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您现在的心率比正常值高,需要来杯热咖啡吗?”
池湛:“……可以的话,谢谢。”
池湛左右打量,这里现在更像是个小型生活区,咖啡机挂在右侧墙壁上,正在打磨咖啡豆,同时另一处正烧着水,池湛走到窗外,皇宫赫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看不清楚了。
“你一直是岑迟在操控。”池湛百思不得其解,“太子殿下知道这件事吗?”
“如果他的智商够高,也许会知道这件事。”系统道。
“……”池湛心想,这系统看上去和太子殿下关系不大好的样子。
“那你现在还能联系到岑迟吗?”池湛又问。
系统:“正在尝试接入中……滴滴,接入失败,正在二次尝试接入中……滴滴,接入失败。”
系统:“后台连续接入中。”
池湛:“哦好的,这样做……会耗费能源吗?如果用得多就算了。”
系统:“只用一点点。”
咖啡机停止工作,空气中弥漫着浓郁香味,咖啡杯由机械托盘自动转向池湛的方向,旁边还配了一块小蛋糕跟小勺子。
池湛甚至感觉,自己不是在逃亡的路上,而只是在进行一次简短优雅的星际旅行。
“柠檬味道的蛋糕,以及不加糖的咖啡,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系统道,“这些是根据殿下及制作人输入的程序数据进行的综合排序。”
池湛捧起杯子,抿了一口,不由诧异:“谢谢,我还挺喜欢的。”
池湛其实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不过味道正好,不多也不少,既不过度甜腻,也不过于酸涩,原本冰冷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不知不觉空盘了。
“已离开北双子星,进入艾尔洛斯星系小行星带,七十八小时后将进行跃迁轨道。”系统道,“在这期间,您可以好好休息。”
池湛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腕,通讯手环已经被周翼踩碎了,而那是他唯一可以用以联络的设备。
但并非是坏事。
帝国公民都要佩戴通讯手环,这是证明身份的物品,但同时禁锢了他们的自由。
每个人的手环里都有定位装置,如果试图取出则会触发十万伏高压电,而一旦离开帝国,通讯手环则会迅速发出警报。因而想从帝国离开,并不是容易事。
但现在系统联系不到岑迟,他无法发出通讯,独自一人漂流在浩瀚宇宙中,而岑迟最后一句话是——
“回联邦去吧,那里才是你的家。”
这句话倘若深思起来,又多出了一分意味深长。
岑迟怎么知道他原本是……联邦人。
回到联邦,他又该做什么?
“有没有办法,可以联系到其他人?”池湛询问。
系统:“已经进入无信号地带,跃迁后可以暂时在小行星停留。”池湛只觉眼前迷雾重重,看着窗口的深邃浩瀚的星空,陷入了沉思。
“妈呀,我终于来了——!”
在飞船上干了多日苦力活的姜逸下了飞船,热泪盈眶,他终于到了!二十多天的偷渡生涯结束了,他可以跟池哥一起玩游戏了!
姜逸这段时间上游戏,要么就是在飞船上扛包,被赶来赶去,吃的还是毫无营养的营养液,简直是毫无游戏体验,支撑他一路坚持下去的,就是池湛。
一想到他可以再次看到池哥,姜逸浑身起劲,利用玩家身份搞了个帝国公民手环,随后便前往帝国军校。
池哥在这里上课,据说还是很牛逼的情报科,池哥身着制服的模样一定超帅气的!姜逸迫不及待,赶到军校,又给自己搞了张学生卡,溜了进来。
池哥池哥……姜逸按照池湛告诉他的信息来到宿舍楼门口,满怀期待敲门。池哥和他一样都是Beta,真好!
敲了半天,没人应答。屋内没人。姜逸只得悻悻离开,到校园里到处乱逛,试图偶遇池湛,发现告示栏前一大堆学生围着,姜逸向来喜欢凑热闹,挤过去看,顿时如遭雷劈。
“你看到没有?二殿下通缉的那个人,好像就是我们学院三年级的学长,怎么会这样?”学生们纷纷惊叹。
看着那张异常熟悉的脸,与“刺杀太子后逃之夭夭,如果发现格杀勿论”的通缉令,姜逸心里一大群草泥马奔腾而过。
——池哥!你怎么这会儿回联邦去了啊!
我刚从联邦飞过来啊!!!
不过,池哥怎么会刺杀太子……不对,这太子是周宴行啊!
上个世界听说周宴行成了池哥男朋友,这件事已经够让姜逸仇视他一辈子了,结果这个世界池哥把周宴行捅了,简直是大快人心呐!
“我这玩家当的也太卑微了吧!”姜逸仰天长啸,“这破游戏真是不想玩了,池哥什么时候才愿意和我在现实里见面啊!”
旁边的NPC只能听到姜逸在狂躁地喊乱码,不由得以看神经病的眼光打量,并纷纷远离他。
一通大喜大悲后,姜逸深深叹了口气,沧桑地离开人群,正准备离开,忽然之间察觉到人群中似乎有两道视线在看他。
那视线若即若离,姜逸回头看,什么也没有,仿佛只是错觉。他纳闷地咂咂嘴,准备离开学校,然后返回联邦。
哎,像他这么悲催的玩家能有几个啊,一个好端端的恋爱游戏,硬是让他玩成了八十天环游世界。
与此同时,褚行宵道:“他就是姜逸,哥哥一直在找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我现在就去把他绑起来问话……”
戚颂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别轻举妄动:“他刚下飞船,和皇宫的事情没有关系,你问不出东西。”
“那就这么让他走了?”
“他或许会知道哥哥的消息。皇宫已经乱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去找他。”
褚行宵想也不想:“我跟你一起去!哥哥随时都会有危险!”他眉宇间按捺不住的焦躁,“你难道不知道,就算哥哥回了联邦,那群人现在也绝不会让他继续当……”
“隔墙有耳。”戚颂平静道,“闭嘴。”
褚行宵愤愤地看着他,忽然间察觉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池湛跟姜逸聊了岑迟。”戚颂道,“必须找到他。”
“你监听了他们的对话?”褚行宵道,“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表面装得像个君子,哥哥那么信任你,你还……”
“他的确很信任我。”戚颂淡淡道,“他跟姜逸的对话没有加密,也没有对我隐藏权限,意思是可以让我看,你在生什么气?”他瞥了褚行宵一眼,“是因为他不相信你,所以把气撒在我身上?”
褚行宵简直要气成河豚了:“你说什么呢!哥哥怎么可能不相信我?只是我不做那种事罢了!”
“你听清他刚才说的话吗?”戚颂忽然道,“玩家。”
褚行宵狂躁一停,愤愤道:“他说他是个玩家,这家伙是不是游戏玩多了啊?把现实当游戏了?”
“你没明白。”戚颂缓缓道,“他后面还提到了一句话。”
“什么时候愿意和我在现实里见面”。
褚行宵忽地一怔,他眼中浮现出不可置信的情绪,喃喃道:“不可能……哥哥不可能会是……”
“我们都不是玩家,但池湛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戚颂的眉眼愈发深黑锐利,他平静道,“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游戏是什么意思,这个词连小孩都知道。
就是一个可以随时离开,再也不回来的地方。
褚行宵:“怎么可能……哥哥明明是和我们一起长大……”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些事情么?”戚颂道,“我们一起生活的事情。”
“当然了,那时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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