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24)
“于是便根本没有告诉我,便私自作了决定?”乔易年冷哼一声,道。
接着,他便大步走向金丹期的擂台。
笑话,叫崔酌给戚洌当裁判,那不是把肉往野狗的鼻子底下凑?
“师弟!哎呀,这也是崔酌的意思……”
乔易年猛地顿下脚步,转过头来盯着柳浮生:“崔酌的意思?他什么意思?”
“他说你唯一一个亲传弟子就在这个擂台上,怕你……偏袒嘛。”
“所以你便觉得我的确是这样的人了?”乔易年皱着眉头,死盯着柳浮生。
柳浮生没想到乔易年会这么生气,这阵仗也确实将他吓了一跳。
“师弟你……你看,这都已经……也不好再……”
“你能不能把话说全乎了?”
“这都已经安排好了,也不好再随便变动了嘛。”柳浮生从善如流。
“你原本安排的就如此草率。”乔易年冷声道。
柳浮生没有办法,只好劝着推着,将乔易年拉回到三清殿内。
“你看,不过就是个裁判的活计。你徒弟如此优秀,你也不必担心他吃亏。再说了,洛兮雁不是也在那里吗?你放心不下崔酌,总放心得下洛兮雁嘛……”
“这个又不需要你亲自统计,你在这里盯着就好,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随时出去看看嘛……”
柳浮生作为一介宗主,磨嘴皮子是最在行的事儿了。
况且在他看来,这在哪里做事并不能算什么大事。毕竟都为峰主,不管在哪里都不会是被驱使着干活儿的。
既然如此,在哪里不都一样嘛?
这宗门内的峰主啊,就该像块儿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毕竟要有大局意识嘛,是不是?
乔易年实在说不过这个老领导,被他半推半就地带进了三清殿。
乔易年心里气得冒火。
这柳浮生……关键时候就像个和稀泥的棍子,叫人忍不住要生气,又发不出火来。
“你在这儿安心盯着,我出去去几个擂台那里转一转,帮你盯着你徒弟,保证不会出什么闪失的,你且放心吧。”柳浮生把他往那大椅子上一按,叫他坐下,便背着手溜达了出去。
乔易年坐在那里,抱着胳膊皱起了眉头。
崔酌为何今日要在今日找自己的不痛快?想来一定是已经有一番动作了。
可在那书里……崔酌的战线是拉得比较长的了。他一直等到这次宗门大比结束后,又等到门派的秘境试炼以后,才着手暗算的他。
现在回想起来,这人恐怕也是个表面温文尔雅,实则精明至极的人。他看出了戚洌气运非凡,便想尽掉他最大的价值之后,再杀鸡取卵。
“做这文书整理工作,多久了?”乔易年状似不经意地问一边管事的那个弟子。
“回乔老祖,弟子这工作做了四届大比了。”那弟子突然被落雁峰峰主问话,赶忙恭敬地答道。
跟汇报工作似的。
“嗯。”乔易年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可出过什么纰漏?”
这弟子颇为骄傲地挺胸抬头:“回老祖,四届来弟子做这工作从未出过问题,因此宗主每次都交给我来管理此事。”
“那么我便放心了。”乔易年起身。“我自由惯了,不愿在这房里长坐。我出去透透气,你在这儿把这些事宜处理好,可能做到?”
老祖要出去透气,这小弟子总不能看着他,逼着老祖在这屋里憋着啊。
这弟子赶忙应道:“请乔老祖放心!”
乔易年满意点头,负着手走出去,朝三清殿后的竹林里拐。
那弟子看他拐向竹林里,便知道老祖是真的想去透气,便按下了派人去禀报宗主的意思。
乔易年朝竹林里走了几步,便径直拐向了金丹期的擂台。
可他现在不能再明目张胆地坐在裁判席上了。他只得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远远观望着。
自己徒弟的安危,还是自己盯着比较放心。
台上面一对一对的弟子上来了又下去,直到接近正午的时候,戚洌才上台。
“若不是我方才回了趟三清殿,还真不知道你一上午都没有在那里待。”柳浮生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在了他身侧。
卧槽!
就像班主任的脸突然出现在班级后门的玻璃上,而你正在低头玩手机一般惊悚。
乔易年皱眉看向他。
“没事没事,我还是理解你的嘛。”柳浮生笑得分外慈祥。“你就养了这一个徒弟,这么紧张他也是情理之中。反正三清殿那边也没什么可忙的,你便在这儿看吧,不必紧张。”
紧张?
柳宗主果然火眼金睛,从乔易年这面瘫冰山脸上还能看出这么精彩的情绪。
而且还真猜对了,果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
按照乔老祖的人设,乔易年只是缓缓地移开了目光,又看向擂台。
而那边,柳宗主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
而就在此时,那边擂台上突然一阵骚动。
乔易年心道,完蛋了……隐隐猜测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不等柳浮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乔易年便身体快于思考地纵身越出,踏着虚空,转瞬便飞到了擂台前,拔出了光如霁月的凌霜剑,稳稳地拦住了崔酌直劈向戚洌的剑。
两剑相接,瞬间便迸溅出光辉与火花,崔酌手腕一抖,险些握不住剑。
毕竟乔易年乃合体期大能,崔酌这么个卡在元婴期死活上不去的修士,在他面前实在是不够看的。
乔易年身后,戚洌正痛苦地跪倒在地上,身上隐隐散发出泛黑的魔气来。他的经脉在皮肤下已经能清晰地看出脉络,骤然蔓延的魔气正以迅疾的速度吞噬他的灵气,并且成倍地暴涨,在他的经脉里飞快地运行着。
戚洌颤抖着抬起头来看向乔易年,瞳孔已经染成了深邃而邪气的红色。他紧紧盯着乔易年,喉咙里发出了痛苦而委屈的低声嘶吼。
他嘴角溢出血来,是他方才修为暴动,控制不住攻势时,强行阻断了招式,导致魔气反噬造成的内伤。
一边,被他失手重伤的弟子早已被洛兮雁护送出去。
周围看台上的弟子皆是哗然四散,纷纷向这片擂台远处拥。
这在正道宗门长大的小弟子们,只在画本和传说里听说过杀人害命、无恶不作、青面獠牙的魔修。
“乔师兄,这孽畜定然是未走正途,难怪这些年凭借五灵根便修为大涨。而今他已然入魔,还伤害同门弟子,已是不为正道所容,而今你还要拦着我处决他吗?”
崔酌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道袍在风里猎猎作响。
“拦着你?”乔易年笔直地挡在戚洌身前,面无表情,冷声反问,唇畔溢出声冷哼来。“我今日不仅要拦你,还要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又是一篇粗长君~
例行求收藏评论!(* ̄3 ̄)╭?
☆、冷面仙君霸宠小狼狗(24)
若说新时代的青年穿越到这种时代,最占优势的是哪个方面的话,那定然不是比古代人多背几首唐诗宋词,多唱几首古风歌。
而是比古代人更加深谙各种套路。
例如乔易年,阅小说无数,深知反派最直接的死因便是话多。
所以他并没有多说话,而是提剑而上,既不宣战,也不装逼,直取崔酌性命。
谁知道多说几句话,横生出什么变故来,人没杀成,自己还怂兮兮地丢了小命。
可这……杀人一事,说起来是豪迈无比,可真等到血溅到剑上了,才知道害怕。
于是乔易年剑锋一转,直取崔酌灵根,将他灵根一击毁在自己剑下,再左手蓄力一掌,将他经脉寸寸震断。
这越级打人,那就是不讲道义的血虐。
电光火石之间,这向来不同人争抢的乔老祖便像疯了一样,将素来与人为善的崔峰主灵根经脉都废了。
没有任何解释,连个预兆都没有。更何况,周遭没有一个拦得住乔易年的人。
接着,他一剑指向崔酌咽喉。
“师弟剑下留人!”
待柳浮生看清了这边的情况匆匆冲来,崔酌已是经脉尽毁。
周围弟子看到此番景象皆是一片哗然。
戚洌此时的模样,谁都看得出他已然入魔,而乔易年竟会……丝毫不作犹豫地包庇他。
“师尊……”乔易年身后颤抖着跪伏在地的戚洌抬起头来,那双红得发黑的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他。
这瞳孔里是怎样的情绪呢?
痛苦,疑惑,后悔,又带着点固执。
“莫要多言语。”乔易年回身看向他。“为师知道错不在你。”
看到这一手带大的孩子这般模样,乔易年心中是极其不是滋味的。就算是自己亲手在地里种下去的一棵小白菜,还没长成就被人薅掉了也会心疼,更何况是个一手养大,而今亭亭玉立……啊不,玉树临风的徒弟。
“师尊……莫要管我。”
戚洌而今方才入魔,虽说通身疼痛难耐,似乎下一秒就要死了,可神智依然是清醒的。
他知道,自己这模样就是入了魔。周遭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恐惧而借戒备的,像是在看一个尚未伏诛的恶鬼。
可他也不希望师尊在这样的时候与全门派为敌。师尊虽说修为高深,可倾全门派之力去诛灭他也不是难事。对修仙之人来说,最为忌讳的便是与魔道为伍。
他……不舍得师尊因为自己而去同宗门为敌。
乔易年听到了他的话,没有言语,转过身去,身姿一点没动。
“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柳浮生瞪圆了眼睛,嘴唇上下颤抖,手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来,手腕颤抖着,指向乔易年。
这是乔易年来这儿起第一次见柳浮生这样声色俱厉地发火。
“他要杀戚洌。”乔易年平铺直叙地陈述道。“戚洌入魔,也是他害的。”
“你有何证据?!”柳浮生质问道。
“那儿呢。”乔易年偏了偏头,示意门外。
“……师尊!!你莫要动我师尊!一切皆因我而起,你冲我来!乔易年,你冲我来……”
擂台外头,那个被守卫死死拦住,涕泗横流、绝望地哭喊着朝里挣扎着的,俨然是方素岚。
“还在这里做什么!架出去!!”去而复返的洛兮雁看到这样的场景,冲两个守卫喝道。
宗门大比之盛况,向来是宗门齐聚一堂。
此刻,除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崔酌,其余十一峰峰主皆赶到了这里,执剑站在周遭,面朝着乔易年。
乔易年隐约想起来了几年前那个死在自己峰里的赵问澜。
“师弟,可戚洌已经俨然入魔!”柳浮生没再像往常一样带着几分宠溺地喊戚洌为“这孩子”、“你徒儿”。“他若是体内没有魔族血脉,怎会入魔!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护着他!”
“可戚洌可曾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乔易年反问。
“但他日后就是魔修啊!”柳浮生脱口而出。“你可知袒护魔修……是什么样的罪过!”
柳浮生此刻还是希望能将乔易年劝回来的。
作为宗主,他眼里更多的是问道宗的大局,可他同乔易年亦是情谊深厚。死一个戚洌不足挂齿,可他不希望乔易年和戚洌一同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