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有毒「重生」(28)
此时众人一片哗然,而姚芸洁已经面色苍白,腿软的站不住跟脚,若不是采儿扶着,她早已瘫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清音开口了,“禀告老夫人,是不是这个丫鬟看错了人,把姚大小姐看成了二小姐?”
秦云深擦拭着眼泪,将心底的无辜委屈全摆在脸上,引得众人唏嘘不已。
老夫人面色虽然仍旧沉重,但心情明显好很多,姚芸洁虽说是姚英红的母家,可到底是商户之家,与钦国侯府没法比,商家之女和官家小姐能一样么,只要不是秦云深她就放心了。
钦国侯见姚芸洁摇摇欲坠的身影,眸中暗沉,姚家竟然教出这样的女儿。
姚英红本来好好的正看着热闹,可谁知情况突变,竟然牵扯到她们姚家,看姚芸洁的模样就知那信肯定是真的了,但她身为姚家人,自然不能看着母家蒙羞,所以赶忙走出来,接过李嬷嬷的信看了看,眸中瞬间怒火中烧,里面的言辞竟如此露骨,而姚芸洁还随身携带着,这可把姚英红气岔气了。
暗暗压下攻心的怒意,姚英红勉强露出一抹笑,嘴里为姚芸洁开脱着,“这封信上只是表明爱慕之心,而芸洁并未答应,所以不做数的。”
姚芸洁见姚英红为她说话,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跪在姚英红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攥着姚英红的裙摆,泪珠直流,“我没有答应啊姨母,姨母我真的没有答应!”
众人看着姚芸洁的眼神暧昧分明,如果没有答应怎么可能会收下荆家公子的书信,肯定是私下答应了,现在倒不敢再承认。
这时秦云深擦掉脸上的眼泪,目光闪动,“祖母,我真的从未做过任何败坏门风的事情,如果这个丫鬟真的把我和芸洁姐姐看错了,那么芸洁姐姐的香囊内定有别人赠与的信物,您说是不是?还希望祖母明查,还我清白。”虽然秦云深的话步步紧逼,可在大家的眼里却很正常,平白无故的被冤枉自然想要查清,不然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她以后还怎么嫁人,信物之事还是查清为好,就算因此毁了姚芸洁,那也是姚芸洁自作自受。
老夫人的目光顿时移向姚芸洁,而姚芸洁做贼心虚的捂着腰间的香囊不敢撒手,那封信都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信物说不定也藏在香囊之中,可见自己是被人陷害了,刚刚没缓过来,这会子姚芸洁的脑袋逐渐清醒,她知道自己这是着了别人的道,可是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她和荆家少爷的确不清不楚,信是她收的...同时还收下了荆家少爷的随身玉佩,那玉佩他当时随手往柜子里一搁并未有玉佩,如果香囊里有玉佩,那只能说有贴身的奴才出卖她了....
老夫人为了顾全钦国侯府的颜面,便点头对着李嬷嬷道:“搜。”
李嬷嬷尽职尽责的走到姚芸洁的面前,规规矩矩道:“小姐,请把您的香囊交给老奴看一看。”
姚芸洁此刻真想抓花李嬷嬷的脸,心底骂了句狗奴才,手上便将香囊交了出去,她已无退路,只能祈求香囊里和她来时一样,什么都没有...
秦云深望着姚芸洁苍白无血,惊恐万分的面容,心底升出快慰,姚芸洁从今往后怕再也无法与他表哥搭上线了。
果然,众人所料不错,那香囊里赫然装着男子的玉饰,看那翡翠的成色,的确像是祖上传下来的。
黄衣丫鬟正愣愣的望着姚芸洁,事情不该是这样啊,她明明陷害的是秦云深...
陈文晋此刻已经放下心弦,慢慢的观赏着这出戏,本想着帮她一把,可现在看来秦云深不是个好惹的啊。
三大夫人凤眼微眯,对着黄衣丫鬟使眼色,让她闭紧嘴巴老实呆着,最后看向秦云深,恨的她心尖儿都能掐出血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秦云深设的计,挖好坑,巴巴儿的等着自己往下跳,这一次是自己输了,不过...下一次秦云深就别想这么走运!
老夫人终于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知道秦云深无端受了委屈,便弯腰亲手扶起秦云深,面色和蔼,语气略有愧疚,“是祖母误会你了。”
秦云深摇摇头,面色黯然,“今日是祖母的寿宴,倒是因为云深给搅了。”
老夫人拍拍秦云深的手,笑眯眯道:“是个懂事儿的丫头,你送祖母的佛珠很有孝心,以后我就贴身收着。”随后话锋一转,扭头看向姚芸洁,淡漠道:“李嬷嬷,派人送姚大小姐回府,把今晚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转告与姚老爷,看看他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私下都干了些什么!”
姚芸洁颓然,认命般的跟着李嬷嬷走了,她现在只想离开,不想看到任何人。
随后晚宴恢复如初,众人又被重新请回后花园,有人看热闹,有人看门道,总而言之,此次寿宴没白来,无端看了出戏,以后姚家的女儿怕是不好嫁喽,而秦云深因为受惊被老夫人安排在梅院休息,不用再参加宴会,养养精神,如此正中秦云深下怀,该处理的事情处理了,他本就不喜欢参加什么席宴,心太累。
定南王为了避嫌并未与秦云深说一句话,而是直接和钦国侯端王一行人回了宴桌,倒是回头对着秦云深眨了眨眼。
秦云深即刻会意,微微颔首,表示知晓,这厮今夜又要走窗。
从未出声的太子,此时对着钦国侯道:“秦二小姐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侯爷教了个好女儿。”他虽然已取正妻,可是侧妃的位置还空下一个,若是娶了秦二小姐,倒也不屈了她。
钦国侯好似没有听懂一般,连连点头笑道:“微臣替小女谢过太子殿下的赞赏。”
端王依旧淡然从容,可此刻不过竟然接过话道:“秦二小姐的确不俗,是个有福气的人。”不可否认,秦云深比秦楚楚聪明,若是他没有看错,恐怕今日姚芸洁之事与秦云深脱不了干系。
钦国侯明面上不好与端王走的近,引人生疑,若是端王愿意娶他女儿为正妻,钦国侯求之不得,不过现在还不是个好时机。
丝竹之声渐停,酒足饭饱杯盘狼藉,席间醉倒无数,晚宴落幕,曲终人散。
三大夫人与三老爷走回北院,三老爷一路上都未曾说话,沉默不语,脸色难看的很。
到了厢房,三老爷一把攥住三大夫人的手,质问道:“是不是你出的主意,陷害二丫头?”
三大夫人佯装疑惑:“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为什么要陷害深儿?”
三老爷狠狠甩开三大夫人的手,怒意连连,“别人看不出,我还能看不出吗?你平日虽然脾气大些,可从来不做出头鸟,今晚那丫鬟谁都不找,偏偏找上你揭发二丫头,你当二哥是傻子?若是二丫头的罪名坐实也就罢了,可她表现得一清二白,你做事怎能如此马虎,留人把柄,还好姚家大小姐横插一脚,被查出与人定情,众人便以为是那丫鬟看错了人,你也不想想,万一姚家大小姐没出事,那个丫头说的话便是栽赃陷害,二哥审人的法子你不是不知道,那丫鬟一旦被二哥拿下严刑逼供,你说那丫鬟会不会说出实情?到时候恐怕你我脸上都不好看!”
第三十五章
三大夫人见三老爷已经猜到,便不再辩解,干脆全盘说出来,泪眼淋淋,“我这么做不还是为了咱们女儿!咱们觅雪漂亮聪慧,与丞相府的二少爷乃是天作之合,再说二少爷曾经救过觅雪的命,觅雪本就心系与他,眼下我这个当母亲的怎能容忍别人抢走我女儿的姻缘!”
“愚蠢!”三老爷火冒三丈,指着泣不成声的三大夫人道:“你知道什么!不要说陈文晋看上秦云深,祠堂起誓非她不娶,就是没有这出事,觅雪也不能嫁给陈文晋,更何况二哥并没有答应让二丫头嫁给陈文晋,你说你现在就开始瞎折腾什么!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三大夫人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要我说你心里就没有我们女儿,什么叫做二哥还没有答应,二哥答应那是迟早的事儿,现在是拿乔而已,我若抢占先机,到那时候哪还有我们觅雪的姻缘!”
“冥顽不灵!”三老爷气的直哆嗦,“你个妇道人家又不知朝堂之事,非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如今皇上已经容不下我们侯府,我与二哥韬光养晦,不敢展露锋芒,全都是为了拖延时间,皇上既然想除掉钦国侯府,那么他会答应钦国侯府和丞相府联姻吗?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三大夫人望着三老爷阴云密布的面容,愣了愣,“到底...怎么回事?”
三老爷掀衣坐在太师椅上,喝口水顺了顺气道:“此事我本不想告与你,但是现在必须要让你知道我们钦国侯府此刻的处境。”
“当年先皇重用我们钦国侯府,全靠二哥的八面玲珑,巧捷万端,那时候二哥支持继承储位的皇子便是当今圣上,可是先皇虽然性命垂危,但还不至于人死灯灭,哎,这事儿是二哥着急了,二哥当时年轻气盛,只想着出人头地,希望圣上能成功登位,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二哥竟然瞒着圣上毒杀先皇,致使储位之争提前来到,后来圣上便成功登基,可是那时圣上并不知道是二哥对先皇下的手,但如今锦衣卫已然寻着蛛丝马迹,查清了这事,你觉得先皇还能容忍二哥么。”
三大夫人目瞪口呆,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同时她又有些不解,语气迟疑,“那不该啊,二哥这算是助圣上一把,圣上应该感激二哥,怎么会容不下二哥?”
三老爷叹道:“二哥是在未经皇上允许便私自对先皇下手,皇上定会觉得,既然二哥对先皇下得了手,那么也敢对他下手,那可是谋杀一国之君,这胆子非一般人所能极,幸好皇上这两年才晓得,二哥又在外周旋着,不然京城哪还有钦国侯府,到现在你该明白咱们钦国侯府的女儿根本不能嫁权势之家,因为皇上不允许,若是一般人家倒罢了,若是手握重权的大臣,第一个不同意的便是当今圣上!”
三大夫人惊的不知所措,焦急道:“那如今可怎么办,二哥那边....”
三老爷摆手,打断她的话,“二哥那边你不用担心,估计他已经猜到是你做的,但他不会说出来,免得你难看,所以之后不要再动秦云深,之前太后就很看重二丫头,说不定会指给皇子为妃,甭管太后存着什么心思,那绝对和侯府有关,我们如今是悬在弓上的箭,处境很艰难啊。”
三大夫人此刻已然知晓其中利弊,不再钻那牛角尖,故问道:“你不是说皇上不愿意侯府的小姐嫁给皇权贵族?”
“虽说皇上不愿意侯府的小姐嫁进官宦之家,但有些事他也做不了主,我们钦国侯府虽然扭不过皇上,可是蚁能吞象,双拳难敌四手,只要侯府的同盟多,那么皇上想动咱们侯府还待掂量掂量,现在正是夺嫡关键,皇上身体不行了,如今就要看谁才是真正的黄雀。”
话点到这三老爷便不再说,他知道三大夫人以后绝不会再妄动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