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小夫郎(下)(34)
俩人一道去义庄给魏氏烧纸钱,因着知道了他不在的日子,魏氏做~下的一些恶心事,魏霆均只烧了纸钱,连拜一拜的意思都没有。
魏霆均没拜,孟泽自然也不拜,反正他对魏氏一点儿感情也没有,此刻也无需惺惺作态。
祭拜完魏氏,孟泽又找了当地的牙人,雇了一个婆子两个丫头,另外又找了一个身手不错的看家护卫。
把人员安排妥当后,孟泽也没在镇上多呆,带着魏青松回乡下去了。
魏霆均在村里一露面,马上就引起了轰动,个个都嚷着要看“大将军”的风姿。
魏家的宅院前面,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大伙儿七嘴八舌地问着有关战场上的事情。
魏霆均见走不开,只得捡了一些打仗的事情给村里人说说。
这一说,就说到了日落,家里人催着回去吃饭了,大伙儿才恋恋不舍地告辞。
孟里正也是趁着这个空当,才凑过来说话。
魏霆均知道孟里正在孟泽遇难的时候帮了忙,因而一见到他,就立刻行了大礼。
这可把孟里正吓了一跳,他连忙摆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不过是一介草民,哪担得起将军大人的礼呢!”
魏霆均郑重回道:“阿泽和青松承蒙您照顾,这礼您受之无愧。再说,在这村里,我就是个普通的猎户,不是什么大将军。”
魏霆均说得恳切,孟里正听了,心里也熨帖得很。
不愧是大家子弟出身,这眼界和气度,一般人都赶不上。
寒暄一番西北的战况,孟里正说起了正事。
“前些日子,村里来了好几个外地人,自称是阿泽娘家那边的亲戚,来打听阿泽和阿泽娘亲的事情。我倒是没说什么,但他们在村里转悠了好些天,接触过不少人,估计别人说了也不一定。
“他们有说自己姓什么么?”魏霆均问道。
孟里正摇头,随即又问孟固,“你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有说自己是姓什么,是哪里人么?”
孟固想了一会儿,“没说,就只说阿泽的娘亲是意外失足落水,跟家人失去了联系,他们找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得到一点消息,这才赶了过来。对了,他们还让我去山上找了墓地。”
“怕不是娘家人,是周家人吧!”孟泽从灶房出来,说道。
孟里正和孟固倒是很想知道孟泽娘家的事情,但孟泽没有说,他们也就没问。
“除了打听消息,他们有什么行动没?譬如说要迁坟之类的?”
孟固摇头,“这倒没有,他们到坟头转了一圈,连纸钱都没烧就走了!”
“那来的更有可能是周家人了!“孟泽讥讽道。
孟里正见孟泽似乎并不喜欢这些人,也就止住了这个话题。反正,他这番过来,就是来打听消息和汇报消息的。
任务既已完成,他就带着孟固告辞了。
自从知道孟泽是京城红人周瑾的儿子后,魏霆均还从没问过孟泽的打算。
如今见周家派人来村里调查,魏霆均就知道周家大约还不会罢休。
“你会回去么?”
“这事儿换作是你,你回去么?”孟泽反问了一句。
魏霆均坚定地摇了摇头,孟泽笑道:“那不就结了,我肯定是不会回去的。
“但那位周大人恐怕不会罢休!”
“他不罢休是他的事,我铁了心不回去,他还能拿我如何。”说到这里,孟泽往魏霆均旁边一坐,笑道,“说起来也真好笑,他唯一的儿子,做了别人家的媳妇。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心里呕血?这可是断子绝孙呢!”
“他呕不呕血我不关心,可我的确欠你一个子嗣。“魏霆均道。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孟泽有些不满,自从把魏霆均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之后,这家伙恨不得将他捧到天,上去,自己却低到尘埃里。
“我乐意,不行么?”孟泽伸出双手,恶狠狠地扯住魏霆均的腮帮子,“我把青松当儿子养,不行么?”
魏霆均顺势将人搂住,眼中含笑,任由孟泽揉捏。
第196章 忠犬“汪”
孟泽回来的第二天,张茜带着罗管事。上门来拜访。
“上次我回去后,托祖父找了一些关系,原本想替你周旋一下。没料到我再去的时候,你已经出来了。我又到村上来找你,可是你隔日就去了西北。”张茜说道。孟泽从郡守府衙署脱身后,并未来得及同张茜说明,因此张茜压根就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这事儿我也有些不明白,他们关了我几日,见我不说,就将我给放了。我想,也许是那位周大人自己改了主意。”孟泽不欲让更多人知道他同周瑾的牵扯,所以并没有说出实情。
“我出来后,得知霆均在战场上负了伤,心里着急,第二天就赶过去了,所以也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你们现在回来了,那这仗可打完了?“张茜问道。
“打完了,罗浡皇室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百姓全都归降了。
“那这可是大喜事!”张茜评论了一句,又道,“我已经从老宅搬出来了,如今住在东街的一处宅院里,以后你进城,直接到那儿来找我便是了。”
这消息到让孟泽有些吃惊,“怎么搬出来了?
“祖父祖母年纪大了,我哥他又有些不着调,老是惹两老生气。我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就撺掇他们跟我一块住了。”
“你哥就没意见么?”孟泽笑问。
“他正巴不得呢,祖父祖母不在老宅住,那个家里就他最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用担心被人训,所以他高兴得很!”
“既然搬了新家,那我改日去拜访一下,恭贺乔迁之喜!“孟泽说道。
张茜闻言,一颗心总算落到实处。
孟泽是个行动派,既然说了要去,只隔了几天便带魏霆均等人上门去拜访。
张老太爷和张老太太得到消息,早就在正厅等了,待人进来,赶紧起身迎客。
张茜的弟弟张筠看到魏青松,立刻惊叫道:“你怎么也来了呀?”
张老太太闻言,看了他一眼,责备道:“筠儿,你太失礼啦!”
张筠见自己被误会了,急忙解释,“祖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刚才只是太惊讶了,青松是我同学啦!”
张老太爷看了两个小孩一眼,笑道:“那还真是有缘分!”
孟泽悄悄问魏青松,“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是玄班的,他是黄班的。其实也不算是同学啦!”魏青松小声解释着。
俩人正说着话,张筠跑过来邀青松,“我们去庭院里玩蹴鞠好么?这可是我新得的蹴鞠呢,一起去玩吧!”
魏青松侧头看向孟泽,孟泽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去吧!”
张筠见孟泽同意了,也不等魏青松发话,热情地牵着人往庭院走去。
张老太太在后面高喊,“筠儿,小心我的花!
“知道了——”张筠拖长了调回答。
张老太太不放心,又支了几个丫头去看着。
“院子里有池塘,别让他们靠近。天热,多备点冰镇的绿豆沙,等孩子们玩累了喝!”张老太太絮絮叨叨地安排着。
张老太爷笑道:“你呀,莫要管那么多,让他们自个儿玩去!
丫头们端了茶点和水果,上来,屋里几人开始叙家常,一时气氛也融洽得很。
聊了一小会儿,几人又起身到屋里各处去参观。
这一走动,孟泽才发现,张茜如今住的这院子比张家老宅比,也丝毫不逊色。
“这是我母亲用自己的嫁妆钱买的,当时这宅子破旧得很,压根不能住人。我母亲花了300两买下这宅院的时候,我父亲还说是浪费钱,结果我母亲来了一句我买的是这块地,又不是那破房子’,堵得我父亲哑口无言。”
“您母亲真有眼光,如今这宅子,远不值300两了!“孟泽感叹道。
“确实!前些年还有人打听,要出一万两来买呢,只可惜这是不卖的。”张茜笑道,“我祖父常说,若我母亲是个男子,定能有一番大作为。
“前面那屋子是新砌的花房么?”孟泽指着前面的玻璃房问。
这一栋玻璃房子,比张家老宅的那一座更大,看起来也更华丽。
“算是,要过去看看么!”张茜笑问。
孟泽见张茜话里似乎有深意,便跟着一道过去。
因为正值夏季,玻璃房里花并不多,数量最多的是树和盆景。
孟泽观察了一番,除了常见的一些花树外,张茜还弄来了一些热带植物,如棕榈、紫葵、蓬莱蕉等等。
“为了这花房,我可是下了血本,连地板下面我都安着地龙呢!”张茜说着,掀开脚底下的木板,露出一截乌黑发亮的铁管。
“冬天温度上不去,确实得要安地龙,不然,你费心淘来的棕榈和紫葵都活不下来!”孟泽说道。
“可不是么!”张茜说着,将已经长了两米多高的紫葵挪开,露出一扇隐秘的小门。
“进来吧!”张茜从门里打招呼。
孟泽跟着一块过去,这才发现,这扇门正好开在围墙上,过了围墙,就到了另一个封闭的小院子。
“花房只是障眼法而已,这儿才是重点。”
孟泽环视一番,猜到了这院子的用处。
“这地方是用来做银镜的么?”孟泽问。
张茜点头,起身从屋里拿来几张大小不一的纸,递给孟泽。
“这是我闲着无事画的,你看看!”
孟泽接过来一看,张茜画的这些东西,放在今天来讲,应该可以称之为设计图。
图样有大有小,形式变化也很大。
有些设计,要不是孟泽确定张茜就是本地的土著,还真以为她也是穿过来的。
那种只有手掌心那么大的折叠小圆镜,张茜画得最多,有十几种图案。
“怎么样?”张茜忐忑地问道。
“画得很好,我没想到,原来你也这么会画画!”孟泽真心赞道。
“我不会画画!”张茜笑道,“我只会绣花,绣花之前要先在布料,上勾勒图样,勾图这活儿,我倒是熟练得很。
张茜这一解释,到让孟泽明白了,原来是歪打正着。
若是张茜正跟着画师学画画,说不定还真弄不出这图样来,反而是绣花描图这种被画师看不起的活儿,倒成就了她。
“图样很好看,若是能做出来,想必会很受欢迎!”孟泽再次赞赏道。
“真的?”张茜高兴地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