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卑微替身(25)
“伤,可好些了?”
“嗯。”桃灼垂着眼眸不敢看他,轻声回答,“都快好了。”
“有按时擦药么?”
“有。”桃灼习惯性的点头,“就是后背……。”
猛然住了口,桃灼不再往下说了。其实后背的伤也无关紧要,留下疤痕自己也看不见。如今和他说这些,好像自己有什么想法似的。
皆是沉默,屋子里有片刻的宁静。
“我在外面等着,你敷药的时候喊我。沈枫说他给的药膏要按时擦,不然会留疤。”
关门声入耳,桃灼微张着红唇,喘着紊乱的气息。
心里似小鹿乱撞,又似闷鼓重击。疼着,乱着,也欣喜着。希望掩盖去曾经的失望,终是应了那句,好了伤疤忘了疼。
皓月当空,映着叠叠树影。
顾煙双手抱怀靠在门边,眼睑低垂,浓密的睫毛映出一片扇形的阴影。
与桃灼,顾煙不敢做多想。他不知桃灼在自己心里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只是见他脸上伤痕淡化,心底隐隐透着欣慰。或许,在乎的还是那张与子秩相似的容颜。
良久后,房门再次被推开。
桃灼裹着素白色的亵衣,脸色潮红,发丝还滴滴答答的落着水珠。
“将军。”桃灼声音极轻,怕惊扰他似的,“进来吧。”
顾煙跟在桃灼身后,只觉他身形单薄,仿似不堪风吹。
以往桃灼脸上肉乎乎的有点婴儿肥,加上天冷衣着厚,倒也没看出他的削瘦。可如今,衣衫贴着潮湿的肌肤,透出的线条都是羸弱的美感。
今时不同往日,总觉两人之间有所隔阂。亵衣下滑露出细腰窄背,桃灼有些难堪的将小脸埋进被子里。
第42章
肌肤如凝脂,裹着一层还未干透的水雾。背后的蝴蝶骨勾勒出优美的线条,几道淡红色的伤痕都成了绽放的娇艳。墨色发丝凌乱的散落着,透出幽幽魅惑。
就连空气中弥漫着的郁郁草药香,都仿佛成了催情动欲的引子,掀起令人心神不宁的暧昧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桃灼一动不动的趴在床榻上,泛白的指尖勾着被角。好似一只乖巧嫩白的小兔子,令人想一口拆吃入腹。
顾煙不自觉的舔了舔干涩的双唇,目光显得无处安放。体内该死的躁动肆意流窜,这让顾煙想起了那个酒后的夜晚。虽是记忆残缺,可爆发那一瞬间,犹如被推上浪尖的快感却烙刻在脑海中。
而曾给自己带来片刻欢愉之人,就半裸着后背,趴在自己眼前。
而这些关乎情欲的思绪又令顾煙产生深深的负罪感与背叛感,让他在理智与欲望之间挣扎着。
许久不见顾煙有所动作,桃灼有些难堪的将亵衣往上拉了一点。
“后背的伤真的无妨,又不似脸上明显,衣服一遮看不见的。”
桃灼轻声细语的给彼此都铺了个台阶,免得尴尬。
顾煙深深的吸了口气,摒弃脑海中杂乱的想法,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在桃灼的肩上,“别动,这就给你敷药。”
将沁凉的药膏在手掌心摊开,与肌肤贴合的刹那却犹如火烧。
顾煙的手微微一抖,桃灼的身体亦是微微一颤。
等擦好了药,顾煙竟是燥的满头细汗。趁着桃灼低头系衣带之时,顾煙仔细的往他脸上瞧了瞧。到底是沈枫送来的药管用,如今只剩下浅浅的一条印子,估计过不了几日就可恢复如初。
“等你的伤好了,就去静安居随老夫人礼佛吧。老夫人心善,不会为难你的。”
不想把桃灼留在身边,怕失了底线更加对不住死去的子秩。又不想赶他走,眷着他的容颜,恋着那一点相思。
不爱又不放,这是顾煙的自私。偏桃灼看不透,还以为是他垂怜自己的孤苦无依。
五月春归浓夏初醒,绿满人间三千里。花枝摇曳燕归来,满城柳絮胜雪白。
程府。
近来沈枫成了常客,出入程府犹如进自家的后花园。倒也无人觉得好奇,只当是军营两年沈枫与程小将军交情好,所以才时常来探望。
路过百鲤池,见几尾锦鲤游的正欢畅。沈枫驻足,拾起石台上的鱼食随手往水中抛了一些。
微风撩动青丝,拂过白衣翩翩。容颜如玉,恍若谪仙,引得程府路过的侍婢红着脸颊频频回首。
“奴才见过沈公子。”
沈枫回头,见是程子渊身边的随从吉祥。而吉祥身边则是站着一位婷婷玉立的佳人,年约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带娇羞之色。
“适才咱们公子还念叨着,说是沈公子怎么还没来,原是留在这赏鱼呢。”
说完又机灵的为身边的小姐做了引荐。
“这位是济世堂的沈公子,”
姑娘低身行礼,半含羞怯的小声说着,“见过沈公子。”
吉祥又为沈枫介绍着,“这是咱们府上的表小姐,是与咱家公子指腹为婚的,程府将来的少夫人。”
仿似耳边响起的惊雷,令沈枫错愕的脑中片刻空白,连回礼都忘记。
只想着,他既有婚约,为何不曾听他提过?原那些海誓山盟都是说着玩的么?
衣袖下双手微握,指尖泛出苍白。
恰好此时程子渊过来,远远的喊着,“沈枫。”
满面含笑如春风,快步的跑到沈枫身边,程子渊垂眸轻扯他的衣袖,低语暧昧着,“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多时了。”
忽闻得一声,“表哥。”
程子渊脸上笑容瞬间僵住,缓慢的回头看去。
“澜儿?”程子渊敛着眉头,“你怎么在这?”
表小姐垂下睫毛,不语,只是嘴角勾出一抹羞涩的笑意。
一旁的吉祥插嘴说道,“公子,老夫人特意把表小姐接过来,说是定个日子把亲事办了,冲冲晦气。”
霎那间仿佛空气都凝固,再无半点声响。
沈枫的高傲容不得他作贱自己,哪怕是心头滴血,蚀骨的疼痛,却依旧露出淡笑。
“既然如此,我也便不打扰程将军和小姐了,告辞。”
拂袖转身,未等离去却被程子渊一把拽住衣袖。
贴近他耳边低声说着,“沈哥哥,你先别走,我一会儿和你解释。”
而后吩咐着吉祥,“你先带表小姐随处走走,我和沈公子有些事要说。”
两人朝着凌云阁走去,沈枫自然而然的和程子渊拉开了一点距离。
程子渊垂头喪气的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儿,一路都在思量着怎么和沈枫说清楚。
进了屋子,程子渊回手将门关严。
“沈哥哥。”程子渊焦急的想解释,沈枫却抬手挡住他的唇。
“我问你。”沈枫依旧面色清冷,“你和那位小姐是指腹为婚?”
程子渊垂下眼眸,默默的点了点头。
“即是如此,你当初为何不与我说?”沈枫眼中染了怒意,气他的隐瞒,这与欺骗有何两样。
见沈枫生气,程子渊慌忙的解释着,“这是我父母订下的,我是不同意的。沈哥哥,我待你之心你是知晓得,这辈子非你不可。”
沈枫觉得这话很是小孩子气,生在这样的世家,面子看着风光,内里却有多少的身不由己。
悔婚?哪那么容易。且程家刚刚遭了劫难,定是容不下半点与人拿捏的话柄。
“这些话以后都不要提了。”沈枫苦笑,“你我无缘,我因长公主一事焦头烂额,你又身有婚约。如此,都不必勉强了,就此断了吧。”
半生清高,却在此刻眼中融进了一层薄薄的水膜,显得几分狼狈。
未料到分手被他如此轻易的说出口,程子渊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原你和我在一起是觉得勉强了?”程子渊质问着,难以相信。
“是。”沈枫淡声回着,“所以,天涯陌路,我们各自安好。”
这话伤了程子渊,却也疼着沈枫自己。他不似程子渊冲动,能把爱情表达的轰轰烈烈。他的爱都装在心里,默默的为程子渊考虑着以后的路。
沈枫是怕今日忤逆了长辈,将来有一日程子渊会后悔。
“告辞。”
沈枫转身往外走,强撑着自己不露出凌乱。
只是手指尖才碰到门边,忽然被程子渊大力扯回,身形不稳的后退了两步,腰间正撞到红木方桌坚硬的角上,疼的沈枫瞬间渗出冷汗。
“沈枫。”程子渊双眼通红,如一只陷入疯狂状态的小豹子。
他将沈枫压在身下,手指尖按着他的胸膛,问道,“你这里,是冷的么?”
“一直都是冷的。”
沈枫的回答就似挑衅,彻底激怒程子渊。
单手扣住沈枫的下颌,程子渊疯狂且胡乱的亲吻着。
以往沈枫含蓄,程子渊纯情,两人之间虽是暧昧却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唇齿相依,彼此纠缠。沈枫几次想逃避,却被程子渊按着后脑动弹不得。只能由着程子渊疯狂的亲吻,舌尖扫过口腔中的蜜液。
直到沈枫几乎透不过气,程子渊才将他松开。
从沈枫的唇角牵出一丝晶莹的水线,诱惑至极。
程子渊只觉体内像是燃着一把火,急迫的想发泄。他一把将沈枫抱放在身后的红木桌上,双眼赤红,像是要把沈枫活活吞噬。
沈枫感到一丝惧怕,“子渊,你放开我。”
“不放。”程子渊哑着嗓音,拒绝的干脆。
他再次凑近沈枫的唇,忽然用力的咬了一口,瞬间血腥味在两人的口齿间涌动。
“血是热的。”程子渊舔着染在唇上的鲜血,“可心为什么会是冷的?我想把它剜出来看一看。”
沈枫身子一颤,惊慌的想将程子渊推开。
“你怕什么?”程子渊咬牙问着,而后用力的将沈枫箍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