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63)
他的不再言语却让将军有些担心起自己刚刚的表现来。
于是,鲁道夫把夏佐稍微从自己肩膀上拔起来一点点免得他憋到自己:“……你如果觉得不太满意的话,我们可以慢慢练习。”
在夏佐心目中,鲁道夫就是比凯恩还要强——不,是比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强、几乎可以无所不能的存在,所以听到他这样说自己还有需要练习的地方,忍不住就有了一种“原来你也有不擅长的地方”的亲切感。
他从将军肩膀上离开,再次把双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凑上前吻住了Alpha,学着对方之前的动作将舌尖探入、深深地吻了进去……在这个深入而又短暂的吻结束之时,还轻咬了一下男人的下唇。
“是这样练习吗?”
鲁道夫伸手直接将夏佐从光甲操控椅上抱至自己怀中,先低头在他眼角亲了一下,轻声说了个“对”字,才按住他的后脑勺惩罚性地狠狠吻住了他……
等到被鲁道夫牵着手从睚眦中走出前,夏佐还有一点小小的不安。
“……你确定真的标记好了?”他向身边的Alpha问道。
鲁道夫:“……”
——在这种事情上被怀疑和被直接怀疑男人的能力有什么区别?!
“要不然我们来试试咬痕标记?”将军淡淡地说。
夏佐立刻有些犹豫了:“……和刀伤比起来的话,哪个会更疼?”
鲁道夫紧了下掌心中握住的手指:“放心,这种形式的标记虽然不算最经久的,但短暂的一到两三个月还是可以维持住的。”
睚眦确认夏佐做好心理准备后,才耐心地打开了驾驶舱舱门。
此次跟着鲁道夫出征寻人的士兵们早在外面把睚眦团团围住,并且已经等待半天了。在看到将军领着一个明显带满了他的信息素气息、明确地表露出已经被标记过的Omega出现时,顿时齐齐无比喧嚣地大声欢呼起来!
寻觅一个下落不明的、可能陷在其他Alpha堵截之中的Omega,找到他,带回他,标记他……这简直是每个Alpha的心中完美剧本好不好!
这一刻,在场所有的Alpha都觉得自己长久以来关于Omega的梦想就在这一刻得到了莫大的满足!简直不大声嚎叫就无法发泄出心中的畅达惬意!!!
就在他们的欢呼声差点儿快要冲破了登陆舰的时候,蓦地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似的戛然而止:——等等!那个Omega是……
——他不是个Beta吗?
——那个打败了几乎所有新兵连老兵也能一起揍最后在将军手下都可以坚持半个小时的1-C……
——是个Omega?!
夏佐友好地冲脸上挂满了各式各样惊疑表情的士兵们招了招手:“嗨。”
亲卫队员们一起鞠躬:“将军夫人好!”
——将军果然是将军!前些年死活不肯找Omega,一旦决定下手就是如此的卓尔不凡、闪亮夺目!
鲁道夫微微皱了一下眉,声音不大但是威压十足地说:“他是夏佐。”
正因为“将军夫人”这个叫法而不爽的夏佐闻言心情大为好转,为了表示鼓励和奖励,他轻轻捏了一下Alpha的掌心。
亲卫队员们:……我靠将军刚刚居然笑了!
卡特在舰桥指挥舱的门口等候了好半天,他从知道夏佐的抑制剂注射泵被损坏后就开始忧心不已,一再愧疚于自己为什么没有多准备几个以作备用。
作为研究过夏佐信息素的专业人士,除了鲁道夫外,没有谁能比卡特更清楚他的血统和基因该是怎样的强大和纯净:一旦拖至发情期完全来临,恐怕只是闻到一丁点端倪的任何一个Alpha都可以被勾引到毫无理智地骚动起来吧!
所以在看到被牵在上将手中,身上的气息已经清楚地呈现出被标记过的夏佐,卡特第一句话就是:“谢天谢地!”
“谢谢你把注射泵设计成臂环的形状,”夏佐认真地说,“它救了我一命。”
在知道注射泵是在挡刀的过程中被一斩两断后,卡特又是一连声的“谢天谢地”。
他原本是想设计成缓释性药片的。
虽然已经用治疗仪对伤口进行过简单的处理了,但接连两三日逃亡带来的精神压力和因受伤引起的失血过多却不是依靠疗伤射线就可以诊治的。
卡特粗略地对夏佐做了全身检查后,给他注射了一针配有放松精神作用的补血剂,安排他去好好休息。
于是,自身安全和发情期问题都得到了解决的小少年,全无后顾之忧地、只想睡觉地、一步三摇地向鲁道夫指给他的舱室走去。
这才有时间把精力放在别人身上的卡特一看到鲁道夫就愣了一下:“将军……”
鲁道夫把目光从夏佐身上收了回来:“嗯?”
“……”卡特很快地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没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将军好像在哪里有一些不一样了,但是细细打量却又难以确切地说出改变在哪儿。
——难道这是由Alpha和Omega的初步结合带来的?
——好想知道如果经过最终标记后,会不会有更明显的变化?
——再要求抽将军一管血的话,他会不会同意?
一边这样胡乱想着,卡特一边正色对鲁道夫:“将军,我不得不说,您这次做得实在太好了。”
“你指什么?”鲁道夫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您这次忍住了没做最终标记,”卡特也随着长官的目光看了一眼夏佐离开的方向,“按照他的身体情况,现在并不是进行彻底标记的最好时机。”
谈及到自己的Omega,鲁道夫终于集中了一点注意力。
“他注射抑制剂的时间太久了,”卡特说,“在这种情况下迎来发情期的话,根本就很难受孕。”
“……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鲁道夫虽然脸上仍是面无表情,但却因为医生说到的这个话题,而在心中产生了一种微弱到连他都几乎无从察觉的甜蜜期冀。
“只是您为什么没有采用咬痕标记呢?”中校有些疑惑,“明明这种方式更加牢固的。”
“他还在受着伤。”军团长简短地说明了一下。
“不管怎样,”卡特再次表扬道,“还是要对您说:做得好,将军!”
鲁道夫:“……”
再次醒来后,夏佐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洗去了几天来疲于奔命带来的一身血污,再加上头下的枕头和身下的床铺都是熟悉的味道……让他觉得平静而又安谧到都不愿起床了。
只是他一睁开眼睛,就被房间里的男人发现了。
“要吃点儿东西吗?”Alpha问道。
“要!”夏佐立刻完全清醒了。他在逃亡时吃的全是没有任何味道可言的营养剂,而且迫于补充体力的需要还要逼自己尽量多吃。
鲁道夫亲手给他端来了一个餐盘,上面不仅摆放了新鲜水果、热腾腾的奶茶、两面都煎至灿黄焦软的小嫩排,还有一小碟甜甜圈。
“……是厨务机器人做的。”他还记得夏佐那个要找个会做甜甜圈的Alpha的说法。
被食物吸引住全部心神的夏佐并没有去在意将军的这句话,看向餐盘的目光充满了各种亮闪闪。
鲁道夫在他身边的床侧上坐下:“慢点吃。”
连吃了好几块小肋排后,夏佐一边伸手拿奶茶杯子一边问道:“我睡了多久?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不到一天,”鲁道夫看了一眼舷窗外的景象,“我们马上快要回到曙光号上了。”
“噗——”少年险些被喝到口中的奶茶呛到,重重咳嗽了半天后都觉得自己的嗓子仍然非常不舒服。
鲁道夫给他顺了下背:“别吃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