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都觉得自己是真爱[系统](9)
为什么他觉得廖星淳对自己的语气还有态度,就像是……面对一个,对自己闺蜜骗财骗色的渣男?
“哼,那你又可知应鸿雪前日被他爹从扬州抓了回来,生生给打断了两根肋骨,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我看你这态度,也真是让人心寒!”
薛晚沉讶异,但看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便把话说得委婉了些,“你先别急着生气,我倒还不知道这事,我以为他爹只是关了他略施小惩,但没想到竟然还下了这样的重手。”
廖星淳见他脸上关切之色尽显,一番话说得也算诚恳,显然对应鸿雪还是有几分上心的,怒气不由地也消散了些,松口道,“应家消息一向紧,你不知道也正常。这样,我就问你一句话。”
薛晚沉喝了口茶,示意他继续讲。
廖星淳酝酿了下,压低声音道,“你对应鸿雪,现在可还有情?”
薛晚沉被他这句话的直白程度呛了一下,连咳了几声,“你说什么?”
廖星淳用一种“我什么都知道”的神色看着薛晚沉,十分淡定。
“看你这样子便还是有情,那跟我走,去见他,把话说清楚,该死心死心别成天吊着。”
薛晚沉摇了摇头,缓缓道,“我和他的事情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也不是一句有情无情便可以概括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管了。”
说完就结了帐,起身便要离开。
廖星淳好不容易找着他人,哪里会轻易让他就这么走。
当即也猛地站起来,直接拿出佩剑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震的桌上碗碟铮铮作响,冷笑道,“有什么话,说不清楚便坐下来慢慢说。”
呵,这是想打架?
应鸿雪都打不过还敢来挑衅他?怕不是活得太舒服,骨头痒了吧。
周围的看客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把头转向了这边,毫不惊慌,个个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薛晚沉冷笑一声,不满地哼了哼,“慢慢说就慢慢说。”说完一撩衣袍便又重新坐下了。
[……]
[没办法,我现在一点内力都使不出来,武器也没有,打不过。]我忍。
廖星淳被他的无耻程度完全给震惊到了,原本他还有些担忧,毕竟楚江白的武功与应鸿雪不相上下,两人若是真的动手自己几乎是没什么胜算的。
但没想到,他竟如此配合。果然还是旧情难忘的吧……
“说吧,你想怎么样?”任谁被威胁都不会舒服,薛晚沉心里自然烦躁,但他性格向来都不是那种别扭的,既然打不过那就乖乖认怂呗。
“跟我去应家,见应鸿雪。”廖星淳实在看不下去了,应家二公子本来是多矜傲自持,目下无尘的一个人,自从认识了这家伙,整个人都变了。
若不是他亲眼看见,他怎么会相信,依着应鸿雪骄傲的性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个地步,硬生生在应家祠堂跪了两天一夜,一句软也不肯服。
把他爹气的,差点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你想什么呢?怕不是疯了吧。”薛晚沉服气了,要他去应家,应钧天能把他身上肋骨全都打断你信不信。
“你必须去!”廖星淳五指如钩,直接伸手扣住了薛晚沉的的手腕急急说道。
还未等薛晚沉开口,廖星淳的神色却变了变,不可置信地松开了手。
脉象沉弱无力,气息虚浮,竟然一点内力都探不出来。
“你,你身上怎么会一丝内力都没有?”廖星淳惊诧道,这一年在楚江白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薛晚沉刚想邪气一笑,淡定地装个逼,顺便编上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却猝不及防地被人点了穴道。
!!!
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也好,这样看你还怎么逃。”廖星淳极为满意,反正他看这小子不顺眼好久了。
*
入夜。
应家灯火通明,应府上下都在为应家大小姐即将到来的大婚忙碌着,热闹非凡。
唯有这后院冷清得很,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蝉鸣鸟叫。
月色如水,照进只燃了几盏灯的敛芳居。应鸿雪坐在案前,手上捏着几张薄薄的纸,墨发白裳,眼睫低垂,面色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应鸿雪神色一凛,立马提剑施了轻功去追。
然而那人似乎对应府的地形极为熟悉,轻功也是极好,不多一会儿就跑得没影了。
应府仍是一派热闹喜气洋洋的气氛,并没有人发现什么不妥。
不知想起了什么,应鸿雪折身而返回了敛芳居,门口处只立了两个仆人,一看见应鸿雪手上的剑立马紧张问道,“少爷,您要去那里?”
应鸿雪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你们出去吧。”
两个仆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退了出去。
应鸿雪径直走向里间,一撩开帘帐便愣在了当场。
“呜呜呜……”虎落平阳被犬欺,薛晚沉心中一片冰凉。
薛晚沉被五花大绑,直接扔在了地上,衣襟凌乱不堪,脸上还有几道不明显的细小伤痕,看起来十分狼狈。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却是以这种荒诞的方式,应鸿雪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应鸿雪蹲在他跟前,低声询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呜呜……”帮我把嘴上这东西拿开!
应鸿雪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塞在他嘴里的布条拿开了。
薛晚沉重重地喘了口气,然后哼哧哼哧在地毯上蹭着转了个方向,将后背对着应鸿雪,“好阿雪,来,帮我帮绳子解开吧。”
半天却没有听到动静。
薛晚沉回头去看,却见应鸿雪一双眸子正认真地看着自己,手上却什么动作都没有。
薛晚沉被他看得直发慌,又催促了几声,“阿雪。”
应鸿雪仍然没有为他解开绳子的意思,只抿了抿嘴唇,“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薛晚沉添油加醋地抹黑了一把廖星淳,然后看着应鸿雪苍白的脸色十分痛惜地表示,“阿雪,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看这小脸都快瘦脱相了。”
应鸿雪神色微变,但脸色仍然平静,垂了眼睛不去看他,只是些微不自然地转移话题道,“你武功不在我之下,廖星淳他如何制得住你?”
“唉,此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薛晚沉叹了口气,又继续胡扯,“不过我听他说你受了伤,这又是怎么回事?”
应鸿雪见他脸上担忧之色尽显,心中有了几分暖意,不禁口气也软了几分,“休养几天便好了。”
薛晚沉点头,又说了几句那要好好养伤不要仗着年轻武功高强就大意之类不痛不痒的废话。
忽然,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薛晚沉身体一僵,是谁?
应鸿雪眉头皱了皱,抬手便又点了薛晚沉的穴道,似乎有些不忍心地又把那布条给他塞了回去,“你先等等。”
然后长臂一揽,直接把他抱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住,确认一切妥当后这才去开了门。
薛晚沉:“……”
第十二章
冰凉滑腻的缎面盖在脸上,薛晚沉吸了吸鼻子,鼻尖便萦绕着一股冷香,跟应鸿雪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薛晚沉觉得有些闷得透不过气来,但他一动都不能动,隔着被子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外间似乎是个男子在说话。
没多久门吱呀响了,随后便是关门声,还有慢慢不断靠近的脚步声。
一掀开被子,应鸿雪便看见了薛晚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探照灯似的,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应鸿雪走过去轻声道,“我替你解开穴道。”
顺便还替他把嘴上的布条取开了,但仍然没有替薛晚沉松绑的意思。
???
“阿雪,我渴了想喝水,你帮我把绳子解开吧。”薛晚沉坐起来蹭到坐在床边的应鸿雪的跟前可怜兮兮道。
应鸿雪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但依言起身走到桌前替他倒了杯水。
郎心似铁!你再也不是那个对我百依百顺的小甜筒了!
就着应鸿雪的手喝了水,薛晚沉无比怨念地看着他,不停地拿脑袋在应鸿雪肩膀上蹭着,“就帮我解开吧,好不好。”
应鸿雪抿了抿嘴唇,终于伸手按住了他的脑袋,有些不自然地说到,“对我撒娇也没用的。”
他哪里不知道楚江白的小心思,惯会在自己面前花言巧语,讨巧卖乖。
可偏偏每次他这样,应鸿雪便会在心中想,他只对自己撒娇卖乖,是不是证明,自己在他心里始终与旁人不同?
应鸿雪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来了伤药,“你脸上受了伤,擦点药吧。”
薛晚沉可有可无地哼了声,反正也不是我本来的大帅脸。
木塞一拔开,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草木的芬芳。应鸿雪往指腹上倒了点,轻柔地往他脸上伤口处抹去。
因为长年练剑的缘故,应鸿雪十指指腹都有薄茧,蹭在脸上痒痒的,竟然还有点舒服,薛晚沉沉浸在应鸿雪难得的温柔中,心神荡漾,都快忘了自己的处境。
忽然应鸿雪手上动作顿了顿,神色有些莫测,还偏头去看他耳侧。
???!!!
薛晚沉惊了惊,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应鸿雪沉吟半晌才摇了摇头又垂下眼睫,继续给他擦药。
薛晚沉生怕被他瞧出什么,哪里还敢再让他擦,他的真实身份可是拂衣宫宫主,魔教的大boss,分分钟要一统江湖的逆天存在。应鸿雪与他正邪不两立,若是让他知道了真相,恐怕自己就真的完蛋了。于是薛晚沉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继续央求道,“阿雪,你就帮我松开吧。
应鸿雪似乎铁了心的不要,见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便停了手上的动作,“你先告诉我,上次在扬州你说的一番话究竟什么意思。”
“哪一次?”在扬州他和应鸿雪见过两次,两次他都说了好大一番话。
应鸿雪不知想到了什么,俊脸微红,有些别扭道,“你抱住我,说……”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还没说完就抿了嘴唇。
“哦,那一次啊。”薛晚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边,那次似乎是应鸿雪想砍他,然后他胡乱瞎诌即兴freestyle了一把。
应鸿雪见他似乎想起来了,连忙点头道,“就是那一次。”
薛晚沉倒没想到应鸿雪对那番话如此在意,怪不得这次见面对自己又是擦药又是嘘寒问暖的。
薛晚沉甜言蜜语张嘴就来,还能四字四字引经据典,“自古鸳鸯相配,霓虹为伴,你我同为男子,在一起始终有悖伦常,我倒还好无父无母了无牵挂,可我又怎舍得你为我平白受这苦楚。”这话落在别人耳里那是肉麻矫情,可在应鸿雪听来却是句句诛心,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