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鸳说:“所以我想.......我想能有一个您的孩子,日后若您真有不测,先行离开了,那个孩子也能证明您曾经来过这里。只要你的孩子还在,臣妾的信念就不会崩塌,臣妾就能等您重新回来这里。”
他仰起头,声音软软的,带着鼻音,看着秋君药,眼睛圆润清澈,全然倒映出秋君药的脸庞,乌黑顺滑的头发贴在清冷如月的脸侧,眉目如明珠生晕,纯洁中带着些许勾引。白如净雪的肌肤往下,是线条清晰的肩膀线条,和玲珑赤\\裸的锁骨,风吹体香满殿,混杂着引鸳的低声:
“请陛下,给臣妾一个孩子好吗?”
秋君药:“.........”
他定了定神,艰难地从引鸳的身体上抽回为数不多的神志,
“你确定?”
“确定。”引鸳毫不犹豫。
可秋君药却陷入了纠结,思索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其实,你想的确实没错.......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是吗?”引鸳下像是早就猜到了,毫不意外。
“嗯。”几经犹豫,秋君药还是选择了说出口,面对敏感通透的引鸳,干脆坦白道:
“在我来到这个你世界之前,你是一本古代玄幻小说里的主角。”
“哦,真的?”引鸳对这个“主角”的虚名并不敢兴趣,也懒得问自己的命数,而是关心道:“那陛下呢?”
“........我是活不过十章的倒霉老皇帝。”秋君药苦笑道:
“按照小说的描写,我会在三十五岁那年去世。”
“.......那去世之后呢?”引鸳追问道:
“那陛下还会回来吗?臣妾呢?会去哪里?”
“.......你?”秋君药犹犹豫豫:“按照原本小说的设定,你会和......算了,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秋君药啵啵在引鸳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看着引鸳不明所以的脸,喃喃道:
“这样就挺好,这样就挺好。”
“........”见秋君药不肯说,引鸳也不问,熟练地踢了踢被子,钻进秋君药的怀里:
“那陛下既然能来到这里,就算之后离开了,也一定会重新回来的吧。”
他说:“陛下会回来的,对吗?”
“.......我........”
看着引鸳带着希冀的神情,秋君药将“大概率不能”吞进肚中,半晌之后,选择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尽量。”
他说:“你在这里的话.....就算很难,我也想回来。”
“那就好。”引鸳眯着眼睛笑:“臣妾等您。”
他说:“但是陛下要早点回来,不然等到臣妾头发都白了,您回来的时候却还是那么年轻的人,那臣妾就会很伤心啦。”
“会早些回来的。”秋君药揽过引鸳的头,在他侧脸亲了一下:“好阿鸳,如果我真的走了,不许自尽,好好等我回来。”
“.........”引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像个小猫似的蹭了蹭秋君药:“多久臣妾都会等的。”
言罢,他又迅速转回正题,仰起头,盯着秋君药看:
“所以,孩子,生吗?”
“........”秋君药费尽心机转移话题居然又被掰回来了,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笑:“开弓没有回头箭,阿鸳。”
“我不后悔。”
引鸳双腿缠上秋君药的腰,拿出枕头下藏的药,举到了秋君药和自己的眼前,两人隔着一粒小小的药丸对视:
“这生子药真也好,假也罢,其实臣妾根本不在乎,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生出来,也许到最后,臣妾也未能得偿所愿。”
他说:“所以这孩子有也好没有也罢,臣妾最终只想让陛下明白,臣妾真的很喜欢您。”
“您是臣妾的全部。”
“臣妾也想要您的全部。”
秋君药闻言,看向引鸳的眼底已然隐隐有些动情。
没有人能抗拒一个大美人三番四次地对自己明里暗里的邀约,就算秋君药是个心如磐石的男人,此刻也应该化为绕指柔了。
他想,那就遂了他的意吧。
秋君药其实心里清楚,对于引鸳来说,孩子都没有什么要紧,有没有都一样,但引鸳只是想要他的一个态度,要他的一个保证。
引鸳应该是被自己三番四次反复的病情吓怕了,所以才想让自己给他的身体留点纪念。
这其实是很隐私很隐秘的愿望,甚至有些羞耻,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改头换面做一个男人的“娘子”,其实是一件有些屈辱的事情,更何况是要个孩子,传出去,引鸳甚至有可能颜面扫地,为天下男人所耻笑。
但是引鸳不在乎。
他甚至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他甘为附庸,只要秋君药心里有他,那他就什么都能做。
因为是秋君药的到来赋予了他生命。
相对于附庸两个字,或许,用“初动力”来形容秋君药更合适。
他是他存在的原始初动力。
在看明白引鸳眼底情愫的一瞬间,秋君药忽然感觉一阵热血直冲大脑,令他忍不住凑过去,咬住了引鸳拿着的药丸,然后低下头,缓缓渡到了引鸳的口中。
近距离。
灵魂的同步共振在此刻高于一切,交颈的青丝缠绕过贴近的心跳声,像蜿蜒的蛇一般缓缓收紧绞缠心脏,让彼此都尝到了隐秘的甘甜味。
“阿鸳。”秋君药抱着引鸳,轻嗅他的发香,舌尖上还带着独属于引鸳的味道:“我不要孩子。”
他说:“我要你属于我。”
“我是陛下的。”引鸳搂着他的脖子,青丝在枕头上蜿蜒,轻轻抖动着,似乎有眼泪浸划过:
“陛下,让臣妾和您一起离开吧。”
秋君药语调断续,带着低低的叹:“可我........万一去的是黄泉路呢?”
“带我一起。”兜兜转转,引鸳终于说出了今日埋在心里最深处的愿望:“如果永远回不来,求您带我走。”
秋君药动作一顿,随即抬起手,缓缓将头发梳到脑后,露出一张清绝俊雅的脸。引鸳一开始就是被这张脸迷的找不到北,而如今秋君药却低下头,用这张脸,发狠地亲吻他,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他将那一抹朱唇吻了又吻,尝了又尝,直到色泽如同涂了桃花胭脂般靡丽,才开了口,声音喑哑:
“.......好。”
他用力揽住引鸳纤细玲珑的肩胛骨,眼中的占有欲终于冲破表面的温和,一字一句道:
“朕.......许你殉葬。”
引鸳盈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他使了那么多心眼和心机,表了一大通白,绕了那么一大圈,等的就是秋君药这句话。
秋君药一直不想他死,引鸳也一直觉得自己会听话,但等秋君药真的快要咽气时,引鸳又不想秋君药就这么孤零零地走了,还是想跟着他,陪着他,去哪都好,去哪都行。引鸳怕死,但他知道,只要有秋君药在,只要他的陛下在,他引鸳就不会害怕。
思及此,心愿落成的引鸳终于抬手抱住秋君药,闭眼时脸上满是满足和开心:
“臣妾........多谢陛下恩典。”
第91章 登门道歉
秋君药难得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他身体不行, 经常心脏疼,体虚气乏, 稍不留神就容易眩晕昏倒,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抱着引鸳的时候,就能短暂地稳定下紊乱的心跳, 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
等他美美地睡了一觉,睁开眼睛醒来时, 发现引鸳正躺在他的臂弯里,青丝散落在他掌心里。引鸳睡的很熟,对着秋君药微微张嘴仰头, 鲜妍红润的唇轻启,隐隐露出荷色的舌尖,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着, 眉目恬静柔和, 看上去想要索吻一般。
秋君药见此,带着气音笑了笑。
也不知道赵悯给他用了什么药,他还真的觉得身体比往常好了不少,除了心疼,经脉之间隐隐的堵塞感和肢体的沉重感消失了, 呼吸时只觉身体畅快无比,血液里像带着风般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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