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40)
周芳破天荒头一次在班里长篇大论地表扬了乔易年一通,从他飞跃而上的成绩,到他最近逐渐端正的品行,连带着他愈发清爽的仪容仪表都狠狠的表扬了一遍。
乔易年被班主任夸得脸都有些红,心里控制不住地小雀跃的同时,抬头瞄了梁景行一眼。
不料梁景行此刻也正转过来,温温和和地冲他笑。
乔易年又一次控制不住地耳根发烫,斩钉截铁地转开目光,看向窗外。
他在心里又开始回忆戚洌,强行把这一个月来梁景行无微不至地帮助和约束抛在脑后。
但是话说回来,除了那一天在梁景行家里意料之外的肢体接触和那天在车上自己屁股上挨的那一下之外,这一个月以来梁景行都没对他做什么逾矩的动作,更没说什么暧昧的话。
就完全是同学之间止于友谊的态度而已。
乔易年这阵子心里也有些犯嘀咕——是不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毕竟那一天硬起来的不止梁景行一个人,他乔易年也臭不要脸地硬了。
再说了,男孩子之间,肢体接触起点反应怎么啦?哪有计较过来计较过去的。回想起来,还是自己太敏感了,反而人家梁景行一点没把那个尴尬的局面当回事儿。
这么想来,乔易年心里释然了起来,同时又莫名其妙地有点空落落的。
贱兮兮!乔易年在脑海里抽了自己一巴掌。
在乔易年心里,“梁景行耍流氓”事件算是勉勉强强地揭过去了。
于是,在这天晚上,乔纪明收到乔易年的成绩单,感动得老泪纵横的时候,乔易年便有些感激又有些自责地考虑起该如何回报梁景行对他无微不至的帮助了。
“我就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妈妈。”乔纪明抹着眼泪说。“我每天就知道在外面忙,一直顾不上你。等我顾得上你了,你又变成了那副模样。”
“哎哟,爸……”乔易年站在一边,颇有些手足无措。“人家梁景行还在呢。”
他不过就是考了个全班倒数第八这么个辣鸡成绩,可乔纪明那儿感动得就像是他明天就能踏进清北校门似的。
哭得乔易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乔纪明一点都没控制自己的情绪,抹着眼泪接着说:“我觉得怪我呀,把你耽误了,就不忍心责备你。现在好了,我本来觉得你以后只要不当劳改犯就行,现在终于看到你成才的希望了。”
乔易年:……爸,您对您儿子的要求已经这么低了吗?
乔纪明拿着乔易年的成绩单,回忆了半天往事。
活像是个抹着眼泪忆苦思甜的,终于打倒地主老财、迎来崭新生活的贫下中农。
等乔纪明终于控制住了情绪,才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乔易年的成绩单叠起来塞进茶几下面上锁的小抽屉里,一边用较为平和的口气告诉乔易年:“不要骄傲,再接再厉。”
乔易年:你这模样……还好意思叫我别骄傲呢?
“你该好好谢谢别人梁景行同学。”他俩上楼之前,乔纪明又跟乔易年说。“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你自己清楚,要不是人家梁景行,能有你现在的成绩?”
乔易年:??
我现在什么成绩了?
倒数第八,搁乔纪明那儿看起来比拿了诺贝尔奖还可喜可贺。
不过乔易年也确实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儿谢谢梁景行。
虽说自己在这个世界不过是个过客,乔大哥就算是考上清华北大,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再者说,给自己补的这一个月课一点都没耽误梁景行的学习,人家该考第一还是考第一,而且收拾自己这件事,也不失为梁景行课余生活中的一大乐趣。
况且乔纪明也是给他发工资了的。
可是乔易年心里还是对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件事有点介怀,觉得自己一边对人家怀着不好的小心思,一边又把别人当成登徒子、死变态。
反而是梁景行,平时教导自己功课时颇为耐心,讲一遍不听再细细地讲第二遍。每次被乔易年毫不留情地怼了,也从来没跟他急眼过。
这让乔易年觉得挺内疚。
“……这一个来月,谢谢你啊。”等上了二楼进乔易年的书房里坐好,拿出来书本以后,乔易年别别扭扭地道谢道。
“嗯?”梁景行像是听到了句特别不得了的话一样,抬起头来神情诧异地看向他。“谢我什么?”
他这一问,把乔易年给问懵逼了。
“——噢,”梁景行笑道。“这次考试的事呀?我以为学习的事你根本不在意呢。”
“……我爸第一次这么高兴。”乔易年别扭地翻了个白眼,说道。
“不能归功于我。”梁景行颇有些严肃,丝毫不见调侃地正色道。“还是你自己用功,才取得的成果。”
纵是乔易年并不是乔大哥本人,可看着这个人顶着这张脸,认真而诚恳地夸奖自己的时候,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我……我请你吃饭吧。”乔易年说道。
“不用。”梁景行想也没想,笑着回绝道。
“但我总得有什么表示的啊,”乔大哥没想到这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便颇有些不悦。“哪儿能光口头说一句就算完啦?”
“没新意。”梁景行道。
“那你想个有新意的?”乔易年问道。
梁景行听到他这话,便温温和和地笑起来,笑得乔易年头皮发麻,感到了些后悔来。
“那就听我的了?”梁景行接着问道。
乔易年看着他这神情,便极其后悔,心里一点儿都不想答应他。
可是乔大哥那嘴,比死鸭子还硬。
“……听你的就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假期走得真快,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又要开学了(`⌒?メ)
怠惰的刘狗花表示根本不想去上课(〝▼皿▼)
☆、校霸与学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11)
乔大哥向来自诩身强体壮。
尤其作为一代校园扛把子, 那江山可是实打实用拳头打出来的。
别的不讲, 身体素质这一条, 一定是过关的。
所以当梁景行跟他说这个周日去爬山时,他原本还颇为紧张, 一下子就松了口气。
——虽说他也不知道之前自己为什么紧张。
星期天一大早, 他就开始准备爬山要带的东西。家里做饭的李嫂一听少爷这次跟人出去玩, 既不泡吧又不打架,而是要去爬山, 高兴得不得了, 张罗着给乔易年的书包里塞了好些吃的。
“李嫂, 我吃不了这么多……”他看着李嫂给他书包里一会儿塞一样食物, 就像他这是要背着包逃难去一样,不由得跟李嫂说道。
“哎哟, 爬山多累呀!你们这正在长身体的大小伙子, 爬一会儿就该累啦!”李嫂一边把手里的那个盒子往他书包里塞,一边跟他念叨着。“再说了, 你不是有朋友一起吗?你们小孩子一起吃呀!剩下了还能往回带,可是带少了可就只能饿肚子啦!”
说着,她终于成功地把书包装满,准备去拉拉链。
“哎李嫂, 还有这个。”说着, 乔易年把系统递过去。
这一不小心就要死掉了的系统不带在身边实在不放心,可是要是手里捏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去爬山,又显得自己是个傻子。
到时候肯定要被梁景行笑话。
“你出去玩, 带什么书呀!”李婶想都没想,接过系统刚看了一眼,就把它随手甩在床上。
劲儿大了点,系统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系统哀嚎了一声。
“哎呀,李婶知道你最近知道学习啦,不过也不差这一天嘛!你今天出去就好好玩,学习的事情等回来再说嘛!”
李婶一边说着话,一边使劲地拉他的书包拉链。里头塞的东西太多,拉链实在拉不上,李婶还把书包使劲压了压,才勉强将拉链扯上。
乔易年:……。
“李婶,要不拿出去一点吧,我水都没装呢!”乔易年掂了掂他这分量不轻的书包,想试图寻求李婶的妥协。
“哎哟瞧我,把这个都给忘啦——你这书包两边还能装!我这就去再给你拿两瓶水去!”
好家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乔易年一扭头,就看到窗外刚走进自家院子的梁景行。他赶紧捞起桌上那瓶矿泉水,往书包侧面一塞,就往外跑去。
“李婶您别忙了!梁景行来了,我俩走了啊!”
李婶一手拿了一大瓶水跑过来,就看到乔易年已经背着书包一溜烟跑到了院子里。
“水不够喝记得买呀!”李婶赶紧高声嘱咐道。
“放心吧您!”
经历过贫困生活的中年妇女实在是太吓人了。
乔易年一边朝着梁景行那儿跑,一边心有余悸地想。
而那边,梁景行刚走进乔易年的家门,就看到那个推开门跑向自己的少年。
少年平日里的穿着打扮都带着股牵强附会的痞气。本来是一副阳光而青葱的长相,却非要用黑背心、项链和烟草把自己裹挟起来。再由统一制式的高中校服松松垮垮地一挂,便显得拖沓而流气,把身上原本的气息都给压抑住了。
——虽说这是他们那小团伙最为崇拜的画风。
可是今天这少年,猛然变回了原本的少年模样。
他穿了件白色的连帽衫,胸口歪歪扭扭的英文字母估计乔易年本人都不认识。下身是一条修身的运动裤,没什么多余的花纹,把乔易年这双笔直的长腿修得极其养眼。
少年踩着一双运动鞋,背着书包快步跑向自己,面部的表情颇为鲜活,浑身上下也笼罩着一股青春阳光的气息。
梁景行胸口那只消极怠工的小鹿突然被打了兴奋剂,横冲直撞了起来。
乔易年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躲开了李婶差点强塞在自己书包里的那两瓶水,心里颇为松快,此时看着向来看不顺眼的梁景行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你背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往外走的时候,梁景行看着他那沉得直往下坠的书包,不由得笑着问道。“我们又不在山上过夜。”
你这话跟李婶说去!她这不是怕我们爬山爬累了饿死嘛!
可是乔易年作为一个嘴比死鸭子硬多了的中二少年,当然不会把锅甩给李婶——毕竟一个风一样的少年怎么会被家里的做饭阿姨支配!
“——我饭量大,怎么着吧?”乔易年冷哼道。
梁景行忍俊不禁:“不重吗?”
“怎么可能重!你当谁都是你这样的小弱鸡!”乔易年嘚瑟地把书包往肩上掂了掂。“我跟你说,这么点东西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梁景行笑着点点头:“那不用我帮你背一点?”
“不用!你管好自己别磕着碰着就成!”
这话说出口的乔易年,就像是个戏台上的老将军,浑身插满了flag。
这话在他们上山两个来小时后,无情地打了乔易年的脸。
原本初春的气温并不是太热,是非常适合出门游玩的。可乔易年在这样一个艳阳天,背着这么个士兵打的背包一样的大书包,跟着梁景行挤了四十多分钟的公交车,又去爬那台阶又陡峭又曲折的山。
虽说这风景实在是好看,可累得眼前冒马赛克的乔易年实在欣赏不来。
这片山本来就草木茂盛,水草丰美,所以被当地政府开发成了风景区。初春正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上山的匝道两边的树木皆冒出了嫩绿的新芽,还有不少的树在长叶子之前要开一茬花。开花的树和发芽的树,与山上原本四季常青的松柏长在一处,便深深浅浅,交相辉映,满是怡人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