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两个侍卫跟在他们身后,林青栎等出发时才发现二人,完全不知他们也在这山谷中住了半个月。
前一日睡得晚,林青栎却坚持不肯坐马车,非要骑马。上了马他就后悔了,马鞍磨得他屁股疼,这两日他和贺兰阙亲热多了,骑在马上身下一阵阵酸痛。贺兰阙抱着他,揶揄地笑道:
“还要骑吗?”
昨夜他还骑在贺兰阙腿上求欢,此时脸色通红,懊恼地瞪了他一眼。贺兰阙不忍心再逗他,欲将他抱下来,哄道:
“好了,先下去吧。”
林青栎撒娇:“可是我就想骑这个。”
他觉得坐马车不好玩,还是骑马好玩。贺兰阙不想让他受伤,哄着人轻声道:
“那就明天骑吧。”
林青栎委屈地看着他,贺兰阙还是将人抱下来,温声道:
“明天再骑。”
“哼……”
旁边,绮罗坐在马上尴尬地看着这一幕,虽然已经习惯了教主和林青栎的相处,可还是忍不住肉麻,教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前就连林青栎没失忆的时候,也绝没有这样的好脾气。
马车上,林青栎又在撒娇,贺兰阙非要看看他有没有受伤,要给他擦药,林青栎却不肯,他脸皮都要羞掉了,这是在外面啊,虽然有马车帘子隔着,但也是在外面,绮罗都能听到他们说话!
他躲在角落,坚决不肯让他碰,贺兰阙只好放下药,又冲他招招手:
“过来。”
林青栎红着脸道:“我不过去。”
不要挨着他了。即使同乘一辆车,距离近在咫尺,贺兰阙也沉下脸来,又道了一声:
“过来。”
林青栎红着脸看他,知道他生气了,扭扭捏捏坐过去,小声道:
“怎么了。”
贺兰阙一把搂住他,让他靠在怀里,轻声说:
“睡吧,昨夜你没休息好。”
林青栎闻着他的体香,又有些热,男人就从怀里拿出那个青色的小瓷瓶,喂他吃了一粒药。那药入口即化,吞入口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一会儿就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洗涤了一般,清爽宜人,林青栎扯着他的发带,好奇道:
“这是什么药啊?”
贺兰阙突然逗他:“毒药。”
林青栎睁大眼睛:“什么毒药?”
贺兰阙揶揄说:“催情的毒药。”
林青栎明知道不是,还是羞窘地瞪了他一眼,重重扯他的头发,贺兰阙笑着按住他的手,轻声解释:
“是清心丸,你体内有余毒,吃了静心宁神的。”
那药效慢慢发作,林青栎觉得果然没那么热了,靠着他慢慢睡了。
第16章
当天一行人只走了几十里,正好从山谷里出来。几人歇在了山谷外的城镇上,这座小城贺兰阙带林青栎来过,正是和他看庙会的小城。
晚上贺兰阙带林青栎在街上走了走,带他来到了河边。河岸上栽着柳树,飞舞着一些萤火虫,天上的星星明亮,也像萤火虫一样闪烁。
林青栎蹲下来,好奇地去捉那些萤火虫,贺兰阙静静看着他,手掌轻轻一卷,就拢了几只萤火虫过来。林青栎马上被他手上的萤火虫吸引,跑过去捧住他的手,看那几只萤火虫没有飞出他的掌心,好奇道:
“你怎么做到的啊?”
不过是用内力困住了那几只小虫,贺兰阙微微一笑,道:
“把内力凝聚在掌心之上。”
林青栎顿时垮了脸,他哪里会武功,连剑都不会用。贺兰阙感受到了他的失望,手掌轻轻一挥,那几只小虫就飞走了。
“哎呀,你怎么把他们放跑了。”
林青栎更加失望,男人却来到他的身后,突然托住了他的双手,他顿时感觉一股纯净的真气从他的手掌生出,那股真气凝聚成了一团,圈住了几只萤火虫。
林青栎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兴奋地回头看贺兰阙,想告诉他自己也捉住了几只萤火虫,贺兰阙的脸上映着黄绿色的荧光,温柔笑道:
“别分心,别让它们跑了。”
林青栎连忙回过头去,认真地捧着双手,让那股内力不散去。明亮的小虫在他掌心飞舞,他身后有温暖的体温,宜人的香气,他快乐不已,突然笑着问道:
“哥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只是不假思索地叫出了哥哥,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冰凉的脸色。贺兰阙低声说:
“你叫我什么?”
那股真气散了,萤火虫飞走了,林青栎疑惑地回头,感受到他骤然变冷的脸色,不解道:
“哥哥?”
贺兰阙阴暗地看着他,半晌,林青栎眸子里浮现惧意。男人垂下眸,忍下浑身的煞气,沉声道:
“以后不能这样叫我。”
林青栎已经害怕了,小心翼翼道:
“那叫什么,不是哥哥吗……”
贺兰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没了柔情,淡漠至极道:
“随你。”
他转身往回走,大步走出岸边,林青栎小跑着跟上,语气带上了哭腔:
“等等我……哥哥……”
贺兰阙猛然停下,林青栎来不及止步,就撞到了他的后背。男人握紧了拳,感觉林青栎害怕地从身后抱紧他,委屈喊道:
“你别不要我。”
贺兰阙只觉得呼吸都是灼痛,林青栎害怕地撒娇:
“不要丢下我。”
贺兰阙终于冷静下来,转身抱住了他,林青栎贪恋地靠在他的怀里,呼吸他的体香,小声解释: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是哥哥。”
贺兰阙比他大,叫哥哥也无可厚非。贺兰阙只觉得怒意更盛,林青栎却抱着他说:
“你不喜欢这样,那我就不叫了,我叫你夫君。”
男人的怒火平息,用力将他抱紧,林青栎抬起头,换了话题:
“夫君,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贺兰阙很少和他提起往事,似乎刻意回避。男人微微一怔,看了看不远处的河畔,陷入了回忆。
第17章
初次见他,也是在河畔。
贺兰阙想着当时的情景,微微一笑。他当日在北方的顺城处理一件棘手的教务,却阴差阳错碰到这个人来放河灯,说来好笑,林青栎当时也将他认作了仙子,惊为天人。
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贺兰阙想到他一路以来受过的苦,心中多了几分怜惜,对他叫自己哥哥的事也不那么介意了。
林青栎扑在他的怀里,感觉他越来越温柔,忍不住又问道:
“夫君,我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清澈的眼中没有一丝杂念,唯有对这人的喜爱与顺从,贺兰阙摸摸他的头,脑中思绪万千,最终淡淡搪塞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林青栎惊讶地瞪大眼,从他醒来,根本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何。贺兰阙看着他,温声编了一段谎话:
“你我二人从小就有婚约,一年前,你父母病重逝世,我将你接到身边,遵守约定与你成亲。”
听起来像一段浪漫的佳话,林青栎根本毫无印象,听他这样说,对他的喜爱又多了几分,又问:
“那我的父母逝世了,我还有什么兄弟姊妹吗?”
双亲离世的消息让他很是难过,贺兰阙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
“没有,你是家中独子,父母离世后,我便是你唯一的依靠。”
“哦……”林青栎垂下眼睛,似乎因为这样的消息很难过,贺兰阙怕他多想,按住他的脑袋,轻声问:
“在想什么?”
林青栎思绪乱糟糟,他想过自己会有父母亲人,只不过没想到都已经离世了,这种感觉让他并不舒服,他红着眼睛,些微哽咽道:
“夫君,我都不记得父亲母亲何时离开的,也从来没有去看过他们,我真是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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