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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酒(18)

作者:魂小七 时间:2018-02-22 13:06:49 标签:破镜重圆 近水楼台 虐恋情深

  许青寒蒙着眼睛,陷入失去光明的无尽黑暗之中。他目不能视,只是听到沈辞推辞说,“赵大哥,这让小弟怎么好意思领受,小弟这不过是滴水之恩,您能推荐舍弟入剑宗、一路相送到京城已经是涌泉相报了,小弟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然后是赵无暇的叹息,“这是我亡妻遗物,天妒红颜,婉儿离我而去,只留这把‘长思’给我悼怀故人。你救我一命,又适合此刀,婉儿泉下有知也会很开心宝刀赠英雄,让它重绽锋芒的。”
  沈辞正缺一把趁手的好刀,长思简直是雪中送炭,他礼貌的略一推辞就欣然收下了。他用拇指将长思推出寸许长,看着如雪般澄净的刀身,两眼放光的和赵无暇夸赞起这把好刀来。
  他入神的边说边顺着路往外走,被遗忘的许青寒站在原地不明状况,听得声音越来越远才急匆匆的追了两步,却被脚下的门槛狠狠绊了一跤。
  许青寒看不到路,追得又急,毫无准备之下摔得不轻,两只手掌都在地上蹭得破皮流血了。他咬唇恨恨的捶地,伸手去扯蒙眼的布巾。
  “别!”沈辞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手,恰巧按在许青寒伤口上,钻心的疼。
  沈心轻笑的声音传进许青寒耳中,“我和赵兄继续蒙面就好了,让燕王殿下先把布巾拿下来,看看摔得怎么样了。”
  又是因为这个人!许青寒气恼不已,冷冰冰的道,“不必了,只是摔了一跤,有什么要紧的?”
  沈辞非常不解风情的道,“没事吗?那咱们走吧。”
  许青寒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掐死沈辞。他手痛,膝盖骨也痛,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不痛的地方,他赌气说没事沈辞还真就信他没事了?他都按在自己伤口上了,这都没发现么?还是所有注意力都被那个大夫吸引,看人家看得目不转睛了?
  许青寒胡乱猜想着,负气一瘸一拐的登上马车,他不想搭理沈辞,就俯爬在软垫上谎言要补觉。沈辞一想他昨晚的确睡得很晚了,不疑有他随他去了。
  许青寒心里堵着气,身上受着疼,哪里睡得着。他闭着眼睛生气直到中午歇脚,想要下车方便时才发现摔过以后被冷落的伤腿动不得了。


  ☆、第38章 身世

  “怎么了,腿疼?”沈辞解开他蒙眼的黑布, 见他眼睛微微红肿, 隐见水痕,不由神色紧张的问, “摔得太狠了吗?”
  许青寒靠在车壁上不说话,只眉尖聚拢着, 无声的诉说着他的疼痛。
  “让我看看你的腿, 可以吗?”沈辞试探着询问,将手虚虚的搭在许青寒膝上寸许, 许青寒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沈辞就当他默许了, 轻轻的卷起了他的裤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许青寒左侧膝盖破皮流血不说, 还磕得肿胀青紫,跟蒸馒头似的。沈辞用指头在他膝盖旁边按了按,许青寒吸着凉气护住膝盖不让他动。
  沈辞埋怨道, “怎么摔成这样还不知道说?刚才让沈……”他一着急差点把沈心的名字抖落出来, 好在脑袋终于跟上了嘴, 咬着舌尖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让那个大夫给你瞧瞧不至于肿成这样。伤筋动骨一百天, 得多遭多少罪。”
  许青寒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拉过身旁的软枕一下又一下砸沈辞泄愤,吼他道, “大夫、大夫、大夫,你就知道大夫!你去跟他过日子吧!”
  “真的假的?”沈辞搪起右臂挡枕头,不躲也不还手的笑道,“那属下就多谢王爷成全了,属下回去找那位大夫了?”
  许青寒双手揪着枕头糊在他脸上,“你去死吧!!!”
  “哈哈哈。”沈辞露出一口小白牙的大笑,从枕头后面探出头来,“好哥哥,饶了我吧,别再吃醋了。我和那个阴险的大夫能有什么?”
  “谁跟你闹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明明白白的说法!”许青寒把枕头塞到沈辞怀里,正色道,“你总是怪我不信你,自己却同样不肯信我,什么都不对我说。你说你是不是双重标准?”
  沈辞也敛去笑意,苦恼的挠头道,“我怕说了以后你会伤怀,本来可以不伤害你的。”
  许青寒道,“你直说就是了,这样藏掖着反而让我往最坏的方面想。”他一双眼睛熠熠闪光,直视着沈辞,“那位赵大侠左一口萧小兄弟右一口萧小兄弟,你当我没听到?你是京城人士无误,萧姓少见,我回去只要稍加调查就会水落石出,你不如对我坦诚相待。”
  沈辞咬了咬牙根,终于下定决心,盘膝坐在许青寒面前低声叙说,“青寒,我姓萧,名沈辞。我父亲是上任礼部尚书萧臣焕,母亲是白檀沈家大小姐沈袅婷。那个蒙面大夫是我表兄,他父亲和我母亲是亲兄妹。”
  许青寒睁大眼睛看着沈辞,不可思议的道,“令尊……就是十多年前那起谋逆案主使之一,萧臣焕萧大人?”
  “谋逆?不过是铲除异己的借口罢了,我父亲为人光明磊落、高风亮节,不肯帮皇上做见不得人的事。我们陛下何曾能容忍不听话的棋子?随便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我父亲抄家杀头,还要将我娘收进教坊司,我和沈澈未满十四充当官奴。还好我娘武艺高强,在押送途中趁官兵不备带着我和沈澈逃出生天。娘在七天后就撒手人寰,我和沈澈在邯郸过了三年提心吊胆、食不果腹的日子。直到三年后通缉令撤去,我们两个也长大变了模样才敢回来。”
  沈辞神色晦暗,眸中隐见杀意,“青寒,你曾频繁邀我去见皇上,我每次都推辞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怕我见到他会忍不住杀了他!”
  “不要!……”许青寒紧张的握住沈辞已然变得冰凉的右手,“阿辞,我和皇兄就像你和沈澈,你若是杀了他,你若是杀了他,你让我怎么活?”
  沈辞拨着他的额发道,“其实我当年入王府当侍卫是对你心怀不轨的,你是陛下心头一块软肉,我想让他也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你这傻子,引狼入室了还不知道,要不是沈澈太小了,我杀了你之后没有把握能带他成功逃亡,你早就投胎去了。”
  许青寒毫无防备的坐在世仇面前,由他指尖若有若无的划过额头,“沈澈长大这么多年了,你天天和我同床共枕不说,还煞费苦心要救我。说,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沈辞叹道,“哎,你这么蠢,让你那么痛快的重新投胎岂不是便宜你了?得蠢死你才够解气。”
  许青寒弯腰去够枕头,沈辞连忙按住他的手讨饶道,“别打别打,你怎么这么爱动手?”
  许青寒白了他一眼作罢,将另一只手覆在沈辞手背上问道,“阿辞,你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件事恨我?我也不会怪你当初心怀不轨的。虽然是咱们两家的仇恨,但是我没有做错事,你也没有,我们就不要相互折磨了。十年分分合合已经实属不易,咱们也该好好过日子了。”
  沈辞抱住许青寒,下巴搭在许青寒肩上,在他耳边轻轻的道,“我不恨你,将心比心,我既然觉得我和沈澈是无辜的,同样你也是无辜的。我还怕说出来你会生气伤心,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接受了我当初对你怀的坏心思。”
  “没有,我很开心,我不用再耿耿于怀你表兄了,是件好事。”许青寒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仿佛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一般,“我会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一个字也不会向人提及。我不管你的过往和出身,你是我的阿辞,和我一起走过十年风雨,肯为我豁出性命的枕边人,仅此而已。”                       

  ☆、第39章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许青寒正月十六就要上朝。
  在他的规划中时间绰绰有余,结果意外在白檀耽搁了四五天, 时间一下子就紧促起来。他和沈辞一个少胳膊一个瘸腿, 快马加鞭是不可能了,他又不想迟归被皇兄问东问西发现端倪, 只得雇了两个车夫,频繁换马, 日夜不停的驾车赶路。
  夜间天色漆黑, 车轮经常碾压到石子儿碎砖之类的零碎,每压上去一次车上睡着的人就要跟着马车被甩动一次。许青寒困累得厉害了就不会再被惊醒了, 沈辞不行,他本身感官就较常人灵敏, 又习惯浅眠,这一宿翻来覆去也没能歇下。
  沈辞盘膝坐在厚厚的绒毯上, 裹着新棉锦被浅浅的打着瞌睡。许青寒枕在他大腿上, 蜷缩在被褥中睡得正香。沈辞意识刚刚朦胧就被车板的微震晃醒了,他无奈的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指坏心眼的去戳许青寒的鼻尖, 许青寒在睡梦中不满的蹙了蹙眉, 一翻身把整个脑袋都蒙到被子里了。
  沈辞愈发觉得他娇憨可爱, 隔着被子宠溺的揉了两把他的头。他感觉自己真真正正的,爱上了这个越变越好的人。以前总是不确定自己的感情,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不懂拒绝才答应和许青寒在一起的,抑或是因为习惯了和这样一个人朝夕相处,再或者他对许青寒也只是朋友之间的感情, 除了在床上不一样也没别的特殊的。他心大不去细究,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和许青寒在一起相爱七年。
  离开许青寒的那三年里尽管十梦九他,也被他归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青寒的不信任伤他太深,让他耿耿于怀,理智的觉得他不会再喜欢这样一个人了——许青寒娇贵得吃西瓜只吃中央一口他可以忍,西瓜一块也不分给他他也可以不吃,但是不能按着他的头逼他吞西瓜子啊。
  然而许青寒慢慢的为沈辞改变了自己。养尊处优的他会为了见沈辞一面不惧苦寒奔波千里,一向只受他人伺候奉承的他会为了沈辞尝试烧热水。他对沈辞无条件的信任,越来越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他甚至不惜忤逆敬爱有加的皇兄,承受朝臣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指责,下定决心做出休妻的决定。沈辞清楚戏精在许青寒面前演得多么白莲花,因此许青寒至今仍是觉得她是楚楚可怜的受害者,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肯定非常自责。他义无反顾的承受着来自外界和自身的压力,只为让他沈辞成为唯一。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这样的许青寒真的太可爱了,让沈辞心中“就这样跟他过一辈子吧”的萌芽渐渐破土而出,如今已长得郁郁葱葱了。
  忽然又是一个颠簸,这次的路障有些大,许青寒也被颠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嘟囔道,“你怎么还没睡,想什么呢?”
  沈辞抚摸他的额头和脸颊,滑嫩得和水豆腐似的,让他忍不住轻轻掐了一下,“在想你。”
  许青寒闭着眼睛侧过身,手臂环着他腿弯迷迷糊糊的道,“我就在这里躺着,有什么可想的。”
  沈辞俯下身在滑嫩嫩的水豆腐上啃了一口,暧昧的道,“想吃你。”
  许青寒闻言顿时清醒了,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昨晚……昨晚刚做过,我腰酸死了!”
  “这是什么道理,只许你勾引我,我想尝尝我家王爷就不行了?”沈辞握住他手腕不怀好意的笑。
  “不行不行不行,你你你别冲动。”许青寒鸵鸟似的整个缩进被窝里,把被子拱起一个小丘。
  沈辞手快的掀起被子一角钻了进去,和许青寒几乎脸贴脸了,促狭的笑道,“来嘛,大爷来玩啊。”
  “不要,昨晚我累死了。”许青寒胡乱的把他往外面推。沈辞假装“哎呦”痛叫一声,许青寒立马缩回手小心翼翼的道,“我碰到你伤口了吗?”
  沈辞做痛苦状,抱着左臂猛点头,“好像伤口绷开了。”
  许青寒连忙点燃小沉香木桌上的蜡烛,慌里慌张的道,“让我看看,是不是出血了?”他伸出葱白似的十指解开沈辞衣带,剥去左侧衣服,结果他手臂上缠着的白布条白白净净的,没有染上半点杂色。
  许青寒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饿狼扑倒压在身下。沈辞右手拄在他耳边,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衣服都替我脱了。”
  “不sh……”是字刚一出口就被沈辞用唇堵了回去。
  沈辞左胳膊不利索,不敢有太大动作,这一晚过得极其温柔绵长。缠绵过后两个人交颈而睡,两双腿交缠着,宛如一脉而生的并蒂莲。浅眠的沈辞也没有再被吵醒,安心的睡了一整宿。
  第二日出了白檀许青寒就不用再蒙着眼睛了,换成赵无暇在脸上扣了半面青面獠牙的猛鬼面具,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赵无暇打头阵,沈辞和许青寒两个残疾人世互相搀扶着,前后走进客栈。许青寒腿脚不方便,三人因此没有去二楼雅间,就近在一楼角落坐了。许青寒盯着椅子根本不敢落座,隐晦的瞪了沈辞一眼。
  沈辞愉悦的笑,吩咐店小二道,“麻烦小哥去找几个软垫来,我哥哥不小心摔了屁股,坐不得硬的。”
  这桌客人出手阔绰,打赏不少,店小二殷勤的应是,小跑着抱了一摞棉垫放在椅子上。许青寒勉强坐了下去,还是有一瞬间的神色不自在。
  店小二手脚麻利的用抹布反复擦着桌子,讨好的笑道,“三位客官吃点儿什么,小店祥龙双飞、爆炒田鸡、芫爆仔鸽都是拿手一绝,还有八宝野鸭、佛手金卷……”
  “好了好了别报菜名了,就你说的这些一样上一盘。”沈辞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思索片刻补充道,“再加个杞叶羊腰汤。”他附在许青寒耳边,一挑眉轻声说道,“吃什么补什么,你多喝点汤。”
  许青寒恼羞成怒的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
  一楼大厅不比二楼雅间清净,眼下正值晌午将至未至之时,客栈里食客不少,离沈辞他们最近的一桌食客正在高谈阔论,“你们听说了吗?赵员外的二儿子被剑宗收入门下啦!”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整个客栈人的目光,众人瞩目的感觉让那个说话的年轻食客十分受用,继续扯着嗓门说,“据说赵员外塞了整整一万两银子打点好关卡,赵二公子这才能有这福气。”他酸溜溜的感叹说,“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像咱们这等穷酸小民,也难怪剑宗看不上。”
  “是啊是啊,剑宗这个风气,不去也罢,不去也罢……”食客们纷纷摇头附和,仿佛有钱他们也能平步青云一般。
  “不是这样的。”赵无暇对沈辞解释道。
  沈辞津津有味的啃着鸭爪侧耳听着那边的动静,闻言笑道,“我知道,人没本事再有钱剑宗也不收。”
  赵无暇有一说一,丝毫不隐瞒,“但是剑宗确实会收钱,剑宗也要运作。”他夹起一只田鸡腿,“世人非神,谁也不能超凡脱俗,不吃不喝。”
  “小弟明白,舍弟入剑宗的话,该付的报酬一分也不会少。”沈辞用手肘碰了下许青寒,“王爷,借我点钱,我以后还你。”
  “借一万两么?”许青寒掐指一算,“你一个月挣二钱银子,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攒够五万年才能还清。”他微微扬起唇角对沈辞道,“你确定是借?”
  沈辞笑嘻嘻的道,“要不然我以身相许报答王爷大恩大德?”
  许青寒干脆的道,“好!”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开始没羞没臊,赵无暇就当自己没有听到,默默的低下头吃饭。
  “现在侍卫首领待遇还那么优渥吗?”沈辞正色问。
  许青寒说,“简直可以一夜发家,一夜就两万两白银。”
  “这么厉害!什么时候涨的?”
  “等你当上就涨。”                       


  ☆、第40章 判若两人

  沈辞他们在十四日晚间堪堪赶到京城。赵无暇言语间隐晦的表示不想借住王府,整天带着面具并不是什么舒服的事。于是许青寒便将他安置在京郊别院了, 沈辞对他拱手道, “一路舟车劳顿辛苦赵大哥了,赵大哥在此安歇几日, 小弟会尽快把我那个一根轴的弟弟和一万两银票给送来,让你们早日回到剑宗。”
  马车辘辘到王府门前时已经接近深夜了, 沈辞在将至未至时掀开车帘, 遥遥可见大红灯笼的暖光笼罩着青白的石阶,映出茕茕光辉。一个人影小猴子似的抱膝埋头坐在台阶上, 已经在冷风中睡着了,或许是因为兄弟连心, 沈辞就凭着连轮廓都看不出的这一眼,心里就清晰的辨认出这是沈澈。
  他身旁还正襟危坐着另一个男人, 他看着马车站起身, 走下台阶迎面而来。两相接近,沈辞和虞适很快就互相看清了对方。好友两人已经有半年多没有相见,久别重逢各自欢喜, 沈辞跳下马车给了虞适一个大大的拥抱, 右手用力拍了几下他的后背。
  虞适的目光落在沈辞软软垂着的左臂上, 神色紧张的问他,“阿辞, 你……左手?”
  沈辞道,“说来话长,反正是用这条胳膊换了那个臭小子的前程, 你得帮我把他搞到剑宗去。”他对台阶上的沈澈扬了扬下巴。
  许青寒从车里露出脸来,虞适单膝点地见礼。沈辞回头对他道,“你在车上坐一会儿,我和虞适说几句话。”
  许青寒打趣他道,“你要背着我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沈辞搂住虞适的肩膀理直气壮的道,“你这个老男人已经失宠了,我移情别恋虞小适了,人家又年轻又俊俏。”
  许青寒不甘示弱,“本王明天就找一打十五六的小男宠,你准备进冷宫吧!”
  沈辞对他努了下嘴,揽着虞适往僻静的角落里去了。虞适回头望了一眼气定神闲坐会车里的许青寒,有些诧异的道,“王爷现在对你这么宽容?”
  沈辞笑道,“不是宽容,是相信,他知道我喜欢的是他。”
  “听你的意思,你这次回来是准备继续在王府生活了?”虞适蹙眉忧虑的道,“你在王府吃的亏还吃得不够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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