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欲然细瘦苍白的手腕握着刀快准狠的插进脾脏,保证人体无法再动弹。特殊制成的铁丝随后就紧紧缠绕进了霍尔特的腺体。他在信息素中摇摇晃晃的起身,然后踩着霍尔特的脸勒紧了手里的丝线。
高高在上的Alpha喉间立刻喷涌出血沫,指尖求饶般的往上乱晃,最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巫欲然的衣角。
霍尔特那张装模作样的脸,终于流下了他最看不的,可怜又恶心的泪水。
巫欲然冷眼看着他涕泪横流的样子,一如在看当年的自己。
他看着满地流下的猩红,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冷冰冰的问霍尔特:“为什么来神经联合?”
手中的丝线骤然放松,给了霍尔特片刻可以喘息的机会。
而霍尔特生怕那种可怕的窒息感再缠上自己,忙不迭的喊出了声,用已经嗬嗬漏风的声音对巫欲然说:“进化!进化!”
“说清楚点。”
巫欲然手中力道再次收紧,霍尔特从口袋里摸出终端解锁,挣扎着舞到他面前,想这样交待事实。
被打开的页面上,是这样的对话。
R:「霍尔特少爷,您父亲说这周要来提纯一次信息素,顺便处理一下易感期的时间,请记得到场哦。」
霍尔特:「烦死了,你们不是把我当实验体了吧?」
R:「怎么会,您可是艾伯利家盼了好久才出生的Alpha。实验体人员我们都有名单的,再过不久,等优质腺体能够研究合成,腺体切除转移手术完善后,您就不需要常来了。」
R:「一切都为了Alpha的伟大进化,还请您理解。」
霍尔特:「行吧,明天找人来接我」
R:「好的」
……
霍尔特:「人呢?还不出来接我?」
……
名为R的人此前迟迟没有回答,而恰巧,就在现在,就在巫欲然的面前,那边的人,终于姗姗来迟的回信了。
R:「抱歉,霍尔特少爷,您今天要先回去一趟。我们有一位新的研究员占用了仪器,他非常优秀,因为工作需要,我们希望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巫欲然喉结滚动片刻,终端在手中硌出红痕。
对面人说话的语气他太熟悉了。那么长的时间里,容枞其实是他唯一能算的,上和朋友沾边的人。
至少他总是开玩笑似的和巫欲然说着关心的话,了解他的动向,和他随便说点什么。
他说,巫欲然你记得别死了哦。他说,没办法,Alpha就是这样令人作呕的东西,等你切除腺体就好了。
他说……
他说,你可以选择和我们一起,走新的路。
巫欲然缓缓松开手,咬了咬牙,选择僵硬的用霍尔特的语气回话。
既然是容枞主动接触的见面,那至少还留有缓冲的时间,无论缓冲什么。
霍尔特:「谁比我还重要?算了,下次提前把话说到位,别浪费我的时间。」
R:「抱歉,不过新的研究员您也认识,我听说您似乎给过他名片。」
R:「是你们雾港最优秀的学生,陆知斐同学。」
——当啷一声,终端控制不住的从他手中滑落,在地上砸出刺耳的声响。
巫欲然怔怔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而脚下见状有机可趁的霍尔特立马抬手往前艰难攀爬,想要逃跑。
巫欲然机械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就像变成了个被程序操控的提线木偶,本能的蹲下身体,僵硬的朝逃跑的霍尔特挥刀。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重复重复再重复,一次又一次的将刀拔出,又平静的刺入。直到霍尔特再也无法动弹,血迹铺满了整个通道。
明明此时大脑似乎已经空白,但巫欲然还是熟练的用容枞大方给出的那张卡片刷开了最近实验室的门,然后操纵着里面的清理机器人和实验药剂,将霍尔特的存在痕迹彻底抹除。
堆放实验垃圾的地方多了什么,好在现在地板仍然干净如新。
巫欲然沉默的刷开需要权限的监控摄像,入侵里面的底端程序,将监控一一覆盖。
直到做完一切,巫欲然似乎才冷静了下来。他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自己校服上沾上的血迹,突然感到冷很冷。
明明霍尔特的信息素让他的腺体再次滚烫,痛的要命。可他也他只能轻轻的垂下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的Alpha不在这里,因为陆知斐不在这里。
这个念头出现在巫欲然脑海里的时候,他无处安放的指尖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猛的一下,巫欲然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他看着手中那张爱心小厨房的粉红色宣传单,笨拙的一点一点把它摊开展平。
然后他下意识的打开终端,给陆知斐打了个电话。
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接,直到马上要自动挂断的前一秒,好像有人还是心软,慢慢按下了通话键。
“……”
巫欲然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陆知斐平静的问他:“怎么了?”
清冽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巫欲然闭了闭眼,忍住喉咙里刀尖刮擦般的哽咽和疼痛,咬着牙把颤音咽了下去,他压着声音絮絮叨叨,说着维持表面平静的话
“没什么……只是,只是我在路上看到有人递烘焙班报名的宣传单,想问一下你爱不爱吃甜品。哦对了,你今天的实验什么时候做完,我去你家等你可以吗?”
无人说话导致的电流音从听筒里传出,过分刺耳。一片寂静的沉默之后,陆知斐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可以的。钥匙送给你了,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只是我要走了,所以巫欲然,以后不用再等我。”
第94章 骤雨
昂贵无影灯制造出的冰冷光线翻折进陆知斐曲起握着终端的指节,他垂下黑而沉的眼睛,默默的看着屏幕上正在通话中的标识。
巫欲然至少在他面前很难撒谎,他开口的第一句,陆知斐就能听出话里的茫然无措。
不是腺体发疼或者发情期到来的那种无措,是竭力欺骗自己什么都没发生的,想要粉饰太平的无措。
不骗自己怎么办呢?和巫欲然生活唯一有关联的两个人都欺骗了他。一个是算不上朋友的朋友,一个是算不上爱人的爱人。
如果承认这一切,那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点点东西又会再次崩塌。
陆知斐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想心软果然不会改变任何事,今天上午在天台没能说出口的话,最终也还是得说。
陆知斐沉默半晌,那句道别的话说出口之后,电话那头也不再有回音,就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了起来,好像不存在一样。
无话再说,陆知斐指尖下移,准备挂断这段通话。
“知道了,今天不回来对吧。那下次再做给你吃,明天或者后天,有空的时候都可以。”
极低的,听起来若无其事的声音落进陆知斐的耳朵里。巫欲然似乎根本没听到他刚刚的道别,自顾自的完成了这段对话,然后愉快的主动挂掉了电话。
陆知斐怔了片刻,轻轻皱了皱眉。
他记得信息素成瘾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幻听幻视,巫欲然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他身后的实验室里,实验报告散落遍地,如同白雪覆盖新泥。微微流泻在地的血迹和破碎的机械零件都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容枞扶着肩膀按好伤口,靠在桌上,有些咬牙切齿的对背对过去打电话的陆知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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