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话就被怀雍捂住了嘴:“这是在别人家你也敢说这么响!还有小孩子呢!”
赫连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掰开他的手:“那说轻点声就可以随便说了吗?”
怀雍满脸通红,败下阵来,说气话:“你还是死了算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天中午,原本退烧了的赫连夜又烧了起来。
要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怀雍后悔自己口出恶言,心想以后即使要骂赫连夜不能骂人去死了。
正好怀雍发烧时被荆护卫照顾,有些经验,他拿烧酒给赫连夜揉手心和脚心,折腾好久,烧总算是又褪下去了。
赫连夜意识不清地对他说:“你别睡着。”
怀雍:“就一张床,我不睡这睡哪?”
赫连夜直愣愣地说:“妈/的,你这样摸我,都给我摸得要不好了,你别睡我边上,你睡我旁边我怕我半夜爬起来搞你。”
怀雍气得又想咒他了:“你怎么稍微活一点就那么讨人厌呢?我那是照顾你生病!你病成这样了还搞我?哈,笑话!”
怀雍太冷太累了。
就这一张床一张被子,他只能跟赫连夜凑合睡了。
还别说,赫连夜本来就体热,发起烧来更像个大火炉,热腾腾的,在这大雪天,缺衣少炭的屋子里,依偎在赫连夜身边睡觉非常暖和舒服。
怀雍很快蜷缩在被子里面睡着了。
睡意最浓的深夜。
怀雍被一股难以言喻的痒意给弄醒了,这种感觉是从他的下肢漫上的,酥酥麻麻的,腰和腿周围最深。
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的裤子不翼而飞了。
赫连夜半压半搂着他,滚烫的黑黢黢的被窝里,赫连夜也很困惑,发现他似乎醒了,一边按住不许他挣开,一边在他耳边问:“怀雍,你不是男的吗?你身上怎么长着女人的部位?”
第19章 回京
怀雍终于意识到是谁在碰自己,在碰哪儿。
他似触电般,身子猛地一弹,但赫连夜早有防备,他们又是师兄弟,彼此的招都知道,飞快将他继续牢牢按住。
极怒极慌瞬时灌满了怀雍的身体。
一瞬便沸腾。
现在他说什么也不是,只想尽快挣开赫连夜的手指。
赫连夜却不依不饶,得寸进尺地问:“你还没告诉我呢,怀雍,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疼。
不是多么剧烈的疼。
是羞耻通顶的疼。
怀雍急红了眼睛,也不管赫连夜受不受伤,直接往他的伤口上抠去,也不会回答赫连夜的问题,发着抖说:“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怀雍的声音压得很低。
即便是最愤怒惊恐的当下,他的身体依然是他不敢高声宣扬的秘密。
赫连夜也不知道自己伤病卧床这么久,几乎没进什么水米,究竟是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简直是回光返照了。
不,不。
他想,他是活着的。
因为他切切实实地能感觉到怀雍为了阻止他接近而撕开他的伤口的疼痛,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硬生生地裂开,这比当初受伤的时候还疼。
比他觉得自己快死了那会儿还疼。
可滔天的疯狂的渴望还是盖过了疼痛。
他想要拥有怀雍。
死了也想要。
被杀也想要。
他要亲手一寸一寸拨开怀雍隐藏最深的秘密。
发现赫连夜不为所动,怀雍以为是自己下手太软,于是更加用力。
太黑了,看不到,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湿了,温热的鲜血涌了他满手。
赫连夜是真的不怕死的吗?
怀雍感到荒谬。
赫连夜不但不叫痛,感觉到他的迟疑,甚至还低低地得意地笑起来:“怀雍,我的好怀雍,你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操/你。”
怀雍气得头晕,又一狠心,手上血流得更多:“王八蛋,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赫连夜没有再追问他为什么身体和别人不一样。
他这人嘛,好交友四方。
他曾经听说过那么一桩秩事,说在一户人家生出了个阴阳同体的孩子,家里觉得不祥,一出生就偷偷溺死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想。
一切都说得通了。
所以怀雍都快十八岁了,身形还这样纤柔。
所以怀雍特别忌讳与男子的接触,也不怎么喜女子。
所以怀雍生得这样雌雄莫辩。
赫连夜还在笑:“你敢,你当然敢。杀了我呗。反正我本来就要死了,我一定要亲近个够本。”
又问:“真想杀吗?小雍,你嘴上说着那么狠的话,可是我的手都被你弄得湿透了呢。你看看。”
怀雍从没这样过。
他羞耻到一时间被抽空力气,想要逃跑似的蜷缩起来,反而更像是在往赫连夜的怀里钻似的,额头抵在赫连夜的胸口。
赫连夜身上的血腥味、汗味、药味混在一起,味道极浓,像将他无形地桎梏住。
怀雍从灵魂往外,浑身都在发抖。
除此以外,一动不动,像假死的小动物。
直到赫连夜把他从被子里捞上去,胡乱舔/吻去他脸上的眼泪,他才动了一动,别过脸,不肯让赫连夜亲他,他几近咬牙切齿地问:“赫连夜,你就非得操/我吗?”
赫连夜一只手按在怀雍的后腰,一只手按在他的脊背,硬生生将他拉向自己,贴紧,恣肆恶意又斩钉截铁地说:“对,非得/操。我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你是男的我想/操,你是女的我也想/操。”
赫连夜怀里的怀雍在听到这句话以后,身体似乎没那么抵触了,放软了很多。
似乎是被他给哄住了。
赫连夜继续乱七八糟地连哄带骗,不停地往怀雍的耳朵里灌迷魂汤。
“怀雍,我们是好朋友,好兄弟,我都要死了,你就满足一下兄弟最后的愿望吧。”
“要么你当我发疯,你帮我治疯病,你行行好。”
“我保证不弄疼你好不好?我听说多弄点水就不疼的。”
“我的好小雍,我的乖小雍……给我打开吧。”
怀雍还是说:“不要。”
赫连夜亲他的脖子:“不能不要。”
怀雍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是你强迫我的,要弄你自己弄,我不管。”
一切就那么稀里糊涂、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在一个大雪弥漫、严寒彻骨的夜晚,在一间黑暗逼仄的土房子里。
明明在漆黑的屋子里什么也看不见,但怀雍还是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可以将那种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的倒错感给控制住。
当赫连夜准备侵凌他的时候,他忽然又害怕了,忽地说:“父皇会杀人的。”
赫连夜好像可无可无地哼了个音节算是回答他。
他还没听清就被侵/进更多。
父皇从小用皇权为他浇筑起的一尘不染、固若金汤的规则高墙一厘一厘地坍塌。
在怀雍认知的世界里,世上所有人都怕父皇,可很奇怪,赫连夜似乎不怕。
默认也是犯罪。
他觉得自己在赫连夜的诱使下成了共犯。
这是欺君大罪。
……
公鸡打鸣第一声时,怀雍就醒了。
他衣衫凌乱地躺在赫连夜的身上,黏糊糊的。
他记起来,好像是他说石头砌的炕床太硬,硌得他很不舒服,赫连夜就上赶着要用身体给他当床。
沾了他一身血。
怀雍一边轻手轻脚地爬下来,一边嘀咕:“也不怕死在我身上。”
他还以为睡着,或者是昏过去的赫连夜冷不丁开口了,很幸福地说:“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现在很满足,如今若叫我突然死了我也不会不甘心了。”
怀雍翻了个白眼:“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
怀雍:“你没睡啊。”
赫连夜:“没睡。哪睡得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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