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夫夫在线求生(33)
“主宅?”刘之语又一次惊讶,“位置被标出来了?”
景昭用力点点头,一双眼睛乌溜溜盯着他:“准确无误,该怎么办十长老?”
刘之语沉吟不语,脑中回想历年来发生的事情。破风一直是风平浪静,怎么会败露踪迹?一时半会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件事确实是个巨大的隐患,他们了解了多少秘密,我们无从得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会开始着手转移这里的重要资料,留个空穴。”
当年花了好多精力建的主宅,现在要舍弃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但保命要紧,雨烈还是赞同了刘之语的计划,“那就有劳十长老。”
“跟我说说魔气的事吧。”
景昭来劲了,对他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还顺带地跟刘之语讨论起了药理。
雨烈见他们兴起,便自己安静坐在旁边喝茶。景昭学东西确实挺快的,一点即通还能举一反三,难怪之前刘之语能收留他当药童。
两人聊了会,似是陷入了僵局,一言不发。雨烈见状问他们:“怎么了?你们休息会吧。”
刘之语正在翻书,“景昭把书上的东西基本都记下来了,你俩先回宫,我自己慢慢琢磨。”
“那行,”雨烈起身站到景昭身边,捏捏他的脖子给他松神,“景昭我们走吧。”
景昭脑袋后仰过去看他,脸上有些疲惫,借着雨烈拖住他脑袋的力量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十长老,我们先走一步。”
刘之语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雨烈想回自己的住处看看,走到门口他习惯性地瞥了眼隔壁义父那里,一片漆黑。
他皱眉,不知道义父在外面忙什么。
景昭看他表情,举起手在他后背拍了拍,“别担心,阁领这么厉害,会好好的。”
“哟?你这样可安慰不了他。”一声慵懒低沉的调侃从他们身后传来,只见三长老谢澜禾提着一坛酒站在不远处。
景昭被吓了一跳,瞬间羞窘,想立刻逃走。
雨烈看到景昭的样子笑了一下,“谢澜禾,送酒就送酒,别吓他。”
谢澜禾虽然平日里总是醉醺醺的,胡子拉碴,看上去很老气。其实他才二十八,前年刚晋升上来。
雨烈和他以酒相识,两人私下相处很随性,虽交情不深,但互相也信得过。
“啧,我都亲自来送酒了,你还怪我。”谢澜禾看了眼景昭,又对雨烈低声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对别人上心过,当我看不出来。”
雨烈抿了抿嘴,接过他手里的酒:“改天请你去铃风居吃饭,那的果酒比你上回酿的梅子酒好喝。”
谢澜禾一听,倚着廊柱的身子瞬间站直了:“比我的好喝?那还等什么?我先去了,你俩玩吧没空陪你们。”
说完谢澜禾一转身飞速离开,不留一句道别。
景昭见人走了这才恢复常态,靠近雨烈小声问道:“他说你从没对别人上过心,是吗是吗?”
雨烈全当没听见,“走,去里面坐坐,喝点酒就回去。”
“哎你别逃避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三长老他说得对!”景昭追着他走进屋。
第37章 做个美梦
进屋后,雨烈将谢澜禾送来的酒拆开,倒了两杯出来,剩下的塞好保存起来。
“见人就怂,也就敢在我面前逞能。”
“切,”景昭嗤之以鼻,“那不是人家修为比我高吗。”
雨烈没有拆穿他,论修为自己不比谢澜禾高吗,整个破风也就义父修为比自己高了。
酒香四溢,香醇浓厚,他们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啊好烈,一点都不甜!”景昭吐着舌头努力适应这猛烈的口感。
“你以为所有酒都像铃风居的果酒那样甜甜的?”
景昭又问:“刚才在议事堂,江妤干嘛总盯着你?我吃醋了。”
“还学会吃醋了。”雨烈用力揉了揉景昭的头发,景昭不满地躲开了。
雨烈觉得好笑,说完自己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娓娓道来:“江妤比我大一岁,进来也有五六年了,她平时做衣服胭脂水粉那些生意,脑袋很精。三长老和九长老,一个好酒一个好赌,你可别跟他们学。”
景昭嘴角往下吊,酸溜溜地说道:“还夸别人。”
“祖宗,你喝酒上头了吧,我这非贬非褒的你还酸。”
“那不一样!我看得出她喜欢你,她看我还有敌意……”景昭委屈地说道。
雨烈无奈,“好了好了,我就当你喝醉了,就惯你这么一回,以后不许这样。”
景昭蔫蔫地趴到桌上,对着酒杯喝酒,不再吭声。
雨烈怕他喝醉了,没让景昭再碰,把他的酒杯抽走自己干完。他又收拾了点东西,便带人出发回宫。
半夜里景昭睡得不安分,雨烈被弄醒好几次,猜测他是喝了酒的原因。
景昭要么说一些含糊的梦话,要么过来抢他被子,雨烈每回都要坐起来看他到底在搞什么。
这一晚他一夜没睡。
清晨,雨烈以为闹腾了一整晚的景昭总算能清醒过来了,哪知道他睡得更沉,怎么叫都叫不醒。
廖子彬拿了吃的过来诱惑景昭,雨烈对他也威逼利诱,景昭还是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就窝在墙角呼呼大睡。
“这样不行,要不直接把他扛走,我们在一队凡事要小心。”原启说着就打算上手。
其他人不知道他们昨晚还喝酒了,雨烈庆幸当时只让景昭喝了一点,不然真该耽误事了,他说道:“我来搞定他,你们先去忙吧。”
等别人都走了,雨烈在自己包裹里翻找摸索。
他酒量好,平时不会备醒酒的药,但他记得有一些解毒和疗伤的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拿出一粒比较通用的解毒丸喂给景昭。
景昭睡得很死,半夜里头脑发胀,好不容易进入沉睡又一直受到干扰,眼皮很沉,怎么都睁不开。
雨烈把他拉起来撑在怀里,又怕他现在吞不下药丸噎着,便用指力将药丸分成几小份捧在手心。
“张嘴。”
景昭听话地张开了嘴,雨烈全给倒了进去,那些碎块在景昭舌头上停留,味道十分苦涩,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雨烈喂他水,他大口喝了下去,脑子也清醒了点。雨烈看到他嘴角溢出的一点水,用大拇指轻轻拂过,擦干净了。
雨烈给他擦水渍的时候,拇指不小心擦到景昭的唇,不免想起吻在这上面的触感。他发了会呆,看着景昭沉沉的睡颜,肤泽如玉,温顺乖巧,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
他捏了捏景昭的脸,都捏红了景昭只哼哼两声,对自己毫无防备。
他笑了笑,看着景昭咂巴嘴,一副悠然闲适的样子。
雨烈的指腹还残存着未干的水凉丝丝的感觉,他目光放到了景昭的嘴唇上,随机眼神一动,起身远离了景昭。
内心的不坚定让他觉得忐忑。
不一会,雨烈看到景昭睫毛微颤,睁开了眼睛,总算清醒了过来,“啊!我睡了多久!”
雨烈收起情绪,“快点起来,我先走了。”
景昭有点懵,乍一醒来房里空空荡荡,唯一剩下的一个雨烈也走了。
竟然不等他!
他迅速起床,以最快的速度漱口洗脸穿衣,然后冲出了房门。
还好今日李庆宗没有一个一个查人,景昭悄无声息地加入队伍,有惊无险。
经过昨晚这么一折腾,早上又是大强度的训练,吃过午饭景昭困劲又上来了。
雨烈和景昭两人嫌宿舍里太闷,于是歇在湖边的大石头上发呆。
“我好困呀。”景昭耷拉着脑袋合上眼睛,秋风吹得他很舒服。
雨烈悠悠说道:“暂时把我的大石头借你用用,你躺一会。”
景昭不屑地说道:“太硬了,我才不睡你的石头。”
他看到大石头就想起自己身上痛了好久的回忆,于是他滑下去躺到了草地上。
雨烈看了他一眼,踢踢他肆意伸展的腿,“我睡了那么久都不觉得硬,你也太娇弱了。”
“你那是铁打的身体,石头在你面前算得上什么。”景昭闭着眼躺着,“我跟你说,昨晚我做了个梦,梦里特别特别美,就在像这样的湖边我有一座小宅,这些柳树都在。然后我就看着春去秋来,冬天白雪皑皑。更奇怪的是,我始终有一种被人托着的感觉,非常幸福。”
雨烈低头看着他,景昭继续说道:“我感觉我身边还有一个人,一直陪着我,一年又一年。”
说完景昭兀自回味了一会,睁开眼睛,逆着光看向雨烈,他微微眯起眼:“是你。”
“什么?”雨烈愣愣地说道,他沉浸在景昭刚才说的梦境中,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希望陪着我的人是你。”
雨烈微微动容,望着湖面沉默不语。
他什么都能答应景昭,唯独这一点。他怕自己做不到陪景昭一辈子。
两人散步回去,快到院口时雨烈叫住了景昭,“昨晚答应他们去解决赤昆的事,入夜了我便出去一趟,你自己早点睡。”
“就你一个人去吗?会不会有危险。”景昭担心地看着他。
雨烈微微一笑,轻松地说:“又不是去杀他,和平地聊一聊,不会有事的。”
景昭扭头看别的地方去了,这貌似是他来皇宫后雨烈第一次单独出任务,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雨烈安危的。
尽管景昭努力掩饰,雨烈还是能看懂他的情绪。
天色已经蒙蒙灰了,雨烈拍了下景昭的头,“我要走了,你回吧。”
景昭扯出一丝笑意,只说了一声“平安回来”就扭头进了院子。
雨烈看着人不见才离开。
赤昆的府邸离皇宫不远,坐落于达官贵族群居的一片地带。
路上雨烈重新整理了装扮,将整整齐齐的发髻散掉然后随意一捆,又换了身黑衣,没戴平常用的白面具,用黑布蒙了个面,准备好一切后偷溜进了赤昆的家。
赤昆约大长老谈买卖没成,又得知大长老已经被撤职,闷在房里生了一天的闷气。
一声轻巧的开门声传来,雨烈进了屋,赤昆震惊道:“谁!”
雨烈挥刀灭了他身边的灯火,使他周身一片漆黑,看不到人。“大人,我代表破风,来和你谈谈。”
赤昆敏锐地捕捉到来人没有杀意,即使如此,也被雨烈身上的气魄给震慑住了。不疑有他,自觉灭了面前桌案上的灯,“斗胆问一句,你们家大长老现在怎么样了?”
“你还担心他?倒不如担心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