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有毒「重生」(29)
三大夫人明白三老爷话里有话,也知道有些事是妇道人家不能多问的,今日三老爷能说那么多也还是顾念着与自己的夫妻情分,所以走到三老爷的背后,为他拿捏着肩膀道:“今日是我猛浪,日后我不再招惹二丫头便是。”
三老爷闭上眼睛,拍了拍三大夫人的手以示安抚。
“哎呀...这会子肚子怎么有些痛...”三大夫人忽然感觉腹部疼痛难忍,疼的两腿打颤。
三老爷见状赶忙道:“快来人,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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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深静坐与小几前,一手执白一手执黑,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随着窗外的阵阵凉风拂过,青丝扬起蹭上他的脸颊。
“自己一人岂不寂寞。”定南王悄无声息的越窗而进,如今这走窗的本事越发娴熟。
微敛双目,秦云深放下白棋,淡笑道:“谁说一人,王爷不就是那执白子的人?”
定南王哈哈一笑,拿起一颗白棋搁在棋位上,道:“今日你们钦国侯府甚是热闹,恐怕有些人要睡不好觉,虽然你将祸水东引,可许些人已看出你的不简单。”
秦云深面色从容,“就算看出又能如何,我若想还手不露一丝痕迹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别人觉得我心机深沉,那么更好,有能力的人才会被招揽利用,如此我更好靠近我想要除去的人。”
“你可知端王对你极感兴趣,现在就属他还未纳正妃,你就不怕明日他求得太后娶你为妻?”定南王笑眯眯的望着秦云深。
黑棋放定,秦云深将目光转向定南王,神情悠然,“王爷这是在取笑云深啊,钦国侯和端王联手这事儿,别人不知道,王爷一定知道,端王避嫌还不急,怎敢娶我,若是为了娶我得当今圣上忌惮,那岂不得不偿失。”
定南王抚掌,语气里全是赞赏之意,“殷少的消息,果真灵通,在下自愧不如。”
秦云深挑眉,“不过是猜的罢了。”
“你和姚家有过节?不然栽赃姚大小姐做什么?”
秦云深并没有隐瞒,而是实话实说,“姚芸洁心术不正,日后定会祸害他人,万一我们殷府倒霉摊上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岂不恶心,干脆早些除去,免得日后生出事端。”他的声音里充满凉意,又带着丝丝狠戾,这让定南王的心底好像灌上一壶冰水。
定南王见状便不再追问姚家的事,想起此行的目的道:“小金在哪儿?”
秦云深撇了定南王一眼,“你竟记得它,我以为你早就忘记了。”说罢便转身朝着床榻走去,将藏在床隔板下面的笼子拿出来,放在定南王的面前道:“今晚人多,我害怕生出事端,便将它关进了笼子里。”
定南王看着小金恹恹的躺在那儿翻着肚皮,俊逸的面容上满是笑意,衬的双眸格外温暖,“这世间恐怕也就只有你敢将它关起来,话说来也奇怪,小金性情凶悍,除了我便不愿亲近任何人,可是现在你把它折磨成这样它还不生怒,奇了。”
将小金从笼子里拿出来,小金顿时变得生龙活虎,缠在在定南王的手臂上吐着信子。
“把手伸出来。”定南王对着秦云深道。
秦云深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伸出手臂搁在小几上。
定南王剑眉拢起,深邃的眸光映在秦云深的身上,“你信不信我。”
秦云深静默半晌,没有答话,若是信,他还对定南王留有存疑和警惕,若是不信,他对定南王又有着几丝信任,总而言之,半信半疑,可是他却答不出口,因为他不想看到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眸染上失望。
定南王笑了笑,“不过是让小金咬你一口,保你百毒不侵,你也不必表现的如此纠结。”
一瞬间秦云深忽然明白为何上一世小金要恩将仇报咬他一口,原来是保他百毒不侵。
伸出手,秦云深点头同意,若能百毒不侵对他的确有好处,总之他欠面前这人的人情已经数不清了。
感受着手臂上的刺痛,秦云深想无论如何他都要在年末的时候救下定南王,还他几次恩情。
忽然秦云深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呼吸困难,全身筋脉好似凝固一般,丝毫动弹不得,眼前的景象越来越越模糊,他忽然有种快要死掉的感觉,意识开始混乱,脑海里闪烁的全是上一世悲惨凄凉的画面,不可以!他还没有报仇他怎么能死!他要报仇...他要报仇......
就在这时一股温热带着腥气的液体溢进秦云深的喉咙之间,那是血的味道,而后他的思维猛然放空,昏迷过去。
定南王将秦云深手腕上的伤口仔细包扎好,坐在榻边为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秦云深盖好薄被,望着他那张苍白无血的脸庞,定南王突然觉得秦云深很脆弱,就像一块碧玉,一用力便摔的粉碎,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上秦云深的脸颊,动作之间夹着丝丝爱怜之意,定南王猛然惊醒,躺在榻上之人并非女子,而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男人,什么时候他对一个男子如此上心,还心甘情愿的对他那么好,定南王此刻才幡然醒悟最近自己是有多么的不正常。
站起身,定南王踏窗离去,像来时一般不带有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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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土豆生日,出去玩了所以没有更新,今天早晨就赶紧来补上一章,么么哒~爱你们~
第三十六章
“这两个月他一直在做善事?”煌九端详着卫三送上来的密信,面如寒霜的脸上闪过一丝裂缝。
卫三嘿嘿一笑,不怪他主子变脸,陈文晋最近的确变得有些离谱,“是啊,给乞丐施粥,为穷人请大夫义诊,还隔几日就去贫民街送吃的,实在和以前那个不学无术酒肉池林的陈二少判若两人。”
煌九放下折子,抬眸,“说确切些,陈文晋从什么时候开始脱胎换骨的?”
卫三皱眉,“属下仔细查探一番,是从两个月前,也就是陈文晋落水救起之后就成了这样。”
“你仔细留意着丞相府,刚刚在寿宴上我见他与平时有异,小心些陈丞相,那只老狐狸十分精明,说不定他们现在正谋划什么,对了,陈文晋都是什么时间出府去当那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陈文晋很守时,两个月来几乎没变过,基本上三天一趟。”
煌九捋了捋落在鬓间的青丝,那双黑眸犹如冬日里的冰锥,冷的灼手。
很好,他又发现了个有趣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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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府。
荆老爷刚从侯府回来,脚步有力急促,一点都不见刚刚吃酒回来的醉态。
“老爷回来了,快去给老爷泡醒酒汤。”在大厅等候的荆夫人笑着对身旁的嬷嬷吩咐着。
荆老爷面沉如水,没好气儿道:“不用了,我没喝酒。”
荆夫人见荆老爷不高兴,愣怔道:“老爷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荆老爷长叹口气,颓然,“还不都是咱那不成器的儿子!”
荆夫人一听便知荆老爷说的是三儿子,赶忙道:“这次儿子又闯了什么祸事?”
荆老爷摇头,“姚家的生意恐怕做不了了。”
随后荆老爷便将今晚钦国侯府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荆夫人听后眉头紧皱,姚家的生意的确没法做下去了。
“哎,尚儿若真是相中姚家的大小姐告诉我便是,我好为他找媒人把这件喜事说下来,可明日恐怕全京城都要知晓尚儿和姚家大小姐私下定情,尚儿是男子,在这事儿上理应不吃亏,就算此事众人皆知,大家也当是尚儿风流成性,爱沾花惹草罢了。”
“但姚大小姐就不一样,她一个姑娘家别人会怎么说她,若是尚儿娶她入府,恐怕不知有多少人明面背里戳咱们的脊梁骨,说咱们荆家娶了个不知廉耻的儿媳妇。我当时都没敢出声,偷偷躲了起来,万一钦国侯为姚家大小姐做主说要把姚家大小姐嫁给我们尚儿可怎么办?我是草民,人家是侯爷,真有那一天再苦的黄连我也待咽下。”荆老爷满面愁苦。
荆夫人听完便极度反感姚芸洁,面色一凝,“姚家大小姐我们荆家的确不能娶,但出了这事,她已经嫁不出去,我害怕姚家会逼我们荆家娶了姚大小姐,他们背后有钦国侯撑腰,你说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荆老爷左右为难,狠狠一拍大腿,“尚儿整日不思进取,脑子里装的全是那些风花雪夜,这次可真是让我这个做爹的难住了,一边是荆家门脸,一边是权势滔天的侯爷,选哪一个都是错。”
“咦,老爷,我倒是想出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得通。”荆夫人忽然灵光一先,随后便凑在荆老爷的耳边嘀咕着。
荆老爷一听,顿时精神抖擞,这可是个好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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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英红坐在小几旁,抬手撑着头,眉头紧皱。
“娘,您不是说三婶对付的是秦云深,可是秦云深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反而祸及表姐?”
姚英红咬牙,“你表姐那是活该,做事如此不小心,今日好端端的她怎么会跑去梅院?”
秦楚楚在姚英红的身旁坐定,缓缓道:“表姐的衣服被酒水打湿,想要来莲水阁换件我的衣裙,但是即将开席,莲水阁离得远根本来不及,就在这时候二姐说她那儿离得近,不耽误时间还有新做的衣裙,所以表姐才去了梅院。”
“你说秦云深是主动提出来的?”姚英红面色一紧。
秦楚楚点头,“是二姐主动提出的,有什么不对吗?”
姚英红顿时全都想明白了,差点咬碎后槽牙,“今日你表姐出事和秦云深脱不了干系,恐怕就是秦云深亲手做的,这出祸水东引玩的真是漂亮,果真咬人的狗不叫,一反击便踩到我的头上,一石二鸟!”
秦云深,是我小瞧了你,接下来的日子还长着,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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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院。
望着面前的醒字,秦云深微微一笑,对自己写的字非常满意。
清音端着燕窝走了进来,对着秦云深眯眼一笑,“小姐,这是老夫人亲自赏的,说您太瘦,要补一补。”
秦云深语气透着淡漠,“看来昨日的寿礼没白送。”
清音小心的关上门窗,她已让芷画守在下面,不放任何人进来。
“小姐,羽笙来消息说昨晚他连夜救下差点被打死的采儿,现在把她安排在一处农家院里找人看着,让您放心。”羽笙已经知道秦云深的双重身份。
秦云深颔首,“羽笙办事我放心。”
“羽笙还说那个黄衣丫鬟被三大夫人活埋了,要不是他动作快,恐怕也要命丧黄泉。”清音缓缓禀报着羽笙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