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邀请的客人,你们还没有和他说话的权利。”
头发都有些花白的治安官不知道在时空管理局度过了多少岁月,此时只能沉默着看这个甚至有些孩子气的男人,过了很久,才声音沙哑的问
“你一定要毁了这里吗?”
“毁了这里?不不不,我当然没有这种想法。”
主神有些讶异的挑眉,然后很真诚的回答他:“曾经有人跟我说,像我这样的东西,永远不会明白人类的感情,尤其是爱。”
“但我还是很好奇……说起来,你不觉得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和我有些共同点吗?”
“如果他们能弄明白感情的话,说不定我也能学会哦。”
主神从椅子上起身,轻飘飘的拍了拍这个老者的肩膀,笑着说:“至于毁灭这种事……法恩先生,像我这样善良的存在,才不会对碾死一只蚂蚁感兴趣呢。”
他这么说着,越过了这个冷汗涔涔的老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巨大的玻璃落地窗无声的碎裂,无边的星海之中,裴不觉正漫不经心的拾级而上。
他每一步都像踏着剑光,绯红的眼瞳像新溅的血渍,他眼尾懒散的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那颗小痣艳丽旖旎,却又带着无边的杀伐。
去拦他的人一拥而上,最后的结局却只能变成他剑上滚烫的血珠。饮血的长剑咆哮着苏醒,这是绝对的剑意,甚至强大到了已经成为了某种必杀的法则。
主神认认真真的打量着他,然后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们的视线相撞,裴不觉听见主神对他说
“裴不觉,我还以为你会带着段音鹤的脊骨来呢。”
裴不觉轻描淡写的答道:“没有剑骨,也能赢。”
“其实原来给你写剧本的那个人不是我啦……”主神揉了揉发尾解释了一句,然后笑着说:“不过确实是我让059把段音鹤送到你身边的。”
“我看过你的故事,裴不觉,你是个相当高明的棋手,只要你想,所有人都只能乖乖在棋盘上任由你摆布。”
“按理来说你应该很爱惜自己的生命才是,你运筹帷幄掌控全局,操控棋子和你的对手厮杀,再把没用的人踢下棋盘。”
裴不觉歪了歪头,勾唇笑了笑,说:“你说的对。”
主神疑惑的问了下去
“但是为什么现在你要为了一颗棋子亲自跳入棋盘呢?明明你可以杀了他再来到这里,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你确定段音鹤是真的爱你吗?你又真的爱上了他吗?”
裴不觉有些倦懒的想了想,才说:“这个重要吗?”
他慢慢握住了剑柄,有些不耐烦轻声说:“现在重要的是,你和整个时空管理局都得死。”
他绯红的袍角就这样消失在空中,宛若惊鸿一瞥划过夜空的绚烂凤凰,拖着灿烂的尾羽斩出最精彩的一剑。而完全相同的时间里,主神竟然也做了同样的事。
他们速度相当力量相当,一招又一招的厮杀,森冷的铁刃相互碰撞时,像猛兽狠狠咬下猎物喉管的最后一击。
“相当棘手的敌人……”
主神惊讶的笑了起来,眼里攀升起嗜血杀意,他对上裴不觉如岩浆般沸腾的绯瞳,一字一句的说:
“裴不觉,你真的很强,我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强的对手了。”
“不过你知道……为什么我被称为神明吗?”
被可怖杀意逼迫的几乎被停止的时间在主神的剑上开始迅猛流动,一瞬间吞噬了持剑相撞的裴不觉。
被神明完全掌控的时间法则里,裴不觉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的剑,忘记了他来这里的目的,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处在他身上的时间汇入滚滚洪流,而主神伸出指尖擦拭掉自己眼尾的血渍,赞叹道:“在虚空的这些年居然也差点解析了时间吗?裴不觉,你真的非常非常聪明。”
主神走向已经停滞在原地的裴不觉,此时裴不觉的脸上甚至还出现了某种少年的青涩。
死亡缓缓逼近,在主神的剑尖落下之时,裴不觉身前的空间突然出现波动,一道带着星月光辉的剑芒刺出,猛的护住了他。
主神啧了一声。无奈的叹了口气,说:“059,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
按照宿主吩咐,卡着刚刚好的时间把段音鹤叫醒并且带过来的059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既然死也要死在一起的话,我只能成全你们了。”
主神嘴上这么说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于是若有所思的对段音鹤说:“假如你死了我就放过他,你会愿意去死吗?”
主神不知道这个原来世界的主角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也许段音鹤并没有弄清楚,因为他淡淡的看向主神,轻声说:“这世界上能杀我的,只有裴不觉。”
主神定定的看了他们一会,神色突然格外变得冰冷。
他说:“好啊,那就让他亲手杀了你。”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站在原地的裴不觉突然拿起了剑。
在裴不觉被主神操控的时间下,他把段音鹤当成了要来杀他的人之一。而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会留手呢?
一袭红衣的青年淡然的挥剑,凌厉的剑意甚至还带着他少年时的稚嫩。
这对段音鹤来说,实在是个很微妙的程度。裴不觉本身的强大灵力让这一剑足够致命,也无法躲开。可是如果段音鹤抓住他那个很明显破绽,从而进行反击的话,裴不觉就会身受重伤,而他自己平安无事。
主神心说,我怎么会不了解人的感情呢?本质上人是自私的物种,也许深思熟虑之下你可以夸口说自己能够为了某个人去死,但是短暂的一瞬间里,你只会为自己向别人挥剑。
……可段音鹤却没有抓住破绽反击。
他也没有放弃抵抗。
段音鹤只是同样挥剑起手,用出了一个并不能防御的剑招,看起来有些仓皇的对上裴不觉毫无保留的杀意。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当然两败俱伤……段音鹤身上的血甚至飞溅到了裴不觉苍白如玉的脸上。裴不觉有些疑惑的拧起眉,看段音鹤的指尖擦过自己的脸颊,留下一道冰凉的血痕。
主神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他承认段音鹤是个傻子了,但那又怎样呢,是裴不觉亲手伤了他。
而那个人现在却还站在原地,冷静又漠然。
观察和实验到这里就要结束了,主神其实不知道这个结果他满不满意,不过他毕竟好心,于是决定抬手要送裴不觉也一同陪段音鹤赴死。
可一瞬间,雪亮的剑光穿透了他的胸膛。
那道冰冷的剑刃肃杀又冷漠,站在原地裴不觉掀起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而就在主神伤口迅速愈合的那一刹那,另一把剑也对准了他的心脏。
“神会死吗?”
裴不觉听见段音鹤有些好奇的问自己,像一只凝视主人的猫,于是他笑眯眯的摸了摸人如水的长发。
黏连的发丝上还凝固着血痕,但不是段音鹤一个人的血。
其实裴不觉的衣摆上也血迹斑斑,他的绯衣娓娓坠地,在裴不觉的剑假模假样穿透段音鹤心脏的一瞬间,喷涌而出的,其实是他们彼此伤口/交融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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