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阙看着递到自己身前的盒子:“这是什么?”
“礼物。”裴蕴说:“本来觉得今天太晚了,想要明天再给你,但是我有点忍不住了,那就当做看星星的回礼吧。”
等不及陆阙动手,他自顾自低头揭开盖子,小心翼翼把生物地球仪捧到陆阙眼前,眼里有着得意和期待:“看!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拼好的。”
底座下带着开关,他摩挲着摁下,一个微缩的小世界在他们中间温柔亮起。
裴蕴捧着地球仪,眼睛里倒映的都是陆阙的模样。
他问:“是不是很好看?”
陆阙神色难得出现一丝怔忪。
他静默许久,不知是在看裴蕴,还是在看他眼睛里的自己。
半晌,他垂下眼抬手轻轻碰了碰上面一株翠竹小标本,光为他轮廓打上一层柔和的暖色:“嗯,很好看。”
裴蕴嘴角弧度更大。
陆阙收回手:“怎么想起来买这个?”
裴蕴答了一句废话:“想起来就买了。”
陆阙又问:“拼了多久?”
裴蕴想了想:“也没多久,就一个多星期吧。”
陆阙:“不嫌麻烦?”
裴蕴实话实说:“其实一开始是嫌的,不过后来听说很多教授都有一个,就连那个盛教授也有,我就不平衡了。”
他眉眼弯弯,一股攀比劲儿在他身上也显得极讨人喜欢。
“大家都有,就我们没有,这算什么?”
“我觉得不行,别家教授有的,我们家陆教授也要有。”
...
是夜,于异国收拾行李的张教授收到了一条消息。 。:【我乐意。】
张梁慎看得一头雾水:【你乐意啥?】
他连发了好几个问号,对方却没有再回复他。
于是蹲在行李箱边敲着箱子仔细想啊想......忽地扬眉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老陆,小孩儿这么宠着可不好。
——我乐意。
-
周乙乙:【这个牌子螺蛳粉味道绝了,我一定要寄给你尝尝!】
暴打小怪兽:【不要,味道太大,我小舅舅万一闻不惯。】
周乙乙:【啊?那行吧。/摊手】
周乙乙:【对了,你看我pk榜了吗?五连胜,牛不牛逼?】
暴打小怪兽:【还行,比我小舅舅还差得很远。】
周乙乙:【......】
周乙乙:【虽然但是,我只是一个小主播,为什么要拿我跟科学家比?/发怒/发怒】
暴打小怪兽:【憨笑jpg.】
周乙乙:【宝贝儿,一上午了,咱就说能不能好好聊个天,别字句带你家陆教授?】
暴打小怪兽:【我也不想啊。】
暴打小怪兽:【可是陆教授他送了我一大片星星诶/转圈jpg.】
周乙乙:【......】
周乙乙:【行,我们跳过这个话题,你现在在干嘛?】
暴打小怪兽:【/图片】
暴打小怪兽:【在阳台种陆教授买的蒲公英。】
周乙乙:【合着这茬是跳不过了是吧!!!】
裴蕴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周乙乙去直播后,他就放下手机专心致志松土放籽种花花。
好消息乖乖趴在不远处吐舌头,裴蕴怕泥土弄脏他的毛不让它过来,它再好奇也只能隔着几步的距离眼巴巴地望。
OK!大功告成!
裴蕴拍拍手上的土,第一时间拍照发给陆阙。
暴打小怪兽:【/图片】
暴打小怪兽:【种好了,希望裴大星能够争气一点,明天发芽,后天开花/power!!jpg.】 。:【裴大星?】
暴打小怪兽:【啊,是我给蒲公英起的名字,嘿嘿。】 。:【......】 。:【记得浇水。】
暴打小怪兽:【好嘞!】
裴蕴一手拿花洒浇花,一手打字发信息。
暴打小怪兽:【小舅舅,你怎么突然想种蒲公英了?】 。:【好看。】
暴打小怪兽:【那好看的可多了去了,怎么偏偏就种蒲公英?】 。:【不一样。】 。:【它和向阳花一样好看。】
时间步入夏初,学期也过半了。
裴蕴作为优秀学生,被安排了一个给大一年级学弟学妹做演讲的活儿,既是鼓励,也是分享学习经验。
裴蕴内心是拒绝的。
因为一般这种演讲,稿子不仅又臭又长,还要有演讲人自己来写。
不过好在他家里有个学霸。
在陆阙的帮助下,他提前一个星期肝完了稿子。
演讲虽然不要求脱稿,但是需要吐词清晰语言流畅,所以日常练习很有必要。
他在学校没条件,回家就逮着他小舅舅霍霍。
陆阙往哪他就往哪,像只跟屁虫似的跟在后面,拿着演讲稿叭叭个不停,烦人得很,估计也就陆阙容忍得了他。
不仅容忍得了,还能精准挑出他的错误。
“前面有一段漏念了。”
“啊?”裴蕴连忙逐句检查:“还真是,陆教授你好牛啊,这都能听出来。”
陆阙喝了口水,淡然收下他的彩虹屁。
裴蕴看看演讲稿,又看看他小舅舅,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小舅舅,你不会已经把这篇稿子背下来了吧?!”
陆阙不置可否。
于是裴蕴试探挑了几段抛出上半句,陆阙竟然都能毫无压力接上下半句,对比演讲稿上的内容一字不差。
“!!!”
裴蕴土拨鼠震惊:“要不要这么秀?这篇稿子你明明才看了三遍!”
陆阙:“这两天你在我耳边念了不下十遍。”
裴蕴:“可是我都没背下来。”
陆阙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裴蕴:“......”
感受到了来自学霸的一万点暴击。
演讲时间定上早上。
到那天,裴蕴起了个大早,按要求穿了件白衬衫,上车后看见早坐在驾驶位等他的陆阙,一乐:“阙阙,看,我们撞衫了。”
陆阙扫了他一眼,启动车子:“系好安全带。”
到了学校,对于当众演讲这件事,裴蕴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可当进入演讲厅,看见观众席乌泱泱一大片的人,他后知后觉开始紧张了。
幸好不用脱稿。
他庆幸地想,因为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小裴,陆教授没跟你一起过来吗?”班长从台上下来。
学校里像这种演讲,一般都会有几个本专业德高望重的教授坐镇,陆阙上午没课,按理来说也会到场。
裴蕴把演讲稿卷成筒状,敲敲后背:“他停车去了,我先上来的。”
班长点点头,又笑眯眯道:“稿子都念熟了吧?台下都是咱学弟学妹呢,一会儿上台可千万别结巴。”
裴蕴哀嚎:“班长,你还嫌我不够紧张是吧?”
“哪儿能,你可是代表了我们整个大三年级呢!”
班长贴心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来,喝口水冷静一下。”
裴蕴接了水却没喝:“算了吧,这个点儿喝水,我怕我一会儿在台上一紧张会忍不住想上——”
他话没说完,忽然有人从身后重重撞了他一下。
尖叫声响起的同时,大片的濡湿感自他身后蔓延开。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在对不起!我走太急了,刚刚下楼梯时没踩稳,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个男生不住道歉,裴蕴回头,看见他手上洒得只剩下半杯的拿铁,就知道自己后背现在有多惨不忍睹了。
“完了完了,全弄脏了,这可怎么办,一会儿还上台呢!”
“纸呢?谁有纸,赶紧擦擦!”
“咖啡渍擦不掉吧,得洗才行。”
“这件不能穿了,谁有白衬衫,快帮忙借一件!”
“这会儿怎么借得到?我记得学生活动中心有白衬衫,不过上次活动之后还没来得洗,而且太远了,现在赶过去拿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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