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机票和订房记录一比对,两个人显然都是无辜被误会。
董哥跟路采招呼完,电话被罗南洲抢走。
罗南洲试图勒索精神损失费:“这是本直男第一次和同性传八卦,我当场恐同了!你得请我吃两顿好的才行!”
路采道:“我们就是因为吃惹上的事,为了防止你病情加重,两年别约饭了吧。”
罗南洲立即改口:“恐同是一种偏见,我本心不是那种狭隘的人。”
董哥不听他们东拉西扯,把手机夺回来后挂掉了电话。
耳边重新获得了清净,路采回想了下今天的破事,有些哭笑不得。
他跟萧远叙在餐厅门口碰面后,没有直接进包厢,两个人在回廊上窸窸窣窣地讲悄悄话。
松树后面人影被遮掩,彼此挨得很近。
萧远叙道:“这不是今天热搜上的男主角吗?你来和谁吃饭啊,神秘豪车车主,罗南洲,彭正卿,还是叶灯?”
几个小时过去了,周鸣庚的身份被猜测了半天还没结果,被喊作神秘豪车车主。
路采道:“我和彭正卿总共就见过两面,好友没有加,吃哪门子饭啊?”
“两面?”萧远叙问。
路采道:“第一次还是在你入股的PAX,他送了我酒,这么说来你还赚了酒水钱呢!”
萧远叙嗤笑:“这钱赚得真心凉。”
“当时我们都没在一起,你都没喜欢我,凉什么凉?”路采道。
提起这个,他好奇:“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呀?”
萧远叙看了一眼手表:“再不去要迟到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路采跟在他身后黏着他,追问好几次没结果,进了包厢后堪堪忍住好奇心。
今晚一起吃饭朋友都在业内,平时和他们都比较熟,尤安歌和夏泽已经喝上了,另外几位是音乐圈的词作和制作人。
左邱见他们一起来,怔了怔:“你们这么赶巧?”
夏泽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哦。”
几个有眼力见的听夏泽感叹,已经看破不说破,对两人的关系心知肚明。
尤安歌笑道:“之前在山里录综艺,小路和我烧水吃夜宵,还说萧总是自己偶像。谁家粉丝和偶像出双入对?”
路采道:“不好意思啊,当时就对偶像下手了,跟你暗戳戳显摆呢。”
尤安歌扶住额头翻了个白眼,道:“把你嘚瑟的。”
夏泽道:“小路这几天没课?”
“今天课少,明天多一点,快校庆了还得排练合唱。”路采道。
“那不是正赶上了嘛,你明天上课的时候捂严实点,省得被哪家过激粉丝暗算。”
路采道:“和同行的已经解决了,真是莫名其妙拿我寻开心,拍到我哥都没拍到萧远叙。”
萧远叙笑了声:“那怪我好吧,都怪我躲狗仔水平高。”
他们不打算一直当地下情侣,藏着掖着让路采难受,总归是该向朋友们摊牌的。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夜色全黑了还没散场。
起初尤安歌向路采灌酒,路采经不起刺激,喝了几口后察觉到自己酒量太菜,开始降低存在感企图撤退。
然而尤安歌抓着他不肯轻易放过,说他这是接连有好事,必须不醉不归。
萧远叙出手搭救男朋友,替路采挡了几杯,再吸引走了别人的注意力。
这下大家不起哄路采全来盯着他,萧远叙其实酒量不错,但今天没招架住,被尤安歌灌趴下。
路采道:“靠,阿远醉了?真的假的?”
夏泽道:“没见他喝过这么多,他怎么酒品还挺好?不是说人平时越压抑,酒后反差越大?”
萧远叙喝醉后依旧是安静的,只是撑着头不说话,不会和别人抢酒喝,也不会提高嗓门说个不停。
和路采之前一对比,路采惭愧地自我谴责,我可真是个流氓。
由于萧远叙的反应实在太文气,大家其实有点不确定他的情况,还陆续试探了几下。
夏泽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萧远叙叹了口气,道:“我喝的是酒不是孟婆汤。”
之后尤安歌问:“你男朋友的风言风语听说过没有?”
路采不可思议道:“姐,知道是风言风语,怎么还拱火呢?!”
萧远叙道:“小号都已经被黑粉举报得禁言三天了。”
路采:?
怪不得他们刚才碰面,萧远叙在门口扫了一台充电宝,合着是在路上疯狂刷微博。
回去时,路采一直要看萧远叙的小号,萧远叙不给。
仗着有前后有隔音挡板,司机不知道这边情况,路采干脆骑跨在萧远叙身上。
这辆商务车的净高不像房车,他需要微微低着头才不至于撞到顶,腰身往下坐后,与萧远叙贴着额头。
“怎么,关注了很多俊男靓女,不敢给老公看?”路采用激将法。
萧远叙酒意上头,说话语速比平时慢:“你先把自己的风流债收拾干净了吧。”
路采故意夸张:“小气鬼。”
萧远叙跟着泼脏水:“花心大萝卜。”
路采“嘶”了声,道:“我清清白白,搁封建时期能领牌坊了好吧?你拿出有力证据来!”
“贞洁牌坊我怎么记得是要给老公守寡的?我现在好像还能呼吸。”
路采偏过脸,攀着他的肩膀吻他,不让人继续说话了。
今天这个日子在节气里该称为雨水,到了夜里,真的下起了绵绵细雨。
落下的雨痕一道又一道,凉意渗进玻璃,再有一只手贴上车后座的玻璃窗。
其实路采是想敲窗的,因为萧远叙终于愿意分享小号,里面的内容实在太好笑了。
这个账号没有发过任何微博,也没有转发过别人,但光看关注就让路采觉得很好玩。
“关注那么多我俩的CP站干嘛?你自己磕自己的糖?”路采道,“我同学一般把你这种叫做小学鸡行为。”
小学鸡道:“你自己要看的,还那个我。”
话音落下,萧远叙就醉醺醺撇开头,摆出一副拒绝讨论的样子。
“哪个你啊?人类情侣之间有强吻这一说吗?”路采道,“还是你想说□□啊?”
萧远叙抬起胳膊挡住脸,再被路采拉了下来。
路采抱着他胳膊道:“你怎么点赞我泥塑粉的微博呀?你不是我妈妈亲口盖章的儿媳吗?”
实际上,路母压根分不清亲戚间的称谓,随意自称是萧远叙的婆婆。
小情侣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但路采心里记得很牢,偶尔搬出来逗弄一下。
萧远叙道:“真手滑,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条微博是:[呜呜我家宝贝好清纯!显然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学生妹嘛!]
她转发了一组照片,其中路采俏皮地面对镜头,身穿白西装笑得天真灿烂。
转发里以感叹颜值的居多,还有“他是小天使”、“今天穿得好像婚礼主角呀”一类的话语。
此刻这位“小天使”舔了下犬牙,穿了同样一身白色,只不过是西装换成毛衣,在萧远叙怀里露出坏兮兮的笑。
萧远叙垂着纤长的眼睫,看了下手机里的图片,再专注地望向眼前人。
路采觉得他眼底的独占欲很强烈,搞不懂是被哪个词语刺激了。
自己对萧远叙很重要,也很特殊,对方不愿意和人分享,有时候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中也会流露。
前阵子路采亲手做了爱心蛋糕,送到集团办公室里给萧远叙吃。
当时萧远叙有点吃不下,听到路采说“那你切半块留给我哥”,愣是把蛋糕包圆了。
思及此,路采感觉自己下巴被抬了起来。
他回过神来,听到萧远叙说:“现在,我要亲吻我的新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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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鸣庚突然有点想吃蛋糕,感觉好久没吃了,吩咐Jill去买一块。
Jill道:“您抓紧辟谣吧,今天我接了五百通电话,打听您是不是包了小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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