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湛不确定,S是无意识地露出破绽,抑或是故意向他表明,自己已经得知了他的一切。但现在,池湛已经打定主意,非要看看S藏在面具背后的脸不可。
否则这人将会成为一枚无法控制、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定时|炸|弹。
S,性别不明,力量不明,但从刚才出手阻止了Alpha来看,应当也不是好对付的。只有纱幔挡着,如果打起来可不好办,说不定会被直接请出去。
池湛叫来侍者:“一杯龙舌兰。”
S道:“这是烈酒。”
“我酒量还不错。”池湛微微一笑,“要比比看吗?”
“在这种地方喝醉,很危险。”S的言下之意是,不建议你喝。
S的确对他过于关心了,难道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吗?也许他是个纯粹心地善良的人,唯一的心愿就是世界和平,但很显然,S并不是这种人。
侍者很快上了酒。
池湛平日里压根不喝酒,更何况是这种特制的烈酒,刚喝一口,入口辛辣无比,简直不知道S是怎么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了大半杯。
池湛咳嗽起来,随手在桌上取了纸巾擦嘴,S没有阻止他,但目光里明显带着不认同,似乎还有一分宠溺感。
……他一定是看错了。
池湛笑了笑:“这酒还不错,现在可以谈正事了。”
S淡淡地道:“你说。”
“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池湛道,“这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嗯,不一定能找到,一般人很难找到的。你能帮我找到他吗?”说着,他又自言自语道,“你可以吧?我的钱都付了啊,那是我最后的生活费了。”
大概是不常饮酒的缘故,池湛的皮肤又很白,很快便染上了红晕,在黑暗中并不十分明显。
但这也只是池湛以为的,以Alpha的夜视力,足以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S并未纠正池湛颠三倒四的语序,只静静地看着他,道:“可以。”
“真的吗?”池湛又喝了一口,杯里的酒少了一大半,他又咳了一声,道,“柠檬片有点酸。”
S道:“喝多了会头晕。”
“我……还好。”池湛道,“你经常来这里吗?”
“偶尔。”
“你很有钱?”
S并不在意他明显超出了顾客跟卖家之外的谈话界限,耐心地道:“还好。”
“我很感激你……”池湛抬眼,不满地嘟囔道,“你怎么不喝?”
S示意他已经喝完了。
池湛叫来试着去,给S再上一杯,S并未制止,或许是觉得池湛已经醉了,很快,桌上便多了杯酒。
甚至无需池湛劝,S自己便独自喝了起来,这酒的确很烈,哪怕是Alpha,一杯能保持清醒,两杯就已经很难保持清醒了。
……怎么还不倒?
再给他来一杯?那意思也太明显了。
池湛原本便只喝了一口,剩下的酒全洒在纸巾上了,他的动作隐蔽,S应当没有看到。
而S可是实打实地喝了两杯。
“所以,你要找谁?”S的头脑依旧很清晰。
池湛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虽然只喝了一口,但脑子也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晕了。
果真是烈酒。
“54349,”S的声音道,“睡着了吗?”
池湛没有答话,S起身,靠近池湛,似乎想查看他的状况,刚俯下身,便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下一秒,池湛猝然睁眼,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拽住S衣领,将他朝沙发上狠狠一掼,随后“咔嚓”一声,S的双手手腕被某种结实而难以挣脱的手铐牢牢拷住了。
那是池湛的腕表,经过了改造,必要时候可以当手铐来用。
池湛始终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刚才闭着眼睛,并非是单纯休息,而是在思考接下来的行动,每一步都需要快准狠,否则对方反击,池湛很可能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没想到计划进行这么顺利,S也丝毫没有反抗,也许是酒精麻痹了意识,总之池湛赢了。
池湛的心跳不知道怎么变快了几分,S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呼吸的气流宛若轻柔温热的小风,缠绕在池湛的手腕上。
察觉到池湛的手指落在面具上,S侧过脸,挣扎了几下,似乎是想阻止他。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吧。
池湛正要揭下S的面具,忽然间纱幔被人撩起,略微明亮的光线瞬间被更深沉的阴影笼罩,池湛的手腕被人握住,带着怒意的声音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带你来的?”
第140章 chapter 140
收到通讯时,周宴行正在参与王宫举办的宴会,并且在场的人都得到了一个颇为震惊的消息——
老皇帝亲自接回了一名据传流落于民间多年的孩子,虽然并未给予皇室殿下的称号,仅仅是让人露了个面,但这无异于是狠狠打了太子殿下一巴掌。
老皇帝向来对太子不冷不淡,大家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经过不久前与联邦一战,太子在大众心目中的地位顿时变高,因而听闻消息,纷纷对太子殿下投去同情目光。
周宴行略感无聊地饮酒,老皇帝带着人过来:“太子,以后他就是你的四弟了,无论怎样,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兄弟相争,发生破坏皇室尊严的事情。”
“自然,照顾弟弟嘛,这件事我精通得很。”周宴行勾起唇角,道,“父皇不必担心,还是安度晚年吧。”
虽然跟老皇帝关系一般,但在众人面前,老皇帝还是给了周宴行面子,提点了他几句,明里暗里都是不准对人下手,随后才离开。周宴行抬眼,扫了眼对面的人,道,“现在,我该叫你岑迟,还是周迟?”
周宴行跟岑迟对视一眼,岑迟脸上依旧是那副虚伪至极的微笑,周宴行则显得丝毫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只漫不经心地挑了块小蛋糕吃着。
但他这句话所表达的讽刺意味十足:
老皇帝并未为岑迟举行改姓典礼,岑迟自然不能用皇室专用的“周”姓,否则就算是破坏规则。
“大哥看到我,似乎并不意外。”岑迟并没有被激怒,道,“我还以为会专门来对付我呢,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也需要我专门对付?”周宴行嗤笑一声,“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是有激光炮专门来轰我,还是有加强舰队伺机暗杀?既然老皇帝喜欢你,你就安安心心当他儿子,给他养老送终吧。”
“说这种话,不怕被父皇听到吗?”
“听到了又如何?”周宴行抱臂打量他,语气傲慢轻蔑,“就算你想要这个位置,也得看自己配不配得上。就算上去了又如何?这位置,你坐不稳。”
周宴行这句话并非是自负甚满,军部俱是跟太子同生共死过的人,只会对他忠心耿耿,就算岑迟想拉拢也毫无缝隙。倘若周宴行当真被拉了下来,军部是绝不会承认他的。
“大哥说笑了,我对你的位置,并没有想法。母亲临终前对我的最后一句嘱托,便是找到父皇,将母亲的骨灰带回来,现在我已经完成母亲的心愿了。”岑迟道,“更何况,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恋人,只想与他共度余生。”
“四弟谈恋爱了?”在皇宫数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周宴行也不介意陪他玩一点假惺惺的兄弟游戏,扬起眉,不甚虚假地关心了一句,“是学校的人?”
周宴行丝毫不关心岑迟有没有恋人,虽然可以借此来要挟岑迟滚出帝国,但他不屑于这么做。更何况,就以目前对岑迟的调查来看,这家伙很精明,又善于伪装,几乎所有人对他的评价总结起来都是两个字:好人。
一个在生活中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心思不可谓不深沉,至于他所说毫无夺权的念头,周宴行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是,说起来,我跟我的男朋友相识相知,也是一场缘分,倘若不是阴差阳错调到了他的宿舍,或许现在,我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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