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桌子撞他,椅子撞他,江崇年把他好好安置在床上才去冰箱拿冰块。
人一走,明扬又一骨碌从被子里爬出来,摇摇晃晃,艰难又执着的拿出他的记录本。
眼睛看到哪手指指到哪,直到在第三页第七行看到:长了丑东西要做手术切除。
他晕得厉害一手拿笔,另一只拔笔盖,但怎么也对不准,最后急了直接上嘴,一口把笔盖和笔芯一起咬出来,喷了一脸。即便如此明扬仍拿着残缺的笔把那行字划了,在后边补充道:不丑,人人都有。
六个符咒似的字占了大半页。
等江崇年再回来,明扬已经从床头挪到床尾,两手杵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落地窗外,斜阳下反光的海面,也不知道这个小醉鬼此刻在想些什么。
再走近些江崇年愣了一下,蹲在他面前,边擦他脸上的黑笔墨,边问:“你背着我喝墨水了?”
边问着还想看看他嘴里是不是真有,同时对明扬醉酒后的行为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并决定以后再不给他碰酒,带酒精的都不行。
“苦的,”明扬说着舔舔嘴唇。
江崇年闭闭眼,“亏你还知道是苦的!”
“江先生,我可能要飘走了。”明扬边说着想抱住江崇年,仿佛在海中漫无目的飘摇的小船抱着稳住方向的帆。江崇年倒也没嫌弃他一身墨水,顺势抱起来直接去浴室。
洗干净又给他冰敷了会儿青肿的额头,明扬牢牢抱着江崇年不放,睡得倒是很乖,喊也喊不醒了。
第二天再醒来明扬揉着眼睛,头疼得厉害,皱着眉头坐起来,抬眼没有海,正奇怪什么时候换房间睡了?
他转脸看还在睡的江崇年,忽然想到什么,下一秒凑上去,小心翼翼贴了下对方的唇,接着躺回他身边,附在耳边道:“早安,江先生。”
江崇年回他一个吻,睡意朦胧道:“早啊,崽崽。”
江崇年真的没有帮明扬回忆昨晚的恶行,而是问:“头疼吗?”
“疼,晃着就疼。”
“疼就对了,下次我在的时候不能喝酒,我不在的时候更不能,崽崽能不能做到?”
明扬‘嗯’了声再次翻身起来,他记得今天要回度假酒店的。
他收拾东西翻出那本记录本,上边星点墨迹已干,明扬站在床头柜前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写下这六个字的依据是什么,他只依稀记得好像摸到过什么,又做梦似的不真实。
记录本上又赫然画着:不丑,人人都有。
出于好奇,明扬想去找正在浴室洗澡的江崇年,迫切想搞清楚,到底是梦还是真的人人都有。
于是,他放下记录本径直朝浴室去。
第22章 没有不喜欢,只是不会。
明扬没有半点心理负担,拧开门进去。
水雾淡淡,扑鼻而来的沐浴香不是柠檬薄荷味,却能从中捕捉到若有若无的柠檬薄荷香。
浴缸空荡,淋浴的玻璃拉门沾了雾气看不清里面的人,‘哗哗‘地水声砸在对方身上,闷响异常清晰。
明扬把玻璃门推开一点,迈进一只脚。
对方只给他一个背影,身形高大且强壮,弯曲的双臂透着力量,肌肉线条顺滑优美。
明扬不是第一次看,这次不知怀了什么心理竟然心虚起来。
江崇年起初没听到声音,直到明扬整个进来,玻璃拉门关上发出脆响。
他一顿,转过来。
看到来人倒一点不意外,不阻不拦叉着腰打量他,问:“你又想做什么了?”
明扬穿了件灰色的衬衫,领口开了两颗口子,动作间能看到若影若现,轮廓清晰好看的锁骨。
明扬视线顺着对方的脸往下移,看到后不由咽了咽口水。
不是梦,确实人人都有。
确定后又把视线移回江崇年脸上,解释道:“我,就想看一看……”没别的意思…
江崇安一步步靠近他,意味不明,含着笑问:“崽崽想看哪里?”
明扬也老实,指着道:“这里…”
“既然摸也摸了,看也看了,”江崇年揽着他的腰带向自己,“就不想再做些别的?”
明扬眨眨眼,江先生这幅模样莫名惹得他口干舌燥只想喝水,于是动了动被对方桎梏住的腰,说:“有…有点渴,想喝水。”
他舔着自己的唇,就这不经意的动作,无意撕碎江崇年禁欲的外壳,挑起了火,点燃双眸中盛满爱意。
江崇年呼口气,抹了面上的水,双臂环着他,低压声问:“上次教你接吻,你学会没?现在我想检验教学成果。”
江崇年抬手捏着明扬的下巴,低了低头。发尖滴下来的水珠一颗颗砸在明扬脸上。明扬呆呆眨着眼看他,身上的衣服被对方带来的水沾湿了大片,灰色衬衫颜色深了几个度。
“学会了的。”明扬直接送唇上去贴着他的,说着学会了,依旧生疏得厉害,只会左右来回蹭。
成果展示完毕。
“不合格。”
江崇年蹭着少年的鼻尖低低笑了声,缠绵的视线在少年的唇上游移。淡粉的两片唇瓣沾了水珠,泛着水光显得鲜翠欲滴,光看着就诱人遐想。
男人温柔贴上去,被拥着的人没主动,也没反抗,没有不喜欢,只是不会。
江崇年想起某一天晚上,他亲口拒绝了明扬的喜欢。可就在那个夜里,他边拒绝着边沦陷。
明扬什么也不用做,他就想抱着明扬,想要他眼里闪的泪花只倒映着自己,想他只在自己面前袒露脆弱,想要明扬需要自己多一点。
他自私的,霸道地想把明扬占为己有。
明扬连退后几步,花洒喷出的水在两人之间淌得欢腾,淋得明扬睁不开眼也吸不了气。
窒息瞬间,江崇年抱着他转了半圈,两人一起往后靠。江崇年大半身躯挡住淋下来的水流,明扬有了小小的避风港,这才靠着墙,扶着他勉强喘上气。
江先生这种吻,他学不会,太复杂了。
扣子噼里啪啦落在地上,滚了几圈,灰色的衬衫随之落地,湿湿贴着地板瓷砖。
“抱着我。”
明扬听话的抱住他,尔后传出细碎声响,一声声柔柔软软落在心上,泛着涟漪,被水声盖去大半,只有江崇年听得清楚。
花洒一股一股细长的水流,有一瞬没一瞬洒在他的面上,明扬开口想拒绝。像受了欺负的小可怜,饱含热泪眼巴巴看着始作俑者,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
男人拿捏着他的脆弱事不关己,又温柔拥抱着他,边掠夺边馈赠。
满室的水雾萦绕,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撑在玻璃拉门上,留下清晰的五指印。一下下擦开阻挡视线的雾层,透过手指的缝隙,有个小可怜,仰着下巴正在被领略。
有水声,还有水声。
程最知道今天他俩要回去,罢工专程来送一送,顺便把江崇年叫人邮过来的相机给明扬送来。敲门没人应,好在那天晚上他偷偷录了指纹。
大厅里空荡荡,摆着一个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除却海的翻腾,每寸空气都透着静谧。早上九点半不到,人能去哪?
程最揣着疑问放下相机包,边摘墨镜边调侃:“这个点,你俩不会在办事儿吧!”
没有人回应他。
整个水屋都看了遍,程最决定直奔主卧,就在拧开门瞬间,细碎声响入耳,程最面上的笑凝固一瞬,随后笑得更夸张,“真在办事儿!”
程最觉得新鲜,轻手轻脚走进去,靠着紧闭的浴室门仔细听,面上的表情可谓丰富多彩。没敢待久,一分钟不到他就蹑手蹑脚退出来,顺便把门轻轻带上。
他叉着腰仔细观察这木头屋子的构造,隔音效果这么好,有声没声全在一道门!
值得他下次来花钱!
过了很久,浴室门打开。明扬懒懒靠着江崇年的肩一路被抱出来。直到陷入柔软的被子里,这个过程中,他累得睁不开眼。
江崇年掀开被子跟着躺下,枕着胳膊看他。
“江先生....”明扬沙哑着嗓子,只漏出毛绒绒的脑袋,悄悄看一眼江崇年,委屈道:“我下次不摸,也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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