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佞臣(129)
鸣轩惊呼一声,连忙追赶上去。
冰原上。
夜深了,小六服过药睡下了,其他人也睡下了,只有蓝罄一人在门口守夜。
他在门口坐了没多久,黑衣人便来找他了。他想着夜深人静,没人会看到他,便放心的跟着黑衣人去了不远处,他才离去,小六的一个小丫鬟翠儿便起来了。
翠儿有个夜游的怪毛病,一到了新的地方便发作的更加厉害。她在屋外逡巡了好几圈,便不自觉的朝着蓝罄那个方向去了。
“这是之后你要用到的火药。”
黑衣人拿着一个硕大的蛇皮袋对蓝罄说道,“你若是杀不了周六,便用这些火药制造雪崩,到时候周六绝对跑不了。”“我知道了。这几好别再这样频繁的找我了,我怕叫周六和其他人发现。”
翠儿在寒夜中漫无目的乱走,一阵寒风刮过,她很快被冻醒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只见天空中红云密布,不见星月,她正欲回去,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男人的交谈声。
这么晚了,谁会在这么冷的地方呆着?出于好奇心的趋势,翠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只见蓝罄和一个黑衣人背对她站着,黑衣人塞给蓝罄一个瓶子,“若是你杀不了周六,雪崩也杀不了周六,那便将这瓶由鹤顶红和砒霜掺起来的毒药给周六喝了,如此一来,周六必死无疑!”
“你放心吧。”
蓝罄轻蔑道,“不会用到这东西的,我能杀得了周六,他跑不了的!”
翠儿听着他们残忍的话语,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如同这空气般冷了下来。
周六便是六皇子,蓝罄现下便在肆无忌惮的和来路不明的凶徒谈着如何残害六皇子。
翠儿骇得浑身都颤抖起来,她再也忍不住了,亦步亦趋的向后退去。
得快点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六皇子和其他人!周六是个极温柔极善良的人,虽然他们是奴仆,但周六平日都叫他们与自己平起平坐的。
周六的种种好都令他们倍感珍惜,因此她在黑暗的雪地中发了疯似的狂奔起来。
“有人!”
那黑衣人一声厉喝,便从天而降,拔出一把银色长剑便朝着翠儿的脖子处去了。
蓝罄紧随其后,竟然没有去帮那黑衣人,而是挡在了翠儿面前。
“你干什么?”
黑衣人对他怒目而视,“你要留着她去跟她周六告密么?”
翠儿是伺候小六的人里面最心灵手巧的一个,也是最叫小六称心的一个奴婢,蓝罄道貌岸然道,“不能杀她,若是见了血,其他人察觉到危险,会带周六撤退的!
更有可能他们会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沈修宇,叫沈修宇再增派人手来,那时我们真的动起手来便麻烦了!”
“那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蓝罄反问道,“聪明人会将今晚之事说出去,但哑巴和傻子不会。”
翠儿再也忍不住,在他身后疯狂的尖叫起来,“公子!蓝罄要一一”
害你二字还未说出来,便叫蓝罄用剑柄给打晕了。
蓝罄抓住翠儿,将她拖到远处,拿出剑对准了她的嘴巴。
—道寒光后,翠儿的舌头落在了旁边的雪地上。
“绐她喂药。叫她忘了今夜之事。”
蓝罄提着翠儿的脑袋说道。黑衣人照做了。
次日晨起,小六下意识的找翠儿帮自己宽衣,却发现翠儿不见了,于是便唤来蓝罄询问,“蓝罄,你见着翠儿
了吗?”“并未。”
蓝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谎道。“等一下我出去找翠儿,现在就让我来伺候您吧。”
说着,蓝罄便拿起旁边的衣袍替他去换。
翠儿不见了,小六自己又行动不便,只好答应了。
换过衣服后,他们正欲一同出去找翠儿,小六府上的另一个得力干将陈忠披着雪花进来了。
“公子,我们找到冰莲的踪迹了!”
小六面上现出惊喜的神情,“真的吗?”
“千真万确!”
小六高兴的面颊都红扑扑的,有了冰莲,他的腿就可以治好了!
蓝罄眸光一黯,对陈忠说道,“陈大哥,既然你们已经寻到了这冰莲的踪迹,快带着我们去将冰莲采回来吧。”
27追妻火葬场7
云城。
刀光剑影交叠乱起,韩先虽身在木轮车上,功力也大不如从前,但气势上半点儿都没输,反手将剑嗖的弹了出来,直指金立丰。“立丰,不要动手!”
鸣轩在金立丰身后喝令道。
金立丰听到他的命令,剑已飞出,却又堪堪收了回来。
“殿下,你认识他?”
金立丰虽对鸣轩有些风花雪月的心思,但心中将他们二人的身份差距记得很清楚,再怎么喜欢,他也是臣,鸣轩是君,这点上不知比韩先好了多少。
“你不认识他了?”
鸣轩说道,“他是韩国公啊…”
金立丰和韩先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最近一次见面是鸣轩离开皇宫的时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韩先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也怪不得金立丰不认识他了。
金立丰像是见鬼似的,吃惊的瞪大眼睛,向着韩先看去,依稀从对方的面孔上辨出一点从前的意气风发。
“立丰,你去外面守着,我和韩国公要单独说几句话。”
金立丰蹙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明显不愿意,却还是道,“属下遵命。”
便向着门外去了。
金立丰把门关好,便把耳朵贴到了门上,屏息凝神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有旁人打扰,韩先费力的推着木轮车,到了鸣轩身旁,即使已经过了数月,韩先的身上各处还是缠着厚厚的布条。
—到雨天,他的手筋脚筋双肩处便会旧伤复发,血水横流,只能这样。
他的面容还似从前英俊,只是眼底嚣张肆意的张狂神采已经全不见了,曾经熠熠生辉的双眸仿若蒙尘的星辰,再也没了从前的光亮。
鸣轩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声音中已全无从前的爱恨情仇,就像是对待一个老朋友般。无爱,无恨,只消平静。
“鸣轩,这几月你过的怎么样?你还恨我么?”
韩先抬手去拉他的手,动作怪异且迟钝,他好不容易攥住鸣轩的手,腕间蓦地便渗出鲜血来,将缠裹在手腕间的纱布全染红了。
鸣轩想要挣开,却眼睁睁的看见他的手腕处叫一片赤色给浸透,心下顿时骇然惊惧不已,“你的手怎么了?
快去看看大夫吧。”
寻常人腕间流血流成这样,定然命不久矣,韩先只是幅度极轻的摇了摇头,“无妨,老毛病了,不碍事的,更加不会危及性命。
鸣轩,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低声下气的央求道,即使刚才那个画面已经快把他的整颗心给刺穿了。
—个可怕的猜想在心中浮起,鸣轩抓住韩先的手,缓缓的将他的袖子拉了下去,韩先想要制止,也伸了另一只手出来,可脸都憋红了,却连从前的一半力气都使不上来。
他也想用力,但他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