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酒(6)
“你是不是欠打了?”许青寒恼羞成怒的一拍桌子。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这么粗鲁,整天喊打喊杀的。”沈辞根本不在怕的,许青寒说不过他就会色厉内荏的拍桌。
“我明早要入宫见皇兄,把镇魂锁还回去,你一起去吗?”许青寒问沈辞道。
“我去做什么?”
“想带你见见皇兄,皇兄还没见过你。”
沈辞噗嗤一笑,“可别,陛下非掐死我不可。他又不会给咱俩赐婚,我见不见有什么意义。”
许青寒稍稍有些失落,他和沈辞是永远见不得光的。沈辞倒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仍旧是没心没肺的啃着鸡翅膀,“镇魂锁是不是你偷出来的啊?陛下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借给你。”
许青寒狡辩道,“怎么能叫偷,这叫……”他略略思考一下,义正言辞的道,“这叫不告而取。”
“简直太放肆了,陛下就该让你也当当京城一枝花。”沈辞啧舌道。
“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许青寒鄙夷道。
沈辞吃光一只烤鸡,意犹未尽的吮着油腻腻的食指道,“你们撤了吧,我要睡觉了。”
“王爷,属下告退。”沈澈先是规规矩矩的对许青寒单膝点了下地,然后对沈辞道,“哥哥,我先回去了。”
沈澈离开了,许青寒却稳坐如山没有要动的意思。沈辞挑眉看他,许青寒道,“不走了,我要和你一起睡。”
沈辞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只够单人安睡的小床和一床被褥,还不待他说话,许青寒便扑上去搂住他脖子,低声软绵绵的道,“我就要和阿辞睡一起,我很想很想阿辞。”
…………
沈辞这厢和王爷同床共枕,王妃那厢便只有独守空房,枯坐着看红烛一点点燃烧,流下血色的烛泪。她对镜描画许久的精致妆容和一身妖娆妩媚的衣裙此时看来就像个笑话,沈辞那个令人作呕的断袖一回来,许青寒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了。
她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卑贱的侍卫?她比他身份尊贵,她比他柔情似水,她比他姿色婀娜,她哪里不比他好?为什么啊,究竟为什么王爷会喜欢那个一无是处的贱_人?卫冰清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呐喊着,紧紧咬着染过石榴色胭脂的下唇,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从不示人的怨毒,极狠极恨的从皓齿间吐出二字,“沈、辞!”
另一边云雨已霁。
反正天气炎热,沈辞索性将被子展开铺在地上,轻手轻脚的将累得骨头都软了的许青寒放了上去。他趴在许青寒身侧,用指头绕着许青寒一缕青丝缓缓把玩着哄道,“先别睡,我去打水给你擦擦身子。”
许青寒慵懒的应了一声,沈辞便摸黑草草穿好衣裳去院子里打水,饶是他动作很快,回来时乏累不堪的许青寒还是睡着了。沈辞没有找到干净的毛巾,就用刚领回来的床单一角浸了水代替。他怕许青寒用冷水会不舒服,便将床单团在手里焐热了些才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
许青寒的身体仿佛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光滑平整得连一丝疤痕都找不出来,这位王爷活到这么大竟连半分皮肉之苦都没吃过,足以见得有多娇贵。
沈辞把该擦的地方都擦净了,捡过许青寒的云锦外衣抖开盖到他身上,然后合衣躺在许青寒旁边,歪头看着睡成一团的许青寒,忍不住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尖。
这一夜他是沈辞,他是许青寒。等第二日东方破晓,他便又是拼命想要生存下去的侍卫,他也会变回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王爷,云端与尘埃隔着万丈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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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寒前脚刚离开,后脚西院便由卫钧带头一拥而入十来个侍卫。沈辞蹲在井边正洗着脸,还不等擦掉满脸的水就被人扭着胳膊反缚住双手,一踹膝弯按跪在地上。
“???”沈辞目瞪口呆,他试探着挣了挣绳子,粗糙的麻绳磨得手腕生疼。
卫钧从沈辞怀中扯出钱袋,擎在手里居高临下的呵斥沈辞道,“好大胆的奴才!把手伸到王府里来了,还敢偷到王爷身上,不想要命了?!”
沈辞不可思议的反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做梦梦到的吧?”
“这钱袋是娘娘亲手绣给王爷的,王爷十分珍惜从不离身,你还想狡辩不成?”
沈辞觉得好笑,当初许青寒随随便便就让他摸去了,甚至忘了找他还,卫钧也好意思说王爷十分珍惜?
☆、第10章 二之维艰(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沈辞憋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套素质十八连,试图讲讲道理,“是不是我偷的咱们可以等王爷回府当面对质,要罚我也不急在一时半刻吧?”
卫钧板着脸冷冷的道,“王爷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耗在你身上,你也配让王爷分心?”
沈辞立刻知道这道理没法讲了,卫钧摆明了就是一心想找他麻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沈辞被押进地牢刑室,手腕脚腕皆套上锁环,□□着上身呈大字型吊在了刑架上。卫钧挥手屏退一干侍卫和狱卒,抱臂坐在椅子上嘲讽道,“世间竟有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身为男子在王爷身下承欢,怕是令尊令堂都要后悔生养你。昨晚王爷在你院中过了一夜,你可伺候得王爷舒心了?”
“你别乱讲话,身下承欢怎么了,上个床还能上出礼义廉耻来,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见不得这种事?还扯上爹娘,什么素质!”沈辞最不爱听的就是这种话,别人骂他他很少会动怒,但是骂错人骂到许青寒身上他就想骂回去。
所有知情人,包括沈澈、虞适都以为沈辞是下面那个,沈辞也从来没有澄清过。沈辞一直觉得许青寒肯雌伏在他身下已经是很大的牺牲了,风言风语让他来承受又有何妨?
“呜——啪!”卫钧从盐水桶里捞出浸得发亮的长鞭,狠狠斜甩过沈辞胸腹,“好个恬不知耻的奴才!有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娘娘在,你该勾引王爷吗?还洋洋自得的挂在嘴边,要不要脸?”
“……!”沈辞紧抿着唇咽下疼痛,一条血痕从肩胛处直割到小腹,血珠顺着沟壑缓缓流淌。他简直要气笑了,“王爷带着你们去我家里把我揪回来,用铁链子锁着怕我逃跑,这都是你亲眼目睹的事吧?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来是老子勾引王爷的?我还说是王爷强上我呢!”
“啪!”卫钧扬手又是不遗余力的一鞭,打得沈辞仰头轻嘶了口气,振得锁链乱响,“我看你是真该好好学学规矩了,好歹也是上一任统领,不知道对主子要有最基本的尊重吗?妄议主子捏造是非,我就是打死你都不冤。”
“……”沈辞从不提他当年在王府是如何的春风得意,也从不以上任统领的身份自居,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对眼下和未来都没有任何意义,人要向前看才是正经。他当年在王府指着调戏许青寒为生,卫钧不说他还真不知道有这条规矩。
沈辞决定不说话了,和卫钧解释什么都是徒劳,反而还要多挨打。他能体会到卫钧的感受,喜欢的人□□都显得可爱,讨厌的人做什么都像是在□□。就比如他非常想喂戏精一大碗热腾腾的那个啥,他就不信卫钧三天两头因为这事找他麻烦和戏精背后怂恿鼓动无关。而许青寒如果□□的话……沈辞这么一想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还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真是朽木不可雕。”卫钧恼怒的抽了他一鞭。
“呜呜呜。”好汉不吃眼前亏,沈辞非常不走心的低下头假哭了几声,哼哼唧唧的道,“属下好羞耻好无地自容。”
“啪——!”卫钧不为所动,鞭子像毒舌一般咬上沈辞右臂,“你心不诚,悔过有几分是真?”
“特别真,不信你看我真诚的眼神。”沈辞对着卫钧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啪——!”“眼泪呢?你不是很真诚吗?”
“到底要老子怎样,说话也不对不说话也不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要不要把你也吊起来捶演示下正确表现?”要不是被吊着动作不得,沈辞真想把卫钧打成入口即化的小糖人儿。
“多说无用,就问你一句话,以后还敢不敢勾引王爷?”卫钧一下一下的掂着沾了血珠的鞭子,威胁的意味十足。
沈辞道,“不敢啊,但是你得管得住王爷不来强上我。”
卫钧冷冷的道,“冥顽不灵,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鞭子硬!”
空旷的刑室不再有交谈的声音,只有单调的鞭打声和断断续续的闷哼声交织回旋。其间沈辞昏过一次,卫钧顺手就用那桶泡过鞭子的粗盐水泼了过去,沈辞被突然疼醒又差点再疼晕。这是多大仇啊,沈辞甚至开始昏昏沉沉的在心里盘算是不是和卫钧有杀父之仇了。
“住手。”
沈辞听到这两个字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警惕了,因为这话是从卫冰清口中说出来的。
卫冰清依旧美丽得光彩夺目,与阴暗肮脏的地牢格格不入,雪白缎面的绣花鞋踩在被盐水浸润得湿漉泥泞的地面上,总有一种仙女堕入凡尘的感觉。卫钧见她来了连忙拾起沈辞的外袍遮盖住他□□的上身,毕竟是男女有别。
“娘娘。”卫钧单膝跪地行礼,“地牢湿寒气甚重,娘娘不该来的。”
“快起来,你也说了这里寒气重,怎么还动不动就下跪,伤了膝盖怎么办?”卫冰清蹙着柳眉嗔怪道,“还有,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着沈辞的吗,你打人家做什么?”
“娘娘,人善被人欺,您不追究他当年害得您痛失爱子,还对他百般照顾,结果他做了什么?他不但不知感恩,反而变本加厉引诱王爷,简直是忘恩负义!”
卫冰清黯然的垂下浓密纤长的眼睫,隐隐浮现泪光。她柔声道,“王爷心悦沈辞必定有王爷的道理,是我做得不够好。当年的事,也许是沈辞一念之差,恨我有了王爷的骨肉,明明王爷喜欢的是他。我能理解他的痛苦,只是……只是可怜了我苦命的孩子,他还没来得及看这世间一眼……”
“喂。”沈辞实在听不下去了,哭笑不得的道,“娘娘您别这么多戏行吗,我什么时候忌恨你和你的娃了,当年的事来龙去脉究竟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你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脸红也是道行高深。”
“沈辞,我知道你视我如眼中钉,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过分,你还要我怎样对你好?我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对你宽容照顾,你就这么回报我吗?”卫冰清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阖目面色苍白的倒了下去,竟是情绪过激晕倒了。卫钧扶着她后背不让她摔倒,又不敢做别的惹到闲话,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诶?”沈辞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今天戏精戏演得格外认真,就是为了给卫钧看?直到许青寒很“凑巧”的从门外走进来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戏精是知道许青寒会来才尽心尽力的演了这么一场好戏。
“清清,清清?”许青寒面带忧色的抱着卫冰清轻声唤她的名字,几声后卫冰清悠悠转醒,靠在许青寒怀中有气无力的道,“王爷别责怪沈辞,否则他更要讨厌臣妾了。”
“他敢。”许青寒责备的瞥了沈辞一眼,“明明知道当年的事王妃有多委屈有多难过,你还要无理辩三分咄咄逼人,沈辞,你过分了。你好好反省反省到底该怎么说话,该不该整天口不择言。”
许青寒陪着卫冰清回到她房中,卫冰清病恹恹的卧在床上,纤纤柔荑搭着坐在床头的许青寒腿,哀怨的道,“王爷只有在这时候才会陪臣妾坐一坐,臣妾倒真愿自己一病不起,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每天都看到王爷了?”
“别胡说,哪有人盼着自己生病的?”许青寒轻轻叹了口气道,“清清,成亲前我就告诉过你,我的心里只有沈辞,你仍是执意要嫁到王府。这么多年我心意未曾变过,你不要再浪费心思在我身上了。”
卫冰清红着眼圈道,“妾心如蒲草,蒲草韧如丝,臣妾愿意等王爷回心转意。当年的事……”
“我答应过阿辞当年的事不会再提,你也忘了它吧。”许青寒淡淡的打断卫冰清的话,“那件事归根结底是我的错,我信誓旦旦的答应过阿辞不会和你有夫妻之实,结果是我食言了。而那个孩子是怎样有的你也清楚,即便你要子心切也不该不择手段。我们两个不是完全无辜的,不能全怪阿辞。”
“王爷是在责怪臣妾吗?”卫冰清掩唇落泪道,“臣妾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臣妾得不到王爷,甚至连个孩子都不能有,就这样在王府孤苦伶仃过一辈子吗?”
“你永远都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我不会纳妾,你不用担心没有孩子地位会受到威胁,阿辞又不能生。”许青寒拍着卫冰清手背安抚道,“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经帮你批评过他了。他那个人一向嘴毒,对你已经算口下积德了,损我的时候要残忍得多。”
许青寒安抚过卫冰清之后又去西院找沈辞。他记得在地牢里沈辞是被吊着的,衣服盖着没看到有伤,但是应该是挨打了,他忙着安顿卫冰清就没顾上多问。结果在小院里没找到沈辞,许青寒有些茫然的叫来沈澈问,“你哥去哪了?”
沈澈看起来比他还茫然,弱弱的问道,“我哥不是在地牢关禁闭吗……他又跑了?”
许青寒疑惑的道,“为什么关他?”
“……不是您下令让哥哥‘好好反省反省’的吗?”
“啊?”许青寒一拍额头无语的道,“我随口一说而已。”
此时沈辞已经因为许青寒放得那句狠话在地牢里蹲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沈澈公职在身抽不出时间来一直陪他,听闻消息后送过药就匆匆离开了。沈辞靠坐在牢门和墙壁的夹角处,一边往被鞭子抽得皮肉翻卷的伤口上抖药粉,一边痛得直吸凉气的抱怨,“老子一定是脑袋被你丫的踢了才肯回来,你找我回来是为了打着玩的?许青寒你个大傻_逼大智_障!”
他痛得□□,又正在气头上,连有人来了都没注意到。
许青寒很少看到沈辞这样孩子气的一面,竟还带着浓浓的委屈之意自言自语。他只听到了沈辞的后半句话,便趴在铁栏上笑吟吟的低头看沈辞,“背后骂人真的好吗?”
沈辞余怒未消的白他一眼,“当面照样骂,你个猪!”
作者有话要说: 令人窒息的数据Σ(?д?|||)??
☆、第11章 二之维艰(四)
“消消气,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沈澈去宫里搬我这救兵回来,在路上就已经跟我说了来龙去脉。”许青寒将胳膊搭在横栏上垫着下巴,声音略显慵懒,“我本来是要过来救你于水火的,结果王妃先我一步到了。那段话是说给她听的,省得她又耿耿于怀整日郁郁寡欢的。”
“你倒是会做好人,你训我的时候就不怕我耿耿于怀郁郁寡欢了?”
“当然怕,这不马上来找阿辞解释了吗?”许青寒直起身子,边用钥匙开牢门边道,“我没想罚你,他们会错意了,我随口说说增加气势而已。”
沈辞站起身推着牢门不让许青寒进来,冷笑着道,“谁说要把我当枕边人而不是属下来着?结果还是说打就打说罚就罚,我跟你讲许青寒,我耿耿于怀郁郁寡欢了,你离我远点!”
“当真?”
“当真!”
“那好吧。”许青寒利落的“喀嚓”一声把牢门又锁上了,抿着唇促狭的笑。
“你他_妈……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沈辞一时找不出语言来可以表达此时的心情,隔着栅栏作势掐住许青寒脖子晃了晃,“脑袋给你拧下来!”
两个人这么打打闹闹一回,沈辞也就忘了生气了。也不知道一个人太不记仇是好还是坏,因为不记仇沈辞活得特别豁达坦荡,也因为不记仇别人时常把他的原谅大度视作理所应当,伤害他伤害得心安理得。
两个人回到西院,东屋的床还可怜的瘸着腿斜着,地上铺的被子和散乱的床单也没有整理,青天白日下看到一夜旖旎后的痕迹,许青寒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欢爱时的一幕又一幕,直把自己想得脸微微发烫。
沈辞没他想得那么多,又疼又困瘫在地铺上就不想起来了。
许青寒趴在他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你打算怎么处理卫钧?”
沈辞一掀眼皮道,“你问一个侍卫怎么处理侍卫首领?当祖宗供着呗。”
“我是在问王爷的枕边人想怎么处置一个总想害他的刁民。”
“你别管,你这一管我和抱大腿吃软饭的小倌儿有什么区别?”沈辞眯着眼睛胸有成竹的道,“我已经有对付他的办法了。”
“嗯?什么办法?”许青寒兴致勃勃的问。
沈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让他沉迷于老子的英俊潇洒无法自拔,最后哭着喊着求老子宠幸。这叫用真情感化邪恶势力,懂不懂?”
“你赶紧闭嘴吧!”许青寒简直不想看见他,抓过被子一角蒙到沈辞脸上,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凑在他耳边道,“不许你□□他!”
沈辞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笑许青寒连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都当真。他漫不经心的道,“辞旧斋我早晚要回去,你也不用费心思给我找地方住了。”
辞旧斋是沈辞昔日在王府住的四合大院,是以侍卫首领的身份入住的。他这是在说他有争回这个身份的野心。
王府侍卫素有月试的传统,他们负责王府上至王爷下到仆从的安危,没有真才实学的武功可不行。为防侍卫懈怠偷懒荒废武艺,每月定时考察侍卫的月试应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