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他心中,他师弟申涯可不弱于李道长。
古太卜道:“这事县令拿不定主意,我也不精通此道,这才上门请道长为其算上一卦。”
李乐只听后,道:“可有死者的生辰八字。”
若是闹鬼,定是那户人家有人死了,又或者仇人上门报仇,不管如何,都应有死者的存在,否则哪来的鬼。
古太卜也早有准备,他拿出生辰八字道:“这是那户人家交到我手中的,死的是那户人家的儿媳。”
李乐只接过来一看,看到生辰八字的那一刻,他皱了下眉头道:“不是死者,人还活着,那县城闹鬼一事到底发生了何事,好好的活人怎会被当成是死者?”
“这事我知晓不多,听闻道长乃是神算,想必这里头的门道也逃不过李道长的法眼。”
李乐只狐疑地看向他,像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东西,他可不信眼前比他年长的道士看不出来,那么,古道长前来让他算此事是为了何事。
李乐只微抿唇,他直视古道长的双眼道:“凭道长的本事,应是能看出里头的门道的。”
“……”古道长被说得神色一顿,眨眨眼后道:“李道长说笑了,此事我是真的不精通,我学的乃是符箓一道。”
古道长说起谎话来,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让他看不出他在说谎,他学的也是卜算,符箓也有所涉猎,但主要所学还是在卜算上,这事他也看出了一点名堂。
直到此刻,李道长所言并无错误。
生辰八字的主人尚活着,还未死去,并非死者,但这的确是那户人家交到他手里的东西,他也真正经历了那场事,事虽不是他算出来的,是那地的县令查到的,但他也算是亲身经历。
故而,李道长算得有没有错,他一清二楚。
也不知他所言李乐只有没有相信,应当是信了。
*
李乐只并未全部相信,但对方专修符箓也是有可能的,虽然他在这个世界甚少见过,也不能说没有,特别是这件事还和鬼有关的话,请专修符箓的道士前去,那才叫请专业的人士干专业的活。
倒也能说得通。
李乐只便继续往下算去,他也有几分好奇这事,一个尚存活在人世上的人,怎还被旁人当成是鬼。
只是他这一算,李乐只震惊了。
李乐只道:“这生辰八字的主人被她夫家下葬了?”
“……”古太卜再次沉默了,这种事情这位李道长怎么还真能算出来,这本事是否有点大了,还如此的轻松。
这是通过龟甲占卜能算出来的东西,连这也能看到?
古太卜不想承认,这件事他当初去算的时候,都尚未算到,不,他也不用去算,他在那县城待的时候,便知那家人家死了儿媳,被下葬了,所以,这事他根本没算。
以至于古太卜也有点摸不准李乐只的水平,到底是比他强还是比他弱,他也没有亲自算过,现在也没有办法去衡量。
按压下心底的疑惑,古太卜继续往下听着,他倒要看看这道人还能算出什么东西。
古太卜神情认真起来,眼都不眨地盯着李乐只,这一盯,到让他看到了不一般的,这位李道长左手时不时掐算一二,像是在算着什么。
忽然,他想起关于这位李道长的传闻,这让他呼吸都停顿了一会,却又感觉不可能,绝无可能。
要是他连这种都会,那他师弟可就是踢到铁板了。
就连他,都未必不会被祖师爷压着过来请罪。
古太卜不免紧张起来,他早已无来时想考验李乐只的想法,现在,他只想验证他心底的猜测,这道士是不是真的会徒手掐算。
古太卜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紧张问道:“李道长,你可还瞧出旁的?”
李乐只反问道:“古道长是否藏了些事情没有说,道长也是道门中人,也知有些事未言明,会影响算卦的结果。”
“现在我问你答,”李乐只认真起来,不给古道长耍滑头的机会,他虽不知这位古道长是何意,但约莫也有几分想要同他论道的心。
李乐只道:“生辰八字的主人名叫樊英?”
古太卜心头一震,这也能算到,这是否太过逆天了,心底的高楼摇摇晃晃,随后崩塌,古太卜升不起一丝一毫想要考验李乐只本事的心,就凭这一手,这位李道长算卦的本事就在他的上头。
从未见过,有人能通过生辰八字得知一人的姓名,就是不知供奉堂的道士是否能做到这种地步。
古太卜见李乐只一直盯着他,想到李乐只先前所言的话,不敢有任何的拖沓,带着他尚未察觉的一丝敬意,立马答道:“是。”
李乐只见他说是,又问道:“她嫁到了苏家,成为苏家大公子的妻子,在五月前,苏家捉奸在床,捉到樊英偷汉子,随后樊英上吊自杀,苏家草草将其下葬。”
“是……”古太卜喉咙干涩,除了是他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犹如看神仙的目光看向李乐只,这种事,也只有他师父那样修行多年的老道士才算出来的,事发五月前,若是说樊英五月前有此一劫,这事他们也能算出来,可不会知晓得这般详细,就好像,就好像亲眼所见。
这样的本事,也只有掌教等人才能做到的啊,可……
李道长难道是驻颜有术的老前辈,看似年纪轻轻,实际已经潜修多年的,比他的年纪还要大,否则,这事也说不通啊,打娘胎里学算卦,都没有李道长这般,让人望而生畏的。
李道长算到的,和他知道的,毫无出入。
在古太卜震惊下,李乐只又道:“苏家将人下葬,未想樊英并未死去,尚有一口气,而樊英却已经被苏家装进棺材内,连七日停灵都不想替樊英操办,甚至买的棺材也并非好棺材,但对于樊英而言,这是她活命的最后一线生机。”
“而在当天,还有一人盯上了这场丧事,这个人他只想从樊英的墓里拿到一些值钱的玩意。而也正因为这人,救了樊英一命。”
“当他挖坟时,樊英也从棺材里醒来,仅凭樊英的力气,即使是薄棺也难以推开,机缘巧合下,在樊英要死去时,那人打开了樊英的棺,同樊英对上。”
“那人心中本就有鬼,樊英上吊时又是下午,等埋进墓里时,天色已黑,樊英又葬在乱葬岗。”
李乐只未言下去,但在场的人都知,那人见到棺中的樊英,同樊英的双眼对上,一定以为自己遇见了鬼。
这也就是闹鬼传闻传出时发生的事。
后面的事,李乐只也算出来了,他倒了一杯茶润润嗓子。而此时,古太卜震惊中又有几分茫然,他怎么也想不通,李乐只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竟无一错误。
古太卜嘴嗫嚅两下,想要说什么,最终都未说出口。
他开始回想,那时发生的每一件事,是否和李乐只所言那般,李乐只到底有没有漏掉的地方。
古太卜细细回想后,还真想到了,既然能算到闹鬼的事,李道长定能算出樊英之事的真假,这件事背后到底又是因何而起。
第105章
可这话他问出口,又似乎暴露他前来的目的,古太卜心下犹豫,不愿在李乐只面前留下坏印象,正当他犹豫时,看见李乐只面前的茶盏已经空杯,灵机一动,拿起茶壶替李乐只斟满,这才慢慢开口问道:“那……樊英未死,为何又要扮作鬼去恐吓苏家人,难道这里面有冤情,和苏家逃不了干系。”
古太卜眉头轻佻,小心翼翼观察着李乐只的表情,只要李乐只表露有一分不喜,他都要后悔问出这句话。
幸好,李道长未同他生气。
古太卜放下心来,见杯中茶已满了八分,连忙停手,动作小心,轻轻放下茶壶。
李乐只道:“樊英的事乃是苏家有意为之,想要借此让她下堂,樊英一死,苏家大公子才好纳新人入府,便想出此等毒计。”
“只是他们没想到樊英尚有一口气尚存,还恰好被人挖坟,樊英无法,在一位高人的指点下,扮作鬼大闹苏府,想借此让县令查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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