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75)
这些事先都未告诉阮映辞,然而江羲炎不曾想到的是,阮映辞刚一进城,季枭就感应到了。阮映辞此时忽感不适,只觉得肩头和胸口热得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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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这里山丘连绵, 去往城中心需要穿过眼前这片林子。阮映辞一路随跟着江羲炎, 不知他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现在城中对江氏双生子可谓是恨之入骨, 而放眼着城中也只有江家可以去。
头顶的树无风自动,发出飒飒的声音, 甚是突兀。下一刻, 一人突然从树上跳下来, 手中招式接连不断地对着阮映辞攻击。江羲炎眼疾手快,立马挡在师父的前面, 怒道:“江羲岚你是疯了吗?”
江羲岚也做江羲炎一样做了伪装, 若不是他那一身难驯的桀骜之气, 怕是阮映辞也不能认出了。江羲岚收手, 嗤笑:“到底是谁疯了?此行带着他,你不怕计划失败?”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许是接下来的事情必须要瞒着阮映辞, 江羲炎突然闪身至阮映辞身后, “师父对不住了。”说着就要提气砍向阮映辞的脖颈。
然而,就在要手要落下的时候, 凌厉的剑气从四面八方倾轧而来,十二柄银轮剑从四周射过来。江羲炎、江羲岚和江文祺立马应对,此行他们暗中有计划,决不能暴露魔修的气息给天一道君和清净道君发现, 故而此时他们对着这十二柄剑不相上下。
但阮映辞处在危险中心却毫发无损, 甚至都感觉不到这机具杀气的剑意。江羲炎本还想护着师父,却不想这十二柄剑只对着他们三人攻击,却是能自动避开阮映辞, 他当即就沉了心,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果不然,下一刻,他心中所想就成了现实,操纵着十二柄剑的人果真是季枭。
阮映辞见着季枭时,确实皱了皱眉头,方才江羲炎打他时,他可装晕,看到底莫宁远有何计划,但现在却被季枭打断了。他从胸口发热时,就有所察觉,心中既期盼着季枭能出现,却又有一丝纠结,这复杂的情绪他也不知如何描述。
季枭应当是才赶到,十二柄银轮剑的发挥还未进入状态。阮映辞见他如剑般破空而来,心中情绪更加复杂了。
真正的剑在季枭身前,随着他一起飞来,只见他手势翻转,银轮剑又变幻出十二柄剑攻击围着阮映辞的三人,剑不断被打落,也不断替补着,但每一次替补,凶煞的剑意就减弱一分。
江氏双生子的修为都高于现在的季枭,况且又有江文祺在,季枭凭着首招出其不意,但撑不了多久。
当下,阮映辞就已经有了计较,这几日他一直在蓄积真气,想尽办法在破开身体的禁锢,现在虽还诶有头绪,但丹田内确实充盈了不少。
此时江羲炎似是护着阮映辞的模样背对着他,他五指成爪,掌中立即生出一把冰剑袭向江羲炎心脏的地方,但剑还没落,耳畔就有一股阴冷的掌风。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而飞出去的方向正是季枭的方向。
方才袭击江羲炎,并未指望着能成功,故而只用了自己半成的功力,而剩下的……
季枭见阮映辞受了一掌,却是想到没想,脚尖借力,。纵身就飞了过去接住他,再顾不得此刻江羲岚见没了攻势,直逼而来要取人性命
局势倒戈,江文祺竟是不再听江羲炎的控制,转而和江羲岚一齐追向阮映辞和季枭,周遭悬在空中的树叶都成了他们的暗器,季枭和阮映辞在这种情况下,非死即重伤。就在江羲岚就要触到阮映辞时,却不想眼前景物扭曲了一瞬间,再看时,化为暗器的树叶无火自燃,而眼前早已不见了两人的身影。
阮映辞运转的真气蓄势待发,季枭接住他时,他立马一个翻身站立。四周苍郁的大树瞬间变成了一道剪影,他扯着季枭臂膀,接下来就是一步千里。
“闭上眼,走。”他叫季枭闭上眼,却不想他一直看着自己,随后他背过身去,不知做了什么,只见周遭苍翠的树木剪影瞬间燃成了火红色。
“你作甚?”
“烧死他们!!!”
“……”
江羲岚还未曾反应过来,就被身后追上来的兄长一掌掀翻了。江羲炎眉眼间的气息再度变化,竟是有控制不住的趋势,眼看着阮映辞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心中有一团无法平息的怒火。
江羲岚毫无防备地受了那一掌,撞上了身后瞬间烧焦的树,“噗~”的一声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他见兄长似是还不解恨又要来一掌,他慌忙躲过。旁边的江文祺见此,却是不曾受指令就替江羲岚挡下了那一掌。
四周的火势越发大了起来,这伙也不同于平常的火,江羲炎和江羲岚用着灵力护体才堪堪不受着火势所扰,但江文祺就不一样了。
燃烧的树叶落在他指尖,本是即将熄灭的火却一下子窜得老高,沿着江文祺的手臂燃烧,势不可挡。
这一幕让江羲炎冷静了下来。江羲岚呆愣地看着江文祺半截焦黑的手臂,只觉得不可思议,然而下一刻,他却是不顾自己的伤势,发了疯一样地扑向江文祺的手臂,以身灭火。
江羲岚失去了理智,死死护着江文祺,却是什么法术也忘了使出来,而江羲炎见江文祺身上的火势并没有减弱的趋势,当即就狠下心来,要断去江文祺的手臂,阻止火势蔓延至全身。
“不,不要……”还不等江羲岚将话吼完,他抱着的那只手臂就断了下来,他像是失了神一样。
江文祺生前,与江氏双生子及其要好,纵使是江羲炎和江羲岚去了归凤青鸾,几年都难以见上一面,但兄弟三人的感情依旧坚固如初。江氏双生子动身去归凤青鸾的前一夜,践行宴过后,三兄弟偷偷溜进后院里一起感叹起了人生,一面将即将离别的心情吐纳,一面却是憧憬未来变强之后的日子。
“等变强了之后,我要重整江家。”那时不过七岁的江羲岚将抱着地小酒壶重重摔在地上,随即对月站立,却是双手叉腰对月发誓,“江羲岚在此立誓,天地为鉴,江家在,我在;江家亡,我亡;我强,江家必强。”
小奶音却说出了一股豪情万丈的气势。江文祺听此却是噗嗤一声,笑弯了腰,道:“江家不是还有羲炎吗,哪轮得到你操心?况且……”
“况且什么?”
久不开口的江羲炎此时瞧了眼胞弟的姿势,笑道:“你心不诚。”
江文祺比两人都年长一岁,但修为却是不及二人,但他也并未因此而心生嫌隙,却是由衷地期望江羲炎和江羲岚。江羲岚发誓之后,江文祺也在那个还不太懂事的年纪里,发了人生的第一个誓言。
——我,江文祺,与你们同在,守护江家也算上我一份!!!
江羲岚从未想过江文祺会这么说,他虽与江文祺交好,但他与江文祺始终是不同的,至少江文祺不曾修魔。
那时江羲岚也没有多想,心思单纯。他和兄长从小就被父亲灌输着,要将江家壮大成这个大陆第一世家的思想,可就凭着两个人,这任务未免太重了。那时江文祺一说,他见有人与要分担他们的担子,欣喜异常。
那时的他还不懂魔修与正道修士的区别,更不懂他与旁支江文祺的差别。
魔修最难控制的欲望和情绪,他和兄长上青鸾派一是为了修心,而是为了父亲的任务。然而他上了青鸾派之后,并没有人教管。阮映辞嫌弃他们两兄弟,程若原虽有心管他们,但终有一些地方触之不及。
江羲岚在青鸾派学会了很多,但唯一没有学会的时修心,却是让心中那股壮大江家的执念越发强烈。
从青鸾派回江家的最后一次,江羲岚忽然想起年幼时江文祺的那番话。人越长大,心思便越发复杂。他开始恶意的揣摩江文祺当时的心思,他想江文祺是不是故意说出这话,以此降低对他的戒心,毕竟他所在的旁支是最可能躲下家主之位。
却不想江文祺却是说:“我从小就在江家的主宅长大,或多或少也从父亲那儿听得了江家的局势,那时听得你那么说,顿时便觉得自己这两弟弟肩担重任,指不定要受许多磨难,于是就毫不犹豫的发誓了。”
魔修是不可能修道的,故而二十多年过去了,江文祺的修为早已高于二人。当时江文祺笑着谈及三人的修为,却是惹得江羲岚顿生戒心,但不想江文祺接下来却说:“如今我修为也上去了,到时能不负当年的誓言了,那时我唯恐拖你们后腿。”
听得这一席话,江羲岚神色难辨,思绪也越发复杂了起来,竟是难以辨别江文祺话里的真假。
即便江文祺对他们的感情不会淡去,但他们对江文祺的感情也会渐渐淡去,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之后江羲岚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竟是借机试探了江文祺对魔修的态度,若道真不同那就杀之,若……
试探的结果是江文祺并不能容忍魔修的存在。江羲岚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也是从那之后他行事都会刻意避开江文祺。
那夜,江羲炎夜探柯家,伪造了一场凶案,当即便觉得体内修为有突破之势,于是立马回了江家。他需要兄长的护法,可行事匆忙间却是没曾察觉身后跟着的人。那人正是江文祺,他劝江羲岚回头是岸,可江羲岚却是失手将他杀了。
那夜失手杀人之后,他抱着江文祺的尸体和现在抱着这手臂的神情无异,木然。他不知该说什么话,做什么表情,只能木然地呆在原地。悔恨吗?人是自己杀的,又是自己祈求莫宁远用秘法“复活”他的!!!
不过顷刻间,城郊的火势就扩散到了方圆百里之外,这般状况引来了邵衡,然而这火甚是诡异,邵衡倾尽毕生所学也没能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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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映辞并不知这火的怪异之处, 对季枭道:“你先回城。”
他说着就要转身回去, 却不料步子还没迈出去, 脚下就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火圈。
……他皱眉,甚是不解地看了一眼季枭。他手心运气, 便有一道水流将这火熄灭了。
“你要跟去也无妨。”说着他就往方才江羲炎所在的方向而去, 所到之处, 四周的焰火瞬间熄灭,可半晌之后终于是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一般的火哪能烧这么快, “你这什么法术?”
眼尖的他发现季枭的左手有丝不寻常, 而季枭见师父望过来, 立即将手背到身后,然而下一刻就被抓住了。
“这怎么回事?”
阮映辞抓着他的手腕, 使劲, 迫使季枭松开拳头,这一看不要紧, 看了却是让眉宇皱得更紧,只见季枭的掌心焦黑,跟那被火烧了一样,而掌心有道圆形纹路, 宛若蛟龙衔珠的模样, 这纹路暗红。
他手掌白皙,与季枭的对比明显。指尖拂过季枭的掌心,却惹得他轻颤要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