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着训的人低垂着头,心里则想着:什么叫“连个炎角人都打不过”?打炎角人是很简单的事情吗?说得轻松,您老倒是打啊,不也每次都“技差一招”“惜败”于炎角的那个老头?
这话他们只敢想一想,不敢说出来,打不过炎角人确实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明明他们部落的人数比炎角部落多多了,怎么多数时候吃亏的都是他们泰河部落呢?
而炎角部落那边,经过一场激烈的围猎活动之后,队伍也带着猎物回到部落。中途碰到几个泰河部落的老对手,见对方阴阳怪气地讽刺说酸话,领队的人还觉得莫名其妙,对方说的话,每个字他都知道,但怎么连一起就不明白了?
这帮泰河的人有病啊?
第三七零章 是不是认错人了
围猎带队回来的狩猎队头目进部落之后,被叫去首领那边。
每一次狩猎回来,都会开一个小会,汇报一下狩猎成果,这次他以为也是一样的,在走进屋之后,简单说了一下这次的收获,便跟人提了提回来时碰到的泰河部落那些人的奇怪反应,然后被告知,泰河部落的人如此反应,是因为泰河的人又被打了。
为什么说“又”呢?
这也没办法,两个部落隔这么近,大纷争虽然没有,可小摩擦是不断的,而打起架来,多数时候都是泰河那边的弱一筹。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所以,在这位狩猎队头目的眼中,泰河部落的人被打那是常有的事情,可以提起至于吗?这甚至不能算是“事”,这样的生存环境下本就是强者说话弱者听,打输了就别瞎哔哔。
却不想,这一次不仅对方那边的人被打了,还被抢了个好东西,至于什么好东西,他们暂时还没打听出来,只知道泰河部落的人花了不少心思,可惜还是被他们炎角人给抢了。
炎角自己部落的人自己知道,若是东西已经在对方手里,一般而言,炎角的人是不会多出手的,但若是对方没到手,炎角人就敢出手截了,谁有本事谁得。这还是炎角部落人看在泰河部落这个邻居还凑合的份上,没有出重手,若是这种情况发生在其他部落,血战免不了。
所以,一听自己部落人又截了对方的货,狩猎队头目就高兴,围猎很顺利,本就不错的心情更上一层楼,躺椅子上腿一翘,看着边上站着的几个年轻人,目光亲和慈爱:这些可都是他们炎角部落的优秀战士,虽然年轻,但都是极有天赋的。
据说打人抢货的是个年轻的小子?打的还是泰河部落的飞昂他们?泰河的飞昂可是高级战士,能抢了他们又打了他们的人,实力应该在……
狩猎队的头目视线在几人身上扫了扫,伸手进兽皮袋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石。玉石色泽浓翠,略透明,就算离得稍远也能感觉到一股平和的温润之感。
掏出玉石,狩猎队头目欣慰道:“打人抢货的是谁,赶紧站出来我表扬一下,今儿我高兴,这次狩猎碰巧得到的一块宝石,送他了!”
若是平时,这位头目是舍不得就这么将宝石拿出来当奖励的,可是今天他高兴,便将宝石拿出来助兴。
可是,他话说完等了又等,没人站出来。
“怎么?领赏都没人?”头目诧异道。
仍旧没人吱声。
“乌斩?陶争?骓?”
他视线所及、言语所问的人,都摇头否认。
这三个年轻人还纳闷呢,他们只是没去参加围猎,却被叫来这里来问话,但事情不是他们做的,就算有奖赏又如何?总不能骗首领和头目们吧?
狩猎队头目面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似乎意识到什么,看向身侧的几人以及坐在首位的首领,直了直身体:“怎么回事?”
这时候他才发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只是刚才他被叫过来的时候,一直沉浸在兴奋之中,没注意罢了,现在冷静下来,却发现大家倒是有些严肃,包括首领和巫在内,都沉默着,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在思索什么重要事情。
“广义,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狩猎队头目看向旁边的人。
坐在他旁边的一位中年人叹了叹气,道:“虽然这件事我们听到后也很高兴,但是,在询问之后发现,没有人承认。”
“你的意思是……”
“也就是说,这事,可能不是我们的人做的。”广义叹息道。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怎么能不是我们部落的人做的?!”狩猎队头目纠结。
其他人扫了他一眼,暗道:什么叫“怎么能不是我们的人做的”?难道咱们炎角的人就只能做这些?
不过,这事确实得查查。
“莫非有人冒充我们炎角人?还是说,泰河的人在撒谎,将这事情扣在我们身上?”狩猎队头目问道。
坐在首位的首领摇摇头,道:“据我所知,对方蒙骗我们的可能性不大。”
“不管如何,这件事情,必须重视!”坐在首领旁边的一位满头银丝,身上挂着不少饰物的老太太沉声道。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部落其他人,待细查之后再说。”首领说道。
见首领和巫都发话了,其他人也点头道:“是。”
会议解散,狩猎队头目见广义离开,便叫道:“哎,广义,你去哪?我还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问别人去吧!”走在前面的广义头也不回,不耐烦地甩了下手,继续走。
狩猎队头目见状,只能找其他人询问,多了解这次事情的始末。这真是件怪事。
那边,广义离开首领那里之后,一直闷头走着,心里琢磨着到底是谁做出的这事,是不是他们炎角人呢?还是说,他们炎角人流落在外的血脉?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不知不觉,广义已经离开部落的居住区,走到边界地带,这边够安静,适合想事情。
炎角的巡守人员见到广义,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有广义在,他们没必要在这边巡逻,而且广义这样子似乎巴不得他们离开。
广义对巡逻的人只是随意“嗯”了一声,也没多看这些人,因为看不看都一样。
广义继续往边界外走,直到来到边界上的那条河,这条河还是他们自己挖的,虽不算大,但隔离了一些猛兽,是部落的第一道防线。
既然走到这里,广义也不打算立刻离开了,就地坐下,盯着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河面沉思,直到他耳中听到唦唦的脚步声。
广义的实力很强,就算是狩猎队头目,也未必比得过他,耳力更是超群。听到唦唦声之后,他就警惕起来,不再多想,起身盯着河那边的树林。
唦唦,唦唦——
像是有人在走动。
这种时候,在外走动的是谁?广义疑惑。
外出围猎的人已经回来了,巡逻的人这个时间不会在河对岸,那么,谁过来了?
唦唦,唦唦——
脚步声渐进。
……
邵玄踏着微微湿润的草地,即便是自认为心理强悍,这种时候也不自觉有些紧张了。越靠近炎角的地方,心下越难以平静。
另一半的炎角人,是否和他认识的炎角人一样?
脾气秉性是否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会不会发生其他巨大的变化?他们对待自己又会是个怎样的态度?毕竟,部落的这两支已经分开一千年了啊!
一边想着,从树林里走出来,邵玄便看到了河对岸的人。那是一个穿着布匹和兽皮缝制衣服的中年人,面有短须,身形健壮体魄强悍,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偏黑,背脊很直,站得很稳,但却给人一种他时刻都会出手的感觉。对方眼神微凝,带着严厉和压迫感,紧盯着河这边邵玄的方向。
见到对方,邵玄第一个感觉就是,找到了。
而广义,在看到走出的这个年轻人之后,皱了皱眉,接着开口,严厉地斥责道:“这时候还在外面做什么?!”
邵玄:“??”他想过见到部落人之后,对方一切可能的反应,唯独没有现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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