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郁程苦笑,“宁宁,我承认我这年没管过你,是我不对。我们先不谈你和你男朋友都是男人的问题,我更难受的是,你这么多年不肯认我,现在却当着我的面,管别人叫爸爸!”
郁宁努力阻止眼眶的酸痛,“不然呢,我想要爸爸的时候,你给过我吗?”
“我……”郁程自知亏欠,他如鲠在喉,“好,宁宁,我们不聊别的,先说说他们家。你知道这案子有多复杂吗?”
“极短的时间内,突然出了这么多的问题,很明显有人要害他们,并且蓄谋已久,手段阴狠毒辣。这种事,躲都来不及,你为什么蹚这趟浑水?”
“我说了,他们是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郁宁深呼吸,“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找你。”
郁程长叹一口气,“宁宁,我是律师没错,但你以为我……”
“我爱他,没了他我会死。”
郁程很烦,“你跟我说这些……”
“爸,求你救救他。”
郁程怔住,“你叫我什么?”
郁宁和他对视,“爸。”
郁程呼吸加快,“再叫一声。”
“爸,爸,你救救他。”
郁程捏了捏鼻梁,堵得气瞬间消散。“唉,等了十几年,结果,为了被人的爸才肯叫。”
“爸,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即使多年不见,但夜深人静的时候,郁宁从没有停止偷偷关注他。
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如果不是有信心,他不会频繁给自己暗示。上一世他因留学耽误,这一世他绝不会再错过。
郁程摆摆手,“算了算了,为了这声爸,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了。”
“但你不能过河拆桥,叫完这声就不叫了。”
郁宁松了口气,“不会的爸。谢谢爸,爸你真好,我爸最厉害了。”
郁程耳根泛了红,“行了,快吃饭吧。”
“嗯,好。”
“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郁宁摇摇头,“没事。”
“案子我接了,就会尽最大努力。我提个醒,季贺文涉及了非常严重的刑事案件,周期长,过程复杂,是场硬仗。”
见郁宁表情不对,郁程急忙说:“但你别担心,你爸的名号不是白叫的。明天我亲自过去了解情况。”
“谢谢爸。”郁宁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郁程犹豫片刻,“在我完全同意你俩的事之前,并不打算提前见你这位男朋友。你多和他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对他爸有力的证据吧。”
“嗯,我知道了。”
“行了,吃饭吧。”郁程剥虾给他,“吃完我送你回学校。”
“对了爸。”郁宁掏出个优盘,“这个是卓恒参与的低级活动的证据,我不知道对后面的官司有没有帮助。”
郁程:“你还真是睚眦必报。”
郁宁:“有问题吗?”
“没有,不愧是我儿子。”
*
饭后,回到宿舍。
郁宁给谈晨打了电话,把他约到了电子阅览室。
谈晨背着笔记本电脑,“你真的要查?”
郁宁:“查。”
谈晨语重心长,“郁宁,如果,我是说如果,查来查去,他爸爸真的是那种人,怎么办?”
郁宁没犹豫,“不会的,季叔叔不是那样的人。”
谈晨叹气,“这种话我知道你不爱听,但作为朋友,我还是想提醒你。他们做生意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些时候,有些事在所难免。”
“你真的相信,季南枫的爸爸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一个不在乎儿子成绩好坏,却从小灌输他遵纪守法的人,怎么会贩毒;一个每年拿出上千万捐赠希望小学的人,怎么会偷税;一个只参加商务应酬,一有时间就回家陪老婆,给老婆做饭,带老婆旅行的人,怎么会嫖.娼。
一个对滴水恩情都铭记几十年的人,一个把邻居家的孩子当亲生儿子疼的人,怎么会做坏事。
郁宁:“我不相信,也绝不可能。”
谈晨打开电脑,“好,你信我就信。”
“按照你说的,我调出了近十年内,所有和季家有关联的企业名单。其中,因季氏出事,受到较大牵连的企业有二十八家,完全没涉及的有八家。”
“ 我调查了这八家企业的情况,还有他们的经济往来,我不认为这些企业有陷害季家的必要。”
现实情况是,如果季氏倒台,他们也活不下去。
“后来,我又调查了那二十八家公司,受到牵连最严重的,就属于天泽家的企业。剩下的,还有七家也受到了不小的牵连,这次一搞,就算不死,也会要了半条命。”
“我调查了一圈,最后,只有一家企业,表面似乎受到了不少的波及,但涉及刑事案件的部分,都与他们无关,剩下的民事案件,看似损失惨重,但就企业规模来说,应该无关痛痒。”
“最让我好奇的是,这家企业的运气怎么那么好。明明合作很多,为什么能完美错过危险地带,全伤在了无关痛痒的区域。”
郁宁说:“是哪家企业。”
谈晨点开屏幕,并推给他。
郁宁嗤笑,并未表现出惊讶。
谈晨:“认识?”
郁宁点头,“有方法拿到证据吗?”
“这些企业的防火墙非常严密,非要强行突破,也不是不行,但很容易露。”
郁宁:“冒险的事,我们不要做。”
谈晨:“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办法。 ”
郁宁说:“辛苦了,时间还有很多,不用着急。”
和谈晨告别后,郁宁独自往宿舍走。
前一世的情节,和这一世的经历,在郁宁的大脑不断交织叠加。全部转化成了悲痛和憎恨。
最后,他掏出手机。
发送了一条短信。
「好久不联系,最近还好吗?」
X:「我等你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郁家父子的极度拉扯【。
搞事情倒计时……
第50章 察觉
安静隐秘的高档餐厅,地点不同,环境类似,厌恶的感觉一如既往。
穿浅色毛衫和牛仔裤的郁宁,与欧式花纹的实木方桌格格不入。
他表情柔和,嘴角的弧度似有似无,没有攻击性,但也不谄媚。
“成先生,我们有段时间不见了。”
成胥握着红酒瓶,缓慢起身,走到他旁边,“你的心思在别人那,我怎么好意思打扰。”
郁宁只是笑笑,没做回复。
成胥左手顺着椅背缓慢往里滑,右手握着酒瓶,靠近透明高脚杯,“来点?”
成胥的手即将搭向郁宁的肩膀前,高脚杯偏转掉落。
“抱歉。”郁宁的肩膀跟着偏移,看向地面碎裂的玻璃,“看来,今天并非喝酒的好日子。”
成胥拉下脸,坐回他对面,仰头灌了半杯酒,“人都来了,装什么呢?”
郁宁云淡风轻,“成先生,您是不是对我有误会?”
“郁宁,如果你想求我帮他,就该听话点,我开心了,自然会满足你的愿望。”成胥不屑,“如果你继续跟我玩欲擒故纵,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郁宁平静看着他,“您果然对我有误会。”
成胥用中指推眼镜,眼神里满是嘲讽,“季南枫家刚出事你就来联系我,还有什么好装的?”
郁宁偏偏头,“所以呢?您觉得,我来找你是为了他? ”
成胥抿了口红酒,“不然呢?”
“如果按您说的,我是为了他来的,那我为他的目的是什么?”
“喜欢他?爱他?同情他?还是想拯救他? ”郁宁嗤笑,“我如果爱他,就不会在他落魄前主动接近你,更不会背着他偷偷和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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