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被陈尚书怼了的官员就很不服气,有人跳出来跟陈尚书呛声:“本官怎么就眼红了,明明是你们户部不按规矩行事,这还赖我们头上来了?”
“规矩?什么是规矩?陛下的话不是规矩,得要你孙大人的话才是规矩是吗?”陈尚书这句话一句,那帮和他呛声的官员们顿时都哑巴了,要是有人反驳他,那就是认为圣上的话不是规矩而是他自个的话才是规矩了。
要真有人敢当着满朝文武和他们陛下的面这么说,他陈广安就敬对方是条汉子了!
“……”那帮被陈尚书怼得哑口无言的官们。
“哼!”陈尚书一个人的战斗力就干掉了一帮弹劾他们户部的官员们。
坐在上面的皇帝看了这么久,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弄清楚了,见到陈尚书吵赢了后,才出声说道:“户部的事是朕同意和批许的,你们对此有什么疑惑的大可提出来,朕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天子的话一出,底下刚才蹦跶得最高的那帮官员们一下子就不作声了。
说白了这帮官员们就是看赵大将军不在上京,觉得纪原一个哥儿没什么可怕的而已,若是今日他们赵大将军在朝中,就看他们敢不敢一大帮男人围攻纪原一个了。
皇帝看着底下那帮欺软怕硬的臣子冷哼一声,说道:“既然没人对此有意见,那么户部的事日后就别再提了。”
“我们大陈唯才是用,不管是商人之子,还是屠夫之子,只要是有大才之人,你们竟可推荐给朕,只要是有才能之人,朕一定不会任由其才能埋没了。”陈泓泽不是不知道底下这帮官员们想什么,自他登基以来不是朝中所有的官员都服他的,这朝中肯定是有异心的人,不过这也没所谓了,与其把目光放在这帮老臣的身上,他还不如等明年开恩科后提拔一些新的官员上来。
不过这一次户部的做事方式还是让他比较喜欢的,陈泓泽也不介意当着满朝文武官员的面夸一下户部,“朕瞧户部用人做事都实在,不搞那么多虚的假的,若是朝中所有的臣子遇事都能自己想办法解决,而不是天天上折子找朕要钱,朕夜里睡觉都能安寝许多。”
底下的一帮官员:“……”他们还真的没本事像户部那样弄到那么多钱了,要不然他们也不用嫉妒户部了。
后面有人提起开恩科的事,户部的事就过去了。
等下了朝后,刚才那几个围攻纪大人的官员就遭到了武将们一致仇视的目光,还被几个武将暗暗的比了拳头,别以为他们赵将军不在就可以随意欺负他们纪大人,问过他们的拳头没有?
虽说嘴皮子比不上这帮文官,但是要比拳头,还是他们的硬了!
“你你你们……”几个文弱的文官在一群武将们的面前顿时矮了一大截,别说动手了,光是站在那里他们就不敢对这些武将们大声一点吭声。
但是还是有脾气硬的文官梗着脖子跟这些武将们呛声的,“这里是在宫中,你们要敢对我们动手看陛下不治你们的罪了。”
几个武将们回答他们的是不屑的冷哼。
纪原远远的见到那帮武将们的小动作,知道这些武将们吵架不如文官的嘴皮子利索,刚才在朝堂上没有帮到他的忙,下了朝后来帮他找回场子来了,他在心里笑了笑,觉得这帮武将们很可爱。
还未等他们离开,就见一个公公往他们走来说道:“陈尚书,纪大人,陛下请你们去一趟御书房。”
“麻烦公公带路。”陈尚书并不意外,知道圣上必定会找他们去问昨日的事的。
纪原跟在陈尚书的后面,两人一起去了御书房见皇帝。
***
到了御书房里,他们见到除了皇帝之外还有几位朝中的老臣在,看样子是在等他们的。
“臣见过陛下。”
“两位爱卿都平身吧。”
陈泓泽让陈尚书和纪原平身后,就问起了关于昨日拍卖的事。
“就由纪大人来说吧,昨日拍卖的事是纪大人主持的,他比本官还清楚。”陈尚书把这个说话的机会给了纪原。
纪原也不怯场,就站了出来,把昨日拍卖的事详细的向皇帝禀明,以及他们的所得,还有这笔钱日后会用在什么地方,都一五一十的向皇帝和在场的大臣们说明。其实上个月他就向皇帝交了几份关于贸易和经济的规划书,在征得了皇帝的同意之后才有了这一次的招商和拍卖,用这样的方式来筹集他们需要的资金。
这一点陈泓泽是知道的,不过这里面有一些大臣不清楚,他让陈尚书和纪原过来,就是说清楚给这帮老臣们知晓的。
这里面就有一位老臣提出了他的疑惑和担忧:“陛下,咱们鼓励商人从商,会不会影响到咱们大陈的根本啊。”
“张阁老,之前朕也和你一样,有这样的担忧,不过纪大人说服了朕。”后面皇帝就用当初纪原说服他的那一套话,说服了张阁老,以及在场对此还有疑惑的大臣,“水能载舟,咱们现在是要借助水的力量来行这个舟,看咱们能把舟行到何处。”
“眼下大陈的境况如何,相信在场的各位爱卿们都知道,咱们都是这首船上的人,要齐心合力,一起同舟共济,才能度过这个难关。”
底下的几位大陈听完了他们圣上的话,都忍不住的跟着点头。
陈泓泽见这帮老臣们是认同他的话了,才继续说道:“纪大人是朕花费了一番心思和口舌好不容易才请来帮朕忙的人,相信纪大人的才能,这一次大家都有目共睹。户部没有钱,这是一个事实,咱们就要想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而现在纪大人提供的这个办法就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咱们借商人的势,也给商人利,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商人也是咱们大陈的子民,咱们应该一视同仁,一样对待。”
“朕希望日后朝中针对纪大人的人能少一点,帮助咱们纪大人,还有咱们户部,还有咱们整个大陈的人能多一些。大家同朝共事,都是同僚,都是一家人,何必起什么龌龊呢。朕知道户部还欠了大家好几个月的月俸,若是户部有了钱,大家的月俸就能补得上来了。还是朕无能啊。”
说到这里陈泓泽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自他登基以来,朝中的官员们的月俸还是发不上来,底下的百姓们还是过着穷苦的日子,若不然他也不会另辟蹊径,用纪原提供的办法走另一条不一样的路了。
“陛下您别妄自菲薄,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底下的老臣们见到天子露出难过的表情,心里还有什么不满的也放了下来。
的确天子有一点说得没错的地方,就是现在还是他们大陈困难的时期,他们要一同努力,才能治理好这个国家,让老百姓们过上好日子,也让他们的国家强盛,日后不再有敌人来侵略他们的国土和伤害他们的百姓。
纪原站在那里没说话,就看着皇帝用苦肉计拿下了这帮老臣们,谁要说皇帝性子软好欺负他第一个不同意了。
几个老臣们从御书房出去的时候还摸着眼角,说着先帝还在的事。
陈泓泽留了纪原一个人下来,等到其他的臣子都出去了后,他才让纪原坐下来说话,“今早在朝堂上让你受委屈了,朕知道你是一个干实事的人,朕也支持你。朝堂上那帮人心里想什么朕也知晓,你只管放手去干,有朕在这里,不会有人能动得了你的。”
说来陈泓泽觉得挺对不起赵长明和纪原夫夫俩的,一个奉旨给他要债去了,一个在户部辛苦做事还遭到朝中那帮老顽固的弹劾和反对。
“臣不委屈,臣不过是做臣觉得应该做的事,有人对此有质疑说明是臣做得不够好,朕定当竭尽全力,做出一番成果来给他们看。”纪原并不觉得自己委屈,今日有这么多人帮他,说明他在做的事情还是得到许多人的支持的。
“对,就该这般!”陈泓泽在纪原的眼里看到了年轻的野心,他的臣子就该这样!
后面君臣俩个在御书房里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纪原才从御书房里出来,坐上了回去将军府的马车。
被留在家里的小三宝趴在门槛上不肯走,眼巴巴的望着大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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