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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酒(4)

作者:魂小七 时间:2018-02-22 13:06:49 标签:破镜重圆 近水楼台 虐恋情深

  沈辞坚信哥哥不会坑他,于是毫不迟疑的丢下铁链离开了。
  沈辞独自呆在小破屋子里,跪坐得腿麻了便站起来走一走,走累了便跪下歇一歇,漫无目的的熬到了天黑。那瓶金疮药他没动,送来的饭也没有吃。许青寒还在怄气,他要是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怎么能让他泄够怒火?
  沈辞难受得一夜未眠,第二天早晨卫钧来带他出去时他一腔调戏之词都完全派不上用场了,他连说话都觉得累。
  许青寒正坐在一大桌子菜面前嫌弃的挑挑捡捡,本来已经想好要好好教训一下沈辞,结果见他这么狼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修仙失败。”沈辞顶着两个黑眼圈打了个哈欠。

  ☆、第6章 哎嘿

  许青寒板着脸冷笑道,“您这大佛修仙哪里会失败,不是清心寡欲修得挺好的吗?”
  沈辞揉了揉鼻子没说话,他难受得紧,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打嘴炮。
  许青寒见他实在病恹恹的也生不起气来了,放缓语气询问,“怎么了,病了?”
  沈辞反问,“我打你一顿把你关小黑屋里,你会不会生病?”
  许青寒头也不抬的回讽,“不知道,我一向有分寸,不自己讨打。”
  沈辞直言直语道,“你还很自豪的样子。我跟你讲,那是因为你是王爷权大势大,很多人敢怒不敢言,要不然你早就被人捶成皮皮猪了。”
  许青寒“啪”的扔下筷子,“你烦不烦,成天呛我有意思?”
  沈辞更气,“你他妈不由分说把我从家里拉出来,这一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关也关了,还不许我逼逼几句?你砍死我得了呗?”
  “你就是成心不想好好的!”许青寒咬牙切齿丢下一句话,饭也不吃了,气鼓鼓的跳上马车准备赶路。
  沈辞一上午都窝在角落打盹,脸色越发不济。许青寒也顾不上冷战了,凑到他身侧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竟烤得像个小火炉一样,嘴唇都烧得干裂绽血了。
  许青寒沉默。他心疼沈辞,又心里委屈,道歉对不起自己,不做些什么又觉得沈辞很可怜。
  “许青寒,燕王殿下,当年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沈辞忽然按住许青寒贴在他额头上的手,一字一句郑重的道,“王妃小产的事,我没有加害她半分。”
  许青寒缓缓抽回手平静的道,“你那时先是说没去过王妃那里,后来沈澈证实你当时是去了的,然后你才承认你确实去过,但是又不承认你有害王妃。沈辞,你油嘴滑舌三番两次翻供,招人信吗?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再追究,你为什么还要一次一次的提?”
  “当时是王妃要动手打我,结果自己不慎滑倒了,管我什么事,我求她打我?王妃是秘密传召我过去要修理我的,本就没有几个人看见能够作证,我当时不撤等着王妃喊来人把我抓个正着吗?我有几张嘴能说清?”
  “没做错事你跑什么?你这一跑更是做贼心虚。”
  “你若是不信我,我心里这根刺就一直嵌着,你要我回去也没什么意义。”沈辞拖着疲软的双腿走到另一个角落坐下,遥遥的与许青寒成对角线,“你既然不追究就放我走吧,我不想再做囚犯了。”
  “我没有当你是囚犯的意思,我只是太怕你离开我,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我立刻就还你自由。阿辞,留在我身边好不好?”许青寒诚恳的看着沈辞。
  沈辞掀起唇角嘲弄的问道,“我用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下属?枕边人?”
  许青寒毫不犹豫的答,“自然是枕边人。”
  “你的枕边是王妃,哪有我的位置?”沈辞苍白的唇边勾出一抹冷笑,“王府容不下我,我早晚把命搭进去,你这是在害我。”
  “不会的,有我在。”许青寒走过去握着沈辞的手道,“我与王妃成婚已五载有余,多少对他有些了解,她不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你不用担心她报复你。”
  “你和她成婚五载就了解她了,你和我相识十载怎么就不肯信我?”沈辞奋力推开许青寒,双手撑地咳道,“你是不是人?当年陛下已经为你订下婚约,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还来撩我,你让我如何自处?我亲眼看着你和王妃成亲,亲眼看着王妃有孕,你说我是什么感受?”
  “阿辞,皇兄赐婚我不得不从,我对王妃相敬如宾当妹妹看待,我只对你有真心。”
  “都他_妈是借口,你当我是傻_逼吗?”沈辞怒骂道,“你在陛下面前把刀架脖子上,我就不信他还能逼你!你和王妃相敬如宾能敬出孩子来?还尼_玛当妹妹,你把你妹妹肚子搞大你爹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大耳光抽_死你个乱伦的逆子!”
  许青寒被沈辞这样口无遮拦的骂,难免也心里不舒服,冷冷的说道,“你烧糊涂了。”
  “我是难得糊涂。”沈辞低低的笑了一声,“你不知道我这些话忍了多少年,我一直迁就着你,你娶妻我没闹过,你有孩子我没闹过,可是我对你的爱就这样一点点的消磨殆尽。许青寒,我不爱你了,你放过我。”
  许青寒这次反应倒十分淡然,他不躲不闪的直视着沈辞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咱们慢慢来,五年不够就十年,十年不够就二十年,二十年不够就一辈子,总有一天你会像以前一样喜欢我,除非我死,否则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你。”
  许青寒徐徐的道,“至于你说的那根刺,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无论谁是谁非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吗?这三年我想了很多,即便你害得王妃小产我也不该那么对你。就如你所说,你迁就过我那么多次,我怎么能因这一件事就把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阿辞,你给咱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沈辞的心随着许青寒的话乱跳了两下,他避开许青寒的目光垂眸沉默片刻,而后抬起眸子决绝的道,“好,许青寒,最后一次机会,你记住,绝不会再有第三次。”
  沈辞既然做出了承诺就绝不会出尔反尔,于是许青寒当即打开沈辞的铐锁,使得沈辞从身到心也轻松了不少。沈辞挑着唇角揉了揉手腕,推开车窗对最近的卫钧道,“大人可知附近哪里有马市?”
  卫钧愣了一下,以他的耳闻沈辞就是恃宠而骄的男宠,仗着和王爷的难堪关系爬上侍卫首领的位置的。结果上次交手发现沈辞完全不是空长一副好皮囊的绣花枕头,他的武功造诣极深。今日他又能非常坦荡真诚的叫他一声“大人”,怎么看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还不待卫钧做出回应,许青寒便拉着沈辞衣角将他拽到一旁,“你先养好身体再说。”然后他又和颜悦色的对卫钧道,“不用理会他。”
  两个人别扭好几天终于把话说开了,许青寒心情很不错,连带着对卫钧都前所未有的柔声细语,卫钧诚惶诚恐的颔首应是。
  沈辞不屈不挠的从小窗挤出半张脸来喊道,“别介,大人理理属下!王爷早上没赏属下饭吃,属下饿得紧,大人帮属下留心着路边有没有卖吃食的,属下感激不尽。”
  卫钧:“……好吧。”
  许青寒合上车窗,扭头对沈辞道,“你回去以后还是继续做侍卫首领吧。”
  “决不行。”沈辞果断拒绝,“我问过沈澈了,卫钧人缘极佳,侍卫又大换血没人认得我,这半路杀出个沈小辞下面得多大怨言?你不用管,我自己慢慢来。对了,虞适还在王府了吗?”
  许青寒犹豫着一字未言。
  沈辞意识到不对,眉头一拧问,“虞适怎么了吗?”
  “我跟你说了以后你不要生气。”许青寒认真的措了辞,缓缓的道,“三年前虞适在南城门助你出城一事被人告发了,至今他仍因玩忽职守、私纵要犯之罪被囚在地牢中。”
  “当日足有百余侍卫看到,人心隔肚皮,无论是谁告发我都不足以动怒,除非——是沈澈?”沈辞注意到了关键,半眯起一双桃花眼,一扫往日笑吟吟的模样,许青寒一看便知他这是真动怒了。
  “阿辞,你消消气,沈澈那年才十五。”
  “操!”沈辞的猜测得到确认,他忍不住骂了一声,一捶车壁站起身来。他伤病交加本就犯晕,一怒之下起得又急,当即眼前一黑跌跪下去。
  许青寒担忧的轻抚着沈辞后背替他顺气,“虞适三年刑期只剩不到两个月,你别太担心。他在牢里并未受多少苦,沈澈很照顾他。”
  沈辞狠狠咬着牙关,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跳动,额角的青筋都绽出来了。他胸膛急促的起伏着恨声道,“最难还的是人情债,我用什么去赔虞适的三年自由?虞适那年才二十啊,最好的年岁都蹉跎在牢里了!”
  沈辞深深吸了口气,看起来镇定了许多。他面无表情的按着许青寒肩膀借力站起来,转头欲要去开车门。
  许青寒连忙伸手拽住他胳膊,“阿辞你别!”沈辞越是这种淡漠的镇定模样就越是生气,若是让他出去揪到沈澈怕是要活生生将之打死。
  沈辞道,“松开,我今天不把那狼心狗肺的小崽子剁成八块我就不姓沈!”
  “你还知道你姓沈!”许青寒苦口婆心的劝道,“阿辞,那是你亲弟弟,你冷静冷静,你打也好罚也好,你别弄死。”沈辞不在王府的这三年,许青寒明里暗里都替沈辞把沈澈当弟弟养,难免会有感情。另一方面是他怕沈辞一冲动做出什么不可弥补的事来,怕他日后后悔。
  沈辞还记得他小时候站在凳子上去看摇篮里几个月的小沈澈,他肉嘟嘟白嫩嫩的,踢蹬着两条小短腿,细细的手指握住他伸过来的食指,然后咧开嘴咯咯地笑,那是他第一次将“弟弟”这两个字记在心里。爹娘下葬时,奶声奶气的沈澈紧紧拽着他的衣角懵懵懂懂的问他:“哥哥,以后,以后咱们是不是没有爹爹阿娘了?”他说,还有哥哥。
  沈辞气笑了,“我真他_妈,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他什么?”
  沈辞上过药补了一觉,托卫钧买来的吃食一口没动,睡醒之后就不吃不喝直直的坐在垫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傍晚投宿客栈沈辞也没有要吃饭的意思,倚在楼梯栏杆上唤道,“沈澈,你过来。”
  沈澈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的跟在沈辞身后去了三楼客房。
  虽说是兄弟两个人的事不便插手,但许青寒实在是不放心,踌躇片刻后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跟了上去,刚拐过弯就看到沈辞在房门口抬膝一脚把沈澈踹进屋子,看那力度沈澈怕是要摔个好歹。

  ☆、第7章 一之归途(七)

  沈辞一脸冷肃的抿着唇迈进屋子转手要关门,许青寒连忙跑过去伸手阻拦,“阿辞,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不行吗,你先冷静几天。”
  “你放心,我不打死他,我肯定留他一口气儿。”沈辞话是对许青寒说的,眼睛却瞪着趴在地上的沈澈。
  “哥?”沈澈不知所以的跪坐起来,挨踹的大腿又麻又痛,想必是乌青了一大片,摔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沈辞不再和许青寒纠缠,走到沈澈面前又是一脚踹在他肩头将他踹倒,厉声命令道,“跪好了!”
  沈澈蹙眉咬唇忍痛,乖乖撑起身子跪好,见沈辞实在生气连话都不敢说了,低垂着头,双肩因恐惧微微有些颤抖。
  许青寒跟进屋子,掩上门立在一旁,叹了口气道,“你别吓他,有事好好说。”
  “我可没空吓他,我是真想捶死他。”沈辞大马金刀的蹲下身,抬手一耳光抽得沈澈身形一歪,“听说你告发虞适,害得人家蹲了三年大狱?”
  “哥我……”
  “啪!”沈辞反手又是一耳光,“少废话,是,还是不是?”
  沈辞用了十足的力气,沈澈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他眼眶一红,弱弱的道,“是……”
  沈辞二话不说便又是狠辣的两巴掌,那清脆的声音听得许青寒都扭过头不忍心看,这哪里是打耳光,简直要把人头打飞。
  沈澈脸颊又胀又烧,热辣辣的剧痛着,牙齿磕破了口腔里的嫩肉,血顺着唇角淅淅沥沥的滴下。他垂眸无声的掉着眼泪,连抬手擦一擦眼泪和血迹都不敢。
  沈辞毫不留情的钳着沈澈的下颌,阴森森的道,“憋回去,你还有脸哭?”
  沈澈难抑的抽泣几声,断断续续的道,“哥,我……我忍不住……”
  “再哭老子打断你的腿,你大可试试。”沈辞并无半点宽容,冷冷的道,“你害我便算了,我是你哥哥,我不会记恨你。然后呢?你转头又去害虞适!你虞哥哥对你是怎样的?你年纪轻轻怎么坏成这样!”
  这话说得很重,沈澈被骂得抬不起头,眼眶里蓄满泪水便努力睁大眼睛不敢让眼泪掉下来,连连道歉道,“对不起,我知错了,哥哥原谅我,求求您。”
  沈辞撑着膝盖站起身,一振衣袖从袖子里滑出一根柳枝来。柳枝上的叶子已经被揪掉了,只剩青嫩的外皮。沈辞将之在手里弯了弯,“唰”的一声甩在沈澈侧颈。
  “!”沈澈一颤,生生咽回冲到唇齿的痛呼,白皙的颈上被划破了油皮,多出一道鲜红的伤痕。
  沈辞以此试了试柳枝的威力,空甩几下表示满意。他用柳枝梢点了点沈澈头顶,“跪直,手抱头。”
  沈澈依言十指交叉将双手按在脑后,挪了挪刺痛的膝盖跪直身子。
  柳枝便一下接一下的向他后面招呼过去,沈辞边打边训斥道,“我教你十几年,知恩图报四个字你一点也没吃进去,忘恩负义倒是无师自通。爹娘看着呢!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从背至胫都被揭去一层皮一样火辣辣的痛,柔韧的柳条打不破薄薄的衣裳,却刁钻得疼到钻心刻骨。沈澈本就快忍不住眼泪了,又挨打又挨骂更是鼻子发酸,默不作声的倏倏落下泪来。
  沈辞狠狠一柳枝抽在他腿根喝道,“跟没跟你说过不准哭?!”
  沈澈被抽得歪了歪身子,咬着下唇哽咽道,“我知错了。”
  “哭该怎么罚,嗯?”沈辞接连几下全抽在沈澈腿根处,大有抽烂皮肉筋骨之势。
  “啊!”沈澈痛呼出声,慌慌张张的放下手臂挡住腿,哀哀的道,“哥哥、哥哥不要打了,澈儿再也不敢了!”
  沈辞没有半点犹疑,眼也不眨的将柳枝抽到沈澈的手背上,冷笑道,“还敢挡,可把你给牛X坏了,你要不要叉会儿腰?我说话不听了是吧?”
  沈澈瑟缩着收回横亘一道肿痕的手,俯身叩首,眼泪吧嗒吧嗒落在地面上,“哥哥不要这么说,澈儿全听哥哥的,请哥哥责罚。”
  “从小我就教你,男儿立于世要光明磊落,一不伤天害理,二不背后中伤。你在背后说长道短算什么本事?”沈辞不依不饶的又抽了沈澈几十柳枝,直打得他几乎趴到地上才停下。
  沈辞打人打到累,一夜又一整天没有吃过饭提不起力气,掩唇咳了几声将柳枝掷到沈澈面前,声音微微沙哑,“你今晚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沈澈疼得不停的颤抖,双手勉强抓着地面跪起来,小心翼翼的拽住沈辞衣角道,“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哥哥别再不要我。”
  “犯错就一定会被原谅吗?”沈辞伸指戳着沈澈额头教训道,“别以为这事完了,若是虞适不原谅你,老子扒了你的皮。”
  沈辞余怒未消的大步离开了,把门摔得乒乓响。许青寒叹了口气,“你哥刀子嘴豆腐心,你别怕。”
  沈澈这时才敢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和眼泪,勉强对许青寒笑了笑道,“谢王爷。虞哥哥不会为难我的,我没事。”
  许青寒找到沈辞时,他正屈起一条腿蹬在凳子上十分奔放的在吃饭,左手包子右手筷子饿死鬼投胎一般。
  许青寒有些好笑,“今天一天你都不肯吃饭,打沈澈一顿倒开胃了。”
  “我怕我被那个孽_畜气死之前就被饿死了。” 沈辞用筷子敲了敲碗边,恨铁不成钢的道,“真想把这兔_崽子吊起来捶!”
  “这三年沈澈改变挺大的,我都看在眼里,他越来越通情达理、成熟稳重了。”许青寒坐到沈辞旁边拾起筷子,慢吞吞的一根一根嚼着黄瓜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别这么大偏见。”
  沈辞道,“他现在怎样是另一回事,因为这个当年的错就可以不提了吗?”
  “你不在王府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沈澈每天都去地牢探望虞适,两个人关系很融洽,刚才我安慰沈澈不要担心,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沈辞饶有兴致的咬着筷子头,“说什么?”
  “他说‘虞哥哥不会为难我的’。”许青寒分析道,“沈澈对这一点是毫不怀疑啊,说明虞适根本不记恨他的告发。但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沈澈不会没有一点内疚,你看他对你愧疚成什么样子。所以我怀疑当年告发一事另有玄机。”
  “什么玄机?”
  许青寒笑道,“这种事情他们怎么会和我说,瞒着我还来不及。”
  “有道理。”沈辞托腮道,“等回王府我去问问虞适怎么回事。”
  “那现在呢?沈澈挨过打还在罚跪,别是冤枉了人家。”
  “无论什么隐情,告发总是他做的没有异议,让他跪着去。”
  “你真不心疼?我记得你小时候护他护得不得了。”
  沈辞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道,“疼归疼,但是用柳条抽不出伤的,顶多抽他大腿那几下能带出血来。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一生气就上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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