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爸爸趁机说:“但你也可以看看,将来留着给自己的小孩用。”
中年男同志不讲武德趁机催婚,林露:“爸爸再见!”
鹊山医院照旧妖来妖往。林溯第一次走妖怪通道,觉得比较新奇。
负责接待的大夫是一只胖乎乎的当康,看起来非常慈祥,适度减轻了林溯的焦虑。时闻泽本来想把他一路送进体检中心,但是被护士无情拦住,只好独自在门外等。
时光略略显得有些漫长。长凳上还坐着另外几名男士,也比较焦虑,但人家那是老婆要生,和时闻泽的焦虑属于不同领域。天上飞来一大一小两条白龙,林露右爪举着手机,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能不能慢一点,你这种行为四舍五入可以上升到重男轻女的高度OK?
白龙盘旋而下,周围一圈妖怪赶紧挪开。时闻泽站起来:“阿姨,小露。”
“小溯怎么样?”司珑秋关切地问。
“昨晚突然长出了龙角,没什么不舒服,稍微发了点烧,正常现象。”
“仔细描述一下,当时他在干什么?”
时闻泽:“……”
林露依旧举着手机,因为她妈说了,不能遗漏任何细节,这视频将来是要配上BGM在每一个重要的家庭之日播放的。场面光是想一想就好替她哥社死,幸好和自己没关系。
时闻泽纯洁地回答:“我们当时在看星星。”
司珑秋和林露觉得这个答案很可信,因为忧郁的艺术家十个有九个爱看星星,算标配。
林溯在体检中心待到下午两点,饿得前胸贴后背才被放走,出门就见时闻泽正站在门口,在他身后一左一右是两条白龙,画面切割比例宛若精心计算过。艺术的本能让林溯开始后悔,自己应该再晚几个小时出来,等到漫天都是金红晚霞的时候,麒麟酷哥和白龙的组合会更震撼一点点。
但还是算了吧,想吃饭。
刚刚觉醒的血脉,还不能很顺利地化龙。虽然司珑秋很想带着儿子飞,但林溯无情拒绝了亲妈“来,我们慢慢试一试”的要求,觉得在三个人的注视下变身,这和过年给亲戚表演节目也没什么区别了,他要坐大摩托。
护士把体检报告交给司珑秋,显示一切指标都很正常,是一条健康的龙……不算宝宝,龙青年。时闻泽其实也想凑过去看,实时了解一下老婆的发育状况,但是被林溯扯回摩托车旁:“中午去哪吃?”
“阿姨已经定好了餐厅。”时闻泽说,“对了,刚刚杜思越给你打了个电话。”
杜思越的电话,十个有十个都很无聊,这次也不例外。他激动地问:“听说你化龙了?”
林溯无语凝噎,为什么你的消息这么灵通?
杜思越如实回答,因为你妈告诉了我妈。
林溯不愿细想已经有多少妖怪阿姨知道了这件事。
杜思越继续说:“等我回来再一起吃饭。”
“你还在沪城?”林溯从时闻泽手里接过头盔。
“忙点生意,不过你放心,这头的事肯定能赶在你画廊开业前搞定。”杜思越迫不及待地透露,“我还要给你准备一份惊喜开业大礼包。”
惊喜开业大礼包,这七个字听起来就不太妙,林溯觉得按照杜思越的土鳖品味,到时候整一个大红绸缎来让自己敲锣剪彩,再安排人站在二楼往下撒钱也不是不可能,于是说:“你还是给我折现吧。”
杜思越受到打击,十伤然拒,表示自己真的有好好准备,一定要成为所有宾客中最闪耀的那一个。
挂断电话后,林溯对时闻泽说:“等我画廊开业的时候,你看好杜思越,不要让他从二楼往下撒钱。”
时闻泽:“……好的。”
我老婆那些有钱但是不太正常的朋友们。
吃完午饭后,司珑秋和林露就把林溯接回了家,这很正常,因为初觉醒的龙有许多事情要学习,并且需要多休息。还没有获得法定家属身份的时闻泽只好回妖管委加班,攒钱装修养龙,搞一搞成熟男人的甜蜜责任。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周。
林溯已经能比较自如此地切换形态,可能是因为觉醒得比较晚,他的龙身要比林露小一圈,细细的,鳞片的颜色也要更白一点,龙角依旧软软的,医生说可能要过几年才能变硬。
初期是要一周一体检的。
诊疗室里,当康医生拿着棉签,非常疑惑地碰了碰他的额头:“怎么好像有些红肿?”
站在旁边的时闻泽:“……”
林溯面无表情:“不小心撞墙上了。”
当康医生给他开了一瓶涂抹药。
当天晚上,时闻泽皱眉说:“这药好苦。”
林溯被他咬得眼眶发红。
窗外秋雨下个没完。
锦城的天气也在一场又一场的雨中,渐渐转凉了。
因为白鹭街口的地铁迟迟没有修好,环境有些脏乱,所以林溯的画廊开业时间也比预期要晚一些。不过他倒不着急,空下来的时间,正好能专心画画,或者设计一下新家的装修。
他给自己买了许多顶睡帽,比羊绒还要更绵软的织物。时闻泽觉得这个新装备是在禁止自己继续乱咬,于是委屈地提出:“能不能不戴?”
林溯要戴的,他真的找不出任何理由再去向医生解释,为什么自己走路一直会撞墙了。
他说:“你自己也有角。”
时闻泽说:“但我的很硬。”
林溯不想再进行这种危险话题,干脆扯过被子捂住头:“睡觉,明天还要去看装修。”
时闻泽贴上来抱住他,就算隔着帽子和被子,也要亲一亲。
林溯:心累了,很累,这到底是什么癖好?
装修公司约在下午两点,但翌日一点半的时候,时闻泽接到妖管委的电话,临时加班。
林溯问:“又有犯罪分子?”
“是苍大名。”时闻泽说,“他报案了。”
林溯不解:“报什么案,他不是在俄罗斯住院吗,回国了?”
“今早落地的航班。”时闻泽说,“情况听起来有些复杂。”
苍大名应邀去俄罗斯参加交流讲座,原本计划要在当地停留三个月,但因为那所学校临时改了课程安排,所以交流讲座也提前暂停,预计来年春天再继续。学校给大家统一订了机票,苍大名想多逛两天彩色市集,就一个人改签了时间,结果在有一晚回酒店时,不幸被熊打进了医院。
林溯猜测:“那只熊其实是阴谋的一部分?”
“大概是。”时闻泽穿好外套,“他今天在回锦城之后,一直联系不上助理,觉得不对劲,就去了趟工作室,结果发现地下保险室被人闯入过,损失惨重,而且所有监控都已经被破坏。”
林溯虽然不太喜欢苍大名的作品,但看在贝加尔湖的份上,已经对他有了些许改观。现在听到这画家竟如此倒霉,也想过去看看,于是说:“要我一起去吗?可以帮你们确认一下损失藏品的价值。”
“走吧。”时闻泽说,“顺便安慰一下苍大名,据说他目前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连精神俄罗斯人都愿意真诚相信的傻白甜画家,突然被迫面对这种赤裸裸的背叛和险恶,确实有些过于惨烈。等时闻泽和林溯赶到妖管委时,他正坐在轮椅上,苍凉忧郁而又伤痛地看着远方。
时闻泽问:“腿还没好?”
同事回答:“腿好了,自己跑来报案的,但是说着说着就开始摇摇欲昏,我们只好临时给他找了个轮椅。口供到现在还没录完,他一说到失窃的那幅什么布里斯本什么的画,就开始疯狂哽咽抽泣,很值钱吗?”
林溯说:“将近八位数。”
同事:好的吧,那我们愿意加班让他多缓缓。
第50章 古画
其实要是仔细算,苍大名和他的助理苍戴还有一点远远远房亲戚关系,两人都是来自崌山的窃脂。时闻泽和林溯进到监控室时,负责笔录的同事正在问:“苍戴在崌山还有没有别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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