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伏清老实说道:“哦,我以前在会长身边跑腿,如果我不是能想到一些小聪明,估计早就被边缘化了吧。久而久之就锻炼出来了。”
忽然周伏清像想起了什么,抿紧嘴巴。
白煜月不是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到北星乔。
其实这没什么需要回避的,过去的回忆塑造了他,他迟早要接受这一切。
因此他接过周伏清的话头,主动道:“听上去你的会长是个坏人。”
“不、不是的!会长其实是个很厉害很有魅力的人。”周伏清立刻紧张起来,“他……他叫北星乔。你听上去有些心里触动吗?或者有一点耳熟好像听了很多遍的感觉?”
“会长他以前和你非常……”周伏清犹豫万分,诸多心思交织在一起。最终他只低声说:“是非常熟悉的人。”
他不敢直说北星乔和白煜月的关系,像是保留着自己的一点妄想。
白煜月点点头:“听上去有一点耳熟。”
周伏清心底一沉,莫名有些难堪。失忆版半黑化小黑听到“北星乔”还是会有触动,这简直和戏剧里的情节一模一样,自己根本就是横亘在会长和小黑之间的小丑。
“但不是北星乔。”白煜月转头看周伏清,“是你。”
周伏清猝不及防地对上白煜月的视线。那一刻他的灵魂好像被轰飞到几米外。他的意识飘在远方,呆呆地看着挨得极近的两人。
是啊,他其实和白煜月也认识很久了。每次白煜月和北星乔吵架,他总能及时找到白煜月。那时他并不勇敢,借着会长的名义和白煜月聊天,其实他也和白煜月一起吹过废弃层的冷风。
而只要白煜月稍微露出鼓励的意思,他就忽然有了成为法外狂徒的勇气,愿意和白煜月一起在极乐曼陀天夹缝生存。
他内心哀喜交集,不知不觉斑头鸺鹠也冒出了头。号称“小猫头鹰”的鸟类头重脚轻,走路歪歪斜斜,受主人情绪影响,它更是忘记了飞翔,像醉酒一样走得东倒西歪。
然而意外横生,斑头鸺鹠还是撑不住那颗大脑袋,扑通一下摔倒,恰好摔在了萨摩耶嘴巴里。
正在打呵欠的萨摩耶精神体一懵,合上嘴巴。斑头鸺鹠的两只短腿还露在外面。
与精神体共感的周伏清眼前一黑,不由惊慌失措: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瞎掉了!!”
……
最高层的驾驶层接连传来周伏清的惨叫声。
先是“饶命”,再到“瞎了”,众人已经能猜想到驾驶层的惨状。
可没有人想去帮周伏清,只担心黑哨兵玩得不尽兴。
封寒心急如焚,想去看看现场发生了什么事。他再不爽周伏清,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周伏清被黑哨兵失手伤害。然而他却被桑齐绊住了。
桑齐理直气壮地拦在封寒面前。
现在他可不是可以随意牺牲的小杂鱼,封寒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无垢法下手。
“周伏清的叫声可真凄惨。”桑齐说着风凉话,老神在在地观察封寒反应,“如果你告诉我,世因法和槐序到底有没有闹矛盾,我就放你离开。”
桑齐说过他要找人验证周伏清的猜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封寒。而且桑齐的验证方法简单粗暴,找个无人的地方直接问就是。
“他们俩闹没闹矛盾关我什么事。两个加起来两百岁的人了,还要我去调解吗?”封寒不耐烦地说道。
“你在回避问题。”桑齐冷哼一声,“我只要个答案安心些而已,这也不能说吗?”
封寒见不能糊弄过去,便低声道:“在整个基地里,槐序是与世因法相识最久的人。槐序拥有仅比世因法少一些的权力,而且世因法毫不在乎槐序替他指挥。”
又在回避问题。
这些话,是有点地位的信徒都知道的事情。
桑齐觉得自己聪明许多,一眼就看出了封寒的狡猾之处。以前他居然觉得这只信天翁是被流放的可怜人,其实到最后蒙在鼓里的是他这只鲨鱼。
“原来是这样。”桑齐恶狠狠地说,“看来是那只小小鸟在扰乱军心——他竟敢骗我,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他故作生气地往外走了几步,便停下脚步,更加生气地走回来。
“封寒!”桑齐快要气炸了,“你竟然不拦着我吗?”
封寒:“我为什么要拦着你?”
封寒:“你今天说话莫名其妙在先。先是怀疑槐序的忠诚,然后是怀疑我的忠诚,还想挑战黑哨兵。你到底有什么心思我根本搞不懂,也不想知道。但你最好藏着点,长夏那两人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
“以前我真是小瞧你了……”桑齐听出威胁之意,陷入焦灼的沉思。
封寒神色如常地等待桑齐的回答,气场从容淡定。他不知道桑齐为何突然搞这一出戏码,但论搞事,十个桑齐还不够他玩的。
只见桑齐忽然抬起头,显然下定了心思,一字一顿地说:
“我还是要把那个白塔士兵宰掉。”
封寒心中一凛。
桑齐是哨兵,哪怕已经和别人链接,封寒也能感应到桑齐在说真心话。
“就算你想保住他的命,也有看顾不到的时候。在回到基地前,我总能找到一个机会,把白塔士兵干掉。”桑齐缓慢地说,“因为我要服从槐序大人的命令。把希望放在他和世因法大人闹矛盾……实在是风险太大了,我承受不起……”
封寒循序渐进道:“你觉得你身边有哪些风险呢?不如从源头解决。”
桑齐:“我升职了,这就是最大的风险。”
封寒闭口不言,神色淡然。
桑齐更加着急:“我当上无垢法,便意味着,槐序大人想让我成为长嬴的下级替代!”
封寒仍旧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着不安的桑齐。
“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当然不会懂……你本来就是最优先级别的圣子。我本来以为你回来是被长夏吃掉的,结果我大错特错,你和黑哨兵根本就是最优先级别的!”桑齐甚至想破口大骂,“反正你和长夏都是高阶级,要死的只有我!”
人类的精神体是动物。
动物向来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要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才是世因法要的完美者。
原本当黑哨兵回来的那一天,圣子间的斗兽场就要开启,决斗出个你死我活出来。
然而不知什么原因,世因法一直搁置,才让他们有了一起出任务的时光。
桑齐原本觉得圣子那些斗争离自己很远,直到自己升阶级后,学到了更隐蔽的知识,才惊觉死生决斗已经近在咫尺。
所以周伏清一提出一个疑点,他就收手了。他知道自己的斤两,根本学不会那些阴谋诡计。他只能投靠一个看起来靠谱的阵营。
桑齐艰难道:“我只要一个……活着的机会。”
封寒神色复杂地打量他。
桑齐的心提到嗓子眼。
“以后如果你去谈判……”封寒忽然道,“不要说一些对方早就知道的废话。”
封寒摊开手,两手空空:“你要有筹码,而不是求饶。”
桑齐心中刺痛——他要是想得出来筹码他还至于说这些话吗!可恶的信天翁!坏鸟中的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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