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林泽远打开门,见林泽峰站在门外。
他递给林泽远一张纸说:“拿着,我趁小敏姐不注意,从她包里顺出来的,别往外说。”
林泽远看着那张画着猪头的画,喜道:“大哥你还会探囊取物啊?”
林泽峰失笑:“别贫,你好好收着,就让小敏姐以为丢了,让人家知道我们偷偷拿了不好。”
林泽远:“我晓得,我本来就是想拿来撕了。”
“随你。”
林泽峰说完这句却没了下文,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泽远见他欲言又止,疑惑地看向他。
林泽峰酝酿了片刻,吞吞吐吐问:“你知不知道……你们班那个温老师……有没有对象?”
林泽远先是一愣:“不知道,不过——”
反应过来后,他狡黠地笑道:“我可以帮你问问。”
“别。”林泽峰羞赧地挠了挠头,“还是别问了。”
他转身离开,走出几步远又停下,转头看向林泽远。
林泽远笑着说:“我知道了,我侧面打听一下,绝对不让温老师知道。”
林泽峰掩唇假咳一声,扭头走了。
林泽远笑了笑,心道原来大哥喜欢温老师这样的。
他拿着画回到房间,看着画上的猪头,脸上的笑容消失,正想撕了,又忽然心生一计,屈指弹了下画上的猪头,勾起了唇角。
*
第二天一大早,林泽远在门口碰上一样骑着新自行车去上学的霍平野,摊手问他:“画呢?”
霍平野:“……”
他也想知道!
第三十五章 孽缘——那完了,我俩肯定是气场不合
“画不在我妈包里,可能是落在学校了。”霍平野解释道。
林泽远装作怀疑的样子:“我看到王姨装包里了。”
其实王敏敏也说她放包里了,但霍平野昨天确实没在包里找到画,如今胡乱猜测道:“说不定她又拿出来欣赏,就忘教室了呢。”
林泽远冷笑:“欣赏?”
“……”霍平野蹬着自行车落荒而逃,“哎呀,待会给你就是了。”
林泽远忍笑,骑车跟上。等到了学校,又问他:“画在哪?”
霍平野翻遍了课桌都没找到,又去翻林泽远的课桌。
林泽远说:“你最好赶紧给我找出来,要是流出去被别人看到了,你就完了。”
霍平野动作一顿,无比后悔在林泽远头顶画了那个猪头。如果没有那个猪头,林泽远就不会生气,流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有了那个猪头……
“找不到我就给你画一张猪头肖像,或者一只王八,供大家传阅,你觉得怎么样?”林泽远亲切地询问他的意见。
霍平野觉得不怎样,“别这么幼稚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林泽远信他才有鬼,画猪头还不是故意的?
霍平野心虚地找了半天,实在没找到。在林泽远冷冰冰地眼神里,都不敢大声说话。
“那什么……都怪我妈,她要是不翻出来看,什么事都没有,对吧?”
林泽远心里忍笑,面上冷笑:“你可真是你妈的大孝子。”
霍平野:“……怎么还骂人呢!”
不一会儿,杨鹏陪着陈如松来了,前者打了声招呼就匆忙赶去自己教室。
林泽远看向眼睛红肿、眼下乌青的陈如松,问:“你哭了?昨晚没睡?”
陈如松萎靡道:“睡不着。”
霍平野:“吵架了?”
陈如松摇头:“没有,我妈和我谈心来着。”
“谈心?”
早读铃声响起,林泽远和霍平野来不及细问,只能先散开。
直到课间操之后,杨鹏也跑过来,四人才去楼下小花坛聊了一会儿。
“我妈一开始骂我来着,问我是不是觉得承认自己笨很光荣。我说我不觉得承认自己笨就丢脸,我虽然笨,但我笨鸟先飞,我也不差,我很骄傲。”
“我妈突然就不说话了。我又问她,如果我真的是笨蛋,努力也没有用的笨蛋,她会嫌弃我,不要我吗?”
“我妈说不会。”
陈如松说:“她说她承认她要面子,再加上爷爷奶奶总叮嘱她要教好我,所以不敢让我放松。”
“因为我爸很少在家,她一个人带我不容易,如果我没出息,别人就会说她无能。”
林泽远想说她如果需要依靠如松来证明自己,那确实无能。
但想起自己母亲提过陈如松的母亲也不容易,忍不住问:“你又不是你妈一个人的孩子,你爸就没责任?”
陈如松苦笑道:“但我妈说,外人只会夸我爸有本事,不会觉得他不参与我的教育有什么错。”
陈场长夫妇之所以有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方面是因为陈场长在农场掌权十几年,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们有个特别优秀的儿子——陈如松的爸爸从军多年,在部队级别不低。
由于职业特殊,他在陈如松的成长过程中,几乎都是缺席的。
陈如松:“如果我有出息,那就是像我爸。如果我没出息,就是我妈没教好我。”
“这样的话,我从小到大不止听过一次。就连我爷爷奶奶也这么认为。”
霍平野想说这不就是丧偶式婚姻?但是,如松的父亲也不是故意缺席他的成长。
“你爸工作性质特殊,你妈确实不容易。”霍平野说。
“最后这份压力转嫁到你身上,对你来说也不公平。本来就已经没爸爸在身边,还要被妈妈PUA。”
杨鹏问:“PUA是什么?”
霍平野:“通俗点说就是精神打压和控制。”
陈如松:“……”原来他这么惨吗?
“其实我也想问问我爸,他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和我妈?”
可他对父亲有限的记忆中,父亲每次休假都会给他和母亲带礼物,带他们出去玩,几乎有求必应。母亲也总是高兴的。
“那就问呗。”杨鹏大大咧咧道,“给他电话,问他:你要是像我一样,是个中下游水平的普通人怎么办?怪你?怪你妈?还是怪他自己没亲自教导你?”
陈如松失笑:“干嘛这么说你自己?”
杨鹏坦然道:“我就是啊,但我爸妈对我要求低,只要我有本事养活自己,不要给社会添麻烦就行。”
陈如松羡慕:“叔叔阿姨真好。”
林泽远一共没见过几次陈如松的父亲,不好判断他的性格,只能说:“根据你对你爸的了解,如果已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没必要问。”
“如果你心里还是对他有期待,那就问。”
霍平野也道:“如果他想做个合格的父亲,并且在你们家有话语权,你可以通过他获得喘息空间。”
“因为光你和你妈互相理解没有用,来自你爷爷奶奶的压力并不会减少。你离得远可以躲开部分,但你妈妈没办法,需要你爸从中调和。”
上课铃声响起,陈如松若有所思道:“我再想想。”
*
经过陈如松的事,林泽远没心情再逗霍平野,打算大发慈悲饶过他,告诉他不用找那张画了。
没想到,下午上学的时候,霍平野从兜里掏出一张画递给他:“喏,找到了。”
“找到了?”林泽远看着画上的自己和那个猪头,和昨天那张画至少有80%相似。
要不是他确定昨天那张画还在他家里,他差点就信了。
这分明就是霍平野重新画的!第二张!第二个猪头!
他咬着后槽牙问,“在哪找到的?”
“就是我妈又拿出来看,塞手提包的内夹层里,我昨天没找到。”霍平野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林泽远收拢手指把画团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咬牙道:“很好,霍平野,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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