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哭了一场,然后第二天出现在食堂大厅里,胡吃海喝了一上午。
“你确定她真的是奥妮吗?”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奥妮狼吐虎咽的样子,戳了戳卢修斯。
“我非常确定。”卢修斯点着头回答。
欧文向我展示了他从中国买来的“特产”,虽然在我眼里这并不能算是特产。他拉开巫师袍,向我展示自己穿在里面的中式毛衣,充满了东北农村大妈气息的碎花纹和大红色,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某个国内的农村广场,隐约间还能听见“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他还向我展示了自己新买的布鞋,是的,龙虎山道士们淘汰了的黑布白底的那种。
“教授,你不觉得我这一身棒极了吗!”他脸上带着兴奋的红色。
我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太棒了,我奶奶也是这么说的。”他激动地说。
艾伦还是老样子,把头埋在手臂里,只露出一双被头发盖住大半的耳朵。
不过我知道他有在认真听讲——至少对他感兴趣的部分是如此。
反倒是艾米丽有些无精打采,她趴在桌子上,经常对着黑板发呆,即便黑板上空无一物。
我几次提醒她,她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在短暂地听讲之后,又继续放空。
我看了看她的面向,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啊,既没有桃花运,也没有霉运。
难道这小姑娘也网恋了?
看着也不像,至少她的手机一直放在包里没动。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刷手机都治愈不了,这事情可就大了。
“嘿,艾米丽,怎么了?”我放下手里的教材,问道。
“对不起,教授。”她回过神来,慌忙说道,“我只是……我只是……”
“占卜课,教授。”一边的奥妮说道,“前天的占卜课上,艾米丽的占卜结果并不好。”
“占卜结果?你们考试了?”
“并不是,是她占卜得到的结果。”奥妮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太妃糖,“你不介意吧教授?”
我点了点头。
“你占卜了什么?”我问艾米丽。
“我不知道,教授。”艾米丽摇了摇头,“星象占卜所针对的并不一定是某件具体的事物。”
“那么结果呢?”
“我也不知道,总之非常糟糕,黑暗,蒙昧,但是又有新生,各种意思混在在里面,乱极了。”艾米丽说着叹了口气。
“奥妮,你占卜出了什么结果?”我又问奥妮。
“哎,教授,我的星象占卜一直不好。”奥妮嚼着太妃糖说道。
“说说看?”
“我……我占卜得到的是很多鱼……乱跳的鱼……”奥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大家都笑起来,就连艾米丽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塞西尔夫人知道么?”我转头问艾米丽。
艾米丽点了点头,“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这才是让我担心的,以前不管我的占卜结果如何,她总会说点什么。”
我走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趁机将一小团灵气拍在她的身上,这有助于缓解她的焦虑。
“放心吧,从东方的相术上看,你最近并不会有什么倒霉的事情发生。”
“真的吗?”艾米丽小小地松了口气。
“是的。”我点了点头。
我并不怎么担心艾米丽。
塞西尔夫人虽然有些古怪,不苟言笑,但是所有预言系的学生都视其为“预言系的灵魂”。
既然塞西尔夫人已经知道了艾米丽的占星结果,并且没有对其发表什么看法,那么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几个礼拜之后的一个夜晚,我坐在书桌边上翻看我的教学计划和教案,发现距离过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唐诺斯科的福利挺好,这体现在很多方面,比方说给东方古代炼气术概论课老师的春节假期。
假期的时间是一个礼拜,和法定假期的日子一样长,这让我很欣慰。
但是这也意味着我得加快我的教学进度。
按照流程,我要在春节前的一个礼拜向学院提出申请,如果我不申请,那么学院会默认我今年不回国过春节。
我当然要回去过节,要是大年三十晚上的餐桌上没有我,这事我妈可以念叨整整一年。
出发前几天,我就开始整理我的东西,但是我实在是没有整理东西的天分,又或许是我妈在我包里塞的东西太多,整理了好几天,都还没有整理妥当。
伊丽莎白中途来我这里讨要水荔草(一种生活在山湖湖底的球状水草,据说具有非常强大的锁水功能)做面膜,趁着羸鱼去山湖里采集水荔草,她参观了一下我的塔楼。
“上帝啊,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塞进你的包里的?用爱吗?”她捧着杯茶,站在我的卧室门口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
我讪笑了两声。
一般的修士都会招个小鬼来做这种事情,俗称鬼仆,但是我并不擅长此道。
“介意我帮你吗?”伊丽莎白说着掏出了魔杖。
“尽管动手吧!”我耸了耸肩,说。
伊丽莎白轻轻挥了挥魔杖,就见我包里的东西好像都有了生命一样,他们纷纷从我的包里跑出来,在房间里找到合适的位置,然后站定——允许我用站着个字。
几件大衣从包里飞出来——它们里面就好像套进去了一个幽灵——自己走到我的柜子边上,然后打开柜子门,把自己挂到了衣架上。
“非常实用的魔法。”我发出由衷的赞美。
“嘿,你也养了这种水草吗?看着不错~”伊丽莎白突然指着我水族箱里的灵草说道。
“你见过这种水草?”
“是啊,秋也种过这种绿绿的,上面还有淡白色纹路的水草。”伊丽莎白指着水草从中的一株说。
我微微一愣。
“不是这种淡紫色纹路的吗?”伊丽莎白说的好像是离魂草,而非凝魂草。
“是这种白色纹路的,我本来还打算拿一些这种水草做研究,但是秋说这东西不能往脸上擦也不能吃。”伊丽莎白耸了耸肩,说。
当然了,如果是离魂草汁抹在皮肤上,轻则做噩梦,重则魂魄不稳。
只是我学姐为什么会养离魂草呢?
伊丽莎白突然叫起来,“我想起来了,她说这种草需要混合一些别的东西,点燃起来才能发挥功效。”
我一惊,我学姐说的是离魂香。
这是修真界明令禁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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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的可能有些浆糊了。
大概是感冒了,头疼……
第63章 返校
我回国的航班很顺利, 并没有再遇到云舟这样诡异的东西。
小绿也非常安分, 没有再想着出去和飞机赛跑。
这让我很是欣慰,有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错觉。
羸鱼被我留在了唐诺斯科的山湖里, 它比较特殊,过安检的时候容易出事。
好在它早就习惯了山湖里的生活, 因此我并不担心它。
我反倒更担心我自己。
果然,我一到家就看见我外婆在我家客厅里坐着,脸上带着慈祥和蔼的微笑。
“崽啊, 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呀……”
……
卢修斯听说这件事以后, 在电话那头发出一阵嘲讽的大笑声。
我呵呵了两句,“说得好像你就有对象一样,单身狗。”
电话那头的笑声戛然而止。
除夕的晚上, 我的同事们都给我发来了新年祝福,特别是路易, 还特地给我打了语音电话, 亲口和我说了新年快乐。
虽然外面鞭炮声连天, 他蹩脚的中文发音让我听了好几遍才听清楚他说的是“新春大吉”,但这依旧让我很感动。
“真羡慕你可以暂时摆脱那群小鬼。”他在电话那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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