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两个人睡一米八的大床都嫌挤,如今挤在宿舍的单人床上,难免胳膊贴着胳膊、腿挨着腿。
再加上开着暖气,霍平野的被褥又厚实,两人穿的睡衣都是短袖短裤,每次不小心肌肤相触,霍平野都担心自己会把体温偏低的林泽远烫到。
他翻了个身,侧躺着看向睡在内侧的林泽远,悄声说:“这样好一点。”
林泽远也改平躺为侧躺,面向他低声说:“你别掉下去了。”
“不会。”霍平野把被子横过来盖住两人,同时又心虚地往外挪了挪。
宿舍已经停电熄灯,室友也都睡下了,黑暗和静谧放大了触觉和嗅觉。
霍平野能感觉到林泽远离自己很近,说话的气息轻轻扫在他脸上,被窝里也混入了对方的味道……
霍平野在黑暗中咽了咽喉结,闭上眼睛开始自我催眠——
淡定点霍平野,别像个变态一样。
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坚持了大半夜,不敢冒犯林泽远分毫。
然而,第二天早晨,他还是做了变态。
他竟然与林泽远交颈而卧,并且在睡梦中搂住了他的腰,双腿与他的纠缠互搭。
最过分的是,他的小兄弟正精神百倍地抵着阿远,还下意识蹭了蹭。
“!!!”
霍平野猛地弹开,扑通一声摔下床。
第六十章 拒绝——我不喜欢男人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全宿舍的人。
林泽远迷迷糊糊睁眼,见身边没人,被子却掉到了床下,撑起身一看,微讶:“霍平野?”
朦胧的睡眼瞬间睁大,嗓音却还带着初醒的软糯沙哑:“你真摔下去了?”
他的脸颊暖得绯红,撑起一边胳膊的姿势让身体歪向一侧,宽松的睡衣领子随之斜落,露出白皙的锁骨。
摔在地上的霍平野看着他呆了几秒,捞过被子站起身,挡住蠢蠢欲动的小兄弟,“没、没事。”
其他三个室友也被惊动,爆笑出声:“不是吧野哥!你真摔下床了?”
“哈哈哈哈哈哈。”
林泽远跟着笑,眉眼和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仰头看向霍平野:“好像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喜欢的人衣衫不整地坐在他床上,温柔浅笑着邀请他再睡一会——
霍平野哪敢啊?!
“不了。”他慌忙把被子丢回床上,扭头跑进卫生间。
林泽远猝不及防被被子劈头盖脸,眉头一皱。
他刚才没看错的话,霍平野好像……
林泽远两辈子都不重欲,身体发育之后,晨起时偶有反应,也都依靠默诵清心咒平复下去。
他看向卫生间的方向,忽然意识到霍平野与自己不一样。
对方本来就比自己血气旺,心里又有喜欢的人,应当会比他重欲。
那么此刻,对方是在厕所里……想着喜欢的人……吗?
林泽远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就好像是……突然意识到霍平野也是个会被欲望支配的俗人,变得不讨喜起来。
一想到对方会和他喜欢的人同床共枕,接吻,甚至交/合……林泽远莫名觉得有些恶心,丢开充满对方气味的被子,起身下了床。
霍平野怕被人察觉异样,没敢在卫生间里做什么,冲了个凉水澡强迫自己冷静下去。
他带着一身凉意出来,却不见林泽远的身影。
“阿远呢?”
躺在上铺的室友答:“回去了吧?刚看见他收拾东西走了。”
霍平野微愣,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
外头雪已经停了,霍平野穿戴整齐,去食堂买了早饭。送到楼下林泽远的宿舍,却被对方室友告知他不在。
“他不是跟你一起去图书馆了吗?我还以为你们约好了。”
霍平野怔住,意识到不对劲。
早上还好好的,还笑话他摔下床,怎么突然就……
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生气了吧?
*
晚上十点,林泽远背着书包回到宿舍,在门口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微微一顿。
“回来了?”霍平野看着他,呵出气体化作白雾,“去哪了?招呼不打一声,一整天都不见人。”
林泽远垂眸避开他的视线:“自习室。”
霍平野微顿,难怪他在图书馆没有找到人。
“吃饭了吗?”
林泽远:“嗯。”
霍平野点点头:“暖气修好了,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有早八。”
他没有问他早上为什么不告而别,又消失一整天。林泽远也没解释,点了点头,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霍平野站在他身后,突然喊他:“阿远。”
林泽远侧头。
“改天,我们去买个手机吧。”
林泽远:“?”
*
林泽远和霍平野闹别扭从来不会超过三天,这次也一样。
第二天他们就有一节公共课,在上午第三、四节。
霍平野先到教室,像往常一样给林泽远占了个座,在他进门时朝他招手:“阿远,这儿——咳咳……咳咳……”
林泽远顿了顿,走到他身边坐下:“你咳嗽?”
旁边霍平野的室友说:“野哥昨天发烧了。”
林泽远想起对方昨天晚上十点还在楼道里等他,不禁皱眉,用手背探向他额头:“吃药了吗?”
“吃了。”霍平野抓住他的手腕,又轻轻放开,“烧早就退了,就是还有点咳嗽。”
林泽远对感冒发烧的流程很熟悉,问他:“嗓子疼不疼?”
霍平野点头,想说有点。林泽远打断他:“你别说话了,水杯带了吗?我去给你打点热水。”
霍平野怔了下,摇头。
林泽远把自己的保温杯递给他:“那你用我的,中午去喝粥吧。”
霍平野摇头,想说话又嗓子疼,翻开笔记本写到:【会传染给你。】
林泽远说:“先给你用,等你好了再还我。”
霍平野笑了下,在纸上写了一个【好】字。
他体质好,要不是洗了冷水澡,又在室外等人,也不至于生这场病。
在林泽远的监督下,霍平野药一顿不落,老老实实地多喝水、忌辛辣,没几天就好了,半点没耽误期末考试。
*
寒假,林泽远和霍平野回到清河市。
霍平野向林泽远的大嫂温薇薇打听,有没有学生需要家教或者竞赛辅导。
小腹微隆的温薇薇有些诧异:“怎么突然想做家教?”
霍平野:“趁放假找点事做,顺便攒点钱。”买手机。
他不希望上次那种找不到人的情况再次发生,觉得还是有手机方便。
除非,阿远连他的电话都不想接。
这年头手机不便宜,又是“非必要”的贵重物品,霍平野不想找父母要钱,也不想动用父母给自己存下的压岁钱,所以只有趁放假找点活干。
其实留在首都可以挣更多,但大过年的,他也不想一个人留在外地。
等下学期开学再找点活,应该很快就能攒够买两台手机的钱。
温薇薇得知他有自己挣钱的想法,很是支持:“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我帮你打听打听。”
又扭头问林泽远:“阿远要一起吗?”
林泽远物欲很低,父母给的生活费完全够用,压岁钱和股份分红也基本没动,都委托给二嫂肖文珊进行理财,所以从未想过要“勤工俭学”。
而且,他不认为自己能做个诲人不倦的好老师,更担心自己会不耐烦。
相比之下,霍平野好像挺适合当老师。
林泽远想起刚上初中的时候,对方教自己英语的场景,确实很有耐心,方法也传授得很好。
后来读高中,同学请教问题也是问霍平野更多,问他的更少。因为他总是过于“言简意赅”,在他们听不懂的时候还会皱眉,导致他们都有点怕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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