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狩梦猎场里倍受宠爱(35)
许阳扬本来就怕姜楼,姜楼声音一冷,他就吓得直接成了哑巴。
顾小风怕这只鬼被姜楼吓得再死一回,好不容易到手的线索又得打个折扣,轻咳了声,插话道:“这列火车就十来节厢,我倒不介意找到你外婆后再跑一趟。问题是谁知道一会儿回来,你还在不在。”
许阳扬连忙举手表态:“我不会乱跑的。”
顾小风点头认同:“我知道你会乖乖呆着,但这里藏着一个什么都吃的玩意。万一我们再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在那玩意的某节肠道里造化肥了呢?”
许阳扬:“……”
顾小风进一步说明:“到时候,我们把你外婆给谁?给那玩意,让你们祖孙在它肠道里见面?”
姜楼:“……”
这口味煞重了!
姜楼觉得自己早已经百毒不侵,听了这话,冷不丁补脑了一下这祖孙见面场景,还是有些顶不住。
“……”许阳扬做人怂,做鬼也怂,这时也忍不住想骂一句:“草!”
他不想在肠道里和外婆见面,化成一缕细烟,飞进小瓷瓶。
姜楼盖上瓶盖,拉开洗手间门。
顾小风从洗手间出来,一眼就瞥见捆成粽子的三具尸体,问沈芳:“你绑的?”
“胖子是我绑的,另外两个其他人绑的。”沈芳冲厕所里抬了抬下巴,小声问:“什么情况?”
顾小风往车厢里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吃过糖,上过洗手间的人,都会尸变。”
沈芳惊得睁大了眼睛:“活人尸变?”
顾小风点头:“嗯。”
沈芳觉得脑门里突然被人放了把火,烧得发晕,“有解法吗?”
顾小风:“目前没有。”
“见鬼。”沈芳抬头望向正从洗手间出来的姜楼:“大哥,你有办法,是不?”她小心思多,脑子也灵活,但对这类邪术是真不懂。
姜楼凉凉地瞥了沈芳一眼:“你顶着这么一张脸,叫我大哥?”
顾小风:“……”
沈芳:“……”
姜楼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她不顶这张脸,看上去也比他大。
“老大,我错了。”沈芳认错极快:“你们在里面聊了这么久,是聊出破局的法子了才出来的,是不?”
姜楼直接把沈芳当了空气,对顾小风道:“去最后一节车厢。”
“好。”顾小风应了一声,跟在姜楼身后。
“诶,你们就这么走了?”沈芳扫了眼满车厢的人,脑海里都是有人变成丧尸到处扑咬的画面,整颗心都揪紧了。
姜楼面无表情地回道:“不然呢?留下来杀丧尸?”
沈芳:“……”
顾小风边走边道:“现在有两条路。”
沈芳眼睛一亮,紧跟在顾小风身后,飞快问道:“哪两条?”
她这次是临时被拽进的猎场,没有单独的指定任务,只需要辅助顾小风,尽量收集猎场信息,保命出去就行。
但她毕竟吃的是公务员的饭,一想到这里一部分人会变成丧尸,而其他人会惨死在丧尸嘴下,心里就堵得慌。
她也是经过训练出来的人,不会圣母,也不会为了善良做无谓的牺牲,但如果有办法救人,她一定会试。
顾小风:“一,跟我们一起走。二,留下,把吃了糖的人和没有吃过糖的人分车厢隔离。”
沈芳秒做决定:“跟你们走。”
顾小风扬眉,不愧是外勤科杠把的人。
已经有人死了,尸变应该也快了。
他们不能保证有足够的时间将人分开。
这里的人都不是牵线木偶,不会你让他们干嘛,他们就会干嘛。
死的两个人都爱吃糖,只要提出分人,就会有人猜到糖有问题,没有多少人会大公无私到把自己剥离出去等死。
不说绝大多数人,但绝对会有一部分人会选择隐瞒。
上窜下跳,累到腿抽筋,没吃过糖的人群里照样混着一大把吃过糖的人,等尸毒发作,结果都差不多。
这还算好的,如果有人想隐瞒,偏偏又有人要揭穿,一吵一闹,分分钟上升到武力解决。
不用等尸毒发作,就先得有一堆人被打死。
不信?
请抬头往前看,姑娘没凉透的尸体还摆在那里。
所以,现在去分类,除了提前造成恐慌,没有任何用处,对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还百害无一利。
相反,他们如果能在尸毒大面积爆发以前解码猎场,所有活着的人,都能出去。
在特殊情况下,必须懂得取舍,但凡有一丝不理智,都害人害己。
顾小风和沈芳刚认识,对沈芳不了解,提出的两条方案,是对沈芳的试探,沈芳的选择只要稍有迟疑,他以后都会绕着沈芳走。
个人实力再强,也扛不住猪队友。
顾小风不想要猪队友。
他们现在找到的线索有三条。
一,尸变。
二,许阳扬的外婆。
三,连自己人都能吃下去的怪物。
表面上看,三条线索是独立的,但它们同时出现在一个猎场里,一定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现在尸变已经知道了。
还剩下两条。
目前差不多可以肯定,许阳扬的外婆是这个猎场的开启人之一。
猎场开启人,必然身处猎场,所以老太太一定在这列火车上。
鬼对执念有极强的感觉能力,按理许阳扬和老太太在同一列火车,是能相互感应到。
可是许阳扬完全感觉不到老太太的存在,说明这里有能隔绝感应的隔断。
隔绝感应的因素有很多,比如带封印效果的术法符咒,又比如不同的空间。
顾小风在最后一节车厢门外,没有发现封印和符文,第一种情况基本可以排除。
顾小风戳了戳走在前面的姜楼:“双黄蛋,是一个猎场,还是两个猎场?”
“都有可能。”姜楼回头,看了看顾小风,又轻飘飘地往顾小风身后瞥了一眼:“连培训班都不给你上一个,你们领导就这么想弄死你?”
顾小风:“……”
沈芳差点被一口老血噎死。
这么大一口黑锅压下来能压死人的。
就算前面是她的金主,这锅,她也不敢背。
姜楼话说完,就转了回去,压根不管他的话在身后炸了一地鸡毛。
沈芳憋屈得不行。
培训她倒是想做啊,但前一个猎场,真的是时间不等人,那个猎场完了,没让他们喘口气,第二个猎场就来了。
再说,个个猎场不同,情况十分复仇,揣摩猎场规律,比高考押题还难。
刚摸捋出点以为是可以保命的玩意,到了下个猎场,却成了杀手锏。
这他妈谁敢乱教?
如果有这样能让人活命的培训班,她也想上一上。
她在猎场里苟活到现在,基本靠进场后的随机应变,然后副本下得多,见得多,也就比常人敏感一些。
经验不是一点没有,问题是这小子一来就交辞职信,压根不给她传授经验的机会好么?
想弄死顾小风?这话传到上头去,顾小风没掉一根毛,她已经可以去死了。
沈芳瞪着前面姜楼比顾小风高出来的一截后脑勺,一边腹诽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坏,一边闷声道:“小哥,你挖人还诽谤拉踩,不厚道。”
姜楼话少,在火车上三天,基本当沈芳空气,不怎么搭理。
这会儿听了沈芳的话,同样不回话,只不屑地低嗤了一声,嗓音冷得很。
“……”沈芳更郁闷了。
顾小风这件事,搁到别的地方,都是他们不占理,但他们单位特殊啊。
当公务员,吃国家发的粮,为人民办事,是他们天职,真没那么多个人乐意还是不乐意的说法。
如果姜楼怼她,她还能怼回去,结果人家一副你说的都是放屁懒得搭理你的样子,能把人活活气死,别人还打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