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穿古之小大夫(下)(14)

“听说是要贩卖一些南货回来卖，让我们商会的人筹划一番。但是奇怪的是，雇佣的全都是伤残的士卒。”
文景辉几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武大！
等武大的小船第二次到九河镇，文景辉去交接桃子的时候，小船上的人给文景辉带来了一筐已经熟的快烂了的荔枝，已经发软了的火龙果，软刺了的红毛丹，已经软得流水了的木瓜，黑了皮的香蕉，和光秃秃的椰子。
文景辉收了东西送了人走，转身直接丢进了空间里。
等到了晚上，文景辉就进了空间，武大已经在了，而且已经剥了一根香蕉，将籽儿抠了出来，种在了热带板块的山坡上。
文景辉划分了四大区域，平原，高山，热带和寒带。
“这里又没有大海，能不能长出来啊？”文景辉看着东西发愁，这种东西，算是半个药材半个水果。
据说椰子都是长在海边沙子上的！
“先种下去再说。”武大是行动派，种东西的速度飞快，而且空间里本就是一粒种子一块地，一转眼它自己就能繁殖了。
文景辉拉着武大去洗了洗手，抱了一堆水果回来，挑了最好的切成小块，明天要给俩孩子做水果粥喝。
又跟武大汇报了燕王府的事情。
“他这不是要断了你的财路吗？”文景辉对燕王有些怨念了，这不是抢他男人的钱吗？抢他男人的钱，就等于是抢他的钱！
他是有钱不在乎，但是那是武大给他的，意义不一样！
“本来也是想给那些兄弟们一个活路，不要生气，我得的赏赐都给你留着呢。”看着文景辉气呼呼的样子，武大说忍不住想笑。
燕王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用了常青商会的名头不说，还给武大送了两只老虎过去，还是老虎崽子，一公一母，武大立刻就让人送回去给文景辉了。
文景辉二话不说，转身就塞进了空间里，弄了两只老死了的老猫充当尸体，说两只老虎崽子到了地方不到三天就去了。
燕王知道后，跟燕王妃说了，燕王妃笑燕王：“那野性的东西，人是养不熟的，又是小崽子，活不长久也是理所当然，家里前些天不是打了一只大虫吗？将虎骨给武千户，保证他会转手就给小大夫送去，这回肯定行！”
于是燕王从善如流的又给武大送了一副虎骨，其实就是拐着弯儿的讨好文景辉呢。
文景辉高兴坏了，有了虎骨就开始炮制，研粉，做伤药。
八月初的时候，武大托人捎给了文景辉十个大盆栽，六盆洛阳牡丹花，四盆盆景。
其中有一棵蔫了吧唧的小树苗，好像观赏用的东西，别人不当一回事儿，但是文景辉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特么的不是什么盆景，是龙血树！
这东西特别有名气，在后世，被划分为百合科，学名剑叶龙血树，它的树脂，就是龙血竭。
主要分布在云南及东南亚。因为树皮被割破，便会流出殷红的汁液，像人体的鲜血，故名血竭。主要成份为龙血素B，微有清香，味淡微涩。具有活血散瘀，定痛止血，敛疮生肌的功效。
适用于跌打损伤，瘀血作痛，外伤出血等症。
多生长在湿润的雨林里。龙血树性喜高温多湿，喜光，光照充足，叶片色彩艳丽。不耐寒，冬季温度约十五度，最低温度也得是五到十度左右。温度过低，因根系吸水不足，叶尖及叶缘会出现黄褐色斑块。
因为龙血树喜疏松、排水良好、含腐殖质营养丰富的土壤，现在被种在大花盆子里，跟几株洛阳牡丹花一起被送了过来，能精神得了才怪呢！
文景辉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武千户说了，这些都是随着商队在天津卫那里托人带来的南方的花草，给小大夫您看个新鲜养个乐趣。”来人是伤卒，他的一条手臂没有了，但是人现在可精神。因为他们不必干一些脏活累活，还填不饱肚子了，现在他们一个月五两银子的月钱，吃的顿顿都有肉，没肉也有鸡鸭鹅鱼。
“嗯嗯！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在家里吃一顿好的！”文景辉颠颠的让人将东西搬进了屋里，又让纪绕去找黄家大婶过来掌勺，做了一桌好料款待来人。
晚间在空间里，文景辉流着口水看着武大将东西种在了空间里，那个表情啊，蠢萌蠢萌的！
被武大逮到啃了好几遍，当然是在空间里。
第二天文景辉就抱着个差不多的龙血树出来栽在了花盆里，美其名曰换盆！
一边栽树一边碎碎念：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埋了你！埋了你！
于是，种下一个武大，长出无数个武大？然后结了无数个小武大？
文景辉也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发泄了，武大进步忒快，那啥啥的时候，无比勇猛，让自喻来自未来的文景辉，羞愤欲死啊！
中秋节前，老范派人来请文景辉过去，土豆是不是，该收了？
“差点忘了！”文景辉赶紧将两个孩子一起带上，反正现在也不用卖冰了，带着崔远穆肃就去了武大那里。
崔远还带了许多东西和钱，钱是用来准备收购土豆的，这也是文景辉的意思，他不能因为跟他们关系好，就搞特殊，一切照章办事，谁也不让挑出错来。
东西则是粮食和布匹、棉花，还有他一直不间断在做的棉被，现在不显眼，将来燕王起兵造反，什么东西都不嫌多啊！
而与此同时，燕王也让人去了武大那里，他是知道土豆的，就是不知道产量如何。
如今一夏天下来，伤卒们赚了一大笔，每个人都喜笑颜开，到了秋日就都回去收拾田地里的庄稼了。
为此，燕王省了一大笔银子啊！
所以燕王对文景辉更相信了，若是土豆真能解决粮食问题，那就更好了。
但是此时的武大，却并不怎么好了。为什么？因为丰收了，特么的北元残部又卷土重来了！

014残部来袭
文景辉乘坐的牛车，一路跑在商队前面，大公牛走在水泥路上，一点都不颠簸，两个小孩子在牛车里，扑在爸爸的身上乐呵呵的玩耍。
“爸爸，义父还认识宝宝吗？”小进宝因为自己的记忆力不好，总是记不住三字经，就觉得全天下的人的记忆力都不好。
“当然认识了，我们宝宝可是全家的小淑女呢。”本来文景辉总是说小美女来着，后来有一次被纪家舅妈听到了，训斥文景辉不会教孩子不要乱说啊！
谁家女儿这么自夸？将来孩子大了以为自己天下第一美可怎么得了？也太不要脸了啊！
于是就将“美女”二字，改成了“淑女”。
“义父不会忘记我们的！”小招财在一边特别有底气的肯定回答。
小进宝是一身小淑女装，头上还绑了两个朝天辫儿。
而小招财则是标准的书生装，跟文景辉一个衣服款式，父子二人穿一样的特别可爱，小进宝的只是衣服颜色跟他们一样，但是款式大大不同。
如今小进宝两岁多了，说话越来越清楚，小招财也快五岁了，小大人一样学的东西也很快。
“爸爸，义父会想宝宝吗？”小进宝扑在文景辉怀里发问。
“会呀，他可想你们了呢！”文景辉抱着女儿晃了晃。武大见面的时候，可是每次都问家里的情况的，生怕他冷到热到，也怕孩子们不听话他累到。
其实文景辉觉得两个孩子一点儿都不难带，特别懂事，特别省事，文景辉还故意纵着他们俩淘气，俩孩子就算是玩，也是乖巧的玩。
玩具虽然多，但是从来都是玩完了就收起来，不会遍地都是，乖巧的让文景辉都觉得他们俩都是小大人儿了。
当晚睡在了离千户所最近的一个村落慕田峪，去年还是破烂的村落，如今已经围上了高墙，挖了护墙河，大门也是吊门样式，收起吊门的话，宽四丈的河面，除非带翅膀，否则肯定飞不进来。
看着有些眼熟！
文景辉一脸黑线，这不是他们岗子村的造型么？
岗子村外围的那个是一条河，是话水河，这边的是护墙河，不过围墙的高度宽度都跟岗子村差不多，尤其是岗子村的大门是大栅栏门，但是岗子村山下过河的那段，的确是吊桥，放下桥才能进岗子山，一旦收起那段吊桥，岗子山就进不去了，除非你敢从大山里头穿过来！
另一边岗子村联通的是花草村和九河镇，九河镇三面环水，还是文景辉出钱搭了个石桥呢。
“你们是？”村里人不随便放行。
“老人家，是我呀！”文景辉掀开车帘子，跟老人家打招呼，他宿在这边不是一次了。
慕田峪的老里长一看到文景辉就笑了：“快！快放行，是小大夫来了！”
“怎么戒严了？上次来可不是这样的啊！”
上次文景辉来，家家户户都正在盖新房子呢，怎么这次来，新房子是盖好了，可围墙也盖了起来，甚至连护墙河都挖了，这是要干什么呀？
“这几日不太平，您怎么就带这么点人就敢往这边来啊？”老里长特别不满文景辉这样的轻车简从：“今天在这里住一晚，明天赶紧回转，等消停了再过来！”
“别呀！”文景辉领着儿子抱着女儿：“我这拖儿带女的来看他们的义父是有事情要商量的，怎么能回去呢？”
“可是，现在听说北元残部在打秋风，就在关外，上不来城墙，一口气跑了两百里，结果到了这边，望城兴叹了呢！”老里长还挺幽默。
“您是说，他在打仗？”文景辉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虽然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见到真章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算武大避重就轻，什么不好的东西，都不会跟他细说，但是文景辉也能感受得到，武大北征归来后，那一身的杀伐之气越来越浓郁了，不过，也越来越有男子气了。
让武大蜕变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战争，是杀戮，也是汉民族的救赎。
武大他们北征归来，带回来的不仅是牛羊，军功，财富，还有许多被掳去的汉人奴隶。
他们有的是被活捉的大明兵卒，有的是边关百姓。
大明的贱籍之人虽然如同牛马，但是，大明从来不向外族人贩卖汉人，哪怕是贱籍之人。
“是啊，听说明天就要攻城了。也不知道那些北元残部的东西，能不能够得着城墙。”老里长幸灾乐祸。
他们这些边民，最恨的就是外族的敌人了。
敌人摸进来，抢夺粮食、盐巴还有铁锅等生活用品还是好的；有的还抢人，抢的是男人还能有被救回来的希望，要是谁家女人被抢走了，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以前他们战战兢兢的过日子，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的粮食，每次都要被抢走一些，他们也会不甘心啊！但是现在他们不怕了！
军爷给他们修了新房子，每家每户都带着隐蔽的地窖，还不止一个，粮食也都是分开藏着的。而且大门不再是能被人攻陷的那种，改成了吊门，还有护墙河。围墙又厚，高度比村子里最高的树都要高，结实程度，马蹄子都踹不塌！他们安全了！
“明天啊？那我明天一大早就过去。”文景辉想了想，转头跟崔远和穆肃道：“你俩带人留在这里，照顾好两个孩子，明天我自己过去就行。”
虽然文景辉有把握不让人破关，但是不知道前方什么情况，武大昨天没来，前天也没见到，文景辉不想让两个孩子置身危险之中。
“先生，你一个人去可不行！”崔远不同意。
“就是，带我去吧，我会骑马，还会射箭！”穆肃也不放行：“我跟纪纲以前在老家打过猎。”
他觉得，射箭嘛，打猎和打仗，差不多。
要不是穆家就他一个独根独苗，他也想跟纪纲一样上战场，建功立业。
“不行！”文景辉坚决反对：“我不是去看热闹的，你可不能有任何差错！”
开玩笑！一个纪纲就够让文景辉和武大提心吊胆的了，穆肃绝对不可以再跟纪纲一样不受控制！
“你家就你一个，你想想穆老爷子！”所以你千万不能去！
“那我去吧！”崔远自动请缨。
“你想想你娘！想想！”文景辉几乎要抓狂了。
“都别争了。”老里长看不下去了：“明天，我二儿子和三儿子要去给军爷们送东西，正好小大夫跟着他们一起走。”
晚上是在老里长家住的，两个孩子都不要离开爸爸，看的文景辉心酸不已。
“不怕，爸爸去帮义父打坏人，坏人打跑了，爸爸就回来接你们。”文景辉一左一右的搂着儿子女儿安慰他们。
“嗯，爸爸加油！”小进宝握了握小拳头，给文景辉打气。
“爸爸你要当心。”小招财已经知道文景辉要去干什么了，他隐约记得，亲生父亲也是说要去打坏人，但是一去不回。
“放心，谁有事情，你爸爸和义父都没事！”文景辉看出小家伙的担心，伸手抱着儿子保证道：“爸爸和义父，是永远都不会丢下你和妹妹的，别担心，儿砸，你是爸爸最可爱的孩子。”
“爸爸……。”小招财偎依在爸爸的怀里，心里突然安定了许多。
“那宝宝呢？”小进宝钻进文景辉的怀里，小脑袋使劲儿的顶着。
“宝宝是爸爸最漂亮的孩子。”可爱和漂亮，不一样的用词哦。
“爸爸……。”小进宝老实了，和哥哥一样，搂着爸爸的一只胳膊睡着了。
第二天，文景辉就在两个孩子没醒的时候，离开了慕田峪村，大公牛自己拉着车子，身后跟着母牛和小牛犊子，三辆牛车跟着慕田峪村派出去支援居庸关的车队，呼呼呼的往居庸千户所跑。
因为战事吃紧，车队一天就中午的时候休息了半个时辰，就又开始跑步前进了。
幸好水泥大道修得好，以前跑两天的路，现在到了居庸千户所的居民住宅区，也才下午而已。
文景辉直接去了老范家。
“先生？”范婶一看文景辉，都愣住了。
“范婶，范叔呢？”文景辉直接将车子停在了门口，没进院子里。
他带来的三辆牛车，一辆里头全都是纱布，一辆里头是药材，他也没别的本事，但是战场急救还是会些。
“在后卫大营，武千户今天一大早就上了城墙，关外听说闹了灾荒，这次来势汹汹。”范婶现在过得好，儿子也出息，老范对她也好，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
“那我去找范叔！”文景辉转身就走，范婶想拦着，却也知道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是拦不住的。
远远的，文景辉才想起来，朝范婶喊了一句：“崔远没来，他被留在了慕田峪村。”
范婶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倒是自己先流了泪。先生真是的，这么危险的时候，还顾得上她儿子，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在慕田峪衬等消息呢！
范婶还是老思想，狭隘的观念，让她忽视了如今水泥混凝土带来的改变。

015红枣粥
老范和小丁不是第一次做武大的后勤。武大是个谨慎的人，不放心将后背交给不熟悉的人，所以武大每次上战场，都选择老范、小范、小丁和纪纲他们四个人其中的两个，统领后卫大营，做后勤支援等工作。
二人之中，尤以老范跟小丁这对组合最为常做，因为武大体谅他年纪大了至今无儿无女，想着让范婶安心；而小丁则是想让小范安心，小丁上了战场，小范总是不离他左右。这次上阵也是如此，武大带着纪纲和小范上了城墙，后勤交给了老范和小丁。
老范管理支援调派，小丁管理伙食和医药。文景辉的到来，让两个人的惊吓大过惊讶！
“先生！”小丁都差点吓软脚。
“做什么一副见到我就要吓死了的表情啊？”文景辉从牛车上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您怎么来了？”老范收起吓死了的表情，但是眼中的焦虑不容错过。
“我听说你们在打仗，就来看看了。”文景辉抻完了胳膊腿儿，指了指牛车：“一车绷带，一车药材，找个地方卸下去吧。”
“先去医药所，那里正好用得上！”小丁不去牵着牛车，而是自己在前面走，后头老牛自己跟了上去。
“这牛让小大夫养的都成精了嘿！”老范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就非嚷嚷着说牛成精了。
“聪明点儿总比蠢笨的好。”文景辉四下里看了看：“武大还在城头上？”
“在呢，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回事，一点预兆都没有，北元残部的敌人都堆积到了这里，幸好前些日子长城修完了，外头码的高高的城墙让他们上不来，但是他们还有些木材做的登天梯，也不知道能不能……。”
老范的担心不是毫无道理，他在战场多年，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这敌人的数量也太多了，说是北元残部，但是大蠹却立了四个之多，好像乌合之众！
说是临时纠集起来的吧，可这些人偏偏穿一样的衣服。
“范大人！”传令兵一身血点斑斑的跑了过来：“他们攻城了，兄弟们受伤颇多！”
“快！”老范当时整个人都凌厉了起来：“受伤的都抬去医药所，弓箭供应上城墙！”
“遵命！”传令兵跑步走了。
“来人！”
“在！”
“燃起狼烟！示警，求援！”
“遵命！”
“来人！”
“在！”
“所有人备战，看好各路关卡，游骑侦缉四方！”
“遵命！”
文景辉看老范忙了起来，自己也不添乱了，摸到了伤兵营，里头已经开始忙得脚打后脑勺了。
因为武大这边是新的千户所，兵源并不是很多，武大手底下只有五六百人，算得上是个中千户所。
三间病房，一间处理室。
重病号先进，伤病号次之，最后的轻伤员，自己就去药童那里领药和绷带，两人一伙，你给我包扎，我给你止血了。
文景辉二话不说就进去了，他是跟军医们认识的，他一来，老军医高兴的让出了主治大夫的位子，自己跑去处理伤病号，重病号就都交给了文景辉。
文景辉在医药所的伤兵营里扎了根，一呆就是一天。
因为城墙都已经加高的关系，对方就算是有登云梯，也上不来，但是不得不佩服元人，他们本就是游牧民族，箭术却是利索，所以伤兵们最多的是箭伤。。
射中心肺的居多，肩膀和臂弯的少，但是却没有一个是射在背后的，因为那是逃兵才会受的伤。
守城兵将二百多，巡游斥候一百，备战替换的只有二百人，剩余的全都是非战斗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