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豪门后我却只想搞事业[穿书](47)
看到这条评论的时候,封允正陪着宁安在商场电梯上。
电梯尽头的超大液晶屏上,恰好播到这条广告。
他抬头看上去,屏幕里的宁安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水珠顺着乌黑的眼睫,滴到红润的唇瓣上,那双唇红艳娇嫩,微微张开一线,极度诱惑。
旁边一个小男孩拉着妈妈的手,抬着头问:“妈妈,他真的是人鱼族的小王子吗?”
身后有两个妹子则在小声花痴:“小哥哥太帅了,太帅了,我今天换老公了……”
封允强忍着往后看一眼的冲动,最后把带刺的目光投向了宁安。
宁安和他肩并着肩站在扶梯上,他带着棒球帽和口罩,此刻正安静地看着屏幕,眼中的情绪没有一丝起伏。
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安静的东西,说的好听一点叫宠辱不惊。
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接到了三四家娱乐公司打来的电话。
不知道他们哪来的神通,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拿到了他的资料。
宁安从没想过进娱乐圈,他的人生目标早已定下,也绝不会轻易更改。
所以他连考虑都没有,就十分客气地回绝了他们的签约邀请。
那些公司开出的条件都相当优越,是作为模特想都不敢想的优越。
而转型进入娱乐圈,也是绝大多数模特们的梦想。
这么好一条路,没有人认为他会拒绝。
可宁安拒绝了,十分坚决。
不过是一只广告,他没觉得威力会大到什么程度。
所以出门的时候他什么防护都没做,还是封允看不过去他那副随意的样子,为他戴了帽子和口罩。
毕竟他本身的气质就十分出众,即便不看脸,往人群里一站也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十分吸睛。
封允绝对相信,如果不做防护,宁安百分百会被认出来。
毕竟大部分人看完身材还会继续看脸,而这张脸刚刚惊艳了他们。
俩人出来的初衷是为了买过年的蔬果肉菜。
可现在却直往楼上走,因为宁安记起楼上有家工具店,他想顺便补充些颜料和勾线笔。
上了商场六楼,宁安直奔工具店,而封允则在旁边的开放式咖啡厅坐着等他。
咖啡厅靠墙的书柜上,随意放着些书籍杂志,他随手一抽,抽到了一本纸页泛黄的英文诗集。
咖啡上层的拉花是爱心形状,一颗大心套着一颗小心。
封允平时总嫌弃俗气,可今天却莫名觉得很温馨。
他抬头看向对面,宁安正拿着勾线笔,仔细看外包装,不知道在对比些什么。
他的身板笔直,只微微低头,脖颈弯出好看的弧度来。
他出门是从来都不戴围巾的,之前封允特意帮他选了一条,可他生怕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人会变得娇气,所以又原封不动地收了起来。
封允看着那截雪白修长的脖颈微微出神,指腹无意间翻开书页,纸张发出舒服的沙沙声。
他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几行诗句,简简单单,却让他如被梦魇住了一般。
I love thee to the level of everyday’s.
Most quiet need, by sun and dle-light.
……
I love thee with the passion put to use.
In my old griefs and with my childhood’s faith.
I love thee with a love I seemed to lose.
……
眉心微微蹙着,封允内心因着这几句简单的诗句而旋起了巨大的感情漩涡。
LOVE?说起来很简单。
而“爱”,说起来却极艰难。
有许多强烈无序到自己都不敢正视的的感情,在心底渐渐翻涌。
他低垂眼眸,用指腹反复摩挲着那两行刺痛眼睛的诗句。
I love thee to the level of everyday’s.
Most quiet need, by sun and dle-light.
……
爱是什么?他想。
他所见到的爱全都不一样。
他对宁安的是爱吗?还是只是占有欲与控制欲?
很嘲讽的是,他曾经以为见过最接近理想的爱情是楚云鹤和刘卿,可楚云鹤那叫爱吗?
他不是也爱过封冉,为什么转头就能爱上别人?
那么有一天他是不是又会爱上别的人?那么刘卿是否会成为第二个封冉?
他沉思着,理不清自己,更理不清别人。
指节轻轻叩响桌面,封允抬起头来,看到宁安一双漆黑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他抬头,那双眼睛里漫上一点笑意:“怎么了?很烦恼的样子?”
他好奇地伸手想去拿他手中的诗集,封允却像被烫到一样,慌慌张张把书合上,不给他看。
宁安轻轻笑了一声,坐回了对面。
封允打个响指,叫服务生过来:“刚点的那杯黑咖可以上了。”
俩人买完所有东西,天已黑了。
过年放假,外面全都是人,随便一个饭店,队伍都排到二百号开外。
两人转了几圈,最后决定还是回家自己做着吃比较省心。
封允掌勺,做了几个小菜。
宁安则负责把囤回来过年的蔬果肉蛋清洗分类,收进冰箱里。
封允沉默着看他,脑海中又闪过诗集里那句话:I love thee to the level of everyday’s.
他与他的生活,是不是和那些恩爱的小夫夫并没有什么区别?
沉重的心情莫名破开了云层,渐渐变得轻松明亮起来。
他不想去想了,他想开开心心地和他在一起,安静地等时间给出来合理的答案。
他勾起笑,用筷子夹了一块炖的软烂鲜香的羊肉,用手掌虚托着送到宁安唇边。
宁安已收拾干净,这会儿正一手一只刀,专心致志剁着肉馅。
他没干过这活儿,力度和角度都拿捏不好,偏偏还挑,不吃机器绞的馅儿。
见封允靠过来,他便自然地放慢了速度,顺着他的手张开嘴唇将肉吃了。
“好吃吗?”封允殷切地问。
“嗯,”宁安点头:“好吃。”
饭菜做好,宁安的馅儿还没剁好,封允接过手来,很快就弄的干净利索。
宁安靠着流理台,有些疑惑:“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会?”
“我外婆那时候病到最后,已经不太能吃东西了,后来都是我亲自下厨做了,才能哄着她吃几口。”封允垂着眼睫:“她病的那两年,我什么都练出来了。”
宁安默默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封允永远有比他想象的还要细心体贴的一面。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虽然只有两个人过年,但也还算热闹。
封允包了饺子,宁安做了菜,餐桌上,封允开了瓶私藏的红酒。
俩人碰了碰杯,彼此很认真地说了新年祝福。
吃过饭,俩人又回房忙了一阵子,就算过年,他们也不敢真的放纵自己什么都不做。
他们身上的任务都很重,时间都很紧,没人敢放纵自己偷懒。
直到十二点临近,窗外开始炸起跨年的烟花。
封允才抱着酒瓶子唤宁安:“快来,快来,来阳台看烟花。”
宁安占了秋千椅,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端着酒杯,半躺着侧头向外看。
封允则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用脚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宁安的秋千椅。
窗外的烟火七彩缤纷,炸裂在空中,一朵连着一朵,一支赶着一支。
秋千轻轻地荡着,宁安手中的酒杯浅了又深,深了又浅,他在舒适而熟悉的晃动中,带着酒意,抱着酒杯睡着了。
外面的烟火渐渐稀少,最终慢慢熄灭。
天空重新变得空旷宁静,只是多了烟火气。
封允静静看着宁安的睡脸,脸上的表情是晦涩而深沉的。
他低头点了一支烟,又将瓶底的那点酒慢慢喝了。
城市陷入了狂欢后的空寂,新的一年已经拉开了序幕。
他站起身,轻轻捋起他的额发,有些犹豫地印了一个吻在他光洁的额头上。
然后他说:“新的一年,我想拥有你,宁安。”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好困。
英文诗是伊丽莎白·□□·勃朗宁的《我究竟怎样爱你》,我贴下飞白的译本,方便理解。
最打动封允的是(我爱你就像最朴素的日常需要一样,就像不自觉地需要阳光和蜡烛。)这两句
啊,我好喜欢写过年,这部因为角色和剧情我已经收着写了,啊啊啊,好喜欢他们在烟花下接吻,拥抱,表达爱
下面是飞白的译本,英文版不贴啦,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百度下:
我究竟怎样爱你?让我细致端详。
我爱你直到我灵魂所及的深度、
广度、和高度,我在势力不及之处
摸索着存在的极致和美的理想。
我爱你就像最朴素的日常需要一样,
就像不自觉地需要阳光和蜡烛。
我自由地爱你,像人们选择正义之路,
我纯洁地爱你,像人们躲避称赞颂扬。
我爱你用的是我在昔日悲痛里
用过的那种激情,以及童年的忠诚。
我爱你用的爱,我本以为早已失去
(连我失去的圣徒一同);我爱你用呼吸、笑容、
眼泪和生命!只要上帝允许,
在死后我爱你将只会更加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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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 39
大年初二晚上, 覃闻语, 宁安和田晓辞约在了SOSO。
宁安带着封允, 覃闻语带了何亦,定了SOSO二楼的小包厢。
宁安戴着棒球帽和墨镜, 只露出下面小半张脸来,何亦则是帽子墨镜口罩全套装备。
两人在后门遇到的时候,差点没认出彼此, 互相看着对方的装备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