谢灼凌下意识接过他,见傅屿唯白玉一般的肤色逐渐蔓延红意,阖着眼睛,漂亮的睫毛轻颤,看起来脆弱极了。
此刻也顾不上其他的了,紧张道:“你怎么了?”
傅屿唯此刻已经昏了过去。
谢灼凌抬手试了一下他的额头,忙急匆匆抱着傅屿唯出了营帐,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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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中,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过来给傅屿唯把脉。
“回禀世子,这是寒气入体,起高烧了,不过身子并无大碍,吃几贴药,排排汗就好了。”
谢灼凌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嗯”一声表示知道了,太医则是退下开药方抓药去了。
从谢灼凌急匆匆带着傅屿唯回来,谢乐宁急的就在一旁小脸蛋紧张的都要皱在一起了,嘟囔道:“娘亲怎么还不醒来?”
说着小手摸了摸傅屿唯的额头,呜呜,烫手。
谢灼凌坐在床头,视线落在傅屿唯那张安静的睡颜上,想到这一上午发生的事,心里乱糟糟的。
也理不清头绪,傅屿唯的话他自然是不信的。
“你过来。”
谢乐宁走到谢灼凌身边,“爹爹怎么了?”
谢灼凌仔细打量着他,可是如果谢乐宁不是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和自己长的这么像呢?
此事邪乎就邪乎在这里。
谢灼凌实在想不通。
谢乐宁只觉得莫名其妙:“爹爹你又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谢灼凌和他一个小孩也没什么说的,这小家伙问不出什么。
“……没事。”
谢乐宁闻言直往谢灼凌腿上爬:“爹爹,你今天好奇怪呀?你怎么了?”
谢灼凌只觉得头疼:“……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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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屿唯这一觉并未睡多久,脑袋昏昏沉沉,身子也惫懒沉重,他刚动了一下。
趴在床头的谢乐宁顿时高兴道:“娘亲!你总算是醒了!”
“爹爹,娘亲醒了!”
说着转头朝不远处的谢灼凌说道。
傅屿唯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还未等开口,谢灼凌已经走了过来。
“去让丫鬟把煎好的药送过来。”
谢乐宁听话地起身,哒哒哒跑了出去。
傅屿唯嗓音有些哑,“世子。”
谢灼凌立在床前:“娇气。”
傅屿唯扯了一下唇角:“世子体健,自然不能跟世子相比。”
谢乐宁领着送药的下人进来,“爹爹,药来了。”
谢灼凌从下人手中接过药碗,吩咐道:“带小少爷去长公主院里。”
谢乐宁闻言摇头:“宝宝不走,宝宝要在这边陪着娘亲。”
谢灼凌:“我在这边看着,还能没你个小屁孩管用?你小心被过了病气,到时候还要人照顾。”
谢乐宁哼了哼:“那好吧,宝宝去祖母那边。”
“娘亲,你快点好起来吧,宝宝好心疼你。”
谢乐宁低头亲了亲傅屿唯的面颊。
傅屿唯笑了笑,柔声道:“听你爹爹的。”
谢乐宁点头,这才跟着丫鬟出去。
等谢乐宁离开后,傅屿唯神色也淡了,“世子对宝宝这个态度可是迁怒?”
谢灼凌还没从他男女声音自如转换中回过神,就听到他这么说。
“……”他怎么就迁怒了?
谢乐宁年龄小,在这里待着,不利于傅屿唯养病,二则万一过了病气,到底还是三岁小孩。
傅屿唯:“世子大可不必这样,幼子无辜,你若是不愿意认他了,我可以带他走。”
谢灼凌见他醒过来又提要走,脸也冷了下来,“走走走,你要走哪里去?你有银子吗?”
傅屿唯:“总归是饿不死的,我既然能带着宝宝进京,便能带着宝宝回去。”
谢灼凌阴阳怪气道:“是啊,你多厉害,你真厉害,你这段时间把本世子骗的团团转。”
傅屿唯此刻生病了,浑身不舒服,实在懒得和谢灼凌说话。
臭小子一点不知道心疼人,还在这气他。
谢灼凌见他又闭上了眼睛,面色潮红,蹙着眉,看起来很不舒服,心又软了。
“把药喝了再睡。”
傅屿唯不搭理他。
谢灼凌放缓了嗓音:“多大人了,闹什么脾气。”
傅屿唯:“是啊,比不上世子年轻。”
谢灼凌俯身托着他的脖子和后背,将他抱坐了起来,“那确实是没本世子年轻,你都二十六了。”
傅屿唯睁开眼,清润的眸子此刻因为不舒服漫着水意,又带了些不高兴,秋波盈盈,透着潋滟风情。
谢灼凌看一眼只觉得头皮发麻,心头狂跳,不敢多看,板着脸:“喝药。”
傅屿唯:“不想喝。”
生了病,少了几分沉稳,多了些孩子气。
谢灼凌:“……”
傅屿唯淡道:“世子别在跟前碍眼了,放开我,我要睡觉。”
谢灼凌:“??”
谢灼凌都要气笑了,“你说我碍眼?”
傅屿唯却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脑袋枕在他肩膀上,小声道:“世子,我头疼,身子也疼。”
谢灼凌被他这个举动弄的一口气吐不出来又给憋了回去,都不知该作何表情了。
“先把药喝了。”
傅屿唯柔弱无骨趴在谢灼凌的肩头,因着发烧,吐出的气息是灼.热.滚.烫的。
“闻着就不好喝。”
谢灼凌只觉得半边肩膀都麻了,“药能有多好喝,好喝还能是药。”
傅屿唯慢通通道:“世子说的好有道理,可是我不想喝,世子不会为难我一个病人吧?”
谢灼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傅屿唯好好的时候,世子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病病弱弱的,还似有若无地撒着娇,那就更没辙了。
“……”真是麻烦!
傅屿唯贴到了谢灼凌脖颈处,说话时唇微微张开擦过谢灼凌的皮肤,“不想喝怎么办?”
谢灼凌喉结动了动,被他弄的有些唇舌干燥,极其没有原则,“不想喝那就不喝了。”
傅屿唯:“世子,我还病着呢,不喝好不了。”
谢灼凌:“……”
傅屿唯:“世子是不是不想让我病好了?”
谢灼凌觉得生病的傅屿唯真是难缠,无语:“那你说怎么办?你说!”
傅屿唯只想可劲折腾谢灼凌,“不知道,想不出来,头疼。”
谢灼凌:“那就喝药,喝完我不追究你装女人这件事了。”
傅屿唯:“世子说的可是真的?”
谢灼凌:“嗯。”
傅屿唯这才从谢灼凌肩膀上起来,端起一旁的药碗,闻着那个中药味不自觉蹙眉,不过还是仰头喝了。
身体要紧,傅屿唯刚刚就是故意的,不想喝是一回事,但是不喝药受罪的还是他。
傅屿唯一饮而尽,唇上还沾染着些许药.汁,因着发烧皮肤像是泡在红酒里上了色,嘴唇更是殷红。
当着谢灼凌的面轻轻舌忝了舌忝唇瓣上的水意。
“世子,这药好苦。”
草。
谢灼凌觉得自己真是禽.兽,傅屿唯都在病着,他竟然还有兴致。
傅屿唯也看到了,故作惊讶:“世子,你——”
谢灼凌不自在道:“不是头疼不舒服?还不睡觉。”
傅屿唯欲言又止:“世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灼凌心不在焉道:“什么?”
傅屿唯正色道:“世子你要当心些。”
谢灼凌:“我有什么当心的?”
傅屿唯笑道:“你这年纪轻轻整日这么容易激动,实在太过重谷欠了,仔细没到二十六岁就不行了。”
谢灼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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