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剩下三分之二摇摇欲坠的样子,一点都不敢想,这玩意儿没了是什么下场!
随着大门兹拉一声打开,李小蛮抬头,宴守已经沉着脸走了进来。
“辛苦,”他拍拍李小蛮的肩膀,“这里让我来就好。”
李小蛮点点头,忧心忡忡地出去,站在门口等宴守。
宴守望着面前外表斑驳的鲛珠,迟迟没有动弹。
鲛珠一如既往地闪烁着淡淡的光亮,只不过已经碎裂脱落的地方只剩下了黯淡的内里。
这一次,里面的变化和上一次不同,似乎随着它脱落得多了,上面隐隐有些难以察觉的纹路。
纹路?
宴守疑惑地凑上前,轻轻用手摩挲着这一块纹理,试图找出它的形状。
按理说,鲛人是不会有纹路的,他们的品质没有到达更高的层次,只能是浑浊的一片,没有光彩。
宴守目前见过的海底生物的内珠,在没有成龙之前就拥有纹路的,只有他自己。
当年,宴守就是从鱼化龙,直接在海域上强行化龙,因为第一次化龙失败,导致自己的龙纹化到了自己身上。
之后再一次化龙,才真正成功的。
他抿抿嘴,手指有一点点的用力,不知道突然摸到了什么。
这纹路有一丝丝的硌手,能让人很清楚地摸出它的纹路,前面似乎蜿蜒着,有些像一朵盛开的花瓣。
但是它的纹理要更复杂,一般很难摸出来它真正的纹路。宴守手指在鲛珠上到处挪动着,差不多转完了一圈。
宴守突然不动了。
半晌,就在李小蛮都担心得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宴守放下自己的手,静默地走了出去。
“老板?”李小蛮看着宴守凝重的脸色,“是,是情况不太好?”
宴守默了默。“我不知道,等我想想。”
说完,他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李小蛮一愣,还是尽职尽责地站在门口,免得有人误闯进去。
那边宴守心底也不是很平静。
因为那鲛珠的龙纹!
是的,龙纹,那鲛珠身上为什么会有龙纹?
宴守感知不会出错,那就是一颗圆润的鲛珠,可他怎么也想不通,鲛珠包裹着的内里怎么会是龙珠。
最令他心不住下沉的是,这个龙纹他很熟悉。
每一条龙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龙纹,而这个鲛珠包裹的龙珠也不例外。
只要能看到局部,他都能大致猜出来,这是谁的纹路。
宇宙间剩余的龙族实在是太少了。
宴守垂眸,突然伸出手,他手臂上骤然浮现了一抹冰蓝。
冰蓝若隐若现,隐隐能看出花瓣的样子。
宴守怎么也不能相信,这龙纹居然和他的相似!
他过往记忆都没有出错,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也没有留下什么鲛珠龙珠。
虽然宴守一直没说话,但是他周身的气势已经越来越重。
既然这龙珠不是他留下的,那一定是有人想要算计他!
他就说,怎么会有一次养老要求这么高,需要他背负一整个种族的生死存亡。
做任务都没有这种情况。
深吸一口气,宴守低头开始用系统联系总部,但是不管他怎么联系,仿佛这个世界失联了一般,发出去的信号完全不能传送到总部。
宴守不再做无用功。
既然不能提前回去,那他就完成任务,在系统自动开启通道的时候,回去。
他眼底的眸色骤然加深,垂眸打了个电话给顾恒。
“顾恒,”宴守声音很轻,一字一句,“珠宝店现在就开了。”
顾恒一顿:“好的老板。”
虽然他有些不解,但是顾恒对宴守的这种语气有一种蜜汁熟悉感,明明这辈子宴守从没这么说过。
噢,说过,他说过,你当我是死的吗。
这不算啦,反正顾恒听着这声音,当场自己的爪子就不争气地动了起来,全国的每一个珠宝店都被他再一次再三强调了起来。
当天夜晚,顾恒甚至连梦里都在工作。
这一次的梦和以前不一样,这一次他居然梦到了宴守!
宴守穿着在陈导剧组的那身黑色龙袍,坐在龙榻前神色淡淡。
自己也穿着单薄的古代中衣,看着像是来侍寝的。
他感觉自己在梦中似乎非常地激烈:“陛下,大禹正在休养生息,现在动武,对国力,对百姓都是重大的危害,陛下真的要一意孤行,当一个昏君吗?”
“百姓不会出事,”对面的帝王一字一顿,看上去很坚定,“我御驾亲征。”
“不是这个问题,”这穿着中衣就从家里跑出来,连形象都不要的丞相,语气颓废,“这都是一条条的人命啊!”
帝王垂眸不语,显然心事已决。
丞相也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作揖告辞。
他转身时,隐隐听见帝王轻轻地说了一句,“我没时间了。”
丞相脚步一顿,再一次大步离开。
不过依着顾恒的梦,他就是这个穿着中衣就疯疯癫癫跑出来的疯子。
他怒气冲冲地赶回家,埋头开始写各种伤害到最小的决策,还跑去找大将军做了各种夜谈。
最后,顾恒只看见他穿戴整齐,站在城门上等远征的帝王。
这一晚顾恒睡得很不安稳,他总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在被折腾,明明这个梦境很平静。
半夜三点,顾恒猛地睁开眼睛,有些不淡定地打开自己的手机,直接搜索了禹帝。
禹帝太有名了,几乎一搜就能在第一个词条找到,这是禹帝的百度百科。
顾恒点进去,百度百科先说了很多禹帝的功绩,以及禹帝的生卒年之类的。
最后说,在正史上记载,大禹的禹帝于大禹17年御驾出征,三年后大禹海晏河清,再无边境干扰,禹帝战死沙场,
指尖微微颤抖,顾恒抿抿嘴,第一次不淡定地打电弧给宴守。
时间仿佛一点点地过去,那边宴守一直都没接电话。
就在顾恒准备穿着睡衣跑去找人的时候,电话总算慢悠悠地被接通了。
宴守语气一如既往地冷凝:“顾恒,你最好有事。”
小顾不怕,小顾还松了口气:“老板,我就是做了个梦,想打个电话来找你。”
隐隐约约间,他仿佛能听见宴守冷笑了一声:“当我是你妈?”
这鲜活无比的样子,小顾又感慨又庆幸:“不知道是不是你演过禹帝,我居然梦见你了,还看见你死了,欸,这梦太诡异。”
他顾恒以前上的历史课本里,对禹帝的死只是简单一提,顾恒这么多年都差点想不起来,昨晚的梦感觉还是太清晰了!
“你胆子大了,还能梦我死。”
宴守估计,这可能是对他扣工资的一种不满,想要他立刻给他涨工资。
不过现在说了这么多,他的睡意也渐渐淡去不少,能和顾恒唠唠。
他靠在床头,懒洋洋地问:“你看了《大禹》?”
“没有,我怎么会看那种电视剧,”小顾总日理万机,没空看电视剧,“说来也神奇,我在梦里还是丞相,疯疯癫癫的,穿个中衣就敢出门。”
“梦里的大禹可真开放啊!”
顾恒感慨良久,久到他回神时,发现他们老板都不吭声了!
不是吧,他勤勤恳恳世界第一努力认真听话有能力的好员工,只是因为一场噩梦耽搁他几分钟时间而已,就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地挂断电话?
顾恒看看手机,还在通话中,不得不试探宴守是不是敷衍地睡觉了:“老,老板?”
电话那头,他们老板回过神,似乎是打了个哈欠:“是挺疯,脸皮从所未见的厚。”
小顾总觉得自己需要给小丞相正名一下!
“老板,万一人家是有紧急的事情要说呢?”顾总信誓旦旦,“我梦境可是有逻辑的!要不是那禹帝一意孤行,非要在穷到没钱的时候去出征,他怎么会这么急!”
“对了老板,我还没和你说我的梦吧?我给你简单讲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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