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将军盛世宠(208)
那段日子,是封余亭最宠爱央洛珠的时候,也是在这时候,央洛珠怀上了封璃。
央洛珠能怀孕,让封余亭非常高兴,但也没高兴多久。
在一个暴风雨夜,原本睡在贾秀丽房里的封余亭有些担心央洛珠,便不顾贾秀丽的挽留,前往了央洛珠的住处。
还没等他推门进去,他就听到屋里传来陌生男人说话的声音。
央洛珠对那个男人说:“你快走吧,免得被人发现。”
男人似乎有些犹豫道:“公主从小便怕打雷,如今怀有身孕,封余亭竟不来陪着,属下为公主感到不值。”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余亭对我很好。”央洛珠解释道。
在门外偷听的封余亭还来不及欣慰,接下来的对话,让他浑身冰凉。
“属下对公主更好……”这句话男人几乎脱口而出,察觉出不妥后,改口道:“属下的意思是……公主值得更好的人。”
央洛珠扭过头去,冷漠道:“这话我就当没听过,你以后也别说了,还有,我过得很好,你回去保护我哥吧。”
“可是……属下要是走了,公主和孩子的安危……”
“又不是你的孩子,用不着你管,就算没有余亭,我自己也能把孩子养大,你从哪来回哪去吧。”央洛珠赌气道。
再之后屋里便没了动静。
这些话原本也没什么问题,但由于外面的暴雨声有些大,封余亭听得不太真切。
他所听到的是,央洛珠说:是你的孩子也用不着你管,有余亭把孩子养大,你从哪来回哪去吧。
封余亭向来多疑,误听到这种话,就觉得央洛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孩子是央洛珠和奸夫的。
而且从以前就听说,南琼人生性放荡,未成亲的女子失去处子之身是很正常的事。
这么一联想,封余亭简直恨得牙根痒痒,他暗骂自己被央洛珠单纯懵懂的眼神给骗了,怪不得无缘无故的央
洛珠会硬要嫁给他,什么一见钟情,分明是随便又放荡的证明。
自这天起,封余亭彻底冷落了央洛珠,不仅如此,他还要报复央洛珠的孩子。
等这个孩子长大以后,他就让这个带有南琼血脉的小贱种认清自己,不论是男是女,送给官员当做玩物,只有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当初如果不是伏渊说要娶封璃,最晚到年底,封余亭已经给封璃找到了“不错”的人选。
事情的来龙去脉,封余亭最终选择闭口不谈,只对封璃透露了一句,“你的亲爹恐怕不是我。”
听到这句话后,封璃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可笑,当年他娘对封余亭的深情可造不了假,即便他对封余亭没有一点好感,却也敢保证,他娘绝对不可能背叛封余亭。
但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的师父,厉寒。
在军营的时候,他亲耳听到厉寒在睡梦中直呼他娘的名字。
当时他便觉得奇怪,按照这两人的身份,厉寒怎么可能直呼他娘的名字?
再看封余亭的样子并不像在说谎,封璃产生了动摇。
这时,一直在外面守着的狱卒提前进来,焦急道:“不好了!太子要过来了!公子现在出去会被看见的!快躲起来!”
封璃最后看了封余亭一眼,在狱卒的带领下,躲到了牢房中囤放粮食的地窖中。
听脚步声,好像沈玉麟是一个人过来的。
沈玉麟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牢房中的封余亭,打量了一眼周遭的环境,开口道:“丞相大人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封余亭气定神闲道:“我既然敢做,便早就想过失败的下场,人活着总要不顾一切去赌一把,我只不过是赌输了,同是这场游戏的参与者,太子殿下没有必要还来落井下石吧。”
“好,我不落井下石,我只想从你这儿知道一件事情,我五弟沈玄泽的死,到底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封余亭愣了一下,装傻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我好像听不明白,五皇子是自杀,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吗?你可想清楚了,你亲人的命还要不要,全在你。”
封余亭瞪大了眼睛,“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还没对他们做什么,可你要是坚持说我五弟的死与你们没关系,那就别怪我了。”
“你!”
“丞相大人,我可是在帮你啊,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不仅能帮你保住你家人的性命,还能让他们免受责罚,会给他们一笔银子好好生活下去。”
在这种条件的诱惑下,封余亭妥协了。
“好,我告诉你,五皇子真的是自杀,不过……是被二皇子给逼死的。”
当初为了陷害沈玉麟,沈蔚倾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从沈玄泽身上入手,查到沈玄泽与一女子来往密切,那女子没什么家世,沈玄泽已经与她私定终身。
对沈玄泽而言,那女子就像他悲惨生命中出现的第一缕阳光,安抚着他的所有伤痛。
而在沈蔚倾眼里,这就是一个扳倒沈玉麟的机会。
沈蔚倾绑架了那女子,并当着沈玄泽的面,把她玷污了。
沈玄泽疯了似的要跟沈蔚倾同归于尽,却遭到了沈蔚倾的冷嘲热讽,“同归于尽?你配吗?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站在我面前。”
这件事让沈玄泽深受打击,沈蔚倾还用那女子的命来威胁沈玄泽,那一刻沈玄泽恨透了无能的自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答应沈蔚倾的要求,用自己的命……来换心爱之人的命。
可沈玄泽不知道的是,那女子先他一步,撞墙自杀了。
沈蔚倾造的孽远远不止这些,令人唏嘘的是,他做得这么绝,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对于真相,沈玉麟似乎并没有惊讶,只是淡淡地说:“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
“但愿如此。”封余亭苦笑一声。
“还有一件事……就当我随便问问,你对你儿子封弦霖究竟了解多少?”
听到沈玉麟提到了他,封璃竖起了耳朵。
封余亭眯了眯眼睛,“为何这么问?”
沈玉麟欲言又止,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好这个问题,“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壬玄霖公子,好像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封余亭瞥了一眼地窖的方向,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待到沈玉麟离开,封璃特意等了一会儿才出去。
直觉告诉他,沈玉麟非常危险,稍有不慎,他可能会把自己给暴露了。
不过对于刚刚封余亭没有把他藏在地窖的事告诉沈玉麟,封璃还是有些惊讶的。
当他出去的时候,封余亭已经面向墙壁躺下了。
封璃没再说什么,匆匆离开了牢房。
然而走出去没两步,他就感觉身后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在注视着他。
心下一惊,封璃带着一种不好的预感转过身去,果不其然,发现沈玉麟在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封璃冷汗直冒,强装镇定道:“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肮脏阴暗的大牢里,怎会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沈玉麟勾了勾唇角,调侃道:“想不到弦霖公子长得像女子,爱用香粉的习惯也同女子如出一辙。”
“……”封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虽然伏渊也说过他身上有香味,但不仔细闻还真闻不出来,这沈玉麟是狗鼻子吧?
“我偷偷来探望我父亲是我不对,但请太子殿下念在我如此孝顺的份上,当做没看见这件事。”封璃理直气壮道。
沈玉麟轻笑一声,“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自己孝顺的。”
“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还是直说为好,为了这么点小事斤斤计较,可没有一国之君的风范。”
许是被“一国之君”这四个字取悦到了,沈玉麟还真就让封璃走了。
到了拐角处,确认沈玉麟看不到他以后,封璃拍了拍胸口,刚刚差点没把他给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