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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蕴一个人窝在酒店大床上干了一件大事。
他和另一只吸血鬼对上暗号了。
事件的起因是他找不到人一起玩游戏,一个人玩又没劲,就摸去直播平台看直播。
好巧不巧,又让他看到了那个周乙乙。
一段时间过去,他的粉丝数量已经翻了好几倍,点进名为“乙乙的秘密花园”的直播间,满屏礼物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镜头里的人已经快要下播了。
也不像其他主播一样宣传直播间或者吵吵嚷嚷让人办卡,只是懒洋洋瘫在椅子上跟大家信口吹牛逼说骚话,最后扔下一句后台私信都会看便关掉了直播。
微博私信都会回……
裴蕴还记得他当初那套“跟食物打商量”说法,当时不懂事只觉得搞笑,现在想来,还真是处处透露着微妙暗示。
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不是这个主播是吸血鬼,就是他身边亲人里有吸血鬼。
裴蕴有点跃跃欲试,毕竟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找到一个同类的机会了。
不过他也没莽撞到直接去问的程度,担心对方是另一类型的钓鱼账号,他隐晦地用食物作为暗号,谨慎丢过去一条私信。
本以为对方作为拥有百万粉丝的大主播,就算会回复他消息至少也得在一周之后,没想到不过短短两分钟,他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周乙乙:【吃到了?】
暴打小怪兽:【!!!】
暴打小怪兽:【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怎么回这么快?!】
周乙乙:【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筛选了重点词啊小笨蛋哈哈哈哈哈哈】
裴蕴见识短浅了,不知道这个app后台还有这样的功能。
周乙乙:【说重点,所以你吃到了吗?】
暴打小怪兽:【吃到了(*^^*)】
周乙乙:【对方是你谁?朋友?亲人?还是对象?确定安全吗?】
裴蕴可以确定了,果然不是巧合。
他有点儿激动,到还保持着警惕,没有立刻回复。
这时对面直接发来一张闪图。
刚才直播的男孩儿正在厨房冲果汁,红眼睛,张着嘴,一对獠牙明晃晃探在唇边。
周乙乙:【别担心啊,我也是吸血鬼,咱俩同类。】
暴打小怪兽:【!!!】
裴蕴人傻了,这么直接的吗?
暴打小怪兽:【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钓鱼的?】
周乙乙:【那你是吗?】
暴打小怪兽:【当然不是!】
周乙乙:【那不就结了。】
暴打小怪兽:【……】
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周乙乙:【你还没告诉我呢,你供血者谁,确认值得信任吗?】
暴打小怪兽:【是我小舅舅,信任得不能再信任了_(:з」∠)_】
周乙乙:【是家里人啊,真好。】
暴打小怪兽:【你呢?】
周乙乙:【朋友呗。】
暴打小怪兽:【那也很好啊。】
周乙乙:【不大好,他最近准备找女朋友了,有对象再给我当移动血库不合适,我得加油找下家了。】
……
两人都是自来熟那挂,聊了近两个钟头就差没拜把子了。
周乙乙知道了裴蕴当初注意到他是因为他游戏打得好,于是欣然登录游戏加了好友,相约一起苟一起浪。
直到后半夜裴蕴实在是熬不住了,他们今日份的兄弟携手海岛游才算结束。
这一打岔,裴蕴完全将吸血鬼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脱离孤独找到同类的感觉太好了,要不是时间条件不允许,他简直想要立刻飞驰去二环路跑上三十圈。
陆阙回到酒店时,房间里只剩下壁灯没有关了,床上安静蜷着一团,早已入睡。
他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桌上,放轻脚步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时正好收到张梁慎发来的检测报告电子档文件。
点开浏览一遍,回了个【收到】,复又放下手机,转身上床。
裴蕴大概真的喜欢了睡觉一定要抱个东西。
一开始是被子,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躺下了,立刻翻身凑近,辨认似的嗅啊嗅,确定是他了,才果断抱住。
陆阙仍旧是一贯纵容的态度。
帮他把身后的被子掖好,在揽着他调整到一个舒服的睡姿,闭眼睡觉。
本以为今晚忙碌止于此,然而到了后半夜,他还是被怀中人不断的小动作吵醒了。
裴蕴不知是在做噩梦还是怎么,一直在拱着他的下巴呜咽抽气。
陆阙开了床头一盏光线暖黄的壁灯,手肘撑起上身摇醒裴蕴:“小蕴,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难受?”
裴蕴睁开眼迷茫了几秒,很快又被嘴里一阵痛感刺激得泪眼模糊。
他捂着一边嘴巴,又困又疼,哑着嗓子,声音听来暴躁又委屈:“小舅舅,我牙好痛!”
陆阙凑近托着他的下巴:“手拿开,我看看。”
裴蕴又倒吸了两口气,缓缓松开手。
陆阙问:“哪颗牙痛?”
裴蕴:“虎牙。”
陆阙沉默了。
因为原本长着虎牙的位置,现在只有两颗獠牙。
他撑在裴蕴上方,仔细观察他的牙龈有没有发肿的迹象,靠近时,裴蕴闻到有阵阵香味钻进自己鼻腔。
这个味道不陌生了,他已经在陆阙身上闻到过两次,不一样的是,今天这股香味闻起来比之前每一个都要浓郁。
不是血液的香味,却对他有同样的吸引力。
他甚至在这股香味的诱导下暂时忘记了牙疼,攀上陆阙肩膀,抬起头靠近他颈侧仔细嗅。
“哇,小舅舅。”
他咕哝着感慨:“你好香啊。”
颈侧皮肤敏感,热气喷洒在上面,和单纯被咬的痛觉不一样,好像那一片都在隐隐发麻。
陆阙眼神闪了闪。
只是还未作出反应,裴蕴又嘶地一声倒回床上,表情痛苦,脸都皱成了一团。
太痛了。
要长智齿也不是长在这个位置吧?
他偏过头,忍不住又想用手去抵住缓解疼痛,掌根才一用力,就听嘴里一声细微的“咔嗒”声——
裴蕴愣住。
犹豫着从嘴里取出一个东西,在灯光照耀下散发着瓷白的光。
“……?”
看清楚是什么后,就连陆阙也愣住了。
裴蕴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卧槽……
卧槽!!!!
他獠牙怎么掉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手足无措,拿着自己的牙连珠炮似地问陆阙,甚至觉得自己说话都在漏风。
“我才二十岁就脱牙了吗?不应当啊!”
“这到底算是我的什么牙?”
“我以后咬人只有一颗牙能用了吗!”
“那,那我去镶牙是镶虎牙还是獠牙啊!”
这些问题陆阙也不清楚,只能连夜去吵张梁慎,仔仔细细问了许久,才得出一个“吸血鬼中确实有少数会在觉醒初期换牙”的结论。
裴蕴内心更崩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还会经历二次换牙:那新牙多久长出来啊?”
陆阙转述张梁慎的话:“很快。”
裴蕴不死心:“很快是多快?”
短期他还可以装嘴疼不说话瞒过去,时间长被班里同学,尤其是杜简发现,他铁定会被笑一年!
“不清楚。”
陆阙拧着眉,也觉得这事有些棘手:“每个人不一样,要看具体情况。”
“……”
裴蕴有点儿绝望了。
就他这个黑鬼运气,但凡遇到这种看具体情况的事,他总是能精准撞上最坏的结果。
莫名其妙多了桩膈应事,接下来,裴蕴入睡都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
且因为“忧思”太重,他还做了个十分离奇的梦,梦见他一觉醒来,满嘴的牙全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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