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每晚都穿越(135)
“樘华?”阮时解眼睛睁开一条缝,揉了揉太阳穴,翻身坐起来,“你那边安全么?”
“勉强算安全吧,现在下半夜,应该没人会特地爬起来查看我房间的情况,何况我已经锁好门窗了。”樘华忙道:“阮哥,我过来说几句话就走。今天我们赶了四百多里路,我看了一下,这个距离我可以开门。”
他眼睛晶亮,阮时解笑了一下,“那恭喜我们。”
“对,恭喜我们。明天我再找机会试试。”樘华怕被人发现,当真说几句话就要走,“阮哥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
阮时解看他转身走,问:“你腿怎么?”
“没事,骑马骑的,适应两天就好了。”
“上药了么?”
“上了上了,你放心,阮哥,我真走了,要不然等会我舅舅该发现了。”
阮时解不听他的,打开大灯下床,“先别走,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
樘华有些尴地被他按在床上打开双腿,眼睛望着天花板,不自在地说道:“也没怎么样,就是个擦伤,估计明天就好了。”
“明天你还要继续骑马,哪里好得了?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药箱。现在凌晨四点钟,刚好再上一遍药。”
樘华瞥了一眼他手机,三点五十八分,四舍五入也就四点了,现在正是人们睡得正香的时候,应该没关系,就算有关系,那门跟窗也可以顶一会儿。
他催促道:“行,不过阮哥你快点啊。”
阮时解点头,“你自己先把裤子脱下来。”
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不过光着大腿躺在床上溜了那啥,樘华还是十分不好意思。
阮时解看见他大腿两旁的擦伤,什么旖旎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他有些心疼地敲了敲樘华的膝盖,“不是让你穿好绸裤,多包几层,免得擦伤么?”
“包了,如果没穿,肯定不止这个样子。嗷——哥,你轻点——”
“忍一忍,天气热要消毒。”阮时解修长的手指翻飞,飞快而轻柔地帮他消了毒,又敷上药膏,“你回去这么摊着再睡会,别穿裤子,免得擦伤。”
樘华听他说这话,只得手提着裤腰,站起来道:“我知道了,阮哥,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
阮时解在背后送他到书房,樘华朝他笑了笑,换下拖鞋穿上靴子,鸭子步地打开门回他在驿站的那个房间了。
他大半夜离开一会,谁也没发现不对。
樘华侧耳倾听了一下,听到鼾声依旧,忙打开窗,放下门栓,爬到床上睡着了。
他腿上还伤着,不敢穿裤子,就穿一件大裤头躺在床上睡。
天刚亮的时候整个驿站都起来了,烧火做饭的烧火做饭,喂马的喂马,整理行装的整理行装,到处热热闹闹,樘华很快也被吵醒了,他坐起来揉揉眼睛。
“醒了?”
樘华听到声吓了一大跳,“舅舅你怎么在这?”
“不知道你醒了没有,我过来看看。”叶秩放下水盆,道:“刚好一进来你就醒了,快起床,洗漱好上个药,等会去吃早饭。”
樘华连忙点头,他爬起来的时候下意识低头看一眼自己大腿内侧。
大腿内侧的红肿擦伤已经消去了一大半,伸手摸了摸也不疼。
叶秩瞥见他动作,好笑道:“你干嘛?”
“啊?”樘华忙把手收回来,尴尬道:“我伤好得差不多了。”
“那么快?”
樘华一见他还想过来看,连忙摸出裤子快速套在腿上,“嗯!舅舅,你放那里就行了,我自己来。”
叶秩哭笑不得,“还害羞啊?”
樘华尴尬地摆摆手,他才没害羞,他是有家室的人了,格外注意一些。
第126章 惊吓
樘华他们一大早吃的是大米饭跟肉炒咸菜, 还有肉饼。
因为今天也需要赶很长的路,早饭吃得格外扎实。
靖宁王和樘华也没有特殊待遇, 两人从伙头兵那里拿来烫过的碗筷之后,各自盛了一碗饭,又在碗面上夹满了菜,坐在桌子上开吃。
靖宁王过惯了这样的日子, 也不觉如何,见儿子这样淡定,不由诧异看他一眼。
这一趟出来, 父子俩对对方的了解都有所加深。
樘华快速吃下大半碗饭。
靖宁王抬眼看着他,道:“你多吃些,中午吃饭可能比较晚。”
“我知道了, 父王你也多吃些。”樘华大口扒了一口米饭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问他父王,“中午在哪用饭, 会停下来埋锅做饭么?”
“不停。”靖宁王停下筷来, 解释道:“这两日中午都不埋锅,主要吃干粮。依照这个速度, 后日中午我们差不多就能到大河府了。”
樘华:“哦,我知道了,父王你慢慢吃,我过去看看他们准备得如何了。”
说完他扒了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 鼓着腮帮子脚下如风地去查看他小队里的情况。
雷行今天早上起得极早, 已让人刷过马喂过草料顺便检查马蹄马鞍等。
樘华现在要做的就是过去再看一遍, 对自己的队伍做到心中有数,这是顾樘昱与靖宁王教他的,他真慢慢实践。
叶秩静静跟在他后面,片刻不离。
才不过几日,樘华已有些习惯他舅舅悄无声息跟在后面的身影了。
用完早饭太阳还没升起来,他们又要准备出发。
这么一条长长的队伍奔袭在路上,一路没少扬起尘灰,樘华被扬尘扑得灰头土脸,面色都黑了几分。
下午出太阳,人在阳光底下骑马,阳光打在脸上,晒得火辣辣疼,汗水更是被一层层炙烤出来,夹杂着灰尘,闷在衣服里,令人浑身黏腻。
樘华还好,他是个不怎么出汗的体质,某些比较怕热的将士,身上已经能析出盐花了。
直到太阳落下,他们才到今天的驿馆。
靖宁王与手下将士在这条路上不知走多少次,对路上的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连他们的马都已识途。
樘华手下这批侍卫还青涩,正是要学东西的时候,才跟着大队伍走了两日,便已学到了不少东西。
他自己也有所收获,这大概是这一路以来唯一的欣慰之处。
这么累了一整日,一回到驿馆,他草草洗完澡,吃完晚饭之后便支撑不住倒在床上闭眼睡了过去。
他腿上的伤药还是半梦半醒之间叶秩帮他上的。
半夜,樘华在黑暗中醒来,无声打了个哈欠,总算清醒了点。
他眨眨眼睛查看屋内的情况,听左右鼾声依旧,悄悄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在脑海里努力将门打开。
不多时,墙上透出一道光隙,那是阮时解书房里透出的光。
樘华拥着被子会心一笑,轻手轻脚下床,打算去闩上门窗,如昨夜一般悄悄去阮时解那里。
谁知他刚走到窗边,忽然觉得不对,窗外树上透出一个陌生的身影。
樘华:!!!
刹那间,无法言喻的恐惧完全攫取住了他的心神,他甚至在原地僵了一刻,屏住呼吸过了几瞬才重新呼吸。
刚刚有人与他隔窗对视!
天色实在太黑了,他其实没看清,只是感觉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等他定睛再细看
的时候,树上却又什么人都没有。
樘华屏住呼吸,心里思考着要如何去床边拿刀过来。
过了几个呼吸时间。
“樘华?”一个平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啊!”樘华一声惊叫,猛地扭头转向窗边,“谁?!”
窗子是木格子,窗外面是屋檐下的走廊,窗户挡住了一半视线,樘华也无法将脑袋伸出去,只觉得这个声音格外熟悉。
“我,叶秩。”下一刻,叶秩高大的身影如猫一样从侧面走出来,站到窗前,低声问:“怎么?”
“没,没怎么,舅舅你怎么在这里?”
“半夜听到你闩门的动静,我出来看看。”叶秩道:“你昨晚是不是也闩门了?而且出了一次门?”
“啊?”樘华傻眼了,没想到他舅舅的听力那么厉害,他只是在屋内亲手亲脚地关起门来,还是被舅舅听到了,“没,没有,舅舅,可能是你听错了罢?”
“嗯。”叶秩抱着手臂,没多纠缠,“今日呢,还是睡不着?”
“也没,我就是不大习惯不闩窗和锁门。”樘华心砰砰急速跳动着,“舅舅,你快去睡罢。没什么事,我锁好门窗也去睡了。”
“嗯,睡罢。”叶秩也知道信了还是没信,他点点头,下一刻,整个人如同只鹞子般迅猛地轻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樘华被吓得够呛,他不知道舅舅是否会回来守着,不敢过去阮时解那边。
想了想,他像上次那样,点起蜡烛铺纸写了张纸条,然后打开门往阮时解那边扔。
阮时解知道他今晚会过来也没睡,然而等来等去都没等到他人影子,只等到一张轻轻扔过来的纸条。
樘华在纸条上写明缘由,有些愧疚地写到:哥,你是不是还没睡?正在等我。
-嗯。在工作,顺便等你。
阮时解提笔接着用钢笔在后面写了几个字:这两天你就别过来了,每晚给我扔张纸条,让我知道能否开门就行。
-哦,那阮哥,我明天不过来了,过几天我带人单独走的时候我看看能不能借去上厕所的功夫过来看看。
光从这张纸条上阮时解都可以想象出樘华的沮丧,他嘴角勾了勾在后面轻轻写了一个字:好。
-阮哥,你赶紧睡吧,时间已经那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你别加班了?
-嗯,不加了我给你扔到这灌药是治疗擦伤的药,自己消好毒给自己上伤药药,别不当回事,天气那么热要是发炎了就麻烦了。
跟这张纸条一起轻轻扔过来的还有两罐药。
樘华笑了一下:知道了。
他先将纸条扔过去,然后拧开药瓶,快速给自己上了个药。
阮时解的纸条很快扔了回来:别糊弄我,过几天我亲自检查。
-知道了,哥,晚安=3=
-晚安。
两人互道了晚安,樘华带着一脸笑意回床上继续睡。
第二天一早,叶秩亲自来敲门。
樘华一看到他舅舅,心就在扑通扑通加速。
他僵硬道:“舅舅,你怎么起那么早,不多睡会么?”
“不睡了,练武讲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先起来练一会儿。”叶秩抱着剑,“可要帮你打水过来洗漱?”
“不,不必,我自己来!舅舅你坐。”樘华连忙让开位置,自己扒拉了衣服出来穿,他怕叶秩起疑,不敢问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