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豪门后我却只想搞事业[穿书](20)
新人如雨后春笋般一茬茬出来,谁还能看得到你?
满打满算,他也只有四年的时间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这个圈子里,爬上金字塔顶的人就可以光荣封神,突破年龄限制。
爬不上去,就只有零落成泥,无人得见的下场。
宁安心里很清楚这一切,也十分明白自己未来这几年将会多么艰难。
他必须付出很多很多努力,不能去想如果,也不能去考虑退缩。
所以他丝毫不敢放纵,他只能逼着自己自律。
只是,这是一个很容易被人误解的行业,别人不懂他的处境,他不能强求。
而且这也是封允的心意,不管是真心还是演戏,这份心意都很细心很柔和,他不能拒绝。
他慢慢地吃着菜。
头顶上封冉对封允说教:“看看这孩子多辛苦,你要是听我的,安安哪里还用去做什么模特,更不用受这样的罪,吃这样的苦。”
封允淡淡回了一句:“妈,早已约定好了的事情,你怎么又提?”
宁安假装没听出他们母子间的风起浪涌,只埋头吃完自己碗碟里的饭菜,笑着站起身来:“我出去抽支烟。”
出来抽支烟,是个借口,他能察觉出封允和封冉之间有着一些隐秘的矛盾。
甚至他能感觉到封允很爱他的母亲,但有些东西又很执拗地不愿让步。
他不知道是什么,大约也不太方便知道,所以他出来,给他们沟通的时间。
他没穿大衣,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点了火。
风吹在身上,不一会就吹透了衣物,凉意直直扑在皮肤上,渗进骨髓里。
一支烟抽完,他又站了片刻,正准备回去,封允出来了。
他手里拎着他的大衣,皱着眉看他:“出来怎么不穿衣服?”
宁安笑笑:“没什么大事,就那么一会儿。”
封允伸手摸了摸他的手,其实不摸他的手,只看他冻到青紫的嘴唇他也知道他受了冻。
但那只冰凉的手试图躲开他时,他还是生了气:“你是不是蠢?”
宁安接过自己的衣服,松松地披在肩头:“等下就进去了,还要脱。”
封允说:“走,进去打个招呼,我们回家。”
带他来,本是想要和和乐乐的,但终究还是难保体面。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闷,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宁安被摇晃的犯了困。
他将头贴在车窗上,慢慢合上了眼睛。
没睡着,只是懒洋洋的,并不想张开眼睛。
封允看他一眼:“你都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宁安觉得封允和他母亲的事情自己是没资格管的,况且万一说错了什么还会挨封允白眼。
他闭着眼摇头:“不问。”
封允没再说话,好看的唇角抿了起来。
宁安什么都没问,反而让他生升起了一股奇异的挫折感。
车厢中的气氛并没来得及绷紧,宁安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坐直身体,接起电话:“喂,小语。”
封允淡淡瞥了他一眼。
覃闻语的声音有点儿激动:“安安,通过二面了,我们通过二面了!”
宁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小小欢呼了一声:“是吗?真的啊?太棒了!”
覃闻语笑起来:“你,我,田田,都过了,一起努力,后面的试妆彩排,每个环节都有可能往下刷人,千万不要大意。”
宁安含着笑:“明白。”
“那好,”覃闻语说:“等下收下信息,我把后面的详细时间安排发给你。”
“嗯!”宁安挂了电话,轻轻吁了一口气出来,像是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容光焕发。
封允看向他,不知道怎么的,他一个笑容,唇角梨涡一荡,刚刚那些挫折就又在他心中烟消云散了。
他好笑地勾勾唇角,他不问他,他偏问他:“什么事儿让你这么高兴?”
宁安抿着唇笑了笑,手机轻轻震了一下,提示他有新的信息进来。
他低头打开信息,看覃闻语发来的时间表,离正式的大秀,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他眯了眯眼,半个月啊。
这场秀的规模十分庞大,半个月的时间除了试妆,彩排,还要配合设计师进行大大小小的调整。
注定是十分辛苦的半个月,但也是为了迎接璀璨与绽放的半个月。
宁安笑起来,这样的秀,再苦又怕什么呢?他心里只有期待与战意!
第19章 Chapter 19
封允开着车,眼角余光能扫到宁安微笑的侧脸。
他的发乌黑柔顺,脸颊玉一般,是一种冷冷的白,反衬的一双含笑的唇更是柔润粉嫩。
他收回目光,没有催他。
“我倒想看看,你这次的运气还会不会那么好?”
黎远书那句话再次响在耳边。
宁安笑一笑:“我只是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是挺幸运的。”
“怎么说?”封允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问。
宁安想了想:“你看,我遇到了你,遇到了自己向往的秀,还有……。”
“还有什么?”封允露出一缕浅笑,原来在他心中,自己也算得上是幸运之一?
很奇异的感觉,但不可否认,这认知让他感到有点愉快。
还有就是,说不定会遇到汪荣。
宁安只略想了一想,不确定的事情,他并不敢抱太大希望,于是他笑着摇摇头:“保密。”
“啧。”封允轻笑着哼了一声。
像看小孩子耍把戏的家长一样,带一点点纵容。
他把宁安送回家,自己又去了酒。
管理一个酒需要付出的精力,要远比想象中多得多,也困难的多。
在正规的管理运营之外,三教九流,社会各界,政府部门……
都得照顾的面面俱到。
更不要说这一行中,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大都背景不凡。
要平衡各方面的利益和关系,让一个酒安稳太平的运转起来,还要赚到足够的钱,需要耗费的心力,并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和体会的。
所以无论多忙,他晚上都会去一趟。
除了处理公事,调整运营外,还得处理一些无法摆到明面上的事情。
下午五点多钟,天刚蒙蒙黑,封允拎着几只大闸蟹回了家。
宁安的书架已经装好了,放在了他原先属意的角落里。
那是个角柜,橱壁呈夹角状贴着两面墙壁,不占空间,延伸到他放书桌的窗台前。
最顶层放着一盆枝叶繁茂的绿萝,藤蔓垂落下来,绿意盎然。
中间几本书码放的整整齐齐,最下层则放着些剪刀,米尺,珠针等零零散散的工具。
宁安正坐在书桌前,全神贯注地对着笔电。
看到他回来,难免有些惊讶:“这个点怎么回来了?”
封允举了举手:“别人送了篓蟹子,分了之后还剩几只,带回来做晚饭。”
虽然蟹子用草绳捆着,但宁安还是往后缩了缩:“我不敢做这个。”
封允使坏地把蟹子提起来往他脸上杵了杵:“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几只蟹子就吓到你了?”
宁安是真的怕,一瞬间脸都白了,熟了的他敢吃,可活着的,他是一碰都不敢碰。
封允见他是真的怕了,把蟹子收回来,露齿一笑:“我来做。”
他手脚很快,蟹子放锅里清蒸,随手调了姜醋蘸汁,还抽空炒了两个快手菜,熬了个小米粥。
餐桌上摆的错落有致,红绿相间,热气蒸腾出诱人的香味儿,是久违的温馨。
封允忙完摘了围裙,站在宁安门口敲了敲门。
宁安依然对着笔电在忙碌,他没怎么动,像在沉思。
封允站在门口恰能看到屏幕上一层叠着一层,全是首饰放大的图片与细节。
宁安转过头来看他,揉了揉眼睛:“我不吃晚饭。”
封允白天要去游戏公司,晚上要去酒,一天恨不得掰开揉碎了当两天来用,平时基本没空回来吃晚饭。
乍一听到宁安不吃晚饭,他不由地愣了愣。
这人午餐只吃那么两口,跟只猫儿似的,晚餐还不吃,他到底靠什么活下来的?
他沉默地站在门口等他,见他纹丝不动,便直接走了进去,不由分说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多少吃两口,胃坏了就完了。”
宁安被他扯着按在餐桌前。
桌上的饭菜摆放的很整齐,算不上丰盛,却有一种属于家的味道。
他有点惊讶:“这么点时间你做出这么多啊,太厉害了,我以为你这样的人是不会做饭的。”
封允笑笑:“以前,我外婆还在的时候,我会做给她老人家吃,后来,我一个人住,也偶尔会做,年长日久的,就练出来了。”
他垂着眸子,认真为螃蟹去壳。
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暖暖的灯光打在脸上,有一种别样的温柔与专注。
宁安看着他微微怔神,他很少在封允脸上看到与温柔相关的表情。
他有些高冷,笑起来带着阳光,平日里总有点漫不经心,谁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虽然大部分时间他都算得上随和,可并没有这样温柔过,宁安不由道:“那你一定很爱她。”
封允笑笑,抬了抬眸子:“很爱她,她在的时候,我的生活就是天堂。”
他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说了,反而把剥好的螃蟹递到宁安餐盘里,用不容抗拒的语气说:“吃。”
“我最近有场大秀,得保持住身材。”宁安说。
封允有些不理解:“你以为吃只螃蟹能长出多少肉来?”
宁安将莹白的蟹肉沾上酱汁,放进口中,抿了抿唇瓣:“只是态度问题,你是不知道,我见过同行为了保持身材,一天只吃一块饼干一只大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