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缺对此没有提出异议,送完赵王,他面色如常地转身随赵王妃回府。
赵王妃还安慰了几句,说并非不让他历练,只是他之前常在外面,反而对徐州的势力不甚了解,如今也是希望他补上这块。
应缺面露感激,连声言谢父王母妃信任。
转身回去后和盛湘音看起话本来。
只是盛湘音看的是地方志,他看的是真话本。
“依夫人之见,我那父王这回几成可能凯旋?”应缺随口问。
盛湘音手中有各地消息,之前那位柳老板如今也是在和他的人联系,得到的消息虽然细小繁杂,但整合起来却能见微知著,发现更多问题。
不敢说赵王得到的消息全然是假,但也能察觉其中或有猫腻。
盛湘音不喜欢冒险,若换了他,绝不会出手,但赵王诚心不让他们插手,他们非要说其中有问题,对方反而更一意孤行,且还要对他们心生不满。
赔本买卖盛湘音不做。
干脆放手,让赵王去试试,赵王成功了,那是他有本事,失败了,也是吃一堑长一智。
“一半一半。”
“得看你父王手下有多得力。”
应缺支着下巴,眼睛还在书上看主人公月下定情,卿卿我我,嘴里却和盛湘音说着:“那你看我这孝子是不是得提前准备上?”
盛湘音瞥他一眼,“母妃还在呢,小心她扒了你。”
应缺大惊失色:“什么?我不乱来的!”
盛湘音:“……的皮。”
应缺在盛湘音伸手要来揪他之前起身利落避开,几下滚到床的另一边,手上书页都没乱,他看着盛湘音,讪讪一笑,“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啊。”
盛湘音只觉得此人酷似那七八岁的小孩儿,热爱招猫逗狗,因此猫嫌狗厌,每每还要上去撩拨,大人一来,拔腿就跑,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有时候他也想,将来若是这种人当了天下之主,一国之君,这百官怕不是得纷纷告老还乡。
应缺的悠闲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出半月,便有下人着急忙慌跑来,“世子殿下!世子殿下!王妃请您去书房议事!”
看他脸上紧张不安的模样,显然不是小事。
等应缺到的时候,便见王妃正在书房不停走动,见到他来,赶忙上前迎来两步,将手中信件交给应缺。
“缺儿来了,你父王那边传来消息,他们中了楚王和兖州王的计,双方开战是假,请君入瓮是真,你父王带的兵马折损大半,如今正被困狮虎山,等候支援。”
赵王妃不领兵作战,如今能去的自然只有应缺。
第181章 真龙天子22
便宜爹有事, 他这个孝子自然要出马,不仅如此,赵王妃还安排了几位副将随他同行, 名义上是帮助应缺, 实际上大约是怕应缺趁机见死不救物理意义上解决上位障碍。
事实上赵王妃纯属多虑了,如果可以,应缺非常愿意赵王一直冲锋在前,毕竟这样一个名正言顺的偷懒机会十分难得,这不现在就是赵王一出事, 他就得忙起来吗?
应缺领着兵马到达赵王妃说的狮虎山附近, 震惊地发现赵王岂止是败北, 简直是大败,手下兵马折损大半也是谦词,因为他目测赵王剩下的兵马大概只有小几千, 进了深山都不用跑, 直接躲起来,就能让那些搜寻的人一通好找。
应缺一边无法理解,一边组织人马解救躲在山里的赵王。
殊不知赵王心里也苦,他原本带了三万兵马,然而除去后勤和民兵, 能够真正上战场的也就几千人。
他带了大半精锐企图偷袭,却被楚王和兖州王提前设下的陷阱覆灭大半, 只能带着剩下的精锐赶紧撤退。
可对方早有准备, 早在他们进入陷阱的时候,后路就被人截断, 没能按照原定计划撤退,只好先躲进深山。
应缺来时, 他们已经东躲西藏了许久,眼见就要弹尽粮绝,走投无路,还派人打探到,对方已经琢磨着放火烧山。
赵王本就受了伤,之后又受了惊,整个人开始发烧,下属们快急疯了,如果他们这么多人都没能护住赵王,那他们哪里还有脸回去。
看见应缺时,不仅赵王想哭,跟随赵王的那些人也有想要痛哭流涕的冲动。
终于有人来接这烫手山芋了!
“孩儿救驾来迟,还请父王恕罪!”找到赵王后,应缺干脆开了跪地告罪。
赵王哪里想怪罪于他,见到应缺,他既羞又惭,自己不仅中了他人的陷阱,还要害得应缺来救,今日之后,莫说他还想继续树立威信,只怕应缺所得的人心当真要压过他了。
但他又能如何,他现在还指望应缺将他带出去呢。
“我儿来的正好,你我父子同心,定能从此地脱困,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赵王忍着身体的难受,对应缺笑道。
应缺没有和他寒暄,当即让人背着赵王离开。
方才没注意,此时才发现赵王身子歪斜地靠在一名小将身上,他腿上是被利箭射中的伤势,箭头已经被拔了出来,但是出血有些多,方才赵王还能和应缺说话,都是他强撑着精神。
在见到应缺表现出要救他的意思后,这会儿已经干脆利落地睡了过去,将一切都交给了应缺。
应缺:“蔡将军,你带着小队人马先护送父王离开,回营救治,我带人断后。”
蔡将军是赵王心腹,当即招呼那背着赵王的小将上马,他则是对着应缺一拱手,“就拜托世子了,世子保重,我等在军营汇合。”
说罢,便带着人离开。
应缺见众人身影逐渐消失,这才收回视线。
刘将军对他一拱手,“世子身份贵重,还是早些离去,由我等在身后护卫,必定护住世子安全。”
应缺摆摆手,“不急,兖州王与楚王合谋,伤了父王,我既来了,总不好空手而归,怎么也得收些赔罪之礼。”
另一边,赵王回到营中,在军医的救治下,总算脱离了危险,但他这次受伤不小,且心神也耗损许多,整个人精气神都散了大半,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的腿留下了后遗症,今后再不能骑马打仗,赵王当即晕厥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赵王刚喝过药,正要继续休息,便听见自己的心腹蔡副将惊喜走来,向赵王报喜:“王爷大喜啊!世子亲自出马,烧了楚王兵马的粮草,楚王向兖州王索要补给不成,反而兵戎相见。”
赵王听完,心头既惊又喜,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半晌,面上才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我儿英武!”
等蔡副将走后,赵王便将帐中伺候的其他人也挥退下去,他独自躺在榻上,仰头望着穹顶,心中涌上一阵苍凉。
腿上的伤口还传来阵阵痛意,随时随地刺痛着赵王的心神。
今夜,赵王一宿未眠,第二天,他便将回来的应缺叫到面前,神情骄傲地温言鼓励一番,应缺也是一阵谦虚和吹捧。
两人上演了一阵父子情深后,赵王这才说到正题,他叹了口气道:“如今我已受了伤,难以继续上阵,此次战役就全权交由世子,军中一切皆由世子调度,此乃军令,违抗者斩。”
帐中其他人顿了顿,却也迅速反应过来,跪地应是。
应缺也似是愣了一下,随即才跟着道:“遵父王令。”
心中却想,这便宜爹果然是看他不顺眼,自己吃了败仗,折损兵马,如今好不容易脱困,不想着赶紧撤军,还要让他临危受命,接手这烂摊子继续搞下去,不打都不行。
赵王自己倒是跑得快,在大夫说可以动时,便带着自己的亲信回了徐州,留下应缺一个人面对剩下的人。
赵王心中情绪复杂,他既希望应缺能够转败为胜,从兖州王和楚王手中虎口夺食。
却又不希望对方做得太好。
但他心中明白,如今应缺就算没有做得太好,只要他不败,没有损失地盘和兵马,就算是成功取代赵王。
而腿上受伤,再也无法带兵的赵王,无论如何也要退居二线。
赵王回府后又病了一场,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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