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峰不禁多看了两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错开了眼睛,“阿远,你坐哪?”
林泽远并未发现大哥的异常,指着第三组最后一排说:“那儿。”
林泽峰去了他的位置落座,视线却忍不住落在温老师身上。
王敏敏也对这位勇救女学生的实习老师很感兴趣,拉着她聊起来:“您就是温老师呀?我是霍平野的妈妈,前天的事我都听说了,我想给您做个专访,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专访?”温薇薇惊讶,“我吗?”
“对啊,开完家长会我再找您详聊。”
王敏敏从怀上二胎开始就琢磨办杂志的事,但申请刊号比想象中费功夫,不依靠现成的出版社,私人创刊的难度很大。
她只能“曲线救国”,目前和一家杂志社建立了稳定的供稿关系,再慢慢谋划。
她有预感,前天那件事会是一个不错的选题。
但是她不打算去打扰那位女同学,而是想从侧面,在保护当事人真实信息的前提下,抨击那几个流氓混混的险恶用心,提高女同胞的警惕意识。
和温老师约好之后,王敏敏坐到儿子位置上,嫌弃地表示:“这孩子,桌子永远都这么乱。”
她随手收拾了一下,却发现一本练习册里掉下来一张纸,“嗯?这小子还会画画?”
正打算去找陈如松的林泽远转头一瞥:“……”
“阿远,这个画的是你吧?”王敏敏举着那张画笑道,“这一看就是你趴在桌上睡觉,臭小子画得还挺像。”
林泽峰跟着弯起唇角:“是有些像。”
林泽远看着那张霍平野不知道什么时候随手画的画,尤其是画中人头顶那个猪头图案,额角青筋直跳,咬牙道:“不是我,画的他自己吧。”
他伸手想夺那张画,王敏敏迅速折起来往自己包里一塞:“别,画得多可爱——”
又立刻改口道:“不是,阿姨回头说他,怎么能这么乱画!”
林泽远:“……”
霍!平!野!
他不好从王姨手里抢画,只能憋着气去找陈如松。
陈如松看见他像是看见救星一样,“阿远,你说我的稿子要不要再改改?”
林泽远强迫自己先放下对霍平野的气,安慰陈如松说:“不用,你写得很好,待会照着念就行。”
陈如松:“但我怕我妈听了会不高兴。她刚从班主任嘴里知道我要发言,一个劲怪我怎么不早说,问我有没有好好准备,能不能讲好。”
林泽远皱眉:“发个言而已,难道还要给她审稿子?”
陈如松垂着头,眼睛藏在厚厚的眼镜片后面,低声说:“如果给她看,她一定不准我这么说。”
林泽远是看过他的稿子的,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陈如松家里人在他小时候就把他塑造成一个聪明孩子,带着他到处炫耀,就爱听人夸他们陈家出了一个小天才,却不提那些“聪明”背后,他们逼着陈如松付出了多少努力。
“你不是他们的傀儡。”林泽远说,“言论自由,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陈如松点了点头,攥紧了发言稿。
“各位老师、家长、同学们,上午好,我是陈如松,今天应刘老师要求,厚颜给大家分享我的学习经验。”
陈如松站在讲台上,低头看着发言稿,不敢和讲台下的母亲对上视线,拿着发言稿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也抖得不行。
“第一条经验是努力努力再努力。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要取得好成绩,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
“我的学习计划是从早上五点半到晚上十一点……如果星期六在家,会学得更晚一点。在学校就没办法,因为宿舍晚上十点熄灯,而我的手电筒只能亮一个小时……”
教室里响起家长们哗然的议论声。
教室外的林泽远透过窗户看到陈如松母亲原本自豪的表情有些挂不住,大概是又觉得他丢脸了吧。
但他不觉得努力的陈如松丢脸,相反,他觉得这样自律又拼命的人,必成大器。
“第二条经验是做题做题再做题。除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我每天还会做很多课外练习,然后把错题抄下来,复习巩固……”
陈如松念着念着,视线慢慢有些模糊,眼泪一滴滴砸在镜片上,又滑落在他一笔一划写的发言稿上,晕开了字迹。
“……我的方法不一定适合其他同学,但如果要我分享学习经验,我就是这么学的。因为我不是天才,甚至并不聪明,我只能这样笨鸟先飞,永不停歇地追赶。”
“因为我怕,一停下来,就会让……让人失望。”
他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看向脸色难看的母亲,笑着说:“但我有一点很幸运的地方,就是我的努力都有了回报。还有我们班的老师和同学,给了我很多帮助。所以,我今天才能站在这里给大家分享经验。”
“最后我想把一个好朋友对我说的话分享给大家:越努力,越幸运。陈如松,拿第一是你应得的;不拿第一,你也是最牛的!”
“我的发言完毕,谢谢大家。”
陈如松弯腰鞠躬的瞬间,教室外的林泽远带头鼓掌。
教室里紧跟着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班主任鼓了掌,又拍了拍陈如松的肩,鼓励道:“很棒。”
他走上讲台,继续主持家长会:“还有两个月就中考了,我知道各位家长心里都有一种紧迫感。今天我本来要劝各位家长把孩子们的学习抓紧,但现在我更想说,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鼓励和赞美一定比批评和责备更有用。我们要看到孩子身上的优点,肯定他们的努力……”
陈如松走出教室,摘了眼镜擦掉眼泪,笑着看向林泽远说:“阿远,我觉得好爽啊。”
“爽就行。”林泽远弯起唇角,转身道,“走,庆祝一下。”
“好啊你们!”霍平野和杨鹏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前者还牵着娇娇,“这么大的事不带我们?”
“就是!”杨鹏冲上来勾住陈如松的肩,“你这么牛的演讲,我差点就错过了。”
陈如松害羞:“不是演讲。”
杨鹏笑道:“反正就是牛!走走走,必须庆祝一下。”
他搂着陈如松离开教学楼,往校门口的方向走。
林泽远跟在后面,唇边的笑意在霍平野的时候就消失了。此刻见霍平野扭头想说什么,他立刻对娇娇招招手:“娇娇,来这。”
娇娇毫不犹豫松开亲哥,笑着扑到林泽远腿边,“阿远哥哥。”
林泽远把她往杨鹏身边带,摸摸她的脑袋说:“乖,闭上眼睛,跟着你杨鹏哥。”
娇娇不明所以地拉住杨鹏哥哥的手,就见她阿远哥扭头冲向她亲哥,咬牙切齿道:“霍平野!”
娇娇瞪大眼睛,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被杨鹏哥哥捂住眼睛:“娇娇别看。”
紧接着,她听见亲哥的哀嚎声:“停停停!又怎么了?”
“又怎么了?你又活腻了呗!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猪头?”
“嗷!住手!住手!”
第三十四章 保证——你又皮痒是吧?
林泽远揍了霍平野一顿,勒令他必须把那幅画从王姨手中拿回来,交给他销毁。
霍平野连连保证,这才救下自己被揪红的耳朵。
娇娇被捂住的眼睛重见光明,一个劲往亲哥脸上看。
霍平野过来牵她:“看什么?”
娇娇眨眨眼睛,扭头对林泽远说:“哥哥没有变猪头。”
语气里竟然有一丝疑惑和不解。
“霍娇娇!”霍平野弹她脑门,“还想不想吃炸薯条了?”
娇娇立刻瘪嘴,要哭不哭地看他。
林泽远笑着过来牵她:“走,阿远哥哥给你买炸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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