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能拿到另一份证据,按理来说,得知有人算出矿山的事,吏部侍郎一定会同旁人联系,而这联系,又会涉及书信往来,只要截取吏部侍郎的书信,未必不会借此知晓背后的人是谁,那么,他说出来的事也不会没有证据。
而那些人,也会因为这封书信,抽丝剥茧地查下去,这可是知道答案一步步去倒推,远比不知道答案要来得简单,所以,只要拦截到吏部侍郎的书信,这件事的结果也没有另一种可能会发生。
李乐只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色,他现在和杨尚书走出了京兆尹,正要分开,李乐只道:“杨尚书,我能否搭个马车,来时来得匆忙,如今倒是不好回去。”
此事即使李乐只不言,杨文镜也会邀请李乐只一起同行,可偏偏李乐只言起此事,不需要多言,两人一前一走进马车内。
杭文静猜测,李道长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同他说,或许是涉及矿山的证据,否则,按照李道长的性子,未必想和他这位老头同坐一马车内。
果然,如他所想。
李乐只道:“大人,吏部侍郎三日内必会同背后的人联络,大人可有法子将其书信拦截下来。”
“飞鸽传书?”杨文镜不确定地问,若是骑马去送,他们倒是可以安排好人,可若是飞鸽传书,他们未必能够拦截,但也可以一试。
对于吏部侍郎联系的方式,李乐只已经算出来,不得不说吏部侍郎是个狡猾的人。
李乐只道:“除飞鸽传书外,佟大人还会安排人手,将信万无一失地送出去,一人走曲江,一人走春明门,这里头只有一人手里的信是真的。”
“那道长你可知何人手里是真的?”
“第一日,春明门是真的,城门打开的时候,走春明的人便会携带信离去,随后第二日时,曲江渡口的是真的那人会在傍晚时分,坐船离开京城,第三日,便是飞鸽传书,这鸽子会在半夜三更时放走。”
也正因如此,李乐只才觉得对方是狡猾的人,除狡猾外更是多了一份谨慎。
就凭这等子安排,不知情的,谁能一连在吏部侍郎处蹲守三日,只要有一封信流到幕后之人的手中,他们想要的证据定是不可能存在了。
躲藏在暗处的暗卫,刷刷刷将李乐只所言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即使看到写下的内容,也面无表情,这种事情,他们干得多了,也见怪不怪了。
只有一点,苦了他藏身在车底,不仅要控制住自己不掉下去,还要将听到的事情记录下来。
*
吏部侍郎离开京兆尹时,步伐还是轻松的,李乐只没有将算到的事情说出去,一切都有了迂回的余地,至于证据,吏部侍郎是不想销毁的,这可是对方的把柄,只要把柄一日在手,对方不想暴露,也只能护住他。
也不知李乐只到底有没有算出证据藏在何处,要是算出来,吏部侍郎一想到这种结果,回家的心都急切了几分,时不时撩动着窗边的帘子,想要看看还需要多久,才能到家门口。
好不容易到家门口后,吏部侍郎立马下马车,大跨步朝家里头走去,目标很明确,直冲自己的书房,在进去时,对管理外院的管家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书房。”
“是,”管家应声后,便带人离开,并将通往书房的门,安排人把守着,绝不放一个人进去。
吏部侍郎走进书房后,直奔博古架上的几本经典,厚厚的经典打开,中间被挖空,而那中间放着的,正是他同旁人来往的书信。
这些书信事关他的身家性命,需要好好保管,吏部侍郎扫了书房一眼,除了他身旁的博古架,能藏住这些书信的地方,他愣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
吏部侍郎试了又试,最终还是将书信放回原来的地方,而在他放回去时,窗外似是有黑影一闪而过,惊得吏部侍郎停下手,回过头朝身后看过去,没有看到任何异样的地方。
他将书放好后,回身一步步朝外走来,后看到从树上飞出的鸟雀,心里的惊疑略微放下了一二。
方才那黑影,他还以为是有人潜伏进来,想来是他近日未休息好,眼花看错了。
吏部侍郎回过头看向书架上摆放的书,似是透过那书看向里头的书信,莫名的,他居然会恐慌这些事被人拿走,他们的秘密被人知晓。
难道是那道人搞鬼?
吏部侍郎想不通,最后归咎于是那道士的本事,才让他一点风吹草动都惊慌不已,想起那位李道长,吏部侍郎还是走到案桌边,将李乐只的事情写出,并着重说明李乐只的本事,到最后更是加了一句,年纪轻轻,不可小觑,前途无量。
吏部侍郎停笔,将信塞进信封里,随后叫人将这封信送出去,后又写了一封信,这封信则是关于证据销毁一事,而这封信,吏部侍郎连写三份,只待明日一到,便将这些信送出去。
信写好后,为了确保手里头的证据不会消失,吏部侍郎在书房内坐到晚上,直到夜深人静,没有一丝动静后,吏部侍郎才缓缓举着灯离开书房。
而自他离开后,早已蹲守在树上的暗卫,略等了一会,见去而复返的吏部侍郎,面色依旧平静。
吏部侍郎见书房的门敞开,未曾关闭,将门紧闭后,这才放心地离开。
蹲守在树上的暗卫等了一会,见吏部侍郎未曾回头,府内的人也早已休息,他这才潜伏进书房内,将藏在经典内的书信拿走。
第84章
自周侍郎前来找李乐只,李乐只后又被京兆尹的人请走后,赵宣已经知晓。
他立马派人去打探消息,得知这件事情和吏部侍郎有关,疑惑一二后便派暗卫守在那探听着,以至于赵宣也得知吏部侍郎同矿山有关一事。
得知吏部侍郎也参与其中,赵宣微惊,在这之前,他虽查到淮安矿山,也查到淮安佟家,也知晓这件事里面有侯爷参与其中,未想到吏部侍郎手中居然也有证据,吏部侍郎一直待在京中,距离淮安甚远,这也就罢了,早有传闻,吏部侍郎早年因其母的事,同佟家早有嫌隙,已经老死不相往来,种种原因,以至于他未将佟家同其视为一体。
若非有李道长算到吏部侍郎同矿有关,若非他派暗卫前去听到了此事,差一点,让吏部侍郎逃过了。
这一瞬间,赵宣想到算无遗漏的李乐只,想到这件事,想到吏部侍郎,难道这事是李道长知晓他已经派人过去后,这才当众说出此事,并同杨老拖延时间,好给他安排的时机。
因此,赵宣雷厉风行,立马安排人前去吏部侍郎家中,没有一丝耽搁。
后又得知,这件事情还同通敌叛国有关,赵宣更是对此事慎重几分,仅凭吏部侍郎,又远在京城,淮安的事他虽查到一星半点,但……
恐怕他查到的事情并非全部,还有隐藏在暗中的毒蛇,这群人尸位素餐,国之蛀虫。
私自开矿,又同他国勾结,这是想颠覆他赵家的江山。
此事,比他想得还要深,若非李道长的话,他怕是要错过了。
这件事结束,要上门好好拜谢拜谢李道长一番,赵宣心中想到。
而此时,蹲守在吏部侍郎家中的暗卫趁吏部侍郎睡下后,便将隐藏在经典中的证据全部拿走。
须臾,暗卫将证据呈到赵宣面前后,迅速离开。
赵宣眼眸深沉地看着那些“证据”,将其一封封拆开,一目十行扫过信上的内容。
眼神越来越凝重几分,天色越来越暗,明暗交辉之间,看不清赵宣脸上的神情。
*
李乐只正愁着如何将证据送到太子手中的事,完全不知吏部侍郎的证据早已有人取走。
他已经算到吏部侍郎的证据藏在他书房里面,又细算后,知晓其藏在一本经典内,可他即使算到了这件事,也没有办法近身太子,他现在想要去见太子,未必能够见到。
何况现在天色已经不早,更不是合适的时机,李乐只虽然担忧吏部侍郎会将那些证据销毁,但他也算到吏部侍郎会在三日内同其他人联系,只要拦截到那些书信,未必不能将幕后的人查出来,也因为有这事,李乐只虽然担忧但也未过分焦虑,除非,拦截的书信里面,没有半点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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