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77)
“以我之长,攻其之短就可以了。”戚断情笑着搂了搂他的腰。“皇宫虽说铁桶一只,可这老皇帝沉迷丹药,身体早被掏空了。此时送一两个术士,把那丹药配方改动个一两味,老皇帝这身体立刻就能垮。届时朝中定然大乱,你就趁着这个时候揽过大权,不在话下。”
这话说得的确没错。皇帝现在视乔易年如洪水猛兽,就是因为芩妃之子尚幼,还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而老皇帝自视身强体壮,朝中大臣对那不知是何原理的“仙丹”态度也是模棱两可,故而不急站队。此时朝中虽说看似安定,实则并没有其表面那般坚不可摧。
到时候北方一乱,皇帝又生重病,朝中局势就可立刻扭转。
说完话,戚断情那原本志得意满的神情又变得委屈起来。他慢吞吞地把下巴搭在乔易年肩膀上,委屈道:“师尊,你信不过我也便罢了,还说我吹牛。”
“谁知道你白天寻死觅活的,这会儿就把事情全都安排好了呢?”戚断情说话间的热气落在乔易年而后,温热且带点湿润,叫乔易年下意识地就想躲开。“你这想法的确极好,可是既然如此,何必再让突厥挥师南下呢?你便随我留在大启,不是挺好?”
“不行。”戚断情正色道。“你若是不当皇帝,脑袋日日都是悬在腰上的。可你若是当了皇帝,以后大臣们逼你雨露均沾,还要逼你诞育子嗣,可如何是好?”
看着他这事事周全、巨细无遗的模样,乔易年心底一片柔软。
“况且,我特别想带你去看看北方的草原。”戚断情又在他耳边笑道。“若是不回去,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完成这愿望。”
“那我应当做些什么?”乔易年不禁轻轻靠在他身上问道。“想来我也应当准备准备,疏通各家大臣……”
“这些到时候都是水到渠成的。你若是揽过了大权,这些大臣一个比一个怕死,到时候都会往你这里靠。”戚断情看他那泛红的耳根,不免又心痒,干脆贴过去,舌尖一勾,舔在了他耳根上。“师尊要做的唯有稳定军心了。好好在徒儿身边待着,便什么问题都不会出。”
“……这个时候莫要喊我师尊。”乔易年听着他这称呼,心头的羞耻感几乎要突破心际了。他被戚断情舔得轻轻颤了颤,赶忙朝他怀抱外面躲。
“不喊师尊喊什么。”戚断情笑着将他一把拉回来,在自己独独偏爱的耳根上又吻了一下。“不用尊称,可是欺师灭祖的。”
“你此时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欺师灭祖!”乔易年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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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侍妾美如画(22)
从这一日起, 王府里便陷入了一派不同于往日的安静祥和。
这不同之处便是在于, 以前王府的气氛中并没有恋爱的酸臭味。
前阵子戚夫人刚开始纠缠着王爷时, 哪一天都是被王爷毫不留情地收拾出去的。后宅里天天活在戚夫人的低气压之下的男宠们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便都指着看戚夫人的笑话。
可是现在, 戚夫人每日出入王爷卧房如入无人之境, 且日日与王爷同眠到日上三竿的点儿。这但凡有些个眼力见的人, 都能看出这时戚夫人找对了法子,如今得了宠。
故而如今后宅里也没有了个虎视眈眈、杀气腾腾的阎王。
“王爷若是真喜欢这一个型儿的, 早早讨几个来府里便是。”那柔弱温柔的林妹妹这一日坐在亭子里同几位公子下棋闲聊, 又说到了这件事, 悲从中来, 又哭哭啼啼道。“如今这算个什么事?白白耽搁了奴家的大好青春……”
“嘁。”那昆曲唱得极好的苏公子一听他这话,靠在柱子上便笑了起来。“人家那是天天跑王爷那儿倒贴出来的。你若是真有这个心, 可以试试争宠去。”
“我哪里敢有这个心!”听着这话, 林妹妹顿时噤若寒蝉。“我有这个心,也需得有这个胆子!那戚夫人从里到外都不是善茬, 还不等我得宠呢,怕是要先拿刀将我捅个对穿!”
“是的呀。”苏公子笑道。“再说,你来这儿一年多都没想着怎么勾搭王爷,怎么如今戚夫人一得王爷青眼了, 你便急起来了?”
林妹妹撇了撇嘴, 哼了一声,没说话。
“叫他觉得没面子了呗。”一边下棋的青衣公子闻言笑道。“日日梳妆打扮,艳冠群芳的, 却不料王爷不青睐他也就罢了,跑去宠幸了另一个人。”
“就你话多!”林妹妹粉拳锤在他身上。
语毕,林妹妹又兀自颇不高兴地碎碎念道:“我是哪里比不上他?我日日早起描眉画眼,唇脂用的是春宜坊里最贵的,哪里比不上后宅里这群五大三粗的糙男人……”
“你怕又要讨打了!”那个蹲在一边斗蛐蛐的、十来岁、尚未变声的小少年抬头道。“你这话可别让严哥哥听见了。”
“乌鸦嘴!”林妹妹骂道。
“说起来,似乎是很久没见到严公子了。”青衣公子道。“以往虽说见得少,可好歹天天能照面的。”
“严哥哥最近似乎很忙!”小少年合上斗蛐蛐的罐子,起身说道。“以前严哥哥每日教我练一个时辰的剑,也不许我偷懒。如今每日半个时辰,便放我去玩了。”
“怕是真有什么事情在忙。”苏公子点头道。“严兄做事向来有主见。”
周边几人闻言皆是点头附和。
可此时“最有主见”的严公子是不在府中的。
他出现在了皇宫里皇帝的卧房中。
皇帝坐在床上,芩妃侍奉在侧。皇帝今日脸色似乎分外不好,面色比之前都白些,喉咙里也发干发痒。他就着芩妃素白的小手喝了口茶,总算缓了些。
皇帝自己都不知自己这身体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原本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甚至捉拿了主帅的北方突厥竟是突然又举兵南攻。这次曾经“大破突厥”的刘将军早已班师回朝,北边的守御部队不堪一击,被打得落花流水,又往南撤了五十里。
这事快马传到京城,又引得文武两派吵成一团,闹得皇上几天不得安宁,此时脑袋还突突地疼。
皇帝知道自己面色不好,可他自己断定这不过是因为暂时操劳。
“陛下今日这丹药似乎剂量用得大了些。”芩妃道。“那两个新近来的道长似乎手艺不精,不如叫他们跟着先前的几位学些时日再上手替陛下炼丹。”
先前的几个炼丹术士都是芩妃自己的人。丹药里头除了渐渐能败坏人身体的成分外,还加了些许催情的药物。这药物平日里不显现,可一旦用药之人接触到了芩妃身上所用的香料,便会生出功效来,叫人神魂颠倒。
故而外头的道观里前些日子又献进来的大师,芩妃不知根知底,原想派人去收买了,可对方却是装傻充愣。
这便让芩妃有些慌了手脚,心下不安。
可皇帝听到她这话,面上居然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摆了摆手。
“朕倒看这两位仙长精于丹药。”他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养的那群术士一句不好。此时听到芩妃这样说,便不免皱起眉毛说道。“这几日朕这药服下来,便觉得经脉顺畅,飘飘欲仙,从未如此舒适过。但恐怕是近日诸事繁杂,朕几日夜不能安寝,才身体有些不适,怪不得几位仙长。”
殊不知这药的千般妙处,皆是因为这药中加了一味罂粟提取物。
芩妃赶忙面上笑着应是,心里却更加惴惴不安,想着尽快找法子把那两个术士收拾掉。
“近期恭亲王那边可有什么情况?”皇帝接着便把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严成修。
严成修默不作声地躬身磕了个头,接着回道:“回禀陛下,王府中一应事宜皆如常,唯一有变的便是半月之前开始,王爷便极其宠幸侍妾阿史那,日日宿在一处,晨起的时间也推迟了许多。”
“哦?”皇上听到这话,不由得挑了挑眉。“阿史那?突厥的那个将军?”
严成修点头应是。
“难怪这逆子平日里碰也不碰你们。”皇帝笑了起来,可紧接着便被一口气卡在气管上,又声嘶力竭地咳了几口。等咳完了,才接着说道。“原来是喜欢这样的?”
严成修没有搭腔,只板板正正地跪在那里。
可皇帝也没等着他回答什么。他笑完了,却又颇不放心地皱起眉毛来:“莫不是又是障眼法?那么,恭亲王可有跟新王妃同房过?”
严成修抱拳在面前的手微不可闻地一紧。
“回陛下,尚未。”
“噢……”皇帝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周边丫鬟也不碰,大家闺秀也不喜欢。怕是近日要再送些歌姬舞姬去,再试探一番了。”
说着话,皇帝的嗓子又涩涩地发起痒来。莫名其妙地,他便又迫切地想吃那两个术士的丹药。算来还有两个时辰才到服药的时间,可身为一国之君,多吃一口药是没人敢拦的。
他开口对候在门口的大太监吩咐道:“去给朕再取一丸长生不老丹来。听说那两位仙长今日炼了个新方子,才送了几丸过来。就给朕取那个方子的仙丹,不要其他。”
话没说完,嗓子就又痒得想要咳嗽。
皇帝于是匆匆地就要挥退严成修。
他开口道:“无什么事情,就不要在这里久待了,早些回去。路上当点心,莫叫那边发现了。”
严成修磕头行礼,便准备退下。
“下个月廿三再回宫一趟,莫要忘了。”临他要走的时候,皇帝不忘嘱咐道。
“是。”严成修垂着眼应道,叫人看不出他眼里的情绪。
可这一次,不等皇帝下一次召见严成修,也不等芩妃去把那两个深得皇上待见的术士做掉,他们便都没了机会。
因为皇上服下丹药没多时,便突然口吐鲜血,浑身抽搐,还不等说个什么话,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宫里头的太监赶忙宣来御医。可这御医望闻问切了一套,竟是说不清楚是下毒还是重病,只说皇上身体已是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药石无医,此时只能拿千年人参吊着命,多少续些时日。可最久月余,皇上便要油尽灯枯了。
皇上突然就不行了。
宫里人慌了手脚,赶忙去告知平日里除了皇上以外最说得上话的芩妃娘娘。向来临危不乱的芩妃娘娘不知怎么,顿时煞白了脸色,两眼一翻,也差点昏过去。
她知道那药是伤身的,可那帮术士跟她保证过,循序渐进,没个十来年死不了人。
芩妃当时想着自己儿子年纪尚幼,皇上不能没了。但这皇帝若是活得太久,却是夜长梦多,万一日后自己年老色衰,宫里又进了新人,那自己多年算计都功亏一篑,连带着儿子都要跟着自己倒霉。
故而,在文武百官乱成一团时,芩妃颤巍巍地站出来,以后宫此时品阶最高的妃子的身份,以“皇上昏迷不醒,但朝纲断不可乱”为由,试图将大权揽在手里。
一来平日皇帝在时,这芩妃说话就非常管用。二来芩妃的母家位高权重,在朝中雄踞一方,是颇有些背景和实力的。更何况,芩妃膝下育有一子,深得皇上宠爱。若这几日皇上能恢复意识,那这储君之位十有八九就是他的。
故而反对之声寥寥。
而就在芩妃垂帘上朝,要将北御外敌,内立储君的事安排妥当时,一直悄无声息的恭亲王突然站出身来,领着千余京城卫戍精锐杀进宫来,将一应炼丹术士以及同炼丹术士勾结的妖妃一同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