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 估计小白泽还得再纠结好几天。
只有连沆目露感动之色。
许郎!你对我真好!
——往谢礼上面加码加码再加码。
*
老·直男癌·不怎么会尊重人·皇帝斜眼看着许烟杪。
一个破名字还纠结那么久,娘们唧唧的!再纠结下去, 他还要不要偷听神器了!
直接手一挥:“连沆, 听闻你喜得贵子?朕给你赐个名儿吧。”
老皇帝:看我快刀斩乱麻!
连沆:“……”
碍于皇权, 连沆欲言又止,并且没忍住,眼眶又红了。
——他泪失禁体质。
要是搁以前,连沆会很高兴,很欣喜若狂,但现在……皇帝给他取名,他难道还能用许郎起的名字吗?
连沆在心里小声:陛下这也太过分了!明知道他很想许郎起名的。
可惜许郎是个傻白甜:【哇偶!连沆一定很开心!】
【虽然我也有些遗憾不能给连沆儿子起名了……我想了三天呢!但是,这可是皇帝赐名,在封建社会应该是特别高的荣耀了吧!】
连沆幽怨地看了许烟杪一眼。
以前是这样子。但你可是白泽啊!!!(震声)
无奈迈步,正要上前谢恩。
许烟杪:【不过老皇帝怎么今天这么高兴?还起了兴头要给连沆儿子赐名?难道碰上了什么好事?】
老皇帝维持着嘴角的笑容,懒洋洋往椅背上一靠。
他最近也没有什么能够当成谈资的事?这次许烟杪你可没办法让朕被人看热闹了吧。
——甚至还有种扳回一城的得意。
【诶?居然没有?】
太子遗憾地收回视线。
百官也……悄悄遗憾一下。
老皇帝脸上笑容更盛,张嘴:“连……”
【等会儿?!】
【老皇帝你去南风馆干什么!】
“?!”
南风馆?!
百官猛然瞪大眼睛。
太子一时呆住,说不出话来。
万寿公主脸上笑容淡了些。
襄阳公主当场气咻咻地撸袖子,已经打算当堂给亲爹难堪了。
千言万语,归结成一句——
【老皇帝你这样对得起温柔大气的皇后殿下吗!】
太子:就是就是!!!
万寿公主:正是如此!!!
襄阳公主:爹你太过分了!
百官之中,也有不少人面露谴责之色。御史已经打好腹稿,准备开喷了。
【嗯?!】
【高贺你怎么也在?你还和老皇帝在包间里见面了?总不可能是想玩点刺激的吧……不能吧?老皇帝不是恐同吗?】
高贺一闭眼,一缩脖子。
陛下!瞒不住了!臣……爱莫能助!
老皇帝僵在椅子上,仿佛一尊大大的雕像。
【怎么还屏退左右?】
许烟杪继续翻:【总觉得怪怪的。不会是在偷偷做什么事儿吧?】
【找到了找到了!!!】
【哈哈哈嗝!加钱兄,不愧是你啊!这也能让你想出办法,你不发达谁发达!】
【皇帝问你有没有办法能增加自己的私库收入,你居然想到让皇帝卖官马的马粪!】
【不过确实啊……皇家马厩里的马可多——芜湖!加钱兄都把钱算出来了!卖马粪每年可以赚二十万贯呢!老皇帝疯狂心动,笑死,还和皇后殿下说,自己以前真是空守宝山不知道!】
老皇帝一看户部尚书的眼神,手撑着龙椅,胳膊微微发力。
干什么干什么!袁禁苛,你那个眼神什么意思!想抢朕钱吗!
而户部尚书一脸沉重。
每年二十万贯啊……陛下手里留那么多私房钱不好,容易奢侈,他这个当户部尚书的真是不合格,居然没有早点察觉陛下的动向!
得想想怎么把这钱搞过来。国家需要用钱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许烟杪完全没注意皇帝和户部尚书之间的暗潮涌动,兴致勃勃继续翻——三天没看八卦,他也怪心痒痒的。
【笑死,怪不得要约南风馆见面,老皇帝你也会怕被户部尚书和御史发现啊!】
老皇帝梗着脖子。
谁怕了!区区御史,不就是会上书弹劾皇帝,说他卖马粪不顾皇家威仪吗!
他只是不喜欢听唠叨,又不打算当暴君!许烟杪你懂个屁!
还有户部尚书!他今天就证明一下,他怕什么户部尚书!
老皇帝:“连沆,你初次为人父,想来很期待为长子起名,朕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此次赐名,不过是赐一小名。”
连沆松了一口气,上前谢恩。
老皇帝:“龟者,长寿也,小名便叫龟娘子吧。”
小名通常以俚俗丑贱为原则,基本不会取什么高大上的含义。
像是什么“五娘子”啊,什么“官奴”啊、“小羊”啊、“狗儿”“、猪儿”、“僧哥”,都是历史上帝王将相的乳名。
连沆大谢,连连感恩。
许烟杪也高兴了:【好耶!这样我也能继续给连沆的儿子起名了!】
*
连沆的儿子,最后叫了连楹。
一开始,许烟杪把挑来挑去,挑出来的最犹豫不决的七个名字拿给连沆,连沆又犹豫是叫连胜还是连楹。
两人苦思冥想许久,许烟杪:“连楹吧!连胜太直白了,而且容易给小孩子压力。如果他不能真的连胜,反而会让他受到嘲笑。”
连沆:“那为什么不改成盛放的盛呢?”
许烟杪:“也对哦!”
然后两个人就连盛和连楹又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
“连楹吧,好看又好听!”
“好,那就连楹!”
许烟杪:“快看!噔噔噔噔——”
连沆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许烟杪让人拿进来的酒坛子:“酒?你送酒给我做什么?”
“是绍兴酒。”许烟杪扬起了头,特别骄傲:“大侄子一周岁了,我这个当叔叔的当然要给他送份礼物。陈年绍兴,越陈越好,这是我费了老鼻子劲才找到的,百年绍兴酒!还没开封,可以重新放回去窖藏!等大侄子长大了,就是一百二十年绍兴了!”
“百年绍兴?!”连沆飞快地眨了几下眼,感动哭了:“这太贵重——”
这可是能当底蕴的存在!
就拿天下第一酒庄来说,之所以能叫天下第一,就是因为庄里窖藏着两坛将近两百斤的老酒,年份足有一百一十年,于前朝武章二年所埋。
之前有大人物打开过一坛,据说这酒水都成了酒膏,倒进杯子里颤巍巍的,拿醇酒一勾兑,简直香飘十里。
这样的酒,关键时刻送人,能起奇效。甚至能封官拜爵。
——在久远的梁朝,那时候西域来的葡萄酒还很珍惜,就有人用一斗葡萄酒贿赂当时被封为列侯的太监,直接拿了个刺史职位。
而百年老酒,同样珍贵。
许烟杪当即失笑出声:“贵重什么贵重,那是对别人。我又不喝酒,也不用用酒来讨好谁——而且这是我送给我大侄子的礼物,想退回来,你让他长大之后自己跟我说。”
连沆震惊:“还能这样吗!”
许烟杪同样震惊:“不能吗!”
两人眼睛瞪眼睛,相互看了一会儿,许烟杪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搭,拉长话音:“走?请我看跑马?”
连沆破涕为笑:“走!”
*
大夏禁赌,但跑马是少有的能够在公众场合带有赌博意味的娱乐。
跑马的道路两旁会有不少商贩,提前搭好席篷,放好桌椅,提供瓜果小吃,等客人入座。
许烟杪在连沆入座前,一把拉住他:“你看那是不是窦丞相?”
——虽然窦丞相已经不是丞相了,但许烟杪还是习惯这么称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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