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复渊跟了北泉一段时间,加之本身也是个勤学好问的性格,多多少少也学了些点皮毛。
所以他能看出,写这篇文章的人怕是连写字楼都没进来过,就靠着某度实景地图的外观一通脑补,便得出了一个“此楼风水欠妥,易招惹邪气”的结论。
卫复渊就真的很“??”了。
事实上当初他之所以选定这“猛鬼死死层”作为“三途川”的新址,完全是因为它的租金实在比同类大厦便宜得多的关系。
虽说便宜无好货,在房屋租赁市场上,“便宜”通常意味着那是一件出过事故的凶宅。
但当时的小卫同志琢磨着,就算那栋楼曾经死过个把人又如何啊,他们这可不是普通的公司啊,红衣厉鬼再猛,能猛得过“私以内,全员不是(正常)人”的“三途川”吗!?
若只是捕风捉影的心理作用就罢了,如果那写字楼真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他们搬过去,还正好能免费替对方“打扫”一下,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更何况卫少爷虽然身家百万,但也不是个败家的冤大头儿,能用三分之一的价钱租下一间地理位置和工作环境都上佳的大公司,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吗?
当时卫少爷想得挺美,信心满满、乐不可支,花了一日时间敲定好公司新址之后,就全心全意扑到更加重要的物色爱巢的大事上去了。
他压根儿就没想过,他们“三途川”,一点都不合适开在人来人往的商业大楼中……
……
“好了好了,别急。”
看卫复渊这一口水呛得,快要把肺管子都咳出来了,餐桌旁的北泉起身,轻柔地替他拍了拍背,“看来,我们也只能从这栋写字楼搬走了。”
卫复渊好容易止住呛咳,说话却还不利索,只抬起头,用一双泪汪汪(咳的)的大眼睛幽怨地盯着北泉,目光中充满了控诉。
“你在写字楼里布的那些阵法,就不能撤了吗?”
卫复渊觉得那写字楼的安保其实很不错,保安齐全、门禁森严,还处处是监控,实在没必要再搞那么多迷魂阵,平白把四十四层弄成“消失的楼层”了。
北泉却微微一笑,冷酷地反问,“那你觉得,那些保安、门禁和监控,对我有用吗?”
卫复渊顿时卡壳了。
北泉又笑问:“那如果再出一两个觊觎恚鬼的‘阿诵’之流,保安、门禁和监控又拦得住他吗?”
卫复渊:“……”
他不得不承认,北泉说得很有道理。
北泉又继续说道:“再说了,如果现在撤掉阵法,我们‘三途川’恐怕很快就要被好事者踏破门槛了。”
卫复渊:“………………”
他已经连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放心吧,胡同里那间危楼,我还留着呢。”
北泉伸手搂住卫复渊的肩膀,在他的脸颊上用力啄了一口,笑着说道:
“下周,咱们就搬回去吧!”
——番外2.完——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张山同志见到的其实是赤霄和朱陵2333
还剩最后一个番外,嘿!
第203章 番外3.诡事-01 但有一个条件
11月8日, 星期一,下午三点二十分。
接连下了三天雨,气温明显下降了不少, 冷风夹着雨粉迎面扑来,能让人深刻感受到入冬的寒意。
北泉和卫复渊正坐在一家暖气开放的咖啡馆中,一边悠闲地啜饮咖啡, 一边等着那个跟他们约好的人。
五分钟后, 一阵冷风灌进室内, 咖啡馆的大门被人推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北泉先生, 小卫。”
走在前面的那位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二人,朝他们挥了挥手。
这人名叫戴柏黔,是他们以前帮助过的一个客户。
当然, 直到目前为止,戴柏黔仍然不知道北泉曾经顶替了自己的身份,带着卫复渊跑到米帝去,替他摆平了想用他们这些养子续命的陈大发, 以及其他居心叵测的“兄弟”们。
不过戴柏黔拥有非常灵敏而且超级准确的第六感, 即便不知真相,直觉也告诉他,自己之所以逃过死劫,还能意外继承养父的十亿美金,全都是托赖了这两人的帮助。
戴柏黔一直在心中把北、卫二人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 也一直跟卫复渊保持联系,关系很是不错。
这一次, 他特地把北泉和卫复渊约出来,是有事想向他们求助的。
戴柏黔带着同伴坐到了桌子旁, “介绍一下,这位名叫刘帆,是我的朋友。”
接下来,戴柏黔没把时间浪费在寒暄上,而是开门见山,很快将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
在戴柏黔十分低调地继承了十亿美金的巨款后,就从原本上班的律所辞职了。
但他辞职以后也没当个花天酒地的阔少,而是开了个律师事务所,自己给自己打工。
至于刘帆,他是个富二代,家里是做连锁餐饮的,家资颇丰。
他既是戴柏黔的大学同学,也是戴柏黔最近接待的一个客户。
刘帆委托戴柏黔处理的,是一桩赔偿官司。
“哦?”
听到这里,北泉和卫复渊都来了兴趣:
“具体是怎么一桩官司呢?”
“是这样的……”
刘帆接过了老同学的话头,主动将自己的困扰告诉了北泉和卫复渊。
“我老家在隔壁T市下辖的一个村子,蛮偏僻的一个地方了。”
他说了一个北泉和卫复渊都没听说过的地名,然后接着说道:
“不过我爸年轻时就到城里打拼了,从流动小摊做到苍蝇馆子,再到现在的连锁快餐店,满打满算……应该有四十年了吧?”
刘帆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即便离乡多年,我爸还是很重视老家的,年年都回去祭拜,可以说是风雨无阻了。”
北泉和卫复渊互相对视了一眼。
套路他们熟啊。
不用说,刘帆这次遇到的麻烦,肯定就是出在老家的祖宅或是祠堂上了。
果然,刘帆接着说道:
“今年中元节,我爸带我回乡扫墓祭祖,没想到当晚就下了场大雨,祠堂的一根梁柱断了,屋顶也塌了半拉。当时请人来看过,说是老房子时间太久了,遭不住风雨了。”
他叹了一口气,“所以还能怎么办呢?只能重修了啊。”
北泉和卫复渊点头:“然后呢?”
“然后,就出事了。”
刘帆回答。
在中元节塌了房以后,刘家就请了当地几个工人来替他们修房。
当时刘家的方案,是先将祖先牌位暂时请出,将老房子彻底推倒,重建一座全新的祠堂,再将牌位迎回,便万事大吉了。
为此,刘家人还不惜重金请来本地非常有名的大师,替他们问米占卦,确定祖宗们对此没有异议之后,再择了良辰吉日,请神位、动土一气呵成。
然而,祠堂开工没多久,就出了大问题。
“我们请来的那几个工人,他们……”
说到这里,刘帆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颤音:
“他们一夜之间,都疯了。”
“疯了?”
卫复渊闻言,忍不住蹙起了眉:“同一天晚上?所有人?”
刘帆点了点头。
“那天在工地值夜的四个人,全疯了。”
他叹了一口气:
“我家把他们送进了最好的医院,但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那四个人的病情还没有明显的好转。”
“原来如此。”
卫复渊顿时了然了,“所以你才会找律师帮忙处理这些工人的赔偿事宜,对吧?”
“是的。”
刘帆面有菜色,表情十分苦恼:
“因为这事,老家的祠堂请不来新的工人,直接停工了不说,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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