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狩梦猎场里倍受宠爱(28)
姑娘被打死的时候,有不少人暗搓搓地存着小心思,希望姑娘就是杀人狂魔,期盼姑娘死了,他们就能出去。
这些见不得光的心思,被顾小风无遮无掩地拎到了台面上,再毫不留情地泼上一盆冷水,浇得透体冰凉。
顾小风不管这些人是什么反应,说完自己的话,就转头过来,继续走自己的路。
这些人的死活,关他屁事。
在他决定事不关己的瞬间,窗外的天空滚过一道闷雷,天色跟着阴沉了许多。
那东西生气了。
顾小风睨了眼窗外滚滚的乌云,先前的气闷浮躁一扫而空,脑袋也越加的清明。
那姑娘说有鬼。
鬼在哪儿?
又或者谁是鬼?
顾小风眸色微沉。
凭着姑娘的那几句话,可以知道姑娘和他一样,有着一些特殊的能力,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这样就可以解释刚上车的时候,为什么她看见那份早餐会那样恐惧,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胖子找她要糖的时候,她自己不吃,却不肯给出去,而花衬衫把糖抓给胖子的时候,她想阻止,却没有开口。
所有一切,都是因为她在害怕。
害怕那个鬼。
另外姑娘说吃了糖会……
会什么?
她想告诉他的是什么?
顾小风觉得自己像要想到什么,但又留着一层皮,捅不破。
姜楼双手揣在裤兜里,不紧不慢地跟在顾小风身后,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前面比他略为瘦削的背影。
刚才那事儿,顾小风就像拿了一颗糖给喜欢吃糖的小孩,小孩高高兴兴地剥了糖纸,正准备把糖塞进嘴里,他却又无情地抢走那颗糖,对小孩说,这糖不给你了,直接把那小孩气到吐血。
姜楼淡淡地扫了眼窗外乌云里闪动的电光,看回前面顾小风的后脑勺,发现自己心情难得的不错,握拳挡着唇,低笑了一声。
混在人群里的沈芳,看着天气的变化,掌心全是冷汗,以她过往的经验,激怒那东西都不会有好事,现在这情形,那东西显然被顾小风激怒。
又是一道雷电穿过云层,落在头顶,仿佛要把车厢劈成两半。
沈芳越加慌得一逼,顾小风是老郭费了好大力气才求来的,这才进第二个猎场,就这么给搭进去了,她和老郭可以以死谢罪了。
顾小风和姜楼一前一后地走来,两个人个子都高,还相当的帅,一路走来,特别惹眼。
现在的情况虽然糟心,但沈芳还是觉得自己被帅到了。
这一分神,才注意到顾小风气定神闲,而跟在顾小风后头的大佬瘫着张冰块脸,屁事没有。
她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出了事,车厢里的人都站了起来,没有谁能稳坐在座位上,但这时却有一个人抱着膝盖埋头缩在座位上,整个人裹在一团污浊黑气里。
死气!
顾小风站住。
他刚停下,那个人突然一挺身,手用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他的脸转眼间因为窒息感而涨得发紫。
那人用力吸气,却吸不进一点空气,痛苦得眼珠子突了出来,却不放松掐着自己喉咙的手。
旁边的人被那人突然的举动吓得慌忙退开,露出一地的糖纸。
看着那些糖纸,车厢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那人因透不过气而发出的‘嗬嗬’声。
顾小风立刻看向四周,没有看见鬼怪或者其他邪物的身影。
几分钟后,那人突然七窍流血,身躯重重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和死掉的胖子的情形一模一样。
这个人死在姑娘被打死之后,姑娘是杀人狂魔的说法完全立不住脚了。
广播再次响起:“你们都得死。”
车厢里顿时炸了窝,尤其是吃过糖果的人,脸都惨绿惨绿的。
哑了的花衬衫又活了过来,扯着鸡公嗓门,指着顾小风叫道:“他是杀人狂魔,他才是杀人狂魔。他走过去,人就死了,一定是他干的。”
胖子死的时候,顾小风在车尾,姑娘是花衬衫杀死的,这种鬼话没有人会信,顾小风不屑理会,姜楼却转身回去,停在花衬衫面前,拇指蹭了蹭嘴角。
“你要做什么?”花衬衫被姜楼盯得打了个哆嗦,往后缩了缩。
“你别出去了。 ”嗓音虽然很冷,但也很磁性好听,但这时落在众人耳中,却像地狱的召唤,让人阵阵发寒。
接着便看见姜楼一拳挥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姜楼:“老婆得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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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死神列车(九)
花衬衫仰倒在座椅上,鼻孔里缓缓淌下两管鼻血。
姜楼抬起腿,一脚蹬在花衬衫胸口,只听‘咔嚓’一声,花衬衫的胸骨凹下去一块。
他没有直接杀人,但这人废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瘫在地上等死,确实出不去了。
花衬衫痛得翻着白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敢说。
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出声。
姜楼收脚,手揣回裤兜,跟没事一样往回走。
顾小风看着从座椅上滑到地板上的花衬衫:“……”
沈芳目瞪口呆。
大佬居然为顾小风出头,出手还这么狠。
姜楼回到顾小风身边,漫不经心地开口:“不用谢。”
顾小风:“……”
他就没想谢。
姜楼冲死在地上的男人抬了下下巴,问:“有什么想法?”
顾小风把经过回忆了一遍,胖子和这个人身上都透着死气,他们最先出事,并不意外,但姑娘身上并没有死气,却被人一扳手打死。
问题出在哪里?
如果说是糖的问题,可是这里吃了糖的人还有很多,怎么就单这两个人身上透着死气,难道这两个人吃的糖多,发作快?
这理由看似说得过去,但顾小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有人贴了上来,温热的吐息在耳边拂过,顾小风背脊立刻僵直,听姜楼低低地道:“他们都去过那间洗手间。”
顾小风猛地回头,和姜楼对视了一秒,看向姑娘对面的座椅。
三个座位仍然空着。
碰掉胖子糖果的中年人,进了洗手间后,也一直没有回来。
顾小风转身回跑,直奔那间洗手间。
他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现在知道那不对劲来自哪里了。
坐在胖子最里面的那个人,也一直不见人,如果也是去了其他车厢,他刚才四处溜达的时候,应该会遇见,可是他并没有看见那人。
车厢里不见人,那么只剩下洗手间……
‘乘客’上车已经有三天,绝大多数人都上过洗手间,中途并没有乘务员打扫过,但洗手间特别干净,干净到一点味都没有。
洗手间设备也是老式火车的官配,没有新科技,这过分的干净,没让喜欢干净的顾小风心情愉悦,只觉得诡异。
车窗开着,窗框上印着一个脚印,而窗边角落里站着一团普通人看不见的黑影,一丝丝像脏旧破棉絮一样的瘴气,从黑影身上要死不活地往外冒。
那黑影很弱,弱到拎起来随手一抖就能抖散掉。
在顾小风出现在洗手间门口的时候,黑影就向顾小风看来,和顾小风视线对上,立刻往后一缩,想要逃跑。
顾小风只看了它一眼,就假装没看见它,移开视线,重新落在那个脚印上。
洗手间干净得近乎一尘不染,没理由明晃晃地摆着一个破坏干净环境的脚印。
除非这个脚印是最近留下,还没来得及‘处理’的。
顾小风脑海里飞快闪过中年人的衣着,中年人脚上穿的是运动鞋,而窗框上的脚印也是运动鞋鞋底的纹路。
对上了……
那么中年人是跳窗自杀了,还是在窗外?
顾小风瞳孔微微一缩。
黑影见没有被发现,不再逃走。
顾小风在洗手间门口站了一会儿,走了进去,顺手就要关门。
门被人顶住。
顾小风回头,和面无表情的姜楼对了个脸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