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6)
要这样什么人都收,青鸾派迟早要完!!!
天一道君继续道:“况且你本就不喜选徒大会这种嘈嘈闹闹的场景,索性这一次就把徒弟收满了,免得下一届你二师兄硬塞给你人,你又觉得闹心。”
阮映辞心里憋屈得差点没将名册给烧了。但他依旧是那副淡然高贵的模样,沉默不语。但奈何蓝真君厚脸皮起来史无前例,拒绝便硬塞,全然不看他愈发寒冰的脸色。
他笑得可乐了,道:“师弟,我知道你和师兄一个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喜热闹,但这么多年了,徒弟不照样还收得好好的?你瞧瞧邵衡,能力丝毫不逊色于我啊。”
……
敢和主角抢徒弟名额?青鸾派怕是要完!!!
阮映辞保持缄默。内心几乎是要炸了,但面上还得云淡风轻。
他声音清冷,面无表情,道:“让我再考虑考虑。”
阮真君又因为收徒弟的事情,和天一道君、蓝真君闹得不愉快了,可到最后还不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将徒弟收了?
众人已习以为常。
大会结束,众人都散场了,阮映辞还呆在清德殿。他向蓝真君要了三年前那届选徒大会的玉简。
蓝真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师弟,硬塞徒弟也得讲究个方法,千万不能逼急了。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这方法屡试不爽。于是他欣然地将玉简复制了份给师弟。
阮映辞即可便回了清廉殿寝房,细细查看玉简。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让他不知所措。
季枭怎地沦落到剑修谷杂院弟子的地步了?说好的主角光环呢?
想着季枭十一二岁时,那阳光稚嫩的模样,便觉得于心不忍。尤其是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睫毛一颤一颤地,那样子十分怜人喜爱。
幼时的季枭,眼眸很大,水润玲珑的,清澈单纯。
他怎么会沦为杂院弟子?怎能受得了那种苦?
阮映辞越是如此想,就越觉得心疼。他立马飞去了剑修谷杂院。
可站在杂院弟子居住的地方后,他又觉得不妥,这番大动作,指不定被蓝真君查出什么。按照季枭现在这落魄的样子,他被遣出青鸾派十分有可能。
他万万不可莽撞了,否则功亏一篑!!
就在阮映辞准备离开时,面前的门忽然开了。
开门的是个小孩儿,可不就是季枭么?
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仿若星星眼。他那澄澈干净的目光,简直要把阮映辞的心都融化了。
阮映辞欣喜,可就在他伸手,想摸摸小孩儿的头时,季枭拔腿就跑,健步如飞,转眼就没人影了。
难不成是被自己吓着了?
季枭的身形比前世更瘦弱,阮映辞看着只觉得心疼,这得受多少苦啊!
阮映辞又回到了清廉殿,他心里打着小九九。季枭现在这模样,他既心疼,又喜闻乐见。
主角越惨,那反派能获得的好感度就越多。阮映辞解救主角于水深火热之中,善良的季枭心存感激,日后,还不得任阮映辞折腾?
这更加坚定了阮映辞要收季枭做徒弟的决心!!
要收季枭做徒弟,那么他就得推了那女弟子,还得选个时机,让季枭展露下主角身手,以此获得师父和师兄的认同。
阮映辞去了趟藏书阁,探探师父的口风,看能不能直接推了那女弟子。
天一道君见他那副软硬不吃的样子,霎时冷脸,道:“拜师大典上,你必须到场,收了那女娃做徒弟!!!话说你看都没看过那女娃,怎知不对胃口?她的根骨虽比不上你门下的徒弟,但也有几分本事的。”
天一道君是真怒了,当即便将阮映辞赶出了青鸾峰。
他又辗转跑到了清德殿找掌门师兄,却不料吃了个闭门羹。
眼看着离拜师大典越来越近,阮映辞将自己闷在寝房里,急得直打转。
这时,忽然有人推门而入,是程若源。
见有人,阮映辞立马又恢复了那副高冷绝尘的模样,他淡漠地看着二徒弟,不语。
只见他熟门熟路地走进自己的寝房,然后从书桌上拿起那封未拆的信递给自己。
程若源道:“我就知师父忘了这封信,今日特来提醒。”
他抬头看着阮映辞,似乎丝毫没有察觉,擅自进师父寝房是逾规越矩的行为。
罢了罢了,先看那封信。
于是阮映辞当着徒弟的面,将信拆了。
原来是阮家家主得知阮映辞晋升元婴,想要他回家一趟。
这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恰好可让他逃过拜师大典。
阮映辞放下信,准备去青鸾峰向师父请假。他出了房门后,又折了回来,将程若源也捎上。
二徒弟原本落寞的神情,霎时变得喜悦,那笑容似是绽放后的烟花。
有这么高兴?
天一道君见阮映辞不知悔改,居然又来了,当即就要将运转真气将他拍下山。但程若源站了出来,挡在阮映辞身前,而阮映辞这次确实有事相告。
程若源突然冲到自己面前,阮映辞将他拉到身后,面色不虞。
他向师父道:“钧天阮家家主有急相召,徒儿必须回去一趟。”
听闻阮映辞与钧天阮家的关系并不和谐,但这是徒弟的家事,天一道君不好干涉。他看了那封信后,便允了阮映辞。
天一道君:“若能赶在拜师大典前回来,就最好了。”
能不能按时回来,这还不是看自己心情的事?
阮映辞向师父深深地行了个礼,道:“弟子尽量赶在拜师大典前回来,这段日子里,将由程若源代替弟子处理清廉殿事务。”
天一道君见阮映辞将事情都安排妥帖了,便也就放心让他回钧天阮家。
阮映辞回了清廉殿,立马就收拾了几件衣裳放进纳戒,预计今日就动身出发。
走之前,他还有项任务要向程若源交代。却见徒弟一直用那种仰慕的目光看自己。
作甚?
原来,在青鸾峰时,程若源在听到代理殿主时,似乎就是这种受宠若惊的模样了,内心仿佛强忍着欢喜。
只是清廉殿代理殿主就这样了,以后若是要他继承自己衣钵,那还不得上天?
阮映辞目光微凉,咳了两声,道:“为师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常去剑修谷走走,帮师父照顾一名叫做‘季枭’的杂院弟子。”
程若源虽疑惑,但谨遵师命。师父鲜少对人说这么多话,却对自己说了两次,这让他欣喜中又有些不知所措,便下定决心要照顾好那名杂院弟子。
阮映辞临走前,放不下心,还是去了剑修谷一趟,但季枭似乎不在。
他有些失望,但想了想还是决定留封书信在季枭枕头底下,让季枭凭此信去清廉殿找程若源。
他对付主角的计划,完美无缺,可不能让即将逮到手的主角又溜了!!
归凤山青鸾派。
若要下山必须穿过一个由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组成的阵法,它能屏蔽化神期以下的修为。
故山内的弟子出去,都是身体力行地走下去,然后爬上来,就连阮映辞也不能幸免。
此阵又名行路九难阵,意指行路难和九个阵眼。
作者有话要说: 《念君恩》by晏双笙,燕国质子努力拐回作死路上的西凉九皇子
“开门!”
“滚——!”
楚炀从门里扔了一床被子出来,“早上前别跟我说话,看着就烦。”
“我会着凉。”
……不能心软!
萧仲言听见里面没了动静,得意一笑,接着往门上一靠,“而且我会想你。”
☆、下山
阮映辞原本对这阵法不以为意,但经历过后才知其艰辛,故而他尽量不下山。如今却为季枭被迫走这一遭,也算是十分对得起他了。
这样一想,对主角的愧疚也就少了那么一丝丝。
下山时不能用法力,阮映辞只能一步一个台阶的走下去。
这行路九难阵的台阶,七曲八弯地看不到尽头。四周的景物不断不断变幻,有时候几步台阶便可经历四季。
隆冬时,四周风雪交加,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银装素裹,只觉得寒冷异常。
阮映辞总感觉,仿佛有寒风钻进了自己的袍子里,不禁拢紧衣裳。可下一刻,这些令人心生寒意的景象转瞬就变成了苍松翠柏,蔚为壮观。
越过春季,直接由冬转夏?
这阵法变幻的速度快得让阮映辞应接不暇。犹记得第一次走这阵法时,他从山顶到山下,也只经历两载春秋变幻。
四季景色不断交替,变幻的速度似乎还在增快。渐渐地,眼前景色模糊,只有春红夏绿、秋黄冬白,这几抹颜色一闪而过了。
这变化像是被人摁了最大速的快进一样!!
阮映辞暗道不好,这阵法被人动了手脚!!!
他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正在飞速旋转中的四色球包裹,眼前景色压根就看不清。
阮映辞凝神,不能慌!!
他闭目向前走去,若心无恶意,便不会被这个阵法所伤;若心境如海,便不会被这些虚像扰乱意识。
他吐呐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再睁眼时,阵法内景物变幻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
阮映辞皱眉,到底是谁在阵法内捣乱?
四色球里忽然出现了一抹黑影,就是那儿!!!
阮映辞直奔左前方的那道黑影而去。那道黑影却是是个人,但没想到却是季枭。
季枭穿了一身粗布黑衣,他似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着了,猛然后退,靠在一棵树上。
那棵树不是虚影,而是真实存在的树。忽然四周寒风呼啸,那些飞速变化的颜色渐渐凝成实物,犹如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
不好,季枭靠中的正是阵眼!!!
阮映辞立马将季枭拉进怀里,一时没站稳,脚下趔趄。他就这样抱着季枭一齐滚下了台阶。
台阶不是虚物,脑袋磕在上面是真的疼。他尽量护住季枭的小脑袋和小身子。
离开了阵眼,似乎一切都在慢慢平静下来,飞速旋转的四色球又变回了四季,宛若一副上好的景物图。
只是刚离开阵眼时,阮映辞没有真气护体,还是被伤到了。
不是很疼,应当没什么要紧的。
阮映辞护着季枭滚了好久才停下来。
季枭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埋在阮映辞的胸口不曾起来,他抱着阮映辞的腰,抱得很紧。
这小身板力气怎地这么大?都勒着他的腰了,腰间衣料摩擦,有些发热。
季枭害怕地颤抖了起来,阮映辞小心安抚着,手掌轻轻地拍他的背。却不料,下一刻,季枭突然爬起来,往后退,满脸通红。
这是怎么了?
季枭脚下是台阶,他这么一退必定会磕坏脑袋。阮映辞手疾眼快,好在及时拉住了他。
他有扑回了自己怀里,结实的撞在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